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個美妙的夜晚。


    白梔的燈球媽媽睡好了,白梔睡好了,黑瞎子也睡好了,甚至正在急匆匆地往這裏趕路的白瑪母子也睡好了。


    但是,隻有被夫人拉著說了一個時辰的二少爺沒有睡好。


    太神奇了。


    他就死裏逃生了一回,就到了這裏,就算是白天被夫人見縫插針的說了好多,也比不上在白梔房外看到的那一幕來的刺激。


    \"飄著的,會說人話的,燈球?!!!\"


    二少爺還是睡不著,就眼睛直勾勾的看著頭頂,就是覺得自己好像是有點頭暈。


    翻來覆去,就是睡不著。


    猛地坐起身,將被子拉過來蓋好。


    “額吉說什麽來著?我怎麽想不起來了。”


    實在是不知道要幹什麽,二少爺下了床,扯過衣架上的大衣披在身上。


    幸虧沒有人看見,不然那人估計要瘋。


    一個渾身黑漆漆的人,在黑漆漆的屋子裏,披著一件大衣,走來走去,大衣的衣擺還隨著他的走動不停的在空中飄蕩。


    停下腳步,二少爺看向屋裏的鍾表。


    \"都這麽晚了?睡了,再不睡要天亮了。\"


    二少爺這樣想著,也是這樣做的。


    畢竟現在的時間,再有兩個小時,就要5點了。


    天亮倒是不至於,但是真的不晚了,再晚一點,白梔她們都要起床給夫人請安學習了。


    睡意不是那麽好醞釀的,安全感也不是突如其來的。


    黑瞎子能那麽快的適應,是因為他早就過慣了這種生活,但是二少爺不行,他不習慣。


    哪怕看見了真相,知道了真相,他也無法放下長年累月的習慣。


    但是好在他有自己的休息方法,可以很好的應對白天的活動。


    也是從這一天起,白梔三人才真的看清楚夫人到底有多“偏心”。


    看著眼前站著的三個孩子,夫人也沒有晚睡的疲憊,而是很開心的指了指院子。


    “你們都是學武的,武藝可不能生疏了,去,院裏打一架。


    我看梔子生病就是這幾天少了鍛煉,現在趕緊的接上以前的作息,好好強健一下體魄。”


    白梔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發現,反應最大的是黑瞎子,這個府裏的大少爺。


    “小小姐現在這個情況,要不還是別練了,等徹底好了再練,要不然又要生病了。”


    夫人看著“護食”的大兒子,有些玩味的看向了桌子上的奶茶。


    “那你說,她早上要幹點什麽呀。”


    白梔聽著夫人那個“呀”的尾音,將弱小可憐又無助的自己往黑瞎子的身後藏了藏。


    她可沒有意見,是黑瞎子說的,要有啥衝他去。


    黑瞎子沒有反應,反正他額吉從來不打他,都是以嚇唬為主,嚇唬也是那種軟綿綿的嚇唬。


    “唱戲?


    小小姐平時這個點還沒起來呢,要再晚一個小時才起呢。


    不過這個時間的話,吊嗓就挺好的,小小姐平時也練的,但是都是下午練,現在下午有別的事情,那就現在練嘛。”


    夫人看著黑瞎子背著手,拉著白梔的胳膊安慰她,還衝著自己傻笑,將杯子裏的奶茶飲盡,然後慢條斯理的擦了擦嘴角,將身後的白梔勾的眼睛都直了。


    “嗬,去吧,她吊嗓,你倆練武,完事了用膳。”


    二少爺就站在白梔的身邊,將她的一舉一動都收入眼底,也知道夫人剛才是在笑白梔。


    “咳咳,收一收,流口水了。”


    小聲的給白梔提醒,然後就看到白梔嬌羞的捏著帕子,輕輕的在嘴角處點了點,眼尾和臉蛋那一塊還紅了。


    那樣子,含羞帶怯,看的二少爺臉都扭曲了。


    他現在在懷疑自己昨晚的判斷。


    白梔應該和解雨臣沒有關係,畢竟她看起來好像喜歡女人。


    別人也注意到白梔的動靜了,隻是很不幸的是,白梔本人沒有注意到。


    還在那裏獨自嬌羞著,更有意思的是,黑瞎子現在已經不在她身前了。


    而是站在了夫人那邊,兩人一起看著她。


    白梔還在嬌羞,手裏的手帕也被她纏在了一起,現在正不停的在白梔的指間旋轉呢。


    二少爺實在是忍不了了。


    剛才的想法比昨晚的想法還要“惡毒”,他不能忍受。


    剛想張嘴,黑瞎子眼疾手快的伸出手指捏住了他的嘴巴,然後對著夫人笑著說:“額吉,我們走了。”


