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就這麽走了,隻留下一臉擔心的解雨臣。


    “我的梔子呀,下次看見就不知道是什麽時候了。”


    說著,從床頭櫃裏拿出來一個白梔娃娃。


    可可愛愛的,懷裏還抱著海棠花枝呢。


    理了一下娃娃身上的衣服,蓋好被子,解雨臣要睡覺了。


    要不是白梔那個白瑪和夫人周邊的啟發,解雨臣隻會想起白梔就爬起來畫畫,那還能抱著娃娃啊。


    40cm的棉花娃娃,看起來就很像白梔。


    解雨臣自己就把自己哄好了。


    而白梔這個被解雨臣放出去的人,卻十分的鬱悶。


    開心自己不用再像一個人機一樣重複之前的事情。


    難過自己重開“副本”,難度係數加大。


    可惜了,這份鬱悶的情緒也沒有持續多久。


    等到白梔看到這次的情景之後,她就隻剩下了憤怒。


    這是白梔見過的最慘的世界,這是拿新的遺憾去填補另一個遺憾的雷城。


    白梔沒被傳送到了解雨臣的身邊,這次的她,被送到了離解雨臣百米遠的地方。


    解雨臣渾身血淋淋的,幾近折疊的身子讓白梔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白梔現在也不想知道他的表情,她隻想宰了那個焦老板。


    要說等吳邪他們的計劃,白梔沒有興趣,也不想浪費時間。


    伸手握住劍柄,白梔盯著那個毫無知覺的狗東西,慢慢的靠近。在離他們三十多米的地方,白梔抽出腰間的軟劍,然後向焦老板的位置衝去了過去。


    速度,才是白梔這個開過掛的女人的底牌。


    揚劍,一個不太好看的腦袋落到了人群裏,驚的他們四散。


    慌亂,是動手的最好時機。


    黑瞎子和張起靈在動亂發生的那一刻就動手了。


    沒有被鉗製的吳邪,南瞎北啞的動作利落多了。


    黑瞎子將解雨臣放了下來,張起靈拿著黑金古刀和白梔一起動手。


    冷兵器是浪漫,可是這個時代終究是熱武器的天下。於是反應一樣很迅速的吳邪也加入了進去,指揮著夥計幫忙。


    不能說是控製住局勢吧,隻能說吳邪他們贏了。


    沒有人知道白梔的來曆,隻是看白梔幫了他們,吳邪他們隻以為白梔是解雨臣留下了後手。


    可是看著白梔向著解雨臣走去,吳邪還是攔住了白梔。


    “你老板已經被救下來了,你去歇著吧,剩下的我們來處理。”


    吳邪沒有那麽容易相信別人了,所以,哪怕是剛剛幫了他們的人,在沒有人來“認領”白梔的情況下,他絕對不會讓白梔靠近他的朋友們一步。


    看著吳邪的帶著感激卻又暗含威脅的神情,白梔淡漠的離開了吳邪的周圍,沒有說一句話。


    以為白梔聽話的吳邪,準備叫人帶她去休息,結果,人家白梔隻是單純的不想理吳邪而已。


    白梔沒有去找別人的麻煩,她隻想看看解雨臣。


    在別人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白梔來到了解雨臣的麵前,雙手顫抖的摸上他的臉,還是那麽柔軟,隻是臉上全是血汙。


    白梔眼裏的平靜被打破,眼淚瞬間滑落。


    隨著眼淚的湧出,茫然,無措,難過,憤怒,心疼,還有恨意,都被抱著解雨臣的黑瞎子看了個正著,看著聚過來的人,黑瞎子搖頭製止了,雖然白梔看起來不是敵人,可是也隻能是對解雨臣不是敵人,別人的話,可就未必了。


    腳步聲驚醒了白梔,讓她從難過中抽離,好像是想起了什麽,白梔從自己的衣兜裏掏出一個小藥瓶,連忙倒出一顆在手心裏,湊到解雨臣耳邊,小聲呼喚著。


    “解雨臣,解雨臣,一會兒你把嘴張開,把藥吃進去,它會在你的體內慢慢釋放藥性,然後修補好你的內傷,隻是它藥性太強了,剛吃進去的時候會嘔血,不過沒事的,吐完就好了,你別怕,等一會兒我帶你們下墓,那裏有棺液,可以治好你們。”


    吳邪再也忍不住了,現在一個突然冒出來救了他們的人要把一顆不知道什麽療效的藥喂給解雨臣,他不允許。


    白梔在全心全意的勸著解雨臣,沒有注意周圍環境,被吳邪拉著個正著。


    “小姑娘,這藥一會兒再喂吧,想讓小花回去檢查一下。”


