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拉然城外的山坡上,阿爾薩斯俯視著這座閃耀魔法光芒的法師城邦,它的周圍被一層紫色光暈所覆蓋,之前的進攻證明了它所具有的威力,任何亡靈生物踏入光暈範圍都會受到傷害,丟下幾十具屍體之後,他們隻能無奈的撤回。


    阿爾薩斯顯得一籌莫展,他一臉惱怒地看著站在亡靈大軍中的一頭憎惡,即使他們一家變成了這幅樣子仍然不能令死亡騎士感到愉快。


    昨天清晨,阿爾薩斯正帶領部隊悄悄向達拉然進發,他們準備發動一次偷襲,在城裏的法師們發現之前攻下那裏。就在快要接近城市的時候,兩個從路邊經過的法師發現了他們。盡管時間過去了幾個月,可阿爾薩斯還是認出了眼前的人,當初在安多哈爾時就是這兩個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搶走了烏瑟爾的屍體。


    當他們發現自己無意間踏入亡靈的包圍圈時,那個女人絕望地抱緊了懷裏的嬰兒,而那個可惡的精靈卻向空中施放出一個絢麗的魔法,不管這個魔法意味著什麽,總之達拉然被驚動了,阿爾薩斯猜想那一定是法師們彼此間相互告警的方式,於是在亡靈部隊發起攻擊之前,達拉然已經順利的展開了防禦魔法。


    暴怒下的阿爾薩斯下令殺死這兩個壞事的家夥,但這對法師的拚死反抗也對亡靈造成了不小的傷亡。克爾蘇加德不得不親自出手,用從天而降的冰錐將那個女人和她懷裏的孩子釘在地上,那個精靈如同發了瘋一般將生命精華滲透進魔法中,製造出一個又一個大範圍魔法,就連克爾蘇加德也不得不暫避鋒芒,直到精靈耗盡生命力,摔倒在妻子身邊。


    阿爾薩斯的鬱悶簡直無法形容,一次又一次,令他感到驕傲的完美計劃總是在最後關頭被突然出現的人破壞,在安多哈爾時是這樣,到了達拉然還是這樣,他幾乎懷疑自己的命運是否就此受到詛咒。餘怒未消的死亡騎士下令將這一家人的屍體切碎後重新縫合起來,組成一頭相比起其他憎惡略顯矮小的怪物。


    “我是很仁慈的,讓你們死後仍然可以一家團聚。”死亡騎士咬牙切齒地說著。克爾蘇加德從山坡下飄了上來。


    “我的主人,黑暗女士的部隊已經準備好出發了。”


    “很好。”阿爾薩斯說道。自從進入西瘟疫之地,提克迪奧斯就像一條瘋狗一樣每天逼著天災部隊進軍,先是消滅了隱藏在奧特蘭克山脈中的一支黑石獸人部落,通過他們守衛的惡魔之門和阿克蒙德取得了聯係,接著阿爾薩斯又被命令進攻達拉然,晝夜不停的進軍令他無法分出足夠的兵力去尋找巫妖王要的那個人,巫妖王對此大為不滿。他警告死亡騎士說,除了那名人類之外,瘟疫之地的殘餘人類部隊正在尋找一把傳說中的武器,它的力量甚至足以媲美霜之哀傷,這兩個條件加在一起,迫使死亡騎士冒著被恐懼魔王發現的危險,分出一支部隊交給希爾瓦娜斯,由她帶領前往瘟疫之地尋找那名人類,並摧毀那把傳說中的武器。


    “沒有引起恐懼魔王的注意吧?”阿爾薩斯問道。


    “放心吧,我的主人,他正帶人觀察達拉然法陣,試圖找出其中的弱點,一時半會兒回不來。”巫妖回答道。


    “命令希爾瓦娜斯馬上出發。”阿爾薩斯停了一下,指著那頭身形略小的憎惡說道:“對了,把它也帶上,即使它變成這副樣子還是令我感到痛恨。”


    巫妖領命退下,不久之後,一支由黑暗女士希爾瓦娜斯帶領的部隊脫離天災大軍,遁入到奧特蘭克山脈茂密的森林中。


    “再高點……再高點……”艾米莉用力向上伸出手臂,小臉掙的通紅,在她下麵,烏索恩掂著腳尖高高地舉著自己的主人。


    “就差一點了……”艾米莉的手終於可以觸到位於書架頂端的那本書,她用指尖一點點將書蹭出,然後奮力一抓,猛地抽了出來,連帶著將其他書也拽了下來。


    看著這些珍貴的古籍劈裏啪啦像下雨一樣掉在地上,穆圖隻能苦笑,要是讓馬庫斯修士知道這些孤本受到這樣的待遇,老頭兒一定會發瘋的。


    “快,快,把其他書放回去。”艾米莉剛一落地就一疊聲的命令著,可憐的烏索恩費力地彎下腰將散落的書籍撿起,一本本放回原來的位置。


    艾米莉賊兮兮地看了一眼走廊,確認馬庫斯修士沒有過來,這才喜滋滋地翻開手中那本厚厚的羊皮書,一邊看一邊不住讚歎:“嘖嘖,看看這裏,‘魔法矩陣中的能量轉化’,這可是出自幾千年前奎爾薩拉斯精靈法師的手筆,當初我的那本還是後人手抄的,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座修道院裏竟然還有這樣的好東西。”看艾米莉像個老學究似的搖頭晃腦,穆圖有些後悔告訴她關於這座圖書館的事。


