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在什麽時候,紅玫瑰熱烈的愛意,總是讓人歡喜。


    白梔抱著花束,被解雨臣擁在懷裏,緩步走進新月飯店。


    “解小姐,解總。”


    聽奴早早的迎了上來,看著聚會的最後人員。


    “慢慢,南風她們都在了吧。”


    “在了,小姐她們被老板放到了霍家的包廂,蘭姐在看著,不會有事的。”


    白梔滿意點頭,帶著解雨臣先去找了解青月。


    “小寶,媽媽和爸爸有事情,你自己和弟弟妹妹們好好吃飯,今天中午就在這休息,到了時間就去上學,有困難就找媽媽,知道了嗎?”


    白梔摟著解青月,仔細的囑咐著,解雨臣隻是在一旁看著,沒有出聲。


    “知道了媽,你就放心吧。”


    解青月不知道白梔為什麽那麽擔心自己,但是媽媽的關心,她很受用。


    輕輕和解青月吻別,白梔和解雨臣又走了。


    到了解家的包廂,那才是真的熱鬧。


    推開門,白梔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解雨臣都丟在了後麵。


    “同誌們,我來了!”


    看著白梔拿著花,雙臂張開,仰著頭,驕傲的等待著眾人的歡迎。


    除了倆小的,都很配合的鼓掌了。


    “歡迎歡迎。”


    “終於等到你!”


    心理年紀都不小,但是誰說心理年紀大就不能年輕了。


    白梔在,他們總能覺得自己還是年少的樣子。


    身後的解雨臣看準時機,伸出手,讓他們停下歡呼,白梔也在他們安靜下來的時候,再一次開口了。


    “各位,此次我們歡聚一堂,是為了慶祝我們的解雨臣先生和我,白梔女士,感情上邁出了重要一步。”


    尹南風他們想到當初解雨臣那最後一次喝藥的聚會,明白了這次的原因,不禁想笑


    而解雨臣卻在白梔的身後,“頭疼”的扶額。


    真是不好意思啊,竟然會因為一個吻讓白梔興奮成這個樣子。


    “是的,沒有錯,繼上次解雨臣看見我在水裏給他專門跳舞,而他隻顧著關心我的身體,把我撈起來用被子給我裹上之後,在他再一次看見我“清涼”的看著他,他第一反應竟然是和我接吻!”


    白梔說的激動的同時,也覺得好笑,差點笑出聲。解雨臣低著頭,沉默不語,心裏卻也覺得好笑。


    終於,白梔快要憋不住笑出聲時,深吸一口氣,接著道:“這真是曆史性的進步。”


    話剛說完,吳邪和王胖子兩個捧場的就開始帶頭鼓掌了。


    “說的對。”


    “好!”


    本來還是能忍住的,結果一想到這個聚會是為了什麽舉辦的,白梔實在是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噗——哈哈哈哈!”


    剩下的人也跟著笑了出來,解雨臣隻能任勞任怨的扶著白梔,往桌子那走去。


    “吃飯吧,真的,孩子不容易哈哈哈。”


    白梔說的磕磕絆絆,笑聲忍都忍不住。


    黎簇和蘇萬好不容易有時間,來參加吳邪他們的聚會,看見這一幕,覺得他們對吳邪他們的認知,可能是想多了。


    就現在這個情況,怎麽看都像是一群普通又熱愛生活的人。


    坐在一起,白梔他們一邊吃著,一邊說著有趣的事情。


    解雨臣的事情怎麽可能笑那麽長時間,但是朋友們聚在一起,怎麽可能沒有話說呢。


    “真的,人這一輩子,一定要找兩種男人談一談,那才有意思。”


    白梔雖然沒有尹南風談的多,但是架不住她想的多啊。


    關於男朋友,白梔的標準其實挺高的。


    霍秀秀挖著蟹肉,抬頭看了一眼。


    “什麽類型的。”


    “爹感的少年和少年感的爹。詳情請參考我身邊的兩位。”


    這時,解雨臣和張起靈都驕傲的坐直了身子。


    白梔一巴掌拍在了張起靈的腦袋上,還順勢給他塞了一個龍蝦。


    “不是你,小屁孩,一邊玩去,我說的是瞎子。”


    張起靈不開心的嚼著嘴裏的龍蝦肉,讓王胖子和吳邪又哄了半天。


    “可這不是一種人嗎?隻是兩種不同的說法。”


