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理之神阿塞裏爾(azaler),祂從不掩飾祂的名諱。


    作為將真理寫入名字中的“神”,祂也並不吝嗇其對凡人的恩賜。


    當然,相較於供奉與庇護,祂更願意用交換這種形式。


    求知者貢獻自己的知識,以換取其窺見更多真理的可能。


    可以說,這位“神”相較於其他命途之神,更像是一種同道者的關係。


    而隻要你踏上的是學者命途,你便能借以阿塞裏爾的名諱皆以窺見真理。


    但前提是,你得踏上學者的命途。


    【所以當你呼頌阿塞裏爾(azaler)之名時,那位灰袍尊者甚至沒能反應過來。】


    人無法同時踏入兩條河流...能夠同時修行聖序與信者命途,也僅僅隻是因為聖序與信者命途本質上是同源的。


    【灰袍尊者並不清楚你做了什麽,也不知曉你的研究,在他看來,你所展現的,便是完全不可能存在於此世的行為】


    【——你同時踏足了三條河流。】


    【天空中的氣息變得更加明亮,它像一顆璀璨的星辰,散發著無盡的光芒。光芒逐漸擴散,形成了一片光幕,將整個空間籠罩在其中。】


    【由無數文字所組成的賜福籠罩了你,真理之主回應了你的召喚,祂認可了你的研究,並以此作為交換,讓你短暫掌握了洞悉萬物的能力】


    【而世間的一切,可記錄的文字,因時代受限而有所謬誤的知識,人類所研究的陣法,踏上命途的體係等等一切,都屬於真理所統籌的範圍。】


    【當然,其中也包括灰袍尊者用於汲取艾維菈力量的儀式】


    【你清晰的看到了灰袍尊者那身後所連接的灰線,而你也理解了如何斬斷它】


    【你看向驚疑不定的灰袍尊者,笑著說道:“借了這麽久的東西,該還回去了。”】


    【話落,你輕易的斬斷了那根灰線】


    【在那之前,那灰袍尊者便像是意識到了你要做什麽一般,你周身的灰色霧氣化作噬人的惡兆,朝你猛撲而來。】


    【你周身“無”的氣息展開,那遮天般的惡兆無法逼近你分毫。】


    【與此同時,那灰袍尊者的身形一頓,就像是力量被抽空了一般,跌坐在了地上】


    【儀式的反噬讓他暫時失去了行動的能力】


    【他感受著你周身的氣息,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與絕望】


    【“你...”】


    【他像是有很多問題都想要問你,但最終卻是一個都沒能說出口,嘶啞的笑聲傳來】


    【“我原以為你隻是神選者,沒想到你是更危險的存在。”】


    【似乎是想到了什麽,他的臉上露出惡劣的笑容:“教廷親手培養出了一個能夠終結它自身的存在,哈哈,梅德羅斯那個蠢貨”】


    【緊接著,他看向你,就像是宣告結束一般:】


    【“你的命途最終會將一切都帶向虛無,災厄之子。”】


    【儀式的反饋讓其周圍的一切開始枯萎,而枯萎的花帶走了他最後的生命】


    【他逐漸幹癟,幹枯,最終化為灰燼,消失在了你的眼前。】


    【在灰袍尊者徹底失去聲息後,你也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那便是你發現,在你獻祭完後,你的“賜福”依然沒有結束,那高懸的學者命途仿佛在預示著什麽一般】


    【而下一刻,預示應驗】


    【在深邃的虛空中,你見到了那超越凡人理解的真理之神。它的存在彌漫著一種古老的氣息,仿佛是直接從無盡的時空中浮現而出。】


    【真理之神的外貌無法用言語描述,祂扭曲著周圍的現實,將一切都籠罩在了祂的領域中,這裏沒有空間,沒有時間的概念,自然也沒有聲音的概念,但它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無聲的預示。】


    【你直麵了阿塞裏爾(azaler)】


    羅修愣了愣,顯然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你所獻祭的“知識”超出了祂所贈與你的“恩賜”,所以祂將新的東西補償給了你】


    【*你獲得了進入真理書庭的一次機會,並且不會被管理者驅趕】


    我擦,還帶補差價的?


