閑散孤鶴先生雖然心中為那母子三人難過,卻也是自己所無能為力的,隻好盼望紅蛇早日結束征伐大業,還百姓一個清平之世。零閑散孤鶴現身之所以隻盼望快點結束戰爭,而不是希望紅蛇罷兵,那是因為他認為,如果一旦息兵,就會有更多的人沒有飯食著落了。男子活下來得多,也多是因為參軍當了士卒,才得以保全性命。如果,從此息兵永無戰事,可能連他們的生存都成了問題。在這個時候,戰爭對那些連飯都吃不上的人來說,無疑是一個最好的生存時機。


    戰爭雖然對絕大多數人來說是不幸的,但是對那些城裏的老百姓卻是一個短暫的生存機遇,而且戰爭可以使人口迅速的減少,沒有田地的人就可以分到戰死沙場的人的土地,自己也就有了存活的機會。這個辦法雖然很殘忍,但是如果不是環境決定這一切的話,誰也不願走到這一步的。閑散孤鶴先生心裏雖然為那對母子難過,卻也隻能難過,因為,如果他要救濟每一個饑寒交迫的人,除非自己有無盡的糧食。可是,閑散孤鶴先生家裏如果有一鬥糧食哪怕是一鬥春麥,他也不會看著老娘餓死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傷心事兒,隻是必須藏在心裏而後堅強的往前走。因為,誰也不願放棄生的希望,因為,活著就有可能有改變現狀的機會。誰不想,在這個世上活得好一點兒,不是自己沒有能力改變現狀,而是因為現實比一個人要強大。閑散孤鶴先生雖然受到紅蛇的重用,信任的委以重任,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了。但是他也不能也沒有辦法改變這個殘酷的世界,如果能的話,他就不會看著親娘因為沒有一把米而被活活餓死了。


    世上最大的傷痛也許就是,自己不能侍奉雙親至終,或說,眼睜睜的看著雙親被疾病、被饑餓纏身雖有願親身替之而無能為力。閑散孤鶴先生之所以多年隱居其家,也許是為了給雙親盡孝、也許是明白現實中的許多事兒是自己所不能左右的,在加上雙親在堂,心中牽掛。老娘去後,家裏四壁積貧,自己的生活沒有著落,這才投靠與紅蛇堂下,為她效力。不管自己在別人眼裏多麽的威風、多麽得讓人豔慕,但是在主子眼裏就是一個雇傭的勞動力。


    閑散孤鶴先生心中埋藏著別人都有的苦,卻也裝載了別人所不曾有過的痛。縱然自己如今能呼令千軍萬馬,但是在紅蛇眼裏卻還是一個被雇傭的人,一個可以時有時無的人。由一個沿街乞討的母子三人,勾起了閑散孤鶴先生的過去的諸多往事兒,同病才能夠相連,同傷才能夠相知。閑散孤鶴先生心中想的全是在街上乞討的那對母子,也許他應該答應那位夫人把她的兩個孩子收下,也許他應該像個更好的辦法來可憐他們母子。閑散孤鶴先生坐立不安、心中焦躁難耐。


    “先生,您該吃飯了。”一個軍士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把碗筷擺放在桌上。閑散孤鶴先生立在窗前望著外麵的街景出神,喃喃道:“這會兒不知他們吃飯了沒有?”那個軍士聽到閑散孤鶴先生說的話先是一愣,繼而像明白了什麽似的答道:“吃了,軍士們都已經吃完了飯圍坐在一起聊天呢,對了先生,您自從一回來就端坐在房中,是為了什麽煩心事嗎?”閑散孤鶴先生答非所問答道:“煩,煩啊。也不知他們現在在何處,是不是也吃上了一頓飽飯?那孩子太可憐了。”


    軍士聽到閑散孤鶴先生說的這話,全身突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因為,他到現在才明白閑散孤鶴先生根本就不是在跟自己說話。既然不是在跟自己說話,他又不對跟自己對話吧?那麽、、、那個軍士大叫一聲嚇得跑出去,閑散孤鶴先生被驚醒知道自己剛才一定是嚇到他了,忍不住笑著搖頭歎息。


    閑散孤鶴先生坐下來正要吃飯,突然聽見門外有吵鬧之聲正想放下碗筷出去看個究竟,門外的吵鬧之人卻擁進了屋裏。看見閑散孤鶴先生好端端的站在眼前,大夥兒都愣了一下,當頭的那個軍官看著閑散孤鶴先生問剛才跑出去報信的那個軍士道:“你***看見了嗎,閑散孤鶴先生好好地,你怎麽說他、、、”那個軍官捂住嘴不往下說了,閑散孤鶴先生知他沒有說自己好話,問道:“他說什麽了?”


