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梔一直都覺得黑瞎子和吳邪身上都是有點邪門在身上的。


    張起靈是盜筆裏的t0,那黑瞎子怎麽都能說是t0.5了。


    但是黑瞎子真的是10次有9次都是遇見各種奇葩事最後拿不到尾款,張起靈就不,不僅有尾款,還有名聲。


    這回更有意思。


    張起靈一直被白梔圈在家裏不出門,就黑瞎子在倒鬥界的一線活動著,那墓一個比一個值錢,尾款一個比一個多,然後工作了一年,到手沒有多少。


    可能是黑瞎子進化了吧,墓裏遇見奇葩事腦殘就算了,地麵上也開始遇見腦殘了。


    一群廢物,跑去盜洞口堵瞎子,想教訓教訓他,就因為他拿不到尾款還有人樂此不疲的找他,覺得他名不副實,有人嫉妒了。


    白梔對這個理由一個字都不信,但是她對於地麵上也開始有人找黑瞎子麻煩也是挺佩服的。


    墓裏都搞不死黑瞎子呢,墓外麵搞他,是真的優秀。


    解磊拎著那個男人的一條腿跟在白梔身後,慘叫聲真的是不絕於耳,引得別人都出來圍觀了。


    陳家的夥計看見這一幕,趕緊跑去找陳皮匯報。


    憨批惹得財神爺發怒了。


    陳皮坐在屋子裏烤著火,手裏盤著鐵蛋子,不知道有多愜意,夥計急急忙忙的跑過來,打破了他身上難得一見的平靜。


    “什麽事,慌慌張張地。”


    夥計站在離陳皮兩米遠的地方,戰戰兢兢的說“不知道是誰惹了解家的小姐,現在正被拖著往這來呢。”


    陳皮也不當回事,夥計他多的是,再說了,他自己撞了上去,活該唄。


    “四阿公,這次瞎子的事,你可沒有對的起我付的錢啊。”


    白梔身後跟著浩浩蕩蕩的一幫人,和前幾次比起來,好像是來找茬的。


    解磊把那個男人扔到了陳皮的麵前,退到白梔身後。


    陳皮看著白梔,也不惱,而是指了指旁邊的位置,示意她坐下。


    “你家瞎子昨天就被我撈上來了,所有跟這件事有關係的夥計也都找出來了,這事死的外人我就不扣錢了,但是夥計,隻能我處理。”


    白梔翹著二郎腿,喝著張起靈倒的茶,悠閑自在的晃了晃腳,眉毛下壓嘴角上揚,皮笑肉不笑的。


    “可以,但是這處理的時候我要在場,隻要滿意,咱兩家還是最親密的合作的關係。”


    陳皮覺得這個姑娘挺有意思的,在他的地盤上威脅他,臉上的笑容一直陰狠,但是手裏的鐵蛋子卻是直接朝著白梔砸去了。


    白梔也不動,還在那輕搖著頭吹茶喝。


    她才不動呢,張起靈就在她身邊,自己還能死了不成。


    不動,今天這個b,她一定要裝到。


    在她麵前一拳的位置,那枚鐵蛋子被張起靈窩在了手裏,並且被他快速的扔了回去,嵌進了桌子裏。


    陳皮沒有動,倒是身邊的那個男人動了,往前移了兩步,作勢擋住上前的白梔。


    “沒事。“


    陳皮看著手裏的鐵蛋子,沒有管白梔上前做什麽。


    他手裏握著廣西的地盤,黑瞎子又是個閑不住的,隻要白梔一天不放棄黑瞎子,白梔就不會對他動手。


    摩擦而已。


    白梔摸著桌子上嵌進去的鐵蛋子,露出了踏進陳皮地盤的第一個真心的笑。


    “哇~好厲害,果然是大力出奇跡。”看著張起靈寸步不離的跟著自己,白梔拉著他的手,誇獎著他。


    “四阿公,走吧。”


    “去把昨天的那些人壓出來吧,該解決了。”


    夥計轉身去提人,陳皮則帶著白梔去了樹林的深處,最終停在了一個大坑麵前。


    陳皮盤著不知道從哪掏出來的備用鐵蛋子,白梔拿著張起靈的手玩,全場最緊張的就是白梔帶來的夥計和保鏢了。


    “四爺,人都帶到了。”


    白梔掃了一眼,發現人不算多,還不到十個,當即有點懵。


    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看稀有動物一樣看著他們,攤開手,不解的問“就這點?就他們?”


    陳皮讓人把他們壓到坑邊上,定定的看了白梔一會兒,想知道她是從哪得出的結論。


    “沒有,黑瞎子看著解決了一批了,這些隻是指使別人的。”


    “呼~嚇死我了,我就說瞎子怎麽可能這麽廢呢。”


    白梔一手牽著張起靈,一手拍著自己的胸口給自己順氣。


    “用不用讓他們說說怎麽回事。”


    “不用,這種事就一種可能,那就是因為錢,反正都要死掉,我管他們身後是誰,勤殺著就是了,殺到背後的人覺得不劃算了,就都老實了,這個我熟。”


    陳皮看著白梔拽著張起靈胳膊的樣子,覺得她挺神經病的。


    說的和做的完全就是兩個人。


    “埋了吧。”


    陳皮對於自己手下的夥計挺好的,隻要老實有本事,錢就會源源不斷地進入他們的口袋。


    但是,要是不老實,那陳皮下手就重了。


    看著已經被扔下去的三人,白梔趕緊伸出手製止:“被扔了,被扔了,你們幹什麽呀。”


    陳皮驚奇的看了白梔一眼,白梔這麵露焦急的,不像是要折磨他們的樣子,在心裏默默嘀咕\"這是善心大發了?\"


    “你要放了他們?”