    蘇萬不懂,蘇萬會問。


    白梔搖頭,看向蘇萬的眼神都是疼惜。


    “萬萬啊,這可不是一種人,你要明白,同樣的文字能組成不同的意思,我說的就是兩種人。


    前一種在於情緒穩定,負責,寬和的情緒和充足的資金上。後者則強調身材和感覺,前者強調的東西是後者一定要自帶的。


    再說一遍,他們不一樣,因為解雨臣和黑瞎子就是不一樣的人,哪怕他們都擁有同樣美好的品質。”


    蘇萬認真的點頭,一點沒看見黎簇怪異的眼神。


    解雨臣和黑瞎子身上能有多少美好的品質?說句不好聽的,這張桌子上坐著的人,就沒有好人。


    還美好的品質,濾鏡一直戴著不累嗎?


    解雨臣看著白梔滔滔不絕的說著自己的好話,聽著蘇萬的讚同,覺得黑瞎子真的是收了一個好徒弟。


    也不由得和吳邪囉嗦了起來,著重強調為什麽同為師兄弟,兩人的差距怎麽大成這樣。


    吳邪聽著解雨臣的“嫌棄”,一點話都不想講。


    “問瞎子啊,他收的徒弟,關我什麽事情。”


    收個小的,比他受寵,他還想問問呢。


    黑瞎子又雙叒叕的回來了,還拿著他帶回來給白梔的禮物。


    “什麽事問我,這麽熱鬧,又是因為什麽。”


    雖然黑瞎子問了,但是他一點都不在意兩人的回答,而是著急著給白梔送禮物。


    “小小姐,快看看,喜不喜歡,可好看了,我專門去取得,還配了一套首飾呢。”


    白梔放下筷子,拿著熱毛巾將手擦幹淨,開心的拿著禮物往自己身上比劃。


    “直裾,你又找人做啦。”


    紅色的戰國袍,很好看,黑瞎子還搭了一套綠色的首飾。


    不是常規的綠鬆石,也不是玉佩,而是翡翠珠鏈。


    紅綠配色,很好看。


    王胖子感概:“黑爺眼光就是好,紅綠配色也這麽好看。”


    “當然了,瞎子眼光很好的,而且紅綠配色很雅的,宮牆紅和翠竹綠,怎麽看都好看。”


    白梔可驕傲了,飯也不吃了,直接拿著衣服跑了。


    “你們吃,我去換衣服。”


    這次的衣服很好換,發型也沒有做,隻是簡單的將頭發從中間係好,捶在身後,隻有兩縷發絲被放在前胸。


    帶著首飾,進入屋子,反應最大的,是吳邪。


    那年的“巫女”,可是對吳邪幼小的心靈造成了極大的傷害。


    這才是,解家小姐——白梔。


    到嘴的肉掉進了碗裏,發出了不合時宜的聲響,驚的眾人去細細探究。


    “怎麽了你,解小姐不是挺好看的嗎?”


    黎簇嫌棄的看著邋遢的吳邪,很想不認識這個人。


    張起靈遞了手帕給他,看他手忙腳亂的擦衣服。


    “你懂什麽!你知道什麽啊!”當年的一切,給他幼小的心靈造成了多大的傷害啊!他這輩子都不想看見白梔穿這種衣服好嘛。


    解雨臣和黑瞎子都知道那件事情,而且記憶深刻。


    打倒吳家老宅這種事情,能不記憶深刻嗎?這可是難得一遇的大事,很難得的,比新月飯店被砸還難得。


    隻是黑瞎子在忙著和白梔說話,誇讚自己的眼光,誇讚白梔的美貌,然後馬不停蹄的邀功,沒有時間反駁。


    於是,這種事情就隻能是解雨臣來幹了。


    “梔子是因為吳三省想偷老張才脾氣暴躁的,平時不這樣,你不信問問老張他們,梔子脾氣可好了。”


    霍秀秀她們頻頻點頭,賣力的證明著解雨臣說的話。


    “對,白梔姐姐可溫柔了,還特別的善解人意,我小時候淘的不行,白梔姐姐都沒有打罵過我,還總是柔聲細語的和我說話。”


    “就是,除了有人招惹她,白梔脾氣好的不行,連老不死的她能好好對待。”


