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姑姑真的死了,我更該將她帶回鳳城,將她埋葬在祖父看得見的地方。不止是姑姑,就連我父母的墳墓,我也會遷來鳳城。伯父的墳墓,一個都不會落下!”


    祁嫣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堅定。


    附馬爺楊承怔了怔,“你這一次讓我來鳳城,其實是想讓我去跑腿,順便還去西涼城?”


    “是。”


    “好吧,不管是西涼城,還是燕京城。隻要是祁家人的墓,我都幫你全部遷移來鳳城。隻是鳳城的墓址,你得選好了。最多一個月,我會親自送他們來鳳城。”


    “辛苦附馬爺了。”


    祁嫣站起身,對著附馬爺楊承彎腰致謝。


    這一句致謝,是真心實意的。


    遷墓一事,若是由祁家人動手,隻會招人眼目,反倒會備受阻撓。


    但若是由附馬爺楊承出麵動手,反倒是無人會在意,甚至不會多管閑事。


    為了報答附馬爺楊承的出手相助,所以祁嫣從懷裏掏出了一瓶藥丸,遞到了他的麵前,“長公主葉敏患有宮寒,所以這麽多年後,一直未能再懷孕。這些藥丸,是溫補身體的,是給長公主調養身體用的,至少可以讓她在冬天的時候不那麽畏寒。”


    “你居然還懂得黃岐之術?”


    附馬爺楊承傻眼了,他一直以為祁嫣就是被定國公寵壞的貴族小姐。


    卻不曾想到,她懂醫術。


    祁嫣淺笑,“隻是懂得皮毛。”


    至於這藥丸,附馬爺楊承會不會給長公主葉敏服食,這就不在她的考慮範圍內。


    畢竟,他若信自己,給長公主葉敏服用的話,隻會有驚喜。


    若是不信,她也沒什麽損失。


    談了一些細節的問題,去南晉需要備的一些藥物,附馬爺楊承都詳細的給祁嫣說了一下。


    祁嫣一一記下,這才與附馬爺楊承告別。


    當祁嫣回到葉府的時候,冷姚迎了上來,在她邊輕語,“殿下喝多了,已經被段欒扶回屋裏休息了,孝王爺也讓曹管家背著送去了客廂。太子妃,需要奴婢煮些醒酒湯出來嗎?”


    “嗯,煮些出來吧。若是他們二人都醒了,可以讓他們喝下去,人也好受一點。”


    祁嫣點了點頭,吩咐道。


    冷姚下去忙了,祁嫣這才進屋。


    進屋後,撲鼻而來的,是那濃鬱的酒味,差點讓祁嫣喘不過氣來。


    真是醉了!


    這是喝了多少酒啊?


    該不會是直接泡在酒缸裏了吧!


    祁嫣捏著鼻子,朝床榻的位置走去。


    當看見段欒一臉生無可戀的坐在床頭,而抱著他的脖子死死不放的人,正是葉辰。


    葉辰依偎在段欒的腦袋,嘴裏還時不時的嘟囔,“嫣兒,你別離開我,我不能沒有你……”


    “嫣兒,別去南晉,南晉很危險,我擔心你……”


    “嫣兒,我不是想和你置氣,我隻是想你能依靠我,你要去南晉找潔公主,我可以讓手裏的探子們都去找她。隻求你不要以身涉險……”


    “嫣兒……嫣兒……”


    葉辰一邊說,一邊勒著段欒的脖子。


    段欒被勒的快斷氣兒了,他想過掙開,但是他辦不到啊!


    他總不能和主子動手吧,若是主子酒醒了,還不知道要怎麽收拾自己呢!


    段欒隻能委屈巴巴的伸手向祁嫣求救,“太子妃,救我!”


    他的聲音沙啞,為了叫出這麽一句話,他脖子上青筋都現出來了。


    可見段欒的不容易!


    祁嫣好氣又好笑的看著他們二男的舉止,走到了床榻旁,輕聲對葉辰說道,“殿下,該睡了,要乖哦!”


    她伸手輕輕的觸摸著葉辰的額頭。


    當她微涼的小手,與葉辰那滾燙的肌膚接觸時,葉辰當即鬆開了段欒的脖子,改為直接握著祁嫣的小手,然後睡姿端正的擺好。


    這一頓時操作,把段欒的狗眼都給看呆了!


    他怎麽不知道,原來自家主子,竟是這般聽太子妃的話啊?


    這都醉的不醒人事了,還能聽太子妃的話!


    主子,你可真牛!


    段欒呆呆的看著麵前的一幕,久久回不過神來。


    祁嫣輕輕的拍了拍葉辰的手背,直到他的呼吸變得平緩起來,她才看向段欒,“怎麽讓殿下喝這麽多酒的?”


    “殿下高興,與孝王說了很多您的事,於是就喝多了。孝王也攔不住,隻能是陪著一起喝,這不兩個人都喝的爛醉如泥。”


    段欒苦笑的解釋道。


    祁嫣歎息一聲,“眼下我是走不開的,你去廚房找冷姚,她正在熬煮熟解酒湯,你去端一碗過來。待殿下一會醒來的時候,我得讓他喝下去。不然他明天可就得遭罪了。”


    宿醉的那種滋味,可不是那麽好受的。


    頭重腳輕不說,胃口不好才是最難受的,想吐吐不出,想吃東西吃不下。所以還有人因為宿醉後,第二天不得不再喝點酒,才將那惡心難受的感覺給壓下去。


    段欒一聽,連忙點頭應了,“屬下這就去。”


    “等等!段欒,我件事,我想問問你。”


    “太子妃請問。”


    段欒駐足,抬首看著祁嫣。


    祁嫣深深的看了一眼段欒,“孝王葉皓,他有婚約嗎?又或者說,燕帝有打算為他賜婚嗎?”


    “沒有。怎麽了?”


    段欒聽得一愣一愣,完全摸不到頭緒,據實而回。


    祁嫣歎息一聲,“去拿解酒湯。”


    “是。”


    待段欒離開後,祁嫣這才從懷裏拿出小錦盒。


    這是冷姚剛剛給她的,之前她從孝王葉皓手裏拿過小錦盒的時候,便給了冷姚替自己收著。之後她忙著出去見附馬爺楊承,便沒有問冷姚要。這一回府,冷姚便主動給了自己。


    當祁嫣看見了這小錦盒裏,裝著的,是一塊的玉佩,她就完全傻眼了!


    這玉佩,是與她脖子上佩戴的,是一模一樣的!


    突然,祁嫣整個人打了個激靈!


    屬於原主的記憶,就這麽湧上腦海!


    該死的原主,她並不是喜歡梅思年,而是喜歡六皇子葉皓!


    六皇子葉皓與原主是同歲的,而原主想見梅思年,是因為梅思年知曉六皇子葉皓什麽時候能回京。


    而六皇子葉皓甚至還與原主互相交換了訂情信物,此時此刻她脖子上掛著的玉佩,就是六皇子葉皓親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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