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天邊一片緋紅的晚霞,山間草木也被披上了一層餘暉。


    走了整整一天,終於到了蘭水城了。


    李雲生和孟舒掀開車窗上的簾子,探出頭來,望著越來越近的城牆,高大威嚴地聳立在自己的眼前,又看見城門口站立著的兩排雄姿英發的兵士,進進出出,來不斷的行人,喧囂之聲一片。


    李雲生與孟舒很是激動,兩眼放光,在車上枯坐了一天,·可是無聊極了,現在終於是到了啊!他還是第一次進這蘭水城呢,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下車,去看看這一座宏偉的城池——蘭水城。


    孟偉笑了笑,朗聲道:“終於到了,侯叔,咱們先去找一個客棧吧!”


    “對,這幾日蘭水城恐怕人比較多,我們還是先找客棧。”侯烈肯定地說道。


    馬車在城門經過檢查後,向著城內緩緩駛去,李雲生與孟舒在車窗,東張西望,左顧右盼,看著依舊人潮湧動的街道,各種各樣的店鋪,琳琅滿目的物品,兩人感覺自己眼睛都給看花了,有點兒鄉巴佬第一次進城的感覺,其實這也正常。


    侯烈看著兩人,撫著胡須笑著說道:“這才是蘭水城的邊緣地帶,城中心那裏才真的是車水馬龍,繁華至極!”


    孟偉也是應聲道:“是啊,那兒確實繁華,我還和李兄在那兒賣過一次靈藥呢!”


    聽得這話了,李雲生和孟舒兩人更加的心潮湧動,迫切想去那兒一看究竟了。


    說著,馬車來到了一家客棧前,停了下來,孟偉走了進去,但很快便出來了,對著侯烈搖了搖頭,無奈的說道:“侯叔,都住滿了。”


    “那我們去別處!”


    見此,侯烈立即說道,一行人也不敢多磨蹭,這時若在磨蹭,就真的要沒地方住宿了。


    便駕著馬車向著街道深處駛去,過了兩個十字路口,見到了一家客棧,北樓客棧,看上去很不錯,一看就是新起建的,透露著古樸優雅之氣,各種各樣的人進進出出!


    侯烈看了看,便道:“我看就這家吧,我們一起去看看。“


    李雲生和孟舒趕忙下車,他們早就想下車了,在車上整整坐了一天,確實把兩人給憋壞了。


    四人緩步走進了這個“北樓客棧”,隻見一人立馬迎了上來,滿臉的笑容,不過走近之後,一看見了侯烈四人的模樣,眉頭微微皺起,輕輕地哼了一聲。


    又淡淡地問道:“是吃飯還是住店?”


    看著此人如此樣子,李雲生當即便有些氣憤,這什麽態度啊?孟偉也是皺著眉頭,不過侯烈和孟偉並未說什麽。


    孟舒歪過頭,很直白的對李雲生小聲地說道:“真想上去削他一頓!”


    李雲生表示認可,非常認真地道:“確實!”


    侯烈聲音淡淡地說道:“住店,也吃飯。”


    那人眉頭一挑,斜眼看了一眼,卻說道:“先交錢,五十個銅幣。”


    “什麽,五十個銅幣,你怎麽不去搶啊?”


    孟偉如悶雷一般的聲音,回蕩在整個客棧當中,所有人都朝著這邊看了過來。


    那人見此,神情變得冷厲起來,一拍桌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看著侯烈幾人,厲聲嗬斥道:“叫啥叫,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我第一眼就知道你們這幾個鄉巴佬沒錢,連五十個銅幣都付不起,還敢進我們來北樓客棧,我看你們是活得不耐煩了!”


    聽見聲響,一人自後麵緩步走了出來,比較消瘦,一身著裝還算華貴,不過眉宇之間有幾分陰暗,這人就是北樓客棧的掌櫃申琅。


    “表哥,這幾個鄉巴佬想要住店,卻不交錢!”先前那一人趕緊上前,一臉諂媚地說道。


    申琅淡淡瞥了那人一眼,神色有些不滿地道:“在這兒要叫掌櫃的,不要讓我再說一次。”


    申琅的表弟朱三立即弓腰搭背,趕忙應聲道:“是是是。”


    申琅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非常的倨傲,邊走邊說道:“就是你們幾個不交錢的嗎?”


    看著這兩人的嘴臉,侯烈都有些被氣笑了,輕笑地說道:“我還是頭一次碰見你們這樣的客棧,才一進門,就要交錢的。”


    “這是我的地盤,自然是我說了算,老頭,別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


    聽見侯烈的回答,申琅明顯有了一絲怒氣,這個老頭竟然敢以這樣的語氣和自己說話。


    李雲生見此,立即生氣地大喝道:“你還講不講理了?哪有你們這樣開店的,真是人以群分,物以類聚,我看你倆就是蛇鼠一窩,這兒簡直就是個大賊店。”


    “對,就是賊店,賊店!”孟舒非常有默契地大喊道,一點沒有客氣。


    朱三跑上前諂媚地道:“表哥,他罵咱們!”


    申琅立即大怒,道:“小崽子,找死!”