    突擊隊重新占領修道院之後,便派人對各個區域進行了簡單的整理。馬庫斯修士最關心的就是圖書館中的藏書,這裏可以說凝結了曆代修士們的心血,在整個人類王國甚至艾澤拉斯失傳已久的書籍大半都能在這裏找到,之前馬庫斯一直擔心這些書籍會遭到破壞,事實證明他的擔心是多餘的,亡靈對這些書籍沒有絲毫興趣,它們一直保持著修道院陷落前的模樣,整齊地擺放在書架上,直到穆圖無意間將這件事告訴艾米莉。


    聽到可能有這麽多珍貴的孤本,小丫頭蹭地一下蹦起來,激動的兩眼放光,接著便去央求馬庫斯修士可以讓她進,哪知道這位修士是個典型的老頑固,說什麽這些書籍僅限於修道院內部人員翻閱,言下之意,你可不是這裏的修士,想免談!


    艾米莉是什麽人,法師們明令禁止的惡魔魔法研究她都敢偷著進行,哪會在意一個老修士的話,於是到了晚上便拉著穆圖幾人跟自己一起偷偷潛入圖書館,之所以要拉上穆圖他們是為了一旦被人發現可以分擔責任。


    格雷幹一貫大條的神經絲毫不覺得這樣做有什麽不合適,他的邏輯很簡單,既然你有好東西,借給別人看看有什麽大不了的?穆圖本來不願意去,但架不住艾米莉軟磨硬泡,隻好答應了;塞勒涅本就性格溫柔,聽說他們要去做這種事自然一個勁的勸阻,可最後連穆圖都去了,她隻好咬咬牙也跟了過來。


    艾米莉抱著幾乎趕上她身體一半大小的羊皮書,坐在地上看得津津有味。塞勒涅向遠處的拐角張望著,矮人格雷幹正站在那裏比出一個平安無事的手勢。又過了大約一小時,艾米莉仍然沒有要走的意思,穆圖忍不住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們必須得走了,我可不想被馬庫斯修士發現。”


    艾米莉含含糊糊應了一聲,站起身來,手裏仍是捧著那本大書一邊看一邊向外走去。


    “你不是想帶走它吧?”穆圖問道,書架上少了這麽厚一本書,留下很明顯的一大塊空當,如果下次馬庫斯修士來這裏卻發現少了一本,老頭兒一定會追查到底的。


    “放心吧。不會被發現的。”像是猜出了穆圖的心思,艾米莉頭也不抬,伸出小手打了個響指。烏索恩從身後的背包裏取出厚厚的一大本不知道什麽東西,跳著腳將它塞回到原本屬於艾米莉手中那本書的位置。穆圖一腦門子汗,原來這小丫頭根本就是早有預謀,打定了主意來偷書的,要不怎麽連替補的東西都帶好了。


    “你把什麽放回去了?”塞勒涅好奇的向烏索恩問道,惡魔裂開大嘴嗬嗬的笑著,“是主人的大作,她說許多年後人們也會在這些藏現她的作品。”塞勒涅聽得好奇,忍不住就要回,在門口放哨的格雷幹突然快速揮舞著手臂,那是他們約定好的暗號,意思是馬庫斯修士從教堂出來了。


    穆圖幾人頓時像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急急惶惶找地方躲藏,誰知道矮人緊接著又作出一個平安無事的手勢。


    “他最好不是存心的。”艾米莉灰頭土臉的從桌子下麵爬出來,別看她有膽子進來偷東西,可心裏還是很怕被修士發現的,要不然也不用拉上這麽多人來做墊背。


    一行人來到矮人所處的位置向外張望,剛好能看到馬庫斯修士向這邊看了一眼,又向外麵走去,看樣子他大概是去修道院後麵的墓地。那裏安葬著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奧,他可是整個人類聯盟的傳奇人物,在暴風城陷落之後是他召集了一些意誌堅定的修士,組成最初的白銀之手騎士團,烏瑟爾作為他的學生也是在那時經大主教親自洗禮才成為一名聖騎士的。阿隆索斯去世後便被埋葬在聖光修道院後麵的墓地,亡靈占據修道院後,他的墓**也遭受了一定程度的破壞,早些時候馬庫斯修士曾說過要召集人手對墓地進行修葺,現在估計是去調查具體的受損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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