    張日山聽著尹南風的話,臉都黑了,飯也吃不下去了。


    這話說的,他還以為第一次和白梔見麵是在做夢呢。


    “對,梔子可溫柔了,隻要沒人招惹她,她可以和小貓螞蟻玩一天,可讓人省心了。”


    解雨臣不僅舉例證實了白梔的溫柔,還陰陽了別人。


    吳邪想了想被白梔按著打的二叔,吊起來打的三叔,和回家一天就抱著爺爺排位跪著的爸爸,害怕的點點頭“對,白梔平時很溫柔的,隻要不惹她,她就不會發脾氣。”


    不服不行,他怕被打。


    冷不丁的打了一寒顫,艱難的目光轉移到飯菜上。


    這時,張起靈也明白了吳邪異常的原因,也跟著沉默了下去。


    \"別想起來別想起來,媽媽保佑,可不能想起來。\"


    眼看著一桌子的人,好幾個都老實了,黎簇和蘇萬又將視線轉移到了白梔這個起因身上。


    悄悄湊到一起,兩人開始了竊竊私語。


    “挺好看的啊,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嗎?”


    “沒有吧,會不會是解小姐穿著這種衣服打過師兄啊。”


    白梔那邊和黑瞎子互誇完想聽聽年輕人的看法,結果可好,聽見了兩人悄悄的討論。


    眉頭一挑,還真的就讓蘇萬這個腦洞大的想明白了。


    沒有哦~”


    冷不丁的“幽怨”聲音在兩人的身後傳來,兩人迅速的抱在一起,嚇得三人都一起發抖。


    解雨臣黑瞎子看見了都很想笑。


    還是以前的樣子。


    “小小姐,吃飯了。”


    黑瞎子站在白梔身後,輕鬆拍著白梔。


    白梔也快速的拍的著自己的胸膛,安慰受驚又弱小的自己。


    “我沒有打過吳邪,不對,我沒有這樣打過吳邪,我隻是這樣帶人打上過吳家。”


    被黑瞎子和解雨臣按在飯桌上,開始喂飽肚子的白梔還是艱難的在進食中找了空隙和兩人解釋,雖然他倆不信,但是白梔不生氣。


    她這麽善良的人,怎麽會因為這種小事生氣呢。


    被衣服禁錮住的白梔隻能依靠身邊兩員大將幫忙,優雅的不要不要的,隻是吃的有些慢。


    嘎吱一聲,門被猛地推開的聲音吸引了幾人的注意力。


    都在不悅,想看看誰打擾了他們“久違”的聚會。


    “解茗?!”


    看著來的人,大家的視線又轉移到了白梔白梔的身上,隻有張日山,喪著臉拿出了手機。


    “小姐,禁區有消息。”


    解雨臣和黑瞎子齊齊低頭,不去看解茗送上來的東西。


    黎簇看著解茗對白梔的恭敬和對解雨臣的“無視”,想到了後媽當時對他說的話。


    “小梨子,你不懂,解小姐不是什麽心慈手軟的好人,不要犯她的忌諱,不然,吳少爺也救不了你。”


    那是一種常年累月積壓在她身上的恐懼,讓她哪怕離開了解家的範圍,也在無時無刻害怕。


    他那時不懂,白梔那個小姑娘,哪怕真的陪著解雨臣走過了那段艱難歲月,又能可怕到哪去呢,現在看看這個人,倒是有些明白了。


    禁區,就黎簇跑去謔謔的地方,吳邪臨走前不知道給她的牌位和燈球媽媽那裏燒了多少的香,才把人給撈出來。


    現在,那裏的東西被喚醒了。


    吳邪看向白梔,等著她的後續。


    氣氛開始凝固,但是擔心的點卻是各不相同。


    吳邪擔心黎簇,其他人擔心白梔會不會生氣,能不能處理幹淨,會不會拉扯進他們從而破壞久違的平靜生活,需不需要他們犧牲。


    敲敲打打的在手機上操作著,白梔看向解茗:“好好聽聽他們的動靜。”


    這是要時時匯報的意思。


    記下幾人的身份,解茗走了。


    剩下的事情,不是她的了。


    張海客急匆匆地趕來,和解茗擦肩而過。


    白梔看著趕來的張海客,揮手讓人上了新的碗筷。


    “吃飯吧,午飯可不能馬虎,要不然對身體不好。”


