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奈來弄,手續費是省了,但要交稅。


    稅不稅的,葉奈無所謂,反正她的目的就是給爸媽一個教訓,垃圾基金賠了一部分錢,為了贖回房本又賠了剩下的錢,家庭存款所剩無幾,希望他們能安分一點,老實上班重新存錢。


    建成交易後,小倪隊長將手機還給葉奈,葉奈接著操作,將這打錢的臨時賬戶發到爸媽的手機上。


    兩個手機叮咚一響。


    葉嶼和於青下意識地看向自己手機的方向,但在牛隊長紋絲不動的手槍威脅下,他倆站不起來去拿。


    “葉先生,於女士,賬戶號已經發到你們手機上了,沒問題的話,再看一眼合同吧,我怕你們說合同造假,看看這是不是你們當初借錢時簽的合同,另一個是將這筆債務賣給我們的合同。”


    葉奈又從小倪隊長手裏接過兩份合同轉交給她媽。


    於青哪有精神頭兒仔細看,借錢的合同上看到自己兩口子的簽名,另一個合同上看到房本編號和家庭地址就完事了。


    葉奈將合同還給小倪隊長。


    “我最後重申一遍,初九24點前收到錢,房本會由跑腿送回,沒收到錢,跑腿會送來租房合同,大年十三的24點前沒有收到跑腿送回簽了字的合同,次日一早我們就會登門收房,辦理後續手續。都聽明白了?”


    “聽明白了。”


    葉奈點頭,並推了推父母兩個。


    葉嶼和於青滿臉糾結和不舍地也點了頭。


    “好的,那就不打擾了,祝你們新年快樂。”


    一家人緊緊閉著嘴,誰都回不了一句“新年快樂”。


    沒有那個心情。


    甚至覺得諷刺。


    小倪隊長和牛隊長完美完成演出,順利退場。


    葉奈出門送客,收回房本跟合同。


    回屋裏,關門,反鎖。


    她爸媽還坐在地板上,陽台上的弟妹們捏著掌機,一個個臉上寫滿了惴惴不安,看到葉奈回屋他們才簇擁過來。


    “大姐,我們家的房子真的保不住了嗎?”大弟小聲問道。


    “你們都聽見了?”


    “我們都是大活人好不好?”二弟氣鼓鼓地嘟起嘴。


    “還有機會,爸媽已經做了基金贖回,就等年後開市收錢,隻要錢到手就能還債。”


    葉奈不跟弟妹們含糊其辭,直接講明家裏的情況,暗示他們監督爸媽不要耍小花招。


    “有多少錢?能還清嗎?”小妹拉住大姐的手,她覺得全家最能給她安慰和勇氣的隻有大姐。


    “錢夠,隻要及時還了就好,還了錢房子仍是家裏的房子,你們也不會被掃地出門。”


    “嗯,我不想搬家。”


    “按時還錢就不用搬。”


    葉奈拍拍小妹的腦袋。


    “你們接著玩,我把菜炒好,午飯對付一下,下午我帶你們去逛街,買幾身新衣服,過年要漂漂亮亮。”


    “好哎!”


    “謝謝大姐!”


    “大姐最好了!”


    弟妹們一蹦三尺高,拋下了這個他們處理不了的大難題,歡喜地退回到陽台上接著玩掌機。


    葉奈撿起她媽腳邊的鍋鏟,但是沒有拉起坐地上的爸媽,挽了袖子進廚房幹活。


    就兩個蔬菜,很快炒好上桌,一家人時隔半年總算又在一張桌上吃飯。


    吃完飯仍是葉奈收拾善後,一小時後帶著弟妹們出門。


    “不帶爸媽一起嗎?”


    “大人的事不用你們操心,讓他們在家裏好好考慮怎麽還錢,不然下次他們還會接著闖禍,誰來給他們解決?靠我嗎?我能養活自己不回家要錢就不錯了。”


    “嗯,要是還不上錢我們就得搬出去租房住,大姐,我們可以跟你一起生活嗎?”


    “不能,危險區是幹活掙錢的地方,不是老人小孩日常生活的地方,連個街邊綠化都沒有,就是怕長得好好的綠化帶裏突然竄出個張牙舞爪的異植攻擊人類。”


    “就像去年小區裏的異獸?那黏滑的東西,到現在都不知道是怎麽鑽到小區地底下的。”


    “是吧,這還是異獸呢,異植的隱蔽性更強,尤其是那些有擬態能力的異植,跟環境融為一體,就看誰倒黴。”


    “噫,好嚇人。”


    “所以家裏的房子必須要保住,直到你們一個個成年,考到外地讀大學,或者去外地工作。”


    “嗯,我們一定好好讀書。”


    電梯裏隻有他們四人,弟妹們大聲保證。


    葉奈挨個揉揉他們的腦袋,正好電梯到了一樓,姐弟四個快步走到街上乘公交車。


    他們直接去市中心的步行街,那裏有綜合商場和各式小店。


    “大姐,我們去哪買衣服?”


    “去商場,每人一千預算,買你們喜歡的。”


    “一千?!”弟妹們驚喜地不敢相信,“真的一千嗎?”


    “真的,每人一千。”


    “萬歲!”


    弟妹們興奮地跑進商場大門,從導引牌上找到青少年服飾在四樓,爭先恐後地衝上扶梯,走在後麵的葉奈,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他們的身影。


    大過年的,商場裏也是人頭攢動,葉奈不擔心他們亂買東西,東嶺市有錢人少,想擺譜都擺不了,商場超市裏看不到貴得人咋舌的東西,一千塊錢給一個青春期少年買一身新衣服是夠的,若是會劃算的話,再加一雙鞋都行。


    她越過人潮追到四樓,就看到弟妹們從一家店裏衝出來,拐個彎進了隔壁店,沒幾分鍾又跑出來衝進了下一家店。


    她走到店外等著,當弟妹們又一次兩手空空跑出來時,挨個將他們揪住。


    “商場裏都是人,你們瘋瘋顛顛幹什麽?”


    葉奈毫不客氣地給他們一人腦袋上一巴掌。


    挨了巴掌,興奮過頭的弟妹們才喘著氣安靜下來。


    “沒來過這個商場,太高興了。”


    “不許再發瘋了,好好逛,我們有一下午的時間買東西。”葉奈指著雙胞胎弟弟們,“尤其你們兩個,好好挑,要麽買一樣,要麽買不一樣的,總之不許買了又後悔,互相搶來搶去。聽見沒有?”


    “聽見了。”


    兩個弟弟耷拉著腦袋應聲,剛才最瘋的就是他倆,青春期少男,猴崽子一樣,精力無比旺盛,小妹人小腿短,完全跟不上他們。


    還得靠大姐,幾巴掌下去就老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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