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而過,十天的時間,轉瞬即逝。


    聚寶閣現在的生意,全部交由冷氏三兄弟看管,他們打理的還有模有樣,倒出沒有出任何差池。


    祁嫣對他們也十分放心,至於楚嵐,因為她主動坦白告訴太子秘密,所以祁嫣對她也算是禮遇。


    而葉辰自從那天後,卻再也沒有傳見楚嵐。


    楚嵐也沒有主動再往上湊,她就安心守份的做著自己的事,獨來獨往,既不惹事,也不八卦。


    直到今天,德公公前來太子府傳旨。


    讓太子五日後起前往赤蘭古城,並且要將西北受難的災民,阻隔他們進入燕京城,全部在