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步斷定,食物。”


    聞秋是一直在府裏的,所以他與井言幾乎都在一起。


    可他卻沒有中毒,唯一的解釋,施毒者隻針對‘太子’。


    祁嫣繼而問道,“是什麽食物。”


    “是冷姚送來的一碗冰鎮米團酒釀,那天,我和井言一起喝的,喝完之後,井言便說有些睡意,想歇息。我便扶著他去休息,之後井言就再也沒有醒過來。”


    聞秋把那天的事,給祁嫣說了一下。


    祁嫣聽到後,她眨了眨眼,“你說,冷姚?”


    “對。”


    “你覺得,她像下毒的人嗎?”


    “她不像下毒者。我沒有透露給她知曉井言的消息,她還以為井言食欲不佳,埋頭在廚房裏苦思,說要做些好吃的給井言,免得他餓壞了。”


    “那天井言吃的那碗冰鎮米團酒釀,還在嗎?”


    “已經不在了,都洗的幹幹淨淨,找不到一絲毒的痕跡。”


    聞秋說起這事的時候,他的臉上盡是愧疚之色。


    祁嫣想到這裏,也就直接說道,“這樣吧,你們也知道,我懂一點醫術,若是你們相信我,不妨讓我給井言看診一次的機會。如何?”


    聞秋還沒有發話,孟醫聖就直接發話了,“可以,小秋,帶她去。”


    “好。”


    聞秋聽後,便應允了。


    孟醫聖隨後又說道,“殿下,你便在書房呆著吧。井言那裏,也不需要太多人。你且與我說說,你到了鳳城後,遇見了什麽人,是否有與人結怨。這些,聞秋說的都不怎麽詳細,就得勞煩殿下你給我解惑了。”


    “是,醫聖。”


    葉辰對她,很是尊敬。


    那麽多年來,一直是醫聖給他調理身體的。


    否則,他根本無法習武,更無法恢複一絲視力。


    這份恩情,葉辰一直記在心裏,不敢有一絲遺忘。


    就這樣,祁嫣與聞秋去看井言,而葉辰留在了書房,給孟醫聖講述自己到了鳳城後所做的一切事。


    ……


    側臥。


    祁嫣知道,書房旁邊有一間側臥,這是葉辰平時辦公事太累的時候,可以在這裏休息片刻的地方。


    可現在的側臥,卻躺著一個與葉辰身形相似的男子。


    他此刻穿著葉辰的服飾,臉上已經沒有蒙上白紗,嘴唇黑的發紫。


    祁嫣小心翼翼的打量著他的臉色,左眼的透視也直接打開。


    當眼睛將井言的身體全身給檢查了一遍,祁嫣眉頭緊鎖,“聞秋,你的師弟,是中毒。隻不過,不是食物中毒。”


    “不是食物中毒?你怎麽確定的?”


    聞秋微訝,看向她,不知道她怎麽會僅看一眼,就得出了結果。


    祁嫣看著井言的胃,並沒有中毒的情況。


    反倒是井言的腳底,卻有兩個細小的黑口,所以祁嫣直接將他的襪子給脫了。


    被蛇咬過的傷口,就這麽展示在人前。


    聞秋看見後,瞪大雙眼,他照顧了井言這麽多天,還真的沒注意到井言的腳底,竟被蛇咬了!


    祁嫣看著透視顯示的資料,給聞秋解釋,“井言是被毒蛇咬了,而且,這種毒蛇非常小,被咬的人隻會感覺到針紮了一下的痛感,隨後就會有嗜睡的現象,一旦睡足七天七夜,那就真的是睡死的。”


    “七夜蛇?這是北疆才有的毒蛇!”


    聞秋聽到後,神情變得古怪。


    北疆的毒蛇,竟然跑到大燕的鳳城,而且還是出現在太子的側臥!


    “先別管這蛇的產地,你我先聯手給井言解毒吧。他已經睡了不少的時間,若是我與殿下再晚一天回來,你這小師弟可就真的要死的冤枉。”


    祁嫣遞給了聞秋一把手術刀,“先給他放毒血,我去弄藥。”


    聞秋還是第一次見祁嫣的刀,當看見這刀,小而精致,輕輕在井言被蛇咬的兩個小洞上劃了個十字,卻輕而易舉。


    “好刀啊!”


    聞秋雖然是第一次用這手術刀,卻能感覺到這手術刀的不一般。


    手感極好,而且很容易掌控。


    他也是醫者,很清楚,一把好的刀,會助於他救治病人。


    聞秋一邊給小師弟放毒血,一邊說道,“太子妃,你這刀,在哪買的啊?”


    “想買刀?”


    祁嫣一邊搗藥,一邊回應他的話,“你若真喜歡,那就去康家打鐵鋪,找康丹陽,告訴她,是我叫你去的。你跟她說一聲,你要的是手術刀,她就會給你打造了。不過,我得事先說明,這把刀的造價不菲,你別嫌它貴。”


    “謝太子妃告知,我記下了。等井言醒了,我就去找康家打鐵鋪。”


    聞秋根本沒把祁嫣說的最後一句話放在心裏,他其實是心存愧疚的。


    小師弟,就在他的眼皮底下被毒蛇放倒了。


    甚至,那麽多天,他還查不出任何原因。


    師父也並非不認得七夜蛇,師父向來愛幹淨,怎麽會直接扒拉徒弟的腳襪呢?


    故而,才會忽略了井言雙腳。


    毒血放得差不多,祁嫣也把解毒的藥汁給弄好了。


    讓聞秋把解藥喂給井言喝下去右,二人便守在他的身邊,靜等井言的轉醒。


    沒過多長時間,井言臉色有些扭曲,而他倏的睜開雙眼,然後側趴在床榻上,大吐特吐。


    因為胃裏沒什麽食物,吐出來的全是苦膽水。


    這一吐,祁嫣也就放下心來。


    隻要能醒,就代表這蛇毒可算是解了。


    至於有多難受,那就得後麵慢慢的調理身體了。


    祁嫣收好自己的手術刀,拍了拍聞秋的肩膀,“人醒了,就交給你了。井言有什麽想吃的,吩咐冷姚去做。”


    “好。”


    聞秋滿麵歡喜,此刻眼裏隻有井言。


    祁嫣退出了側臥,眼底全是陰霾,北疆七夜蛇!


    嗬!


    真是好手段啊!


    井言是給殿下受這個罪過,這份情,祁嫣記下了,以後定會回報的。


    而北疆的七夜蛇,又是怎麽出現在府邸的呢?


    祁嫣把曹管家叫了過來,然後對著他吩咐道:“曹管家,明天找人封閉府邸,我要你挖地三尺,也得把七夜蛇給我找出來!”


    “七夜蛇?這是鳳城,怎麽會有北疆的七夜蛇呢?!”


    曹管家愕然,他也知曉七夜蛇的來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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