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白梔,解雨臣和黑瞎子打的很是熱鬧,而唯一一個知道他倆打架內幕的張起靈,卻是一點都沒有看戲的想法。


    因為他倆的笑話,真的沒有老九門那些人的笑話好看。


    吳老狗和解九爺在地上疼得“打滾”,當然,這個是形容詞,因為他倆根本滾不起來。


    至於霍仙姑這個還沒有當家做主的,在一旁安靜的待著。


    可是那些過往已經開始播放了,他們總在這裏疼也不是辦法。


    張起靈這個早就被慣壞的小孩,直接帶著剩下的幾人,一人一個,將被打的“犯罪分子”按在了沙發上。


    “看。”


    很冷淡的聲音,弄的老九門的人額頭青筋直跳。


    這是威脅吧,這是威脅吧。


    不管他們怎麽想的,反正唯一一個能阻止他們的人,現在正在和黑瞎子互毆。


    管他們的死活,什麽都沒有打架重要。


    然後,所有的人就知道為什麽吳老狗和解九爺被打的那麽慘了。


    齊鐵嘴摸了摸自己扇腫了的臉,也顧不上那個青紫的眼眶了。


    “不冤,她都沒有把咱們打死。”


    特別是看著解雨臣過的那個鬼樣子,齊鐵嘴覺得白梔都打輕了。


    八歲少當家,可是和當家的有什麽區別呢。


    他的媽媽,一個寡婦,拿著自己的嫁妝,去填補那個大窟窿,而那麽小的他,不也是要出去那種場合嗎?


    就那麽大點的地方,一個圈子的,誰不知道他家的情況啊。


    冷眼,鄙視,憐憫,什麽惡意他沒有見到。


    大一點了,他媽沒了,他又開始獨麵對那些豺狼虎豹。


    那麽腥臭的血液,有多少次濺到他的臉上,身上。


    他的童年,從八歲之後,就沒有快樂了。


    媽媽的保護,是他的感受到的愛,也是他的遺憾。


    護不住,他愛的、也愛他的人。


    而吳邪,那邊是好一點,但也隻是一點。


    因為家庭和睦,因為更徹底的利用。


    最開始,他們算計的,就是吳邪。


    可也是吳邪比解雨臣強的那一點,讓解雨臣更慘了。


    他連吳邪都不如。


    至少吳邪是一頭被“榮養”了多年的豬,屠宰前沒有受過苦。


    而解雨臣,是一隻撕咬出來的“蠱”。


    他連福都沒有享過多少。


    解九爺看著播放出來的東西,感覺雙腿間又開始疼了。


    而且張起靈按著他的肩膀,也疼得不行。


    “張族長可否讓在下一個人坐著。”


    解九爺為了讓張起靈離開他,強忍著疼,坐直了身體。


    他對麵的尹南風卻諷刺出了聲。


    “解九爺還是忍耐一下吧,老張自解雨臣15歲接回去起,就一直是這群人裏最受寵的。


    解雨臣更是把他當閨女養著,說句不好聽的,就是他張起靈把家拆了,解雨臣也是罰罰他抄書而已。


    現在你覺得老張站在你身後,有什麽問題嗎?”


    解九爺感受著肩膀上越來越大的力道,倒吸一口涼氣。


    “沒問題。”


    張起靈聽著解九爺上道的話,力道輕了一點,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就好。”


    吳老狗看著那些東西,心裏對於這頓打,隻有技不如人的失落。


    隻是對於身後沒有什麽反應的吳邪,他卻有不少的惋惜。


    他家的人死的就剩他這一個了,他就想著兒孫滿堂,結果事與願違。


    他唯一的孫子,也過的什麽都不是。看樣子,連後代都不想留下。


    “你父親他們現在怎麽樣。”


    吳邪扶著吳老狗,看著屏幕裏的張啟山,喝著酒說著話,心裏陰暗的想法不停的翻湧。


    好在吳老狗打斷了吳邪的情緒,讓他從那些負麵情緒裏抽離出來。


    “挺好的,三叔們斷了腿,都不再往那麽危險的地方跑了。


    真三叔日常管管吳家的一些生意,假三叔在家裏陪著奶奶,爸爸和媽媽忙著工作,二叔累一點,九門和吳家的產業都壓在他的身上了。”


    吳邪聲音不大,怕影響到別人觀看,可是看著張啟山的影像片段,他才深刻明白,白梔為什麽那麽排斥九門將外人牽扯進來。


    “姑爺爺,把你心裏想法都藏一藏,九門的事情被你拽了老張給擋了,可是這裏麵,到底有沒有你對張家的私心,你自己心裏清楚。


    你是個什麽人物,大家心知肚明,醉酒這個理由,爛的透頂了。


    你既然當了這個馬前卒,那我們因為老張對你的怨恨,你也得接好了。


    白梔呢,就是個溺愛孩子的,真要讓白梔惱了,別說你爹的墳,就是你爺爺的屍骨也一樣保不住。


    所以。”


