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急欲除掉明壽,來不及想到會有哪些後果,況且,他自信阿貴是滿人重臣中對索倫最體恤的人,所以,他才義無返顧地對明壽下手。可事過之後仔細一想,才意識到事情恐怕不象自己想象的那樣簡單,無論怎麽說,一個重要的、足以置人於死地的把柄落在了阿貴手中。如果說木果木師敗,朝廷震怒,一時降了自己的職,還可以以塞翁失馬、安知禍福慰的話,那麽,明壽猝死之迷的底細把握在阿貴手中就是不祥之兆了。


    一事未了,另一件事又縈繞在心頭。那就是以目前的情景看,自己與“迷幻”南派的衝突並非結束,就算川中俠女在慧瑛的乞求下,不會再刁難自己,可師門中其他人絕不肯善罷幹休。川陝一帶是本派弟子最多的地區,麻煩不會少,再說,自己又是朝廷命宮,冤叫同門忌諱,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個重要的原因,那就是本派武功秘笈在自己手中,這可是叫人垂涎三尺的寶物。有誰不想見見本門正宗武功精要,使各自的武功突飛猛進,有川中俠女指導,更是錦上添花。倘若有一天真的與同門鬧翻,為了秘笈師兄弟之間殊死一鬥,武林中人必然首先指責和咒罵自己,說實話,川中俠女何嚐不想那師門之寶,盼望習練成蓋世武功,隻可惜秘笈不在手中,又無人指導,在不得要領的情況下,就算是有三四十年內功的根底兒,也不敢貿然修練。對此,她能不遺憾嗎?但她畢竟成名三十幾年,在武林中頗有盛名,位高言貴,當然不肯冒著以大欺小,居心叵測的惡名,當眾向自己索取秘笈。何況,完全有資格繼承師承門派的大師伯都沒有張口要秘笈,她一個女流之輩怎能妄自尊大,張口要秘笈呢?可話還得說回來,從她被自己的“迷幻”內功震飛的一瞬間的表情看,她驚恐,愕然,羨慕。一定更加急切地盼望得到……


    青龍幫和川陝怪俠幾次失手,會罷手麽?在這個人間的恩怨、各門派間的糾葛、仕途宦海中你爭我鬥的傾軋之中,等待著自己的是什麽呢?


    “哈大人,近日來鄙人對明壽一事仍覺得略有不安。倘若朝廷追究起明壽的死因,尋找出一點絲蛛馬跡,可非同小可嗬!”巴特熱悶悶不樂地對哈圖說,他特地派人叫起哈圖,請這位索倫部的智多星出出主意,眼下,他隻敢把心腹話對哈圖說。


    “巴大人是說……”哈圖盯著巴特熱問,因為對方沒把話說透,他也就十分含蓄。


    “雖然說隻有你我和兩位督師大人知道此事,可……也不能說就是鐵板一塊呀。”巴特熱露了底兒。“大人言之有理。”哈圖點點頭,心中一喜,他為巴特熱的成熟高興。望著對方那經過暴風雨的洗刷而變得逐漸深沉的眼睛,他沉吟了片刻,又說:“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督師大人所以偏袒我索倫,實非出自本意,隻是比起其他滿人督撫及朝中大臣來,確實是目光如炬,棋高一著嗬。”


