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耿亮這裏,能確認秦肖就是冰河城人,那麽孝王是他的主子,孝王必定是脫不了關係的。


    現在隻需要找到證據,比如說肖家人,若有人出來作證,隻需要證明秦肖近段時間有回來過這裏,那麽放在鳳城的七夜蛇,欲圖陷害太子的罪名,他是跑不掉了。


    隻是,肖家人會出來指證秦肖嗎?


    對於這一點,祁嫣持懷疑的態度,甚至做好了無人指證的困境之中。


    但她沒想到,等高田來找自己的時候,他還帶了一個老婦前來找自己。


    當看見這個老婦的時候,祁嫣微訝,有些不解,“田叔,這位是?”


    “小姐,這位是秦肖的生母。”


    高田介紹道。


    聽到他的話時,祁嫣愕然,萬萬不敢相信麵前這個老婦竟然是秦肖的生母。


    僅是看老婦的外貌,像是近五十歲的老人。


    可秦肖不過二十歲,他是孝王身邊的心腹,至於是幾歲就到孝王身邊的,這一點祁嫣有讓葉辰去打聽,當知道秦肖是十二歲便到了他身邊侍候時,便覺得不可思議。


    一個十二歲的小男孩,就能成為孝王一直不曾變更的幕僚,這份本事,她不敢小瞧。


    老婦顫抖著身子,給祁嫣行禮,“貴人,是在尋找我兒嗎?我兒他在燕京城,並不在這裏啊。”


    聽到她的話後,祁嫣眯了眯眼,隨後問道,“夫人,你知道你兒在燕京城什麽地方嗎?”


    “這個,我不知。但他過得好,我就放心了。”


    老婦說出這話的時候,一副心滿意足的模樣。


    未等祁嫣再問話,老婦倒像是開了話閘子,直接把陳年往事一並說了。


    秦肖的爹,是個混不吝,喜歡厭舊之人。有天惹了不該惹的人,被人屠殺滿門。而秦肖的生母,是肖家的庶女,並不怎麽看重。若非有幾分姿色,豈能入秦老爺的眼?


    生下秦肖後,秦肖的生母也因漸漸失了恩寵,在秦家的日子舉步維艱。實在是過不下去了,這才偷偷帶著兒子回了肖府。


    豈料她離開一個時辰後,整個秦府雞犬不留,血流成河。


    說起往事時,老婦的聲音帶著恐懼,“我以為回到娘家,我和兒子便會有所依靠。然後,是我想多了。我生母在的時候,尚能照拂過我和兒子。當我生母離開人世的時候,我兒子才十歲。肖家人都不是人,他們帶著我兒子,說要送進宮裏,這是要我的命啊!”


    高田沉默了,心裏頭百味陳雜。


    祁嫣靜靜的聽著,繼而問道,“然後呢?”


    “後來,我把我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都給兒子。讓他想辦法逃,離開這裏!兒子在外麵八年時間,整整八年音訊全無……就是前段時間才回來一趟,他隻給我留了一些銀子,陪我吃了頓飯,給我置了一個宅子,買了兩個婢子伺候我。我聽說,你們找我兒子,你們是我兒子的朋友嗎?”


    老婦眼神有著渴望,那是對一個母親對兒子的關心。


    祁嫣望著這樣的眼神,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他們找秦肖,並不是秦肖的朋友。


    而是因為七夜蛇!


    現在看來,秦肖前段時間確實有回過來冰河城。


    這麽一來,秦肖攜帶七夜蛇,然後悄然去找孝王,把七夜蛇放在了鳳城的葉府裏。


    一旦謀害太子的罪名成立,不管是秦肖,還是秦肖的生母,就連肖家人,一個都跑不了。


    高田在旁輕聲說道,“老夫人,我是秦肖的朋友。前段時間沒在燕京城見著他,我以為他回冰河城了,所以才會來找您的。既然他來過鳳城,想來是沒什麽事的,若我回燕京城見到他,一定會告訴他,我來過這裏尋他。”


    “你若見到我兒,叮囑他,天冷要加衣,莫要凍著了。”


    老婦握著高田的手,說出這話的時候,真情流露。


    祁嫣移開了視線,這是一個母親,盼著兒子健康的深情。


    等高田把人帶走後,祁嫣抬首看了一眼天空。


    天空烏雲密布,教人心情壓抑。


    祁潔站在不遠處,一步步的走向祁嫣,“嫣兒。”


    “姑姑。”


    祁嫣回首看了她一眼。


    祁潔看著老婦離開的方向,“你會否心軟?”


    “不會。”


    “那你在動搖?”


    祁嫣語氣低咽,“可憐天下父母心,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


    祁潔輕歎,“以前,我未出閣的時候,總覺得父親偏心大哥和二哥,百思不得其解,為何他們能做的事,我不能做。直到我生了孩子,我才發現,父親並沒有偏心任何一人,甚至他擔心我。因為我的桀驁不馴,行事衝動,在戰場上凶名在外,他更害怕我會得不到夫君的愛。故而才會勒令我回府,讓我閉門思過。可我回府不過三個月,一道聖旨,賜封和親公主,便讓我遠嫁南晉,十六年來,在南晉的生活,形同囚禁。”


    “午夜夢回,我才曉得,有父兄在身邊日子,才是我最快樂幸福的時光。”


    淚,情不自禁的流下。


    祁潔不是一個愛哭的,而且還是在自己的晚輩麵前。


    但有些話,她想告訴祁嫣,自己當初有多麽的懵懂無知,若非她當初不表現自己的天賦,她就不用成為和親公主,更不用遠嫁南晉。


    因為心底傲氣,勢要強過兄長,結果名利帶來的是一把雙刃劍。


    傷了自己,也害了兄長……


    這些年,父親一直在白發人送黑發人,她內心的苦痛,無人可訴。


    祁嫣麵對她的時候,嘴角帶著笑意,“姑姑,現在我們都很好。接下來,就隻需要等皇上旨意,一旦皇上準允,那我們就該啟程回京。我們來的時候,一路平安,若要回去,隻怕艱險萬分。不想我們回京的人,大有人在。”


    閔太師,孝王、睿王等人都不會眼睜睜的看碰上她們回去!


    ……


    燕京城,禦宣殿。


    燕帝看著八百裏加急的軍情,當看到冰河城呈上來的,他仔細的看了兩遍,心情大爽,愉悅的笑出聲音!


    “皇上,喝些茶水。”


    德公公在一旁奉上了茶盞,溫聲勸道。


    燕帝挑眉,“順德,你可知冰河來了什麽消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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