    也不管弟弟的嘴舒不舒服,黑瞎子另一隻手也去拉白梔了。


    白梔也不知道自己暴露了,很自然的跟著黑瞎子就去吊嗓了。


    因為夫人的原因,今天的白梔唱的格外的好。那種女兒家的嬌羞,她是演的淋漓盡致。


    更有意思的是,夫人好像也找了逗白梔的樂趣,帶著人去聽白梔吊嗓。


    看見夫人了,白梔唱的更好了。


    台下的兄弟也隨著白梔的戲打的越來越厲害。


    “我不管她喜歡男的還是女的,反正讓她離我額吉遠點。”


    聽著弟弟腦殘一樣的發言,黑瞎子手上的勁也大了幾分。


    “她就是喜歡漂亮的,她沒有那個想法,她沒有那個腦筋,齷齪。”


    “我齷齪?


    她都有愛人了,孩子都生了,她還沒有那個腦筋?


    到底誰齷齪!”


    很好,又一刀紮在了黑瞎子的心上。


    本來早早知道解雨臣和白梔有紅線,再加上心裏防備比較重,硬是把心裏的想法壓得死死地。


    想著看著白梔幸福開心就好,結果白梔就算是談戀愛了,穿著鳳冠霞披嫁給解雨臣了,那個腦子也跟新的一樣。


    基本上全是吃喝,剩下的也大多數是正事,至於愛情和夫妻生活。


    嗬。


    想想白梔突然有一天跑到自己的房間睡覺,說自己不想和解雨臣睡了,她想向以前一樣,過小姑娘時的生活,他心都在滴血。


    傻姑娘呦,還啥都不懂呢。


    跟個孩子一樣。


    跟她理論了之後,白梔的眼睛都在轉圈了。


    思及此處,黑瞎子一拳就打在了二少爺的臉上。


    “閉嘴啊,她還是個孩子。”


    反正也不知道咋回事,就這次過後,夫人和二少爺都用一種很難以形容的眼神看著白梔和黑瞎子。


    也是從這一天起,夫人對白梔更好了。


    傻姑娘呦,身邊怎麽沒有人教教她呢。


    黑瞎子跟著來到府上的老師學習,二少爺跑去旁聽,夫人就上手和嬤嬤一起教白梔。


    從頂著裝了水的碗,到拿尺子比著規定角度,白梔終於在張起靈快要到達的時候達標了。


    是的,就是很快。


    在將夫人的那個嫁妝鐲子磕裂紋了之後,白梔徹底的明白了。


    要想不讓身上的貴重物品出事,就一定要動作幅度小,要輕柔,要緩慢。


    最重要的是,一定不要怕摔了。


    因為根本摔不下去。


    身邊的丫鬟圍了一個又一個,她屁股都沒有碰到膝蓋呢,身邊的人就圍了上來。


    就“目中無人”的走著就行了,一切都不用怕。


    不管白梔是怎麽理解的,反正效果顯著。


    四天的時間,白梔在府裏沒有了任何限製,黑瞎子和二少爺卻是一個學文一個學武,學的天昏地暗。


    白梔捏著一根針,拿著帕子,在窗戶下坐著繡花。


    “也不知道瞎子怎麽樣子,這兩天吃的都少了。”


    夫人翻過一頁書,看了一眼怎麽教都是漢家女子嬌滴滴模樣的白梔。


    “怕什麽,他餓了會吃的。”


    認真的將針穿過,看著帕子上歪歪扭扭的線條,白梔慢慢放下,輕歎一聲。


    看向窗外的眼神和姿態,不知道多讓人心疼。


    錦繡看著白梔這個樣子,趕緊對著夫人說:“看看咱家小姐這個樣子,這姿態,讓人看去,不知道多讓人心疼呢。”


    夫人也點頭。


    “確實不像我們滿族的姑奶奶們,渾身上下都透著靈氣和柔弱。”


    也就這麽一說,都是看過白梔拉著黑瞎子的人,怎麽可能會把白梔真的當成一個現在這個時代的嬌小姐呢。


    白梔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拿起帕子接著秀。


    “趕明和錦繡姑姑好好學學刺繡,我給瞎子他們做的睡衣和被子,真是沒一個能見人的,帕子也是。”


    睡衣和被子確實不太能見人,但是那個帕子,也是真的醜。


    那個名字,不知道以為是三個黑煤球呢,還有那個花紋。


    不說那個蘭花,讓人看了還以為是很有意境的雪山呢。


    偷偷吐槽過的吳邪路過:笑了,就幾個線條,還蘭花?我說它是雪山都是抬舉白梔了。


    “夫人小姐,張爺帶著張老夫人來了。”


    門口的下人將張起靈和白瑪引了進來,映入白梔眼簾的是——長胖了的張起靈。


    眼淚都快掉下來了,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張起靈沒有先去看白梔,而是去看了夫人。