    好好好,阿塞裏爾這人能處!


    .......


    與此同時,維羅妮卡的視角。


    因為命途的波動,投影在後來便已經失效了。


    維羅妮卡有些緊張的看著模擬中的內容,而模擬中的她也在緊張的等待著最後的結局。


    【在一陣短暫的波動後,投影又重新開始顯示...而其中映照而出的場景,是羅修的大頭。】


    【緊接著,羅修的身影遠離鏡頭,他踢了一腳身旁的灰袍,其中已經空無一物了。】


    【你先是愣了愣,緊接著便陷入了抑製不住的喜悅當中。】


    贏,贏了?


    雖然理解羅修猛得誇張,但在意識到對方未來能夠殺死灰袍尊者這樣的存在後,維羅妮卡還是感覺有種不真實的恍惚感。


    【直到這個時候你才意識到,你的老師不知什麽時候脫離了那灰線的控製,氣息逐漸趨於穩定。】


    【終於,長期以來積攢的情緒終於讓你忍不住宣泄了出來,你用長袍的袖子擦了擦眼角,抽泣了片刻後,你的心情才稍稍平複。】


    【你看著自己老師不再痛苦的神情,感覺自己長久以來的努力終於有了回報...雖然絕大部分都是羅修的功勞。】


    【你又聯想到了對方...雖然對方的性格很惡劣,但總歸還是實現了最初與自己的約定,你很清楚,在這種情況下,僅僅隻是能夠遵守約定就已經代表了足夠多的東西。】


    【你忽然感覺自己被人稱為諾維茨基孝女也不是什麽丟人的事情了,對方的恩情對於你而言太過深沉】


    【你想到,如果,你是說如果,如果接下來羅修所做的事情不違反你的原則,你將這個諾維茨基孝女的名頭貫徹到底也不是不行。】


    ——停,停停!


    維羅妮卡有些麵紅耳赤的感受著模擬中自己的心意。


    雖然能夠理解,但這一下子就變成忠犬的心態是怎麽回事?我有這麽好搞定麽?


    雖然確實在得知了羅修未來可能會將自己老師救出來這一點後,她對其產生了些許好感。


    但模擬中的自己心態轉變得也太快了。


    還是說早就有所征兆,隻是借由這個契機宣泄出來?


    太丟人了維羅妮卡!


    這種複雜的心態讓少女很是羞惱,但她還是忍著這種羞恥的情緒將模擬接著進行了下去。


    【你的心中進行了一番激烈的思想鬥爭,在回過神來時卻發現投影中羅修的身形已經消失,緊接著,大門處出現了一道人影,顯然便是羅修】


    【你不清楚他是如何找到這裏的,但你卻在見到對方時莫名產生了些許安心和...臣服的感覺】


    【很顯然,這種感覺印證了你剛才的心理活動。】


    【並非是戀慕,而更像是小狗對主人的心態】


    啊啊啊啊啊啊住嘴啊!!


    維羅妮卡已經想要撞牆了。


    雖然心態不盡相同,但維羅妮卡卻完全無法否定這個未來的可能性。


    因為在她嚴格分析了自己的性格之後,會發生這種情況還是有可能的,這是就連嘴硬都無法更改的事實。


    【你有些殷切的走上前,卻發現羅修的手中領著灰袍尊者的那副標誌性灰色法袍】


    【你愣了愣,有些疑惑的詢問道:“為什麽要將這個帶來?”】


    【對方隻是將灰色法袍披在了身上,答非所問般開口說道:“我檢查過了,剛才的投影隻通向這裏...也就是說,我殺死灰袍尊者的場景,隻有你清楚。”】


    【你仍舊不明所以,有些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這意味著什麽嗎?”】


    【羅修頓了頓,接著便開口說道:】


    【“這意味著...”】


    【“現在,我才是灰袍尊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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