    “哦,對了,我突然想起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兒沒去做呢!閑散孤鶴先生您先吃飯,我去處理一點兒事情啊。零”那個軍官帶著自己的小弟跑出去了。閑散孤鶴先生自是當成一個玩笑,滿不在乎的搖頭笑,又坐下繼續吃飯。


    紅蛇一直在為找不到一個合適的人選去遼西國而愁。煩悶中又拿出閑散孤鶴先生寫給自己的官職名稱改稱表來看,等她一一看下去以後,才現一條規律,那就是“尊主”。主,乃萬民之敬仰也。對內,有不可逾越之人;天下之物盡歸主姓。對外,主上乃萬民之表,征伐大事兒皆決於上。這樣就等於紅蛇成了一家之主,而且所有的人都必須服從於她,而且是沒有條件的。主上可以動用天下萬物,而臣子隻可以服從主上,沒有選擇;如果選擇就是在犯上,就是在叛逆;對於叛賊,人人都要得而誅之。這是在維護主上的地位和權益,主上的權益和地位都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這樣一來,紅蛇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權力的象征。這樣說來,就從各個方麵保證了紅蛇的合法、神聖的地位象征。


    紅蛇滿心歡喜,從內心深處感激閑散孤鶴先生為自己所做的這一切。決定不管諸位大臣如何反對,自己都要堅決把這個官員職稱的改稱問題堅持下去,即使付諸血腥也不會猶豫的。


    刀疤鬼早早的來到堂外等候,他還特意派人又去小房裏詢問了趙光明,因為他擔心自己一旦請求出使遼西國的話說出口,紅蛇同意了。而趙光明那邊卻又反悔不與自己合作了,那樣的話自己豈不是欺騙了紅蛇,即使自己出使遼西國那也不會成功的。所以,為了保險起見,刀疤鬼還是決定先派人前去探探趙光明的口實。以防止他臨時改變主意,而自己卻不知反而害了自己。


    趙光明心裏猶豫擔心,一心想出去的他又怕刀疤鬼改變主意,不再向紅蛇請求讓自己出使遼西國的請求,那麽自己出去的時日可就是遙遙無期了。紅蛇雖然對自己說過,一定會在一個恰當的時機、讓趙光明出去的。可是,如今她因為備戰征伐之事兒忙的不可開交,哪裏還有時間考慮讓自己出去的機會呢?再說,自己是她親自下令關進來的,又怎麽可能無緣無故的就下令放自己出去呢?身為一堂之主,怎麽可能朝令夕改、讓大臣們以為主上反複無常,失信與他人呢?於是,也派身旁的一個軍士去堂外等候,如果看見刀疤鬼就說是自己讓他問一句話:“君意堅定否?”隻拿這一句話問刀疤鬼,他自然明白是什麽意思,看他怎麽回答。


    趙光明差遣的身旁的那個軍士剛走,刀疤鬼派來的人就到了。那人說明來意後說:“大都統大人讓小的問趙大人一句話。‘水深千尺,君願意與之渡否?’”


    趙光明心裏暗暗道:沒想到刀疤鬼也如此的多疑。於是,對來說:“你回去告訴都統大人,就說我趙光明說的話。‘縱然山中荊棘遍地、寸步難行,我依於君攜手同手。’對了,請大人再轉告都統大人一句話,就說‘某願與都統捐棄前嫌,共謀大事兒。如我說之言有半點悔改,永遠為鬼仆不得超生於世間。’望大人切記。休要誤了我之大事兒。”來諾諾而退,急忙把趙光明的原話回複刀疤鬼。


    趙光明派去的軍士來到堂外看見刀疤鬼立在那裏急忙跑過去,施禮道:“大都統大人,趙大人遣小的來問大都統大人一句話。趙大人讓小的問大都統‘荊棘生於雜草從中,前路渺茫,君之心是否堅定矣?’望大都統大人給個明白話,也好讓小的回去回報趙大人。”刀疤鬼心裏明白趙光明還是信不過自己,於是思慮的片刻道:“你回去回報趙大人就說‘縱然潭水深千丈,我欲與君渡。’他會明白我的意思的。你快回去回報趙大人吧!”軍士雖然不明其意,但是又不敢詢問,隻好退去了。兩個人派出的人在路上也隻是匆匆擦肩而過,互不相識。