    對著夫人拱拱手,將自己手裏的小盒子遞給了一旁站著的下人。


    “突然拜訪,夫人見諒,以後還要夫人多多關照,這裏是一點禮物,還請夫人收下。”


    話多了。


    夫人就一個想法。


    沒辦法,張起靈和她不常見,但是比兩個黑瞎子撞在一起要常見的多。


    每一個都很生硬,但是隻有這一個,話多。


    其他的,就倆字,“借住”。


    收下禮物,夫人看了一下白瑪。


    “兩位就在這好生住下,不要拘謹,正好梔子院子的旁邊還有一個院子,二位就住在那裏好了。”


    白梔想了想,下了榻,圍著張起靈轉了兩圈。


    “胖了。”


    張起靈沒有摻和夫人和白瑪的話,反正他住哪都行,這麽大的院子,怎麽可能沒有他住的地方。


    實在不行,他就和黑瞎子擠在一起睡。


    不好意思的低著頭,張起靈小聲的說:“沒胖多少,我和瞎子練幾天就下去了。”


    白梔倒是沒有不開心,隻是看見這個樣子的張起靈有些驚訝罷了。


    拉著張起靈的衣袖翻來覆去的看,白梔好像是看見了外星人一樣新奇。


    “果然,沒有媽媽養不胖的孩子,我養了你那麽多年,結果還沒有白瑪這半個多月養的好。


    真就是粗茶淡飯都是香的。”


    聽著白梔有些“酸氣”的話,張起靈笑了笑。


    但是他還真的不太好意思承認他吃的是粗茶淡飯。


    “沒有,我吃的挺好的,我把金條都快吃沒了。”


    白梔聽見這話,也不太在意白瑪將人養胖了。


    這個吃法,胖是必然的。


    “行了,到這了就不用花錢了,讓瞎子養著咱們。我在這吃到了熊掌和鹿肉了,什麽天上飛的“鷹鷹燕雁”我也吃了。


    等過些日子,再讓家裏準備一下,你也好好嚐嚐,反正現在沒有那些動保法,可勁的吃。”


    夫人看著白梔照顧人的一幕,倒是有點刷新自己對白梔的認知。


    沒成想,那麽一個小姑娘,還挺有母性,照顧孩子也照顧的不錯。


    張起靈的到來是黑瞎子的解放,二少爺的噩夢。


    黑瞎子終於不用每天學完文還要教弟弟學武了,現在張起靈,天花板,還親自教他。


    那早上一聲聲的哎呦哎呦,聽的黑瞎子心花怒放。


    “真舒服,被窩真暖和。”


    可是白梔,卻沒有讓黑瞎子享受多久。


    在媽媽們湊到一起,拿藏語“排擠”白梔的同時,白梔又一次加入到了孩子們的陣營裏。


    媽媽們說悄悄話,黑瞎子和二少爺學習,白梔和張起靈就帶著丫鬟下人,在外麵野。


    哪家的點心好不好吃,誰家的糖葫蘆酸酸甜甜,哪個酒樓能弄來新奇食材,兩個人都知道。


    往往黑瞎子眼神迷蒙的從書房出來,就找不見白梔的身影了。


    “小小姐呢,是不是老張又帶著她出去跑了。”


    下人不以為然的回答著快要說煩了的話。


    “是的少爺。


    張爺說今天小姐喜歡的糖葫蘆會出來賣,就帶著小姐出去,讓大少爺不用找他們。”


    黑瞎子活動了一下身體,接過丫鬟遞過來的帽子戴上。


    “走,去找小姐他們。”


    是的,找白梔是重點,張起靈丟不了。


    更重要的是,前幾天白梔叨叨著要看現在的青樓。


    他是真的怕白梔和張起靈進去。


    那地方,張起靈沒事,白梔就未必了。


    但是好在,剛想出門,白梔和張起靈就進來了。身後的下人還扛著糖葫蘆串呢。


    “小小姐,開心了?你買了這麽多回來,不怕吃的牙疼嗎。”


    白梔湊近黑瞎子,神秘兮兮的從懷裏拿出來一隻小鳥。


    “看,錦繡姑姑說,這隻鳥和你額吉養的那隻很像呢,我就買回來了。”


    黑瞎子看著白梔手裏的小相思鳥,心裏既歡喜又憂愁。


    這鳥一看就活不長,估計是錦繡怕白梔玩野了,府裏著急才哄的她。


    黑瞎子將鳥交給下人,然後拉著白梔往小院裏走。


    “小小姐,小鳥會啄你的,咱們不養,讓下人養。”


    張起靈倒是沒有生氣兩個人把自己丟下,因為他好像是發現了黑瞎子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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