    知道白梔脾氣的幾人,都拿起了筷子,開始熱熱鬧鬧的吃了起來。


    張日山就看著手機,死活等不到消息。


    “不用了,我找白梔說事。”


    張海客溫柔的拒絕了服務員上的碗筷,轉頭嚴肅的看向白梔。


    “這事九門處理不了,張家接手是最好的選擇。”


    白梔本來就煩處理這種跟墓地有關的奇異事件,那會讓她常常想起九門讓解雨臣黑瞎子他們做出的犧牲。


    將擦手的毛巾不快的扔到托盤上,聽奴趕緊帶著人出去了。


    “九門死了,什麽九門,會不會說話。我說了我可以,那張家就不能再出手,不然真的死在我手裏,那可就算是罪有應得了。”


    填人命嘛,她有的是。


    張海客很想動手,但是張起靈輕飄飄的掃過來的一眼讓他知道,這件事情,被張起靈默許了。


    “族長,那是僅剩的張家人。”


    “那就不要摻和,你我會背離張家守護的初衷,白梔不會,哪怕她不喜歡。”


    張起靈被白梔養的很好,又參加了一場偉大的反抗戰爭,他很清楚且決絕的選擇了眾生。


    “我們不重要,白梔會處理好這件事情。”


    張海客看著張起靈,又一次發覺他的“弟弟”長大了,陌生了。


    張日山看著手機上傳來的消息,終於輕鬆了。


    他終於知道是什麽事了。


    張海客覺得喉嚨幹澀,因為他不理解張起靈會選擇白梔的理由。


    但是,解雨臣他們理解。


    他們共同參與過同一場戰爭,而戰爭告訴他們,誰都會死。這個世界,哪有不死人的呢?


    犧牲罷了。


    “吃飯吧,過些日子就知道消息了。”


    黎簇敏銳的從吳邪對他的擔憂中知道了事情的發生地點。


    “那麽大一片,你要怎麽處理。”


    白梔看著黎簇,想到了她不喜歡但是沾染的事情。


    “傻孩子,人要會借力打力,還要學會繼承傳統。”


    “什麽傳統?”


    蘇萬傻乎乎的插嘴,想知道什麽傳統能解決張海客都頭疼的事情。


    “官嗚~”


    解雨臣眼疾手快的捂住了白梔的嘴,帶著請求:“別說,這話可不能說啊,會被人舉報的。”


    白梔點頭,並且揪了兩根頭發,給蘇萬打了一個結,還比劃了一個四。又食指彎曲成勾,比劃了一個三,最後看向在場的眾人拱手,比劃了一個二。


    蘇萬恍然大悟的點頭,馬上就脫口而出:“官嗚嗚嗚~”


    黎簇捂著蘇萬的嘴,說了個解雨臣大差不話的話:“意會就好,不可言傳。”


    人多嘴雜的,還是不要說話的好。


    等聚餐結束之後,大家持續關注著後續,而後續也很快就傳來了。


    因不明原因,快遞起火,產生了有毒物質,那片區域被感染,不宜生命體進入,被封了。


    事情處理的很緩慢,甚至還搭進去了幾條人命。


    不是白梔弄死的,而是那塊地方沒有被封之前進去探索的人。


    死亡順序的調換,讓那個地方出事的消息也更加的真實了。


    張家還是派人去了,隻是看著族人的死亡報告上的感染,有些心驚白梔的狠辣。


    “她還真下毒了,也不怕事情鬧大。”


    白梔看著吳二白和張日山,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的敬了一杯茶。


    “別想那麽多,我瘋了才會上交國家,這種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就像汪家和九門一樣,什麽貨色自己人知道就行了,肉了不能爛到明麵上。”


    兩人想了想被白梔送回來的人,都沒有再追究後續。


    既然白梔扛了事情,那麽他們就不再沾手了。


    看著他們離開的身影,解雨臣和黑瞎子走進了屋子,擔心的看著白梔。


    “沒事,你我都清楚,人才是真的萬惡之源,那片地方,至少近五十年不會有人進去,等五十年之後,我們處理的可能更輕鬆了。”


    神秘的但是被困在原地的力量,它從不會自己蔓延擴散。


    人,把它“帶”了出來,壯大它,恐懼它,利用它。


    可是沒有人,邪神也會消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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