    大臣們都已經到了,刀疤鬼等不得回報就跟隨眾人入堂去了。紅蛇滿麵喜色、神采奕奕,請閑散孤鶴先生坐於次座。刀疤鬼出班道:“主上,我想請求主上同意我為使出使遼西國,請主上準我的請求。”紅蛇說:“你先退下,本主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講,等本主把這件事情說俺以後你再說。”刀疤鬼隻好退下。


    紅蛇拿出閑散孤鶴先生給自己的官員名稱改稱表道:“諸位,本主仔細看過閑散孤鶴先生給本主寫的‘官員名稱改稱表’,思來想去感覺甚妥,本主決定立即實施。不知諸位大人意下如何?”在站的諸位大臣都莫不敢言。紅蛇稍等了片刻,見沒有人說話,就說:“既然諸位大人都同意沒有異議,本主決定從今天起立即施行。下麵本主就把改稱表給諸位大人念一念,如果有人覺得有不妥就提出來。”


    旁邊一個近侍上前接了表展開念道:“為了征伐大業的得以實施,為了主上的大業早日完成,臣閑散孤鶴思慮再三,特起草這份官員名稱改稱表,簡化官員名稱利於行政、軍事的得以迅速的實施。特將改稱之官員名稱舉列如下:文官,改左官稱司牧,改郎衝稱散大夫,改司空稱禦史,改大司馬稱中丞;武將,改大都統為右丞,改上方為中郎將,上千尉維持原名不改,改啟明為宣軍。”大臣雖然略有微詞,但是也沒有人站出來反對的,也就等於通過了。近侍再往下念道:“改紅堂為殿,主上居住之所為宮,改文官自稱臣,武將自稱下官或末將皆可,改主上的守護軍為禦林軍,兵卒為將士,主上對臣所說之話改為旨或口諭,主上稱臣下為卿。”群臣聽了這樣的改動心裏害怕,這是完全按照王上的定製改的,所以在下麵開始騷動頗有微詞,因為他們擔心這樣一改會讓紫、綠、青三堂不滿。


    先站出來反對的是郎衝也就改名之後的散大夫。“主上,我以為這樣不妥、、、”


    “剛才明明說過,臣子要自稱微臣,你為何不尊新稱?來人,掌嘴。”門外的禦林軍跑進來拉著散大夫就打他的嘴。百官驚悚不安,不敢說話。刀疤鬼看著散大夫被打的皮肉綻開,再打下去就有暴斃的危險,急忙出班求饒道:“主上,念在散大夫為您效力多年的份上,請主上手下留情啊。”百官也跟著求情。


    紅蛇知道現在正是自己用人的時候,也不想就此寒了百官的心,隻要自己決定的事兒能夠順利實施,她還是願意不語散大夫計較的。“罷了,本主看在右丞及百官的麵上,不在於你計較。若再多言阻止本主的大事兒,本主定要斬你。”


    禦林軍把散大夫拉下去了,紅蛇歎口氣對閑散孤鶴說:“卿對本主忠義,本主無以為報。請先生休辭勞苦,為我大事兒多多用心。”閑散孤鶴先生跪在地上道:“微臣遇明主才得以是施展平生所學,明主對臣的知遇之恩,臣銘記於心未敢忘懷,臣感明主信任有加委以統領三軍的重任,臣豈能不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但是,臣今日要懇求主上一件事兒,請主上廣納賢士、對屬下禮遇有加,臣以為,隻要主上萬事處理的得當,不管是殿上之臣,還是軍中之士都會信服而敬於主上。到那時,主上一統四海成就一番偉業也非難事兒耳。”閑散孤鶴先生心裏忘不了那對在街上乞討的母子,於是感懷於心就對紅蛇說了這樣一番話。


    “先生之言皆是金玉良言,對本主有功,對將士有利;本主聽之任之就是了。”紅蛇站起來道:“傳諭城外宣軍將軍,要善待三堂遣來之將士,使其備受其恩。如若有誠心依附我賞金百兩。”禦史應令而去了,紅蛇思慮片刻回頭看見閑散孤鶴先生正對自己微微頷而笑,心中自明其意又道:“上千尉上前聽令。”