    “願聞其詳?”巴特熱精神一振,問。


    “小溪漣渦,大河波瀾,各有曲折。下至平民,上至朝宮,都有一本難唱的曲。大清坐定中原一百年有餘,自稱太平盛世,多少能征慣戰的將士先後沉緬酒色,苟且偷安。都忙於爭權固寵,不惜任何手段,爾虞我詐的方法可謂千變萬化,各有千秋,中原鬧事,邊疆暴亂,反倒成了一些文臣武將加官進爵的階梯,督師大人就是這樣。想當年平寇準噶爾,督師大人得以搖升大學士,躍身六部之首,成為皇上身邊不可缺少的近臣,不就是靠我索倫將士一戰奪阿勒坦山口,科爾沁蒙古八旗力戰哈密而來麽?迄今為止,是說大清威震四方,友鄰皆服,但騷亂不止,言安還早。所以,平邊定亂,以戰功固寵乃是一條捷徑。對權臣是這樣,對我索倫部也是一樣。朝廷善待我索倫,督師大人一力舉薦大人,其用心不是昭然若揭了麽?”“咳,不錯。如此說來,即使鄙人有什麽越軌之處,督師大人也是其奈我何嘍?”巴特熱試探著問:“不然。”哈圖知道巴特熱是言猶未盡,不由笑了笑,又說:“督師大人此舉用意頗深,他雖然身在此地,可心在京師,時時提防小人的誨言和暗算,他自然能想到皇上既然對大人這樣一個並無實權的參讚都加以提防,那麽對他那樣手握重兵的大將安能不防?另外,說不定會有哪個宦宮從中做梗,使皇上對督師大人采取既周又防,又信又不信的態度。所以,痛定思痛,督師大人對明壽這樣的暗探十分痛恨,能借他人之手出口惡氣,又抓到他人的短處加以掣肘,這一箭雙雕的美事何樂不為呢?”


    “嗬――哈大人高見,這卓識遠見使鄙人茅塞頓開。”巴特熱由衷地歎道。“憑心而論,督師大人知人善任,不論居心如何,比起別的滿臣,確實高出一籌。鄙人擔憂的是日後一旦有反目的那天,就怕他舊案重提,落井下石呀,無論怎樣說,把柄落在他人手中,永遠是塊心病嗬。”“鄙人也有同感,不過,不足為慮。”哈圖滿不在乎地說。


    “此話怎講?”巴特熱驚問。


    “督師大人不會飛蛾撲火。”


    “飛蛾撲火?”


    “對,飛蛾撲火。”哈圖冷笑一聲,說:“督師大人明知你我殺了明壽,卻徇私不報,並且謊稱明壽死於叛軍手中,日後又講是你我殺死,豈不是犯了欺君大罪麽?就算我等難逃牢獄之災,可督師大人怕也一落千丈,那對他來說比砍頭更難受哩。”“好!果然有理。”巴特熱兩眼一亮,拍案叫絕。轉念一想,又問:“哈大人,督師大人一向處事小心謹慎,三思而後行,這次何以……”“問得好,巴大人。”哈圖一見巴特熱問得仔細,而且舉一反三,考慮得周密,顯然比從前老成許多,高興地稱讚一句,又說:“智者千慮,必有一失。督師大人決意除掠明壽,一是取悅於我索倫將士,二是也怕明壽對他自己不利。這是因為明壽把你和空無和尚的話告訴了他,而他置之不理,還要重用你,這樣,明壽自然不滿,回京後哪裏會講好話。”“這麽說,督師大人也是冒了風險的。”


    “當然。不過,他這樣做利大弊小,明壽之事,待金川一平也就化為灰燼了,朝廷為了一個三等侍衛,值得興師動眾地盤查麽。”


    兩人細談了一陣兒,話題又回到了索倫部上。“巴大人,連年抽丁征戰,衛戍邊障。我索倫部將士十有七八戰死,餘下的又不能返回故裏,這些年來,人丁在下降嗬。大人很受皇上的垂青,理當上書懇請聖恩那。”哈圖說。


    “哈大人是說――”巴特熱不解其意,有些茫然。“大人終年在外征戰,怕是有些淡忘鄉情了吧?”哈圖不悅地注視著巴特熱,語氣中已有埋怨之情。“健壯男子在外,許多少婦婚後數年仍然空懷呀!”“嗬――”巴特熱聽了渾身一震,慚愧地低下了頭,這才想起自己隻顧自己的事,忘記了索倫部子孫興衰的大事。“此事待金川平定之後,皇上高興的時候,大人再提出。(.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鄙人一定向皇上陳惰,哈大人,日後還有勞多加指點。”巴特熱麵有愧色地說,


