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新月,張啟山罵不出口,打不敢抬手,隻能自己生悶氣的存在。


    白梔就那麽看著他倆,覺得他倆是真的甜。


    比二月紅緩和丫頭那種很奇幻的相遇和相愛還要甜蜜。


    愛卻不敢觸碰的軍官,飛蛾撲火帶著光明的千金小姐。


    “愛了愛了。”


    白梔在毯子裏,搖著頭,看著他們兩個,喃喃自語道:“好典的cp。”


    解雨臣聽著,有些不解的看著張啟山和尹新月兩人。


    典?


    典在哪?


    沒有強取豪奪,先婚後愛。看這個樣子,愛而不得也不存在。


    張啟山也算不上冷麵冰山,尹新月也不是那種不諳世事的。


    難道是軍爺和小姐?


    解雨臣想著,那確實很典。


    前些日子和尹南風他們去舞廳玩,他還看到過呢。


    這一刻,白梔和解雨臣的腦回路神奇的連在了一起。


    白梔和解雨臣也不覺的尷尬,沒有任何想要出去的想法,也不說話,也不動一下。對視的姿勢,眼睛卻都瞟向了對麵。


    張啟山和尹新月倒是有些覺得尷尬,可能是因為他倆是熱鬧和八卦的主人公吧。


    尹新月眼睛從白梔的身上移開,站了起來。


    “我去看看有沒有早飯,你們先忙。”


    也不知道解雨臣和白梔有什麽可忙的,反正說完的尹新月,快速的推門出去了。


    說話都說不利索了,尷尬的她手忙腳亂的。


    “愣著幹什麽呀,追呀!


    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姑娘,長的好看,車上魚龍混雜的,真出了事情,你也不用娶她了,也不用擔心她過的不好了,直接守著她的屍體,一點生命危險都沒有了。”


    白梔說的很清楚了,直接指出了尹新月會出的事情,張啟山也坐不住了,站起身,往外走去。


    就是那個嘴,是真的硬。


    “我去看看早飯,她不知道你們喜歡什麽。”


    白梔諷刺的看著張啟山的背影,心裏罵了幾百遍。


    “真有意思啊,他連老張喜歡吃什麽都不知道呢,竟然能知道咱倆這對見不了幾麵的人的喜好,嘿,稀~奇了。”


    白梔陰陽怪氣的語調,逗得隔壁的白雲上笑得不行。


    張啟山那副表情,真的,和張起靈的有的一拚,那個性子也是。


    現在卻被白梔說的什麽都顧不上了,真有意思。


    白梔想起了隔壁的白雲上,敲了敲隔板。


    “樂什麽樂,他都要有媳婦了,要是命好,沒準還能有孩子,你呢,媳婦沒有,孩子也沒有,哦,對了,喜歡你的姑娘也沒有,還好意思笑,真是的。”


    白梔說的開心,那邊的張啟山看著尹新月差點被人傷到,心裏對尹新月的珍惜超過了原本的擔憂。


    隻是可惜了,白雲上再也笑不出來了。


    去三個人,回來四個人,就他一直跟著,除了是個單身狗,就是孤寡青蛙。


    因為白梔,除了尹新月有些倒黴的碰到一些小混混,其他的,一切風平浪靜。


    就是因為他們回來的匆忙,沒有一個人來接他們。


    “這就是長沙了?好像沒有什麽不一樣的啊。”


    張啟山拎著尹新月的行李,和解雨臣他們走在一起。


    隨從是解家的人,他要是不和解雨臣走在一起,就等著被人擠人吧。


    他倒是沒什麽,隻是尹新月不行。


    她一個姑娘,會吃虧的。


    “隻是這裏看不出來不同,你要是進去了,就知道哪不同了,不過主街很好玩,很繁華,比北平還要多一些自由的感覺。”


    白梔被人圍在中間,回答著尹新月的話。


    尹新月因為聽奴,知道白梔的事情,所以,張啟山感到了驚訝。


    “你怎麽知道北平的那個地方是什麽樣的,你幹了什麽。”


    張啟山覺得,那件趕著他們快走的事情,可能比他想象的還要大。


    見張啟山不知道,尹新月小心的看了白梔一眼,沒有說出來。


    “沒幹什麽,就是把那個日本人殺了,我怕他們寧可錯殺也不能放過,所以走的快了一些。”


    白梔滿不在乎,落到張啟山的耳朵裏,開心又煩躁。


    “能殺?那得軍官會不會出手。”


    “能殺,就是主事的下屬帶著我去的,放心吧。”


    好不容易走出了人群,走出了車站,白梔看向解雨臣。


    “走吧,大夫和藥都在了,還是早早給丫頭解了體內的毒素為好。”


    解雨臣拎著那個小箱子,這次拍賣會拍到的東西都在這裏了。


    “好。”


    那個張家的人,存在感很低,低到白梔一直以來都想不起他來。


    隻是在到了二月紅的府上時,他就是最有存在感的人了。


    “張先生,我夫人怎麽樣了。她的毒能解嗎?”


