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些美人都是這次出征鄰國帶回來的,陛下看看可有喜歡的?”一道聲音在前方響起。


    蕭疏雨抬頭看去,這一看就愣住了。


    隻見顧蒼舟正坐在前方,而他的身旁則坐著一位將軍,那將軍的臉上帶著諂媚討好的笑容。


    當初蕭疏雨離開時,顧蒼舟就已經登基了,那時候的顧蒼舟已經初具帝王風範,舉手投足間都給人一種穩重,殺伐果斷的感覺。


    五年未見,顧蒼舟看起來更成熟了,渾身上下都透露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感覺,但那雙眼眸卻多了幾分厭世的感覺。


    一時間,蕭疏雨不知該作何反應,就這麽愣在原地。


    過了許久,才聽到顧蒼舟冷笑一聲。


    “誰告訴你,朕喜歡這些了?”


    坐在顧蒼舟身旁的李將軍聞言頓時有些尷尬:“那陛下,她們……”


    他之前也沒聽說陛下不喜歡女人啊,明明陛下後宮裏還挺多嬪妃的。


    “拖出去斬了。”顧蒼舟的語氣冷漠至極。


    李將軍頓覺可惜:“這……要不留著充當軍妓吧,陛下。”


    “朕說,斬了。”顧蒼舟的聲線愈發冷了。


    “是是是。”李將軍連忙答應道。


    隨後便看向營帳內的幾個士兵,吩咐道:“還不快把她們都帶出去殺了!”


    而蕭疏雨則是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顧蒼舟。


    她沒想到,短短五年時間,顧蒼舟竟然變成了這樣的一個暴君。


    很快就有士兵上前來要將她們拖出去。


    眾人都害怕極了,一個個哭出聲來,不停求饒。


    “不要啊,不要殺我……”


    “求求你們了,不要殺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求饒聲與哭泣聲此起彼伏,吵得顧蒼舟頭疼。


    蕭疏雨被兩個士兵抓起來要押出去。


    “放開我!”蕭疏雨下意識地掙紮起來。


    與此同時,顧蒼舟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下。


    在此起彼伏的嘈雜聲音中,顧蒼舟還是聽見了那一道熟悉的音色。


    他朝著蕭疏雨的方向看過去。


    僅僅隻是一個側臉,就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


    蕭疏雨掙紮無果,被強行往外推去。


    “站住。”顧蒼舟突然出聲。


    正在押人出去的士兵聞言紛紛停下,轉頭看向顧蒼舟。


    隻見顧蒼舟站起身,緩緩走向蕭疏雨。


    到了這一步,蕭疏雨反而有些害怕被顧蒼舟看見自己的臉,下意識地低下頭。


    “給她解開。”顧蒼舟說這話時還在盯著蕭疏雨看。


    身旁的士兵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還是連忙解開了蕭疏雨腳上的鎖鏈。


    緊接著,顧蒼舟一把抓住了蕭疏雨的手腕,將她扯到自己麵前。


    “蕭疏雨!”顧蒼舟咬牙切齒,惡狠狠地叫出這個名字。


    蕭疏雨被扯得跌進顧蒼舟懷裏,一臉慌亂地看著他。


    “我……”


    才說了一個字,顧蒼舟卻突然猛地掐住她的脖子,手指用力。


    “你還敢回來?!”


    顧蒼舟緊緊地掐著蕭疏雨的脖子,一雙眼眸之中滿是暴戾與恨意,像是恨不得擰斷眼前人的脖子一般。


    蕭疏雨想說話,但卻發不出聲音。


    一陣陣窒息的感覺傳來。


    她就說重新見到顧蒼舟要完蛋吧!


    係統送給她的金手指,不會剛見麵就要用掉了吧!


    就在蕭疏雨以為自己快要死掉的時候,顧蒼舟突然鬆開了她。


    蕭疏雨身子一軟,往下倒去,卻被顧蒼舟一把抱在懷裏。


    她的臉貼著顧蒼舟胸前的衣裳,衣料上傳來淡淡的木香與甘鬆的氣味。


    “不,你不是她……她已經死了,朕親眼看著她死的……”顧蒼舟像是在對蕭疏雨說話,又像是在喃喃自語。


    蕭疏雨的身子頓時害怕地緊繃起來。


    還不等她說些什麽,顧蒼舟再一次緊緊拽住她的手腕,緊緊盯著她。


    “你是什麽人,為什麽頂著她的臉!說!”顧蒼舟幾乎可以說是在怒吼了。


    蕭疏雨甚至覺得顧蒼舟的眼裏有兩團火焰。


    她有點欲哭無淚。


    原來顧蒼舟這麽恨她嗎?


    那要是被顧蒼舟知道了她就是蕭疏雨,她豈不是得完蛋了,不行不行,得使用懷柔政策,慢慢來才行。


    “陛下,我不知道您在說什麽,我從小到大……一直都是長的這張臉啊。”蕭疏雨裝作弱小無辜的樣子。


    “不可能!”顧蒼舟狠狠甩開蕭疏雨的手。


    蕭疏雨找準時機,順勢倒在了地上,一臉柔弱地抬頭看著顧蒼舟。


    顧蒼舟皺起眉頭,看著那張曾經無比熟悉的臉,幾乎要將後槽牙咬碎。


    憑什麽,憑什麽……


    那女人當初離開他的時候那麽幹脆,讓他一個人忍受了五年的折磨,可現在憑什麽又讓他看到這張臉。


    半晌,顧蒼舟冷笑了一聲。


    他緩緩蹲下身子,一把掐住蕭疏雨的下頜,將她的臉轉過來,迫使她和自己對視。


    “不說實話,朕就命人一刀一刀地將你這妖女的臉劃爛。”


    說著,顧蒼舟另一隻手的手指緩緩放在了蕭疏雨的臉上,緩慢地往下劃。


    對方的手指冰涼,一點點劃過額頭,再到鼻梁,然後繼續向下。


    蕭疏雨有種如芒在背,毛骨悚然的感覺。


    “在,在我六歲那年……有個神秘的姐姐,她說要借我的相貌一用,後來她就離開了……”蕭疏雨慌不擇路地編了一個借口。


    顧蒼舟手中的動作頓住了。


    而蕭疏雨則是一臉緊張地看著顧蒼舟,也不知道他會不會信。


    “她用了你的臉?”顧蒼舟目光沒有焦距地看著前方,語氣有些茫然地問道。


    “是……她是這麽說的。”蕭疏雨小心翼翼道。


    顧蒼舟鬆開蕭疏雨,然後笑了一聲,又笑了一聲,接著變成大笑。


    蕭疏雨有些錯愕地看著顧蒼舟。


    不知笑了多久,顧蒼舟才緩緩停了下來。


    “所以,她現在又換了一張朕不認識的臉,不知道去了哪個地方,是嗎?”顧蒼舟笑著說道。


    蕭疏雨沒有說話,她知道顧蒼舟也並不是在問自己。


    不過顧蒼舟應該是相信了她的說辭。


    畢竟先前的國師蕭疏雨本來就不是正常人,她輔佐過幾代帝王,年齡不詳,但卻永遠保持著那一副麵孔,說她是神女都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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