    吳邪現在隻要麵對不知是敵是友的人就都是一副邪帝模樣,可是今天他算是碰到鐵板了。


    啪——


    所有人都呆滯了,吳邪的頭偏到了一邊,臉上浮現出一個紅彤彤的手印。


    黑瞎子也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他可沒在白梔的臉上看見一點情緒變化。


    王胖子總是護短的,當即跑過來,扯過吳邪,心疼的看著他的臉,不滿的指著白梔“你幹什麽呀你,不要以為你剛才救了人就可以在這放肆”。


    白梔隻有在打人的那一刻情緒外露,現在的她收起了哀傷,重新掛上了一副溫柔的麵貌,一雙笑不到眼底的眼睛,眨都不眨的看著王胖子。


    “王胖子,張起靈是你朋友吧,他身體不太好吧,你讓他放血的時候,有想過他的凝血障礙嗎,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所以一個剛相處不久的女人就可以讓一個生死與共的兄弟遭罪受苦是吧。”


    臉上的笑開始變得玩味,變得邪惡,對著僵住的兩人繼續說著。


    “放血,他是血包呀,你們就是這麽對自己兄弟啊,真是笑到我了,我差點以為穿越了呢,不然怎麽能看見張起靈在這個時間段當血包撒血呢。”


    吳邪的反應最大,他當時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就好像是鬼迷心竅了一樣,腦子裏不斷的回蕩著他將小哥當成血包的場景。


    情緒太激動了,讓他開始跪地吐血,手緊緊攥著張起靈的褲子,不停的道歉,“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想過,我不知道…”


    張起靈看向白梔的眼裏是莫名的情緒,可是潛意識在告訴他,不可以動手。


    那個速度,快的不像人類。


    看著張起靈王胖子圍在吳邪身邊不停安慰,嚷著拿藥救人,白梔就舒心了。


    這麽多的世界裏,隻有這個破電視劇世界讓她想罵人,拍的什麽玩意。


    吳邪他隻會在嘴上記張起靈的仇,比如說著名的“無關哥”事件,但是你要說讓張起靈放血,嗬,吳小狗都敢齜牙咬人,邪帝都能直接拿刀片肉了,還血包,邪帝平等的看每一個外人像血包,不給張起靈輸血都是怕別人的血汙染了他的身體。


    解雨臣咳嗽了兩聲,幽幽轉醒,伸手扯了一下白梔,費力的說:“不氣,我沒事,不氣。”


    聽著解雨臣說兩字喘喘三喘的聲音,白梔那張毒嘴又開始噴灑毒液了。


    “呦~我們解大當家的醒了呀,我還以為您沒了呢。


    這一醒就生龍活虎的樣子,一看就是個健康的。怎麽,不下去看看你的好兄弟?


    您可得好好安慰他,您解雨臣是誰呀,吳邪的隱形的唯一親人,不說那300億,畢竟您也有所求,咱就說說新月飯店的賬,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吳家的長輩都死光了呢,沒一個出來還債的,我看你也別叫解雨臣了,改名吧,吳雨臣,怎麽看都不像是解家的人,和解連環一起去吳家多好啊,你瞬間就能過上上有老下有小的日子,天天幫吳邪,還省的你擔心。”


    轉身看著解雨臣,捂著嘴俏皮的眨眼,譏諷道:“不對,你現在就在幫他了,這吳家的亂七八糟的事,你摻和的怎麽樣啊,不錯吧,這一身的傷。”


    然後打了一下嘴,裝模作樣的道歉“要我說的,您哪有傷啊,您沒事,對吧,要不然這吳家的髒事能落到您身上,吳家怎麽會害你呢,他們對你那~麽~好~”


    黑瞎子聽著白梔陰陽怪氣的話,很想說點什麽,隻是被抱著的解雨臣卻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咳咳咳。”


    解雨臣咳的好像要把自己的肺咳出來,咳的白梔心軟,趕緊拿著藥喂他。


    “吃下去。”


    很冷淡的聲音,但是解雨臣吃了。


    剛才,他好像看到了他的另一種人生。


    眼前的這個小姑娘,跟著他從小到大,替他吃了好多的苦。


    \"真好啊,媽媽,二爺爺,那麽好的童年,他什麽都守住了,甚至不曾孤單過。\"


    解雨臣吐著血,看著白梔,眼裏帶著笑和期盼。


    “你叫白梔是嗎?”


    不明白為什麽解雨臣會容忍不認識的自己罵了他半天的,現在聽見他叫自己的名字,白梔更想不明白了。


    警惕的退後幾步,白梔的手又去握劍柄了。


    \"難道自己來過這個世界?而且重複好幾遍了,所以解雨臣知道自己。


    難道自己在這個世界死過一次了?\"


    白梔的腦洞開的很大,並且已經在尋找逃跑的路線了。


    黑瞎子就這麽看著兩人,覺得他們之間可能有什麽誤會。


    不然為什麽一個眼含“愛意”,而另一個隻有警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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