    一隻手探出,向著李雲生和孟舒抓來,孟偉挺身而出,鐵塔般的身軀,將李雲生和孟舒護在了身後,握住一拳便將申琅擊退了出去。


    申琅有些惱羞成怒,有些氣急反笑地說道:“玄通境,有些實力啊,難怪敢來我這兒鬧事。”


    申琅周身金色的靈氣湧動,就要再次出手,隻見門外一群兵士走了進來,非常整齊,個個身穿銀甲,手執兵戈走了進來。


    兵士列隊,一個身穿鎧甲的青年走了進來,長相頗為俊秀,手中握著一柄劍,隻見那人徑直走到了侯烈跟前,單膝跪地,很恭敬地道:“師父。”


    隻此一聲,客棧中靜得可怕,都呆呆看著這一幕,就是李雲生也呆了,有些不明白這是個什麽情況。


    侯烈一臉欣慰的笑容,立即將那銀甲青年攙扶起來,說道:“峰兒。”


    侯烈也有些沒想到,在這兒能遇到自己唯一的徒弟,也是現在的蘭水城的巡衛軍統領。


    侯烈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徒弟,很是開心,拍了拍他的肩膀,笑著說道:“不錯不錯,已經玄通大圓滿境了啊!”


    陸峰也笑著點了點頭,道:“也是前不久剛突破的!”


    而一旁的李雲生和孟舒都一臉疑惑,侯烈便說道:“這是我當年在外闖蕩時收的弟子陸峰,現在的蘭水城巡衛軍統領。”


    李雲生這才明白,剛才真是嚇了他一跳啊,陸峰也和孟偉也早就相識了,打了個招呼。


    申琅在這時也反應了過來,不過這個老頭是陸峰的師傅,倒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不待其開口,陸峰冷冷地斥問道:“申掌櫃的,你們這北樓客棧是怎麽回事?”


    他剛才還沒有進來時,便已經聽到剛才申琅說的話了。


    “哼,他們不守規矩,我也是一時情急而出手。”


    申琅很快冷靜了下來,冷哼道。


    雖然這陸峰是巡衛軍統領,他也不是沒有靠山的,看他敢奈我何!


    陸峰笑了笑,不屑地道:“什麽規矩,倒是說來聽聽。”


    申琅沒有說“規矩”,卻一副有恃無恐的譏笑的道:“陸統領,你應該知道這北樓客棧是誰家的買賣,你也掂量清楚了。”


    陸峰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說道:“哦,申掌櫃,你這是要和我蘭水城巡城軍來掂量掂量嗎,不要以為你背靠嚴家,便可在這蘭水城內目空一切。”


    這時,侯烈卻開口道:“算了,一點小事而已,用不著這樣,我們走吧。”


    說著便帶著李雲生四人先出去了,陸峰深深的看了一眼申琅,便也跟著出去了。


    望著走出的背影,申琅自語道:“陸峰,咱們騎驢看唱本,走著瞧,哼。”


    馬車旁,陸峰問道:“師父,你們此來蘭水城是來做什麽的?”


    侯烈笑著說道:“送這兩個小家夥來參加臨風府初試的。”


    指了指李雲生,說道:“哦,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你師姐的兒子,李雲生。”


    陸峰一陣驚訝,看著李雲生,笑著說道:“雲生都長這麽大了,竟然能參加臨風府試煉了,哎,時間過得可真快啊,記得雲生還是當年您救大師姐和李大哥回來時,在半路上生下來的,真是九死一生啊,一說到這事我就來氣,那……”


    侯烈趕忙叫住了大嘴巴的陸峰,陸峰也感自己一時失言,一陣尷尬,侯烈趕忙轉移話題,道:“陸峰,先給我們找個住處。”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李雲生立即察覺出這裏麵肯定有事,而且是關於自己爹娘和自己,外公去救自己的爹娘,還有什麽李家,自己就姓李,這裏麵有什麽聯係,此時的李雲生已經滿肚子的疑問,不過他並沒有現在就詢問。


    陸峰將侯烈四人帶到自己的住處,是一處非常僻靜的庭院,環境清幽,陸峰將一切安排妥當,便又去巡城去了。


    孟偉看見侯烈有話要對李雲生說,便硬拉著孟舒出去了。


    這時,李雲生緩緩地說道:“外公,您能給我解解惑嗎?”


    侯烈深深歎了一口氣,道:“這件事我們打算不給你說,沒想到讓峰兒這個傻小子說漏嘴了。”


    “外公,陸峰叔叔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啊?”李雲生又問道。


    侯烈沉吟了好半會兒,便道:“雲生,這樣吧,等你踏入元魄境時,由你爹娘親自來告訴你這事的始末經過,如何?”


    “好吧。”


    李雲生隻得點了點頭。


    侯烈拍了拍他的肩膀,又說道:“一切都要實力,就如同今天一樣,隻有你有了強大的實力,你才能被平等對待,才能有資格知道你想知道的一切事,才能討回屬於自己的公道,去保護自己的家人和自己所在意的人。”


    “外公,我懂了。”


    李雲生也明白,沒有實力,一切都隻是枉然,隻有自己變得強大,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他現在不是糾結於這件事,而是要成長,變得強大。


    侯烈笑著點了點頭,道:“去吧,好好休息一下,養精蓄銳,準備明天的考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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