    “張大夫”把著脈,臉上沒有什麽表情。


    “解毒先不著急,現在解毒,她的身體受不住,再養半個月,之後就可以解毒了。”


    丫頭聽著大夫的話,眼淚瞬間就掉了下來。


    “那我之後大概能活多少年,我還會一直生病吃藥嗎?”


    丫頭開心,但是沒有被開心衝昏了頭腦。


    至少在她認識裏,她的身體是不可能生孩子的,雖然她很想選擇生一個和二月紅和自己血脈相連的孩子,但是如果活著已經是萬幸。


    那麽,她還是好好陪著二月紅好了。


    “對你的生命自然有影響,但是活個三四十年也是可以的,你底子薄,平時多注意一些,也能少生病。”


    說完丫頭和二月紅才放心了不少。


    “那就有勞先生這些天住在紅家了,等到丫頭解毒之後,必有重謝。”


    丫頭的事情結束之後,白梔也適時的插了嘴。


    “那個鹿活草能給花花吃嗎?我想讓花花多陪陪我。”


    “張大夫”看著白梔,對著解雨臣伸出了手。


    “可以,現在吃正好,不算太老,也沒有那麽年輕,吃了之後滋補著,無病無災的活個七八十年不成問題。”


    “那他要養身體嗎?會不會吃了之後有什麽不好的反應啊。”


    “不用,就是他吃藥的時間要長一點,畢竟鹿活草藥性強,一次性吃了對身體是一種負擔。”


    對於愛的人來說,希望自己的愛人健康順遂真的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丫頭的身體在調養,解雨臣也每天都在白梔的“監視”下,喝著專門為他熬製的苦藥。


    “喝了嗎?碗底不能剩的,一口氣喝下去。”


    白梔看著解雨臣,在他端碗喝藥之前,殷切的囑咐著。


    這樣的對話解雨臣聽的都快幻聽了,因為每天一次的藥,白梔都會看著他喝,然後說兩句,一直到他喝完藥,才停止。


    可是白梔的眼神裏沒有對他乖乖喝藥的開心,隻有一種很濃厚的疲憊感,弄的解雨臣百思不得其解。


    “知道了,為了不讓藥效流失掉,我可是連飲食都在控製了。”


    可是說是這麽說,解雨臣在控製飲食的這段時間裏,白梔也管住了連孕期都沒有控製住的嘴。


    霍秀秀在一旁看著,聞著解雨臣手裏的難聞的藥味,對著一桌子淡出鳥來的飯菜,眼神都直了。


    “你們吃,南風姐叫我出去玩,我先走了,晚上不回來了,別擔心。”


    白梔還在看著解雨臣喝藥,聽著霍秀秀的話,頭都沒回,就在連連應聲了。


    “嗯嗯,去吧,早點回來。”


    霍秀秀聽著白梔的話,歎著氣走了。


    很好,連話都沒有聽清楚。


    癱坐在車裏,白雲上望了一眼後視鏡,不明白霍秀秀怎麽唉聲歎氣的。


    “怎麽了?”


    霍秀秀不語,隻是搖頭,直到到了張啟山的府上,略過濃情蜜意的兩人,略過愁眉苦臉處理公務的黑瞎子,好像脫力一般撲進了看戲的尹南風的懷裏。


    “有吃的沒,讓我吃點。”


    這種姿態,別說張啟山他倆驚不驚訝,就是尹南風他們三個都很驚訝。


    “白梔虐待你了?”


    飯菜上的很快,因為霍秀秀直接吃了一盤炒飯,還是搶的黑瞎子點名要吃的夜宵。


    “嗯嗯,嗯。”


    看著霍秀秀嘴巴塞得滿滿的,整個人又是點頭又是搖頭的,黑瞎子都不看文件了,直接坐在對麵。


    “你就沒有找廚房給自己開小灶?”


    霍秀秀一聽,手裏的勺子都掉了。眼含熱淚,使勁將嘴巴裏的飯咽下去。


    “你知道?”


    看著眾人的視線都落到自己的身上,黑瞎子也很誠實的承認了這件事情。


    “小小姐說了,她怕我看著難受,還吃不好,就把我托付給佛爺了,所以我一直在這住著。”


    霍秀秀伸手指了指黑瞎子,又看向了張啟山,見他點頭,眼淚奪眶而出。


    “她都沒有跟我說,我跟著吃了快半個月沒滋沒味的飯了。嗚——”


    因為這些天白梔一直都很不正常,黑瞎子也攔著他們去看,所以沒人知道府上的狀況,現在看著霍秀秀的樣子,頓時好奇心四起。


    “怎麽回事,說說。”


    小少爺看著霍秀秀哭的可憐,遞紙巾的時候也不忘問問情況,隻是霍秀秀一直在哭,一邊哭一邊往嘴裏扒飯,隻能看向黑瞎子。


    看這個情況,明顯黑瞎子知道的更加清楚。


    想了想白梔這些天在做什麽,黑瞎子難過但是不多,畢竟他現在又不是白梔丈夫。


    而且自己也沒有被白梔忽視,過的明顯比眼前這個傻乎乎的秀秀要好。


    “小小姐……”


    黑瞎子想了想,看向了樓梯旁的那架鋼琴。思索再三,給了一個模糊又準確的解答。


    “小小姐已經再無所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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