    白梔嚇了轉頭看陳皮的時候差點扭到脖子,瞪著眼睛,低聲問道“你瘋掉了?我怎麽可能放過他們。“


    “所以你是對他們的處理方式不滿意?”


    陳皮看著白梔,想知道她這是又要幹什麽,總不能是扒皮抽筋吧。


    “那當然了,你這樣埋下去,咱倆又沒有時間守著他們,萬一有人來救他們呢。再說了,我家老張對於虐待別人沒有興趣,直接摸了脖子埋了,保險。”


    看見白梔沒有別的血腥行為,陳皮也就依她了。


    自己殘暴可以,別人想要對自己的夥計殘暴就不太行了。


    “照她說的做。”


    夥計跳下去,給那三個人一人一刀,傷口正對著白梔,確保她能看見,然後翻上去,等著人都被扔進去了,就開始填坑了。


    看著土被填平,白梔和陳皮打了一聲招呼就走了,她還沒有親眼看見瞎子呢。


    隻是白梔雖然想念黑瞎子,但是黑瞎子就沒有那麽的想念她了。


    解雨臣坐在凳子上,雙手抱胸的看著黑瞎子單腿跳躍,冷笑一聲“你完蛋了。以前家裏沒有清理幹淨的時候,不過生日就不過了,現在家裏安全,你硬是為了一筆賠本買賣把生日耽誤了,嗬。”


    聽了那麽多的話,都沒有解雨臣最後的那個“嗬”字讓黑瞎子鬧心。


    上次自己完好無損的沒有回家,就被白梔光著腳追了好久,頭發都少了不少。


    現在,黑瞎子看了看自己打著夾板的左腿,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腦門。


    黑瞎子也知道白梔疼自己,可是那是在沒事的時候,有事了,那就等著好了之後連本帶利地被收拾吧。


    從床邊上跳到了桌子前,拄著拐杖,給解雨臣倒茶,臉上那個露著大牙的笑,怎麽看怎麽卑微。


    “花兒爺,小九爺,九爺,解總,您喝茶。”


    諂媚的把茶杯推到解雨臣麵前,雙手不停的揉搓著,嘿嘿一笑“您看有沒有什麽辦法,能讓小小姐放過我啊。”


    解雨臣瞧著黑瞎子的這副樣子,挑了挑眉,端著那碗濃的發苦的茶喝的津津有味,直到喝了兩口之後才放下杯子。


    臉上眉眼間的笑怎麽看都是幸災樂禍,“沒有,你等死吧。”


    “嘿,你怎麽這樣呢。”


    黑瞎子看著自己的“委曲求全”換來的卻是解雨臣的嘲諷,當即拿著拐杖就要去夠那個茶杯。


    解雨臣才不會讓黑瞎子把這杯茶拿走呢。


    這幾年黑瞎子被白梔慣的越來越不成樣子了,連扣錢都管不住他了,現在好不容易黑瞎子向他服軟求救,怎麽能讓他收回呢。


    還是原來的那間屋子,還是一如既往的布置,白梔推開門,就看到了——活蹦亂跳的黑瞎子?!!


    解雨臣拿著杯子亂跑,黑瞎子身殘誌堅的拄著拐杖在後麵追。


    “嗬,你倆玩的挺好呀,看來是不記得自己現在應該做什麽了。”白梔在門口,麵無表情的鼓掌,還對著張起靈說“別打死。”


    隨後關上了門,聽著裏麵兩人的哀嚎。


    “梔子沒說要打我,張起靈,你鬆手。”


    “啞巴,輕點,我是病號。吼~”


    “打瞎子,啊疼。”


    “救命啊~殺人了~”


    劈裏啪啦的聲音從裏麵傳來,沒一會兒的功夫,張起靈就打開了門,側身讓白梔看裏麵的慘狀。


    白梔走進去,看著床上躺著的黑瞎子和站在床頭的解雨臣,滿意極了。


    無明顯傷口,可以活動,隻痛。


    完美。


    ”行了,這事就算是過去了,老張下手有把握,怎麽可能那麽疼。“


    看著白梔臉上“張起靈”真乖的表情,黑瞎子嘴裏的髒話都快憋不住了。


    解雨臣揉了揉自己的肚子,決定在這個關頭先放過張起靈。


    自己剛剛作為照顧病人的那個,反過來欺負了瞎子,不能在這個時間點給張起靈上眼藥,容易被反咬一口。


    白梔坐在床邊上,伸手掀開了黑瞎子的被子,看了一眼他的腿,讓解雨臣帶著張起靈去看看房間。


    等著他倆走了之後,白梔拍了拍黑瞎子的手,眼圈紅紅的,摸著他的頭發,顫著聲音道歉。


    “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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