    “不敢,巴大人言重。”哈圖見巴特熱認了錯,頓時心安,低頭又思索起別的事情。


    “哈大人還有心事?”巴特熱問。“不錯,”哈圖神色凝重地點點頭,問:“在朝重臣中,大人以為何人可值得信賴,有益於大人?”“這……怕是要數督師大人了。”巴特熱想了想,點到了阿貴。


    “其他的呢?”哈圖又問,


    “還看不出。哈大人問此話何意?”“大人不認為隻仰仗一人太少麽?狡兔還有三窟哩。”哈圖目光灼灼,一字一句地說。


    “喔――”巴特熱恍然大悟,點頭道“阿大人知兵,善用人,可待人麽,那個福康安倒是和善,而且此人日後……”


    乾隆三十九年正月,清軍分四路進攻大金川。小金川土司僧桑格帶領一千七百多名土兵敗退到大金川,與大金川土司索諾木合兵一處,同清軍對峙。雙方在高山峻嶺中激戰數日,清軍進展不大,阿貴有些著急,召集各路將領,商議改變布署和打法,“諸位,大金川地勢險惡,水高徑仄,比小金川有過之而無不及。索諾木凶狡善守,決心背水一戰,又有登古山和羅博瓦山,遜克爾宗及科布曲等眾多要塞,實是易守難攻。連日來,將士傷亡很大,而進展緩慢,如不采取新的對策,使將士辟厲風發,一勇向前,就會怠倦大軍的鬥誌。各位有何良策,就請傾囊獻出。”阿貴逐個打量著趕來的各隊將領,仿佛想從他們的臉色中揣測誰沒有用力作戰,臨陣畏懼或是有意拖延。


    了解阿貴習性的人是不會吭氣的,因為誰都知道這位正在走運的督師大人不僅善於用兵,而且喜歡以己之長戲弄別人,顯示自己才智非凡,雖然說進攻大金川確實一時受阻,遇到了困難,但他此時一定想好了主意,至少是有了什麽新的破敵招式,因為還沒有趨於完善,又使出慣用的位倆,名義是招賢納見,實際上是移花接木,套取別人的東西充實自己,最後,在飽吸他人的汁液後,自己一錘子定音。此時多嘴,講得好還罷了,講得不對他的心思,他就會拐彎抹角,指桑罵槐地挖苦你一頓。


    “咳?講呀!”到底是副將軍豐升額心直口快,見眾人不吭聲,沉不住氣了,催促道。


    眾人心中暗自冷笑,仍然沉默無語,場麵冷落下來,“督師大人,卑職以為,大金川峰嶺奇險,要隘遍地,更有茂密的林木和眾多的洞**,叫人防不勝防。我軍不明地理,不宜倉促冒進,更忌死拚硬戰,徒傷將士的性命。”哈圖首先開了口,很出巴特熱的意料之外,“好,講。”阿貴來了勁兒,點頭說。“金川地理宜為敵用,也宜為我用。風雪彌漫,大霧茫茫,既利於叛軍藏匿,也利於我奇兵隱進突襲。”哈圖振振有詞地說。


    “妙,妙哇!”豐升額聽出了點眉目,樂得手舞足蹈。“出奇兵突襲,正合鄙人的意思,不錯,不錯。”阿貴矜持地笑了笑,又問“哈翼尉來此不久,如何這樣快對金川的地理氣候了如指掌。”“回稟大人,卑職是聽巴大人講的,這幾句鸚鵡學舌隻不過是皮毛而已。”哈圖瞟了瞟興趣正濃的阿貴和豐升額,用意頗深地說。


    “喔!”阿貴眨了眨眼,開始從心底裏佩服這個中年索倫將領,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中,不顯山不露水地為自己部族的人抹上一把粉。