    尹南風想著張起靈每年送給自己的禮物,那些能拍賣的古董。


    附身,在張啟山的耳邊,輕聲威脅。


    “所以,這輩子,歇了你的心思,不然你的生命,就會止步在國家的黎明之前。”


    那幾個被打的輕的,都沒有被威脅到的,也是心軟手不軟的。


    齊刷刷的看向那三人,眼裏的吐槽,看一眼就什麽都懂了。


    \"佛爺,下次別喝酒說這些了,你換個地方,就說你是在和下屬說話時不小心被人偷聽到的,這個理由比你醉酒可信度高。\"


    看著張啟山站在窗前,拿著槍對準自己,他們心裏再大的怨氣都消散了。


    九門,隻是不適合在新的時代存在了。是九門運氣不好,是命不好。


    張啟山,他已經努力過了。


    他對的起九門,對的起國家,他隻是對不起張起靈。


    對於吳老狗,他們心裏的不滿不解是在於吳三省身上。


    齊鐵嘴都說了那是個討債鬼,吳老狗非要生下來,那操作,看的人頭疼。


    這和孕檢遇見孩子有問題還要生下來有什麽區別。


    都是讓人避禍的,結果他們迎難而上了。


    隻是對於解九爺,他們卻不覺得這個操作有什麽問題。


    板子沒有打在自己身上,他就是不疼。


    視頻都放完了,解雨臣那邊也打完了。兩人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了下來。


    解雨臣掃了一圈,看著他們死不悔改的樣子,沒有覺得他們這個想法有問題。


    上位者,沒幾個有良心的。


    “現在,該知道的你們都知道了,我們和你們的關係有多深你們也清楚了,那我們就該進入正題了。


    關於這個國家未來的發展,關於這個國家未來的執政黨,還有一些重要的戰役,我們都要開始打算了。”


    解雨臣對於這個世界的想法不多,但是他記得自己來這個世界的任務。


    “二爺和八爺現在沒有什麽事情,不如和秀秀他們出去看看宅子,也省的梔子到了長沙沒有地方住。”


    他倆是這群人裏誌不在此的,所以對於解雨臣說的事情,他倆欣然答應。


    二月紅站起身,看著他們。“那你們忙你們的,我就帶著幾個孩子出去看看了。”


    張啟山幾人隻是點頭,可是霍家卻不能不說什麽。


    “二爺八爺,出去之後找門口我的丫鬟,讓她帶著你們去看看霍家幾處沒有主的房子。


    倒是院裏伺候的丫鬟,可能要兩位上心了。”


    解九爺知道那個宅子要住誰,也不可能讓他們把錢全包了。


    “丫鬟我那有些門路,今天下午我打了招呼,你們再去看看也不遲,現在的話,好好玩一玩吧,看看這裏的風土人情。”


    二月紅站在前麵,身後是張起靈吳邪幾人。


    齊鐵嘴看著黑瞎子沒有動,也沒有說什麽呢。


    隻是打了招呼,便帶著他們走了。


    解雨臣大局觀不錯,將來的形勢發展也清楚,但是現在的實際情況,他卻比不上黑瞎子。


    更何況黑瞎子還被補習過,深知現在政局變化。


    也是今天之後,九門好像沉寂了下來,解九爺帶著家族中的一個人去了國外,走的急匆匆地。


    張啟山也是日夜泡在公務裏,那個家好像成了張起靈和尹南風的。


    霍家的變化更不小,那些個勾心鬥角少了不少,霍三娘也沒有時間在追著二月紅跑了,而是天天看著那些姑娘,不知道讓她們學些什麽。


    吳老狗也是頻繁下墓,隻是在幾次帶著吳邪下去損失慘重之後,就將寶貝孫子扔在了家裏。


    “真的,你回去好好謝謝解家的那個孫媳婦,要不是她攔住了那些破事,你能死在墓裏。


    見過邪門的,沒見過你這麽邪門的。我讓你天真無邪,也沒有讓你邪門啊。”


    吳邪想著吳老狗的話,看著滿園的狗,深深地歎氣。


    “小哥現在天天泡在梨園裏,叫都叫不出去,不知道還以為他看上二爺了呢。”


    王胖子守著那鍋狗肉湯,一點不在意吳邪的哀怨。


    “知足吧,要是小哥下墓受傷了,你更頭疼,看戲多好啊,還沒有危險。”


    現在時候不好,他們也不愛出去,看見大街上的場景,怕自己難受。


    而遠在梨園的張起靈,卻覺得自己晦氣的不行。


    誰說在梨園沒有危險的,那個陳皮跟得了狂犬病一樣竄出來,這不是危險嗎?


    “滾!”


    沒見過這麽煩人的陳皮,煩的張起靈那臉寫了三千字小作文。


    少時的陳皮更不知道天高地厚,就算二月紅不會教導,可那一日為師終身為父的思想,他陳皮大小也能被叫一聲少爺。


    眼神陰狠的比毒蛇還要瘮人,像是刀子一樣刮在張起靈的身上。


    他和二月紅的傳聞,實在是離譜,離譜到不是真的,聽的陳皮也要弄死張起靈。


    死了,傳言就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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