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浮派給他的《太乙清風真典》與係統獎勵的《斬月碎星訣》一樣,都是修習的根基式功法,區別在於一個是麵向練氣期到金丹期前,一個卻是上古功法,即便是金丹以後的領域也依然能夠指導。


    這兩本功法皆是十分完善,從真氣修煉到衍生術法,從法寶煉成、符篆製作都有所涉及。


    穆星河原本視難度打算先修習《太乙清風真典》,然而他翻閱《斬月碎星訣》的時候卻發現,這兩本功法至少在前半部分是一脈相承的,雖然細節各有不同,但終究有著同樣的精神脈絡。所以這樣,是否就可以兩本對照著一起修習呢?


    他便如此動了心,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同時修煉兩本功法本身就需要極強的領悟能力,《斬月碎星訣》大概因為寫成時日久遠,用詞十分艱深,要與《太乙清風真典》相互對照才能稍微明白一點。


    於是穆星河日日這般兩本功法一起對照修習,隻有每月初一十五會前去聽前輩講道,停止他的學習。


    雲浮派講道的都是些煉魂期以上的人物,對修行各有理解,皆是將自己認為有用的東西教給後輩們,有些人說得深入淺出,叫穆星河如獲新生,又有些人可能修為太高,穆星河聽得頭昏腦漲,其他修為高的弟子卻能一臉醍醐灌頂的模樣。


    講道的那些人也不固定,有些人時常在宗門中,可能幾個月來講道一次,有些人在外歷練歸來,一口氣便能講個三四天,講罷又飄然離去。


    聽道的人總是很多,不僅僅是他們這些初入內門的,還有許多凝脈期甚至煉魂期的內門弟子都會前來聽道。他們不知道穆星河在入門之試時發生的事情,卻因為修為更高,能大抵看出穆星河的修為如何。


    這個穆星河修為幾乎是最低的,修為低在他們眼裏不算什麽,然而他進入內門之後修為幾乎毫無增長,就叫人十分鄙視。人人皆是費了大力氣才能入得內門,人人皆是在掌門麵前立下誓言一心求索真我,修成大道,偏偏這人入了內門便毫無進境,混日子竟混到內門裏頭來,實在是讓人不齒。


    他們的態度又影響了剛入門的弟子,穆星河身邊的氣壓顯得更低了。


    任景有一次聽道碰見應覺曉,輕輕踢了踢他:「喂,你不是和那個穆星河挺好的嗎,這種情況你不幫他說點什麽?」


    內門家族子弟不少,任景在內門中沒有之前那麽稀罕,少了那些前呼後擁的人,他似乎也不覺得失落。倒是應覺曉因為性情很不錯,向來與人為善,在內門中交到了不少朋友,人緣非常好。


    應覺曉似是沒有反應過來,看著任景怔了一怔。隨後他移開視線,望著天空。秋日的天空總是藍得漫無邊際,時而有葉子打著旋兒悠悠飄下來。他的語氣如同那落葉一般,飄飄忽忽。


    「可是他其實很強啊,因為他很強,所以壓根兒不用在乎別人怎麽看他,他隻做自己高興的事情就好,」應覺曉說著語氣裏有些羨慕,又有些難以看清的其它情緒,「他們現在看著他隨和好說話,其實他根本是目中無人,別人怎麽對他他都覺得不痛不癢……就是這樣驕傲任性的人而已,沒什麽好可憐的。」


    任景瞪著眼睛,然後說:「聽不懂。」又趾高氣揚去找穆星河:「那麽久不見你出手是不是把術法忘光了?跟我比一場啊!」


    穆星河眨眨眼睛,一臉茫然:「哎呀真的忘記了。」


    任景氣得不行,一邊罵著廢物一邊走開了。旁人不清楚他們的關係,隻知道任景是一位宗師新收的弟子,宗師對他十分喜愛,他自己也非常發奮,進境一日千裏,聽到穆星河如此表現,心中對他更為嫌棄。


    穆星河心裏對眾人的態度洞若觀火,可他不僅懶得幹涉,甚至有些樂在其中。


    都是看不起的態度,內門弟子的看不起和外門弟子的看不起又有著很大的區別。外門弟子是那種小學生式的挑釁和討厭,當著麵就想看你不痛快,內門弟子卻是理都懶得理你,充滿著一種你不上進但是我上進我才不想理不上進的人這樣的勵誌氣息。


    在眾人的冷眼和白眼裏,穆星河卻過得格外自在。


    他一個人住在那荒僻的山頭上,挖了兩棵樹苗種在洞府前,起名「一棵棗樹」和「還是一顆棗樹」,也許那樹苗根本就不是棗樹;在其他山上撿了許多草籽,在地上亂灑一通;甚至還想過抓幾隻鳥到附近,他爬到樹上埋伏多時砸昏一個鳥,把鳥帶到家旁邊,然後鳥撲著翅膀驚慌失措地飛走了。


    他看雲浮高峰上終年不化的雲霧,朝陽和落日給雲浮染上燦爛明艷的金黃;夜霧沐浴了一夜的月光變成露水,月光與晨光交匯,一地的碎玉流珠。


    一陣陣的秋風讓樹木披上了金色的盛裝,夜裏也有簌簌的聲響,路上碎了一地的秋色。


    幾場秋雨過後,雲浮便越發冷了下來。宗門給他們這些新弟子下發了冬裝,白色的衣袍,天青色圖紋繡於其上,綴著一些動物的絨毛。下過幾場雪,雲浮派整個都變成了銀色的世界,隻有一些常綠樹木在大雪的覆蓋下倔強地露出一點綠意來。群山蒼茫。


    這樣寒冷的日子過了幾個月,春風從山頂上吹來,霜雪消融,山裏的小河也重新煥發出生機,水流歡暢地奔流在石上山間,時而被石頭激起一陣陣小珍珠似的浪花。天地重新恢復了顏色,那些光禿禿的樹重新抽枝長葉,從薄青到柳色,從柳色到蔥蔥蘢蘢的綠色。有些心急的師兄師姐對樹木施了些術法,樹上開始結出小花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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