    額森特和奎林幾次合兵與巴特熱合作,深知巴特熱用兵的謀略,也一力推崇。博清額和五岱等人冷眼旁觀,個個嫉火滿腔,又說不出什麽,不住地咂嘴鼓腮。“督師大人,鄙人以為巴大人驍勇多謀,當於重任。登古山與羅博瓦山乃是大金川的門戶,索諾木和僧桑格必然死戰不舍,此路主將須是多謀善斷、隨機應變之人,不然隻靠死拚硬打,隻能徒傷將士性命,有損士氣。”福康安說道。他在眾將中,官職不算大,語氣卻咄咄逼人,就連阿貴對這位年少走紅的將領,也是恭讓三分,裝出一副很有興趣的樣子。


    “福統領,依你之見,中路主將以誰最為合適呢?”阿貴賂向前俯身,很認真地問。


    “非巴大人莫屬!”福康安不假思索地答,一語方出,舉座皆驚。所有的滿蒙漢索倫將領都大吃一驚,巴特熱是背運之人,前程莫測,就算還看東山再起,受朝廷賞識的時候,可做為一個滿人將領,大學土傅恒之子的福統領也犯不上攀結他呀!何況,這話語中還有那麽一點巴結的味道,叫人聽了不舒服,刺耳。博清額和福康安沾親,一聽了這話,惡狠狠地瞪了福康安一眼。


    阿貴望著眾將的神色,思考了片刻,咳嗽一聲,說:“福統領所言不差,中路主將如何對整個戰事關係重大,為了穩妥起見,可否有人願為中路主將?不過,要記住,許勝不許敗。軍中無戲言哪。”所有的將領明知中路軍功勞最大,可又不敢貿然領受,更沒有膽量欣然請命。誰都清楚,中路軍的成敗係著全軍的勝負,功勞大風險也大,打勝了身價倍增,打敗了身敗名裂。這還不說,大金川的地形複雜,氣候也是頻頻變化,土兵自知沒有退路,必然拚命抵抗,所以,想取勝談何容易?阿貴那句軍中無戲言分明是在威脅人,看得出,他早已傾向於巴特熱,福康安的話正中他的意思。“巴特熱。”阿貴瞅著不吭氣的眾將領,神情肅然地叫。“卑職在。”“本督師令你率領索倫蒙古精兵五千,居中挺進,咳――還有,福統領雖然年少,但足智多謀,與你合兵一路真乃天搭地配。他率領虎搶營在後,你,要多多同福統領商議。”阿貴眨著眼,斟酌再三地叮囑。”“紮。”巴特熱瞟了福康安一眼,迷惑不解地應道。他到底是沙場宿將,深知自己的兩翼對自己成敗的重要性,立刻又問“大人,不知左右路由何人……”


    “哦,這個……”阿貴沉吟片刻,說:“額森特與保寧從右路進攻,博清額和五岱,還有……奎林,從左路進攻。兩翼的將領聽著,開戰之後,務必餉保中踏車的安全,如有差錯,定要嚴懲不貨。”


    “紮!”


    閑暇的日子裏,強悍好鬥的索倫兵哪肯寂寞無聊地呆在大帳中,紛紛聚集在一塊,摔跤射箭,比試絕技。整個軍營,到處是暴喝聲,嬉笑和怒罵聲。哈圖和巴特熱繞著軍營走著,不時饒有興趣地看一會龍爭虎鬥、各不相讓的將士,


    “巴大人,督師大人的一番苦心你知道麽?”哈圖停住腳步,問。


    “督師大人的美意,鄙人心領了。額森特與我一向和睦,當然會鼎力相助。隻是這五岱和博清額怕是……”巴特熱想起上次戰敗,博清額和五岱不肯聽從調遣,至使金川陷落,朝建怪罪的事,臉色陰沉下來。“不錯,督師大人早就想到了這一點,所以才安排奎林在這一路。”哈圖提醒道。


