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也是一樣。


    看來我的變化很大啊,也難怪錐生零看我的表情充滿了同情。


    我掃了一圈,沒有看見哥哥。


    微微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還有些淡淡的傷感。


    玖蘭李土站起身:“行了,既然已經等到你了,那就都回去睡覺吧!”


    他走到我身邊,湊到我耳邊,低聲說道:“吶,元老院也應該說了吧,你是要保護我的武器呢!所以……”他伸手摟住我的脖子,朗聲邪笑,“你就和我睡一間房子吧!”


    哈?


    我被他的話狠狠驚悚了一把。


    我知道玖蘭李土是個變態,可我沒想到……這麽變態。


    我冷笑了兩聲,沒有動作,隻是嘲笑地看著他。


    “喂,你……”一條拓麻在他身後,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震驚了片刻,隨即出聲製止。


    可是剛一出聲就被打斷了。


    玖蘭李土斜著眼看他,目光中滿是威脅:“你在命令我?別忘了,這身體可是掌握在我的手裏呢!”


    說罷,他高傲地看著那些夜間部的學生。


    遠矢莉磨冷哼一聲,轉身離開。緋櫻閑握緊了手,咬牙切齒的與他對視。


    “還是說,”他重新看向我,“你想反抗我的命令?你莫非是忘了,你活下來的代價是什麽?”


    我狠狠地磨了磨牙:“我當然記得。”


    玖蘭李土滿意的攬著我上了樓。


    我自然是知道他這麽做的原因的。可不是因為他對我有什麽企圖,而是怕我在背後給他耍什麽花樣。對於不安定的因素,我們處理的方式都是一樣的,那就是放在離自己最近的地方。無論是我還是一條拓麻,都是這樣被他防備著的。


    “等等,似乎夜間部,是由我這個宿舍長管理的吧,什麽時候輪到你來隻手遮天了麽?”我身後傳來一個溫柔的男聲,緊接著,脖子上的束縛一鬆,腰間一緊,我被拉離了玖蘭李土的懷抱。


    熟悉的冷香充斥著鼻腔,皮膚緊貼著的冰冷的觸感讓我微微有些愣神。


    我曾經一直幻想著我依偎的懷抱的溫度,現在終於能感受到了,果然是冰涼的。


    玖蘭樞一手抓著玖蘭李土的手腕,一手攬著我的腰,平淡地和他對視。


    半晌,玖蘭李土掙脫了他的手腕,無所謂地揮手離開:“既然玖蘭宿舍長開口了,那我就給你這個麵子,憂憶,就交給你來安排了!”


    “我說,你是不是搞錯什麽了,”我對著玖蘭李土的背影冷笑,看著他轉過臉來麵色微變,我才繼續接著說道,“我玖蘭憂憶,隻是和元老院有契約關係,而且,這契約裏可沒有說,我要聽你的話啊!”


    “哦,那還真是我搞錯了呢!”玖蘭李土深深看了我一眼,轉身離開。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我收回目光,這才發現哥哥居然還沒有放開我。


    一年不見,他還是那般沒有任何變化。一雙暗紅色的眼睛,除了深邃的寂寞,在沒有任何其他的感情。一件刺繡黑色襯衣將他的身形襯托地無比完美,完美地讓人離不開眼。


    說實話我並沒有想到他會出來,我似乎已經習慣了他對我的淡漠。


    我甚至都不能肯定,在我即將死去的那一刻他說的話,是真的愛我,還是僅僅隻是那一瞬間記憶回復的衝動。


    我嘆了口氣,平息下內心翻湧的感情,禮貌而又疏離地離開他的懷抱,看著他的眼睛,對他微笑:“剛才真是多謝了呢,樞哥哥。”


    樞哥哥。我有多久,沒有在他麵前叫他樞哥哥了。


    話音剛落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他陡然握緊的雙手和眼中一閃而過的驚訝。我有些不解,不太明白這是為什麽。


    見他隻是看著我不說話,我隻能禮貌地又問一句:“那個,哥哥,我要住在哪裏?是和以前一樣嗎?還是住在別的地方?”


    “你的房間現在住著的是閑,如果不介意,你就住在我房間的旁邊吧!”玖蘭樞恢復了平靜,輕飄飄的扔下一句話,然後離開了。


    緋櫻閑飛快地跑上樓梯,落到我身邊:“憂憶,你沒事吧,怎麽會變成這樣?”


    我看著她銀灰色的眸子,發覺其中不僅僅是震驚,還有擔憂和恐慌。


    我疑惑地問她:“為什麽要害怕,閑?我現在很好啊!”


    她靜靜地看了我一會兒,不相信地問道:“真的?那為什麽你變了這麽多?”


    “我哪裏變了?你是說頭髮?這隻是由於身體原因……”


    “不是的,”她打斷了我的話,“是你對玖蘭樞的態度。你是怎麽了,你……不愛他了嗎?”


    我的心髒陡然緊縮。嗬,就憑這一點就可以證明我還深愛著他呢!


    我微微笑道:“沒有啊,怎麽會呢?我可是他的妹妹啊!妹妹……怎麽會不愛自己的哥哥呢?”


    說罷,我輕輕親吻了她的臉,然後對她說:“與其糾結這些有的沒的,不如想辦法幫我找些新鮮血液,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最重要的,可是讓自己活下去呢!”


    我擺擺手,向著樓下夜間部的各位頷首微笑,然後走向自己的房間。


    我關上門,靠在門上,鬆了一口氣。


    看來我演戲的水平越來越高了,能在哥哥麵前保持鎮定,我也真是不容易啊!


    我脫掉衣服,站在穿衣鏡前,看著包滿繃帶的身體,然後苦笑一聲,換上吊帶睡裙。


    我已經沒有能力做哥哥的女皇了,我現在隻是個卒子,還是一個隨時可以被廢掉的棄卒。


    他們都在等著看我,等著看我這個棄卒能不能衝到棋盤底格,能不能再度升變成女皇。


    作為棄卒的我,是沒有能力保護愛人的,所以,我會遠離。但是,當我再度成為女皇的那一刻,我會讓他們知道,我,究竟是哪一方的女皇。


    我輕撫嘴角,露出一個冰冷地笑。


    想要控製我玖蘭憂憶,就要提前做好反被滅殺的準備。想要一頭有攻擊力的餓狼,卻在它最虛弱的時候給予施捨而不是尊重,那麽等到它恢復了體力重新稱霸的時候,可就別怪那尖利的獠牙撕破的,是你們的喉嚨!


    玖蘭樞站在棋盤邊上,看著棋盤上的棋子。


    黑色的皇還是在它原來的位置,黑色的女皇卻被擺在它的正後方,擺在棋盤之外。


    “我以為我能保護好你,不讓你受到傷害的……我以為我這麽做他們就不會把主意打到你頭上……可是我錯了啊……”


    他看著窗外明媚的陽光,忽然有一瞬間覺得它有些刺眼。


    “你是女皇啊,怎麽會甘心如此被保護?即使此刻成為了他們的棄卒,也會拚盡全力沖向底格吧……”


    他伸手,拿出一枚白色卒子,放在黑方的底格,放在黑色的皇旁邊的位置。


    “隻是不知道,等到你升變成女皇的時候,是黑色的,還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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