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不分場合的說出這番話,不僅讓戚大人愣在當場。


    就連祁嫣也眨著眼睛,看著這一出好戲。


    看龐雲的模樣,似乎對肖氏也不怎麽歡喜的啊。


    這麽說來,龐雲與閔太師的關係,也並非是堅不可摧啊。


    龐雲聽著肖夫人放出來的狠話,他眼眸崩出了冷意,“既然你辦不到,這事我已經盡力了。戚大人,公事我們稍後再談,你處理正事先。我便先回府了,告辭!”


    說罷,他倒是直接扔下肖氏,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京兆府。


    戚大人頭大如羅,一邊是肖夫人,一邊是太子妃,孰輕孰重這個他還是能分得清的。


    更何況,這一次的案子,十分清晰明了。


    肖夫人動手打人在先,太子妃帶著傷者前來報官,他豈能不受理?


    龐雲走的快,這爛攤子就得自己收。


    戚大人強撐著笑臉,看著祁嫣,“未知是太子妃,方才言語衝撞……”


    祁嫣抬了抬手,“大人不必說些旁的,我隻問你,這事你要如何處置?我參王酒莊的管事,可不是什麽看門狗。如此辱罵責打,肆意挑事,按大燕律法,該如何判決?”


    她一個字都沒提錢,也就是說,龐雲離開後,她並不打算息事寧人。


    戚大人抽了抽嘴角,硬著頭皮說道,“按大燕律法,肖氏毀人聲譽,掌嘴五十。無故挑事,造成影響,杖責二十。”


    祁嫣挑眉,“傷者的醫藥費呢?”


    “罰銀五十兩。”


    戚大人再一次開口。


    “很好。”


    祁嫣看向端瑉,“你在這裏看著,看看京兆府的府尹是如何執行律法的。這位夫人得掌嘴五十,杖責二十。你就在一旁看著,數清楚,少一下都不可以。”


    “是。”


    端瑉真沒想到,祁嫣在這京兆府的大人麵前,說話竟然十分好使。


    甚至有說不出來的威嚴之姿,剛打他的那個夫人,此刻坐在地上,一副失了魂的模樣。


    祁嫣走了,沒有理會肖夫人的下場。


    她更在意的是,她得回去參王酒莊,蒼羅攜同夫人的到來,她可以肯定,他們是來找自己的。


    隻是,現在人多眼雜,她不想直接與他們二人相見。


    故而才會前來京兆府,處理肖夫人一事。


    等祁嫣回去了參王酒莊,今晚的宴席,也將散場。


    想買參王酒的,都已經紛紛自報家門,讓參王酒莊的人給記了下來。


    有很多人都是初次購買,買的不多,一兩瓶的買。


    而幽九與德公公,那是早早就訂下了,悠哉的看著這一幕。


    幽九手裏端著茶盞,突然輕笑道,“德公公,你說他們需要多長時間,就發現這參王酒的不同尋常之處呢?”


    “若是買來自飲的,今晚就會知曉。若是送人,那就幾天後的時間。”


    德公公說到這裏,頓了一下,“幽九,方才聽聞秋公子說,這參王酒的原價是一千八百兩一瓶?”


    “嗯。”


    幽九點頭。


    二人相視一眼,頓覺不妙!


    現在有便宜不占,若是三天後真的漲到了一千八百,那是真的血虧!


    於是,兩人的腦袋湊在了一塊,嘀咕了好半天,又叫來聞秋,表示要各自再訂多二十瓶。


    好家夥,這二人前前後後,一共就占了六十瓶。


    麵對他們的捧場,聞秋沒有拒絕的道理,接下了他們的單子。


    祁嫣在望月閣,她看著莊內熱鬧的場景,也看見了孝王葉皓正在與靖遠候韓雋攀談。


    靖遠候韓雋麵色淡淡,點頭交談了幾句,便攜同家人離去。


    孝王葉皓竟然同之同行,一副要送人的模樣。


    嗬!


    還真是能屈能伸。


    目光不再理會孝王,祁嫣正想去找蒼羅一家的時候,司南劍竟來到了望月閣的樓下,他就在那裏站著。


    祁嫣怔了一下,看樣子司南劍是有事找自己啊。


    於是,她走了下去,果然她剛出現在一樓時,司南劍便看向她,“太子妃,可否借一步說話。”


    “在這說吧。”


    祁嫣點頭,這望月閣不待客,他能找到這來,定然是聞秋指了路的。


    司南劍看向祁嫣,“前段時間,我也去了南晉。南晉的潔貴妃身亡,連帶兩個孩子也中毒而亡。我想許久,覺得紙包不住火,便來告知你一聲。你讓祁老,節哀。”


    這本是國事,司南劍不該與祁嫣說的。


    但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祁嫣之前幫他良多,他知曉潔貴妃是祁家人,他做不到視而不見。


    故此,才會前來告知。


    祁嫣眨了眨眼,沒想到司南劍為這裏,竟是為了姑姑的事而來。不管如何人,他的好意,祁嫣還是要領的,當即說道:“謝謝司南將軍。”


    “不客氣,若有需要我幫忙的,隻管開口。”


    司南劍抱拳答道。


    祁嫣笑了,“好,參王酒你可有買?”


    司南劍聳肩,“聽聞秋公子說了,這參王酒莊也是太子妃的產業,我俸銀不多,隻能捧場買一瓶。”


    “有心了。”


    他這麽實誠,讓祁嫣刮目相看。


    再與司南劍約了一個地方,改天再談,司南劍便告辭離開了參王酒莊。


    祁嫣這才走向蒼羅大人一家。


    蒼羅大人一家,他們雖然沒有買一瓶參王酒,但參王酒的妙處,蒼夫人是深有體會。她能夠現在下地行走,全靠參王酒,僅僅是昨晚喝了一杯,然後今早又喝一杯,身體的寒症竟好了大半。


    宛若吃了仙丹妙藥,蒼白的臉色,也恢複了一絲血色。


    蒼羅是感激祁嫣,蒼夫人大感驚訝,聽聞參王酒莊一事,便決定了要舉家來參加。本就是想來給祁嫣撐撐場子的,當來到後,蒼羅才發現,來到參王酒莊的,無一不是權貴之家。


    他終於明白了祁嫣的一番苦心,也因為這一晚的宴席,靖遠候韓雋對自己另眼相待,言語中有著讚賞。


    蒼羅不是傻子,能得靖遠候韓雋的賞識,若有他在燕帝麵前美言幾句,自己的官途會更加順暢!


    正因為這一宴席上,收獲良多,所以蒼羅一直在等著,他知道祁嫣一定會來見他的。


    果然,宴席宣布散場後的一刻鍾,祁嫣來了。隻見她一身素衣,迎著月光走來,那姿顏宛若仙子,“蒼羅大人,蒼夫人,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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