    “咳,有道理。”巴特熱心頭一亮,頻頻點著頭說:“奎林是虎將,又與鄙人勝似同胞兄弟。另外,他是承恩公傅文之子,孝賢皇後族侄,五岱和博清額奈何不得他。有奎林在,左翼就不足為慮了。”“且慢。”哈圖皺了下眉頭,又想起一件事。“大人,鄙人曾聽說此人嗜酒如命,如果真的這樣,恐怕要誤事呀!”“哦,是的,此人貪杯不假,不過,兩軍陣前,生死攸關之時,還不至於……”“好,此事暫且不提,大人以為福康安如何?督師大人令他到前軍,用意何在?”哈圖又問。“福統領待人不錯,又是今上的寵臣,同此人一同作戰,或許可以省去許多麻煩。至於督師大人的用意麽,無非是借此人的權勢堵住那些對我不滿的將領的嘴。”“咳,這隻是其一。”哈圖接口說。“其一?”巴特熱不解地望著哈圖。“當然,大人,福統領來金川之後,大多領兵在後,沒經過什麽惡戰。皇上讓此人來金川,絕不會是領略沙場的刀光劍影,有名而來,無名而歸吧?”哈圖盡力點撥著。“喔一一不錯。”巴特熱猛然驚醒,沉思起來。“這一點,就是皇上不交代,督師大人也已經想到。為了順應皇上的旨意,又有利於金川戰事,督師大人可費了不少心血呀。眼下,勝券在握,惡戰逼近,讓這位福大人尾隨在中路軍之後,不就是借索倫兵的驍勇,大人的才智為他加官進爵嗎?!”哈圖終於亮出了事情的底細。此時,巴特熱才徹底明白過來,阿貴苦心布置的陣式,撥給自己幾千滿蒙精銳,疾言厲聲嚴令兩翼將士確保中路軍的安全,多半是衝著福康安的嗬。想到這些,一般酸溜溜的感覺泊然而生,同時又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是的,這樣一來,戰事隻能順利,不能有挫折,倘若再有木果木師敗的事情,自己的處境就更不妙了。


    “巴大人,事已如此,憤法無益,還要想想妥善之計嗬。”哈圖看出巴特熱十分氣惱,又趕緊開導。“唉――哈大人,鄙人今天才算歎服,官場凶險狡詐,諸事不堪預測呀。沒想到在這血雨腥風的沙場上,竟然也有這許多……”巴特熱低頭慘然說道,目光卻越來越冷峻,象是兩把冷劍,要洞穿一切。


    “世間的事情原本就這樣,大人不必傷神,既來之,則安之。依鄙人看,這位日後的福將大人倒是可以為我索倫大派用場哩。”哈圖又把話題引向深處。“何以見得?”巴特熱已聽出哈圖的意思,但仍然問道。“福康安眉清目秀,天庭飽滿,兩耳垂肩,雖然是個福相,但隻是徒有其表,沒有什麽真實的才智。與此人相處,總比那奸佞之徒好得多,何況,此人雖然猥褻,可善相猶在,隻要順其所好,不難攏住此人。”“哈大人,我索倫乃是錚錚鐵骨的部族,曆代以驍勇剛直而稱著於世,從不做蠅營狗苟之事,更不趨炎附勢,助紂為虐。”巴特熱猶豫地說。


    “大人此言差矣。”哈圖不以為然地一笑,繼續說,“世上汙濁之事比比皆是,並非我輩所能驅除的。我索倫雖然驍勇善戰,可畢竟是個小小的部族,想要在這群雄鼎立的大千世界中占一席之地,沒有謀略是不行的。趨炎附勢,助紂為虐固然不可取,但擇機而動,迫不得已的桴鼓相應是不可少的。”


    “那麽相悖之處呢?”巴特熱問。“忍為主,謀為輔。”


    “何為謀?”“一是不露鋒芒,九九歸一,二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立身處世,這也是無可奈何呀!”哈圖歎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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