    上千尉出班跪在地上道:“末將聽令!”紅蛇道:“城中軍民,你要妥善管理,不得有打架鬥毆、潑皮耍叼之事兒生,如遇此事此人,解決其事兒使其和睦,對不聽教化之人立斬不赦。”上千尉叩頭謝恩道:“末將僅尊諭令。”起身立於一旁。


    群臣站在殿上就像死了一般,沒有生氣。紅蛇看見他們這樣心中略有不快,轉身對閑散孤鶴說:“先生為本主做了這樣多的事兒,本主如何答謝你呢?”閑散孤鶴先生慌忙站起來跪在地上道:“臣受主上厚恩,未曾報答,豈敢再言主上謝意。”紅蛇道:“先生大才,本主得之實乃萬幸。本主欲托付先生大事兒又怕先生不肯接受,讓本主左右為難矣!”閑散孤鶴道:“臣受追上禮遇其敢不盡心為主上謀之!不知何事讓主上如此為難?能說與臣聽否?”


    紅蛇憂慮道:“自先生向本主進獻連遼西國而攻西北國之計,本主就想尋一個德才兼備之人,上聽令、於本主謀劃大事兒,下號令將士征伐四方。本主以為此人非先生莫屬,本主早有心授你軍、政大權,不知先生原意挑此重任否?如果先生願意,本主馬上拜你為軍師,可否?”


    閑散孤鶴先生本不願受此重任,正要推脫,可是群臣卻不失時機的一起跪倒口呼:“請軍師受下官一拜!”紅蛇借機道:“本主宣布,從自日起,閑散孤鶴先生就是我紅堂的軍師。大小事宜都必須請示軍師而後決。”群臣大呼“本主英明、、、”


    紅蛇又說:“自今日起,本主決定改紅堂為上竹國。本主麵南稱孤!”大臣們奇呼“萬歲、、、


    散朝以後,紅蛇傳令趙光明和刀疤鬼來見。刀疤鬼早到,對紅蛇說:“臣受主上恩惠而無寸功,今日主上要選人去遼西國做說客,如果住上不嫌棄微臣,臣甘願請命前往。”紅蛇大喜道:“本主有卿,何慮大事兒不成矣?不知卿想讓誰陪同與卿一起前往?”刀疤鬼說:“如若主上肯讓趙光明跟隨微臣一起前去最好。”


    這時,門外禦林軍把趙光明提來了。趙光明跪在地上道:“小的給主上問安。”紅蛇滿心歡喜道:“趙光明,右丞保薦你一起與右丞前去遼西國,你可敢去?”趙光明道:“為主上大業,小的願肝腦塗地、以報主上厚恩。”紅蛇興奮的道:“孤有二位,大事兒可成矣!趙光明,孤複你原職,和右丞一起出使遼西國。二位愛卿可要記住孤的一句話,遼西國不比我上竹國。二位時刻多加小心才是。”


    刀疤鬼和趙光明一起謝恩出殿,各自回去準備出所需之物。


    兩個將士擠在一起小聲議論。“你說咱們的主上,是不是一個雄才大略之人?”另一個說:“那還用說,咱家主上有一統四方之才,當世之真英雄啊!”


    刀疤鬼和趙光明聽到,對望了一眼,也似乎認可了他們的話。“告辭!”“告辭”兩人在殿前分別而去。閑散孤鶴先生自在大殿的左側坐著不動,因為他新受了軍師一職,有許多事兒需要他來謀劃,如今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連飯都吃不上的人了。閑散孤鶴要跟著紅蛇幹一番大事業,所以,他必須盡心盡力的做好每一件事兒,他之所以選擇紅蛇來輔佐就是因為看中了她的雄心壯誌和英雄氣概。當今世界,除了紅蛇是一個真英雄就再也找不到一個能與她匹敵的人了。閑散孤鶴心裏知道輔佐一個英雄,縱然自己為了他的事業而死那也是榮耀的,英雄為英雄而死,即使死了也是眾人眼裏的豔慕。閑散孤鶴先生就要當這樣的一個讓眾人豔慕的人。


    刀疤鬼和趙光明也在準備出使前的最後工作。因為,他們知道紅蛇必然是成就一番偉業的人。自己跟著她也是自己的榮幸。“良禽擇木而息。”如今,他們已經找到明主豈能不盡心用命。所以,趙光明和刀疤鬼都在為紅蛇的大業努力。希望能博得一個封侯之官,也不枉大丈夫在世。因為,他們知道紅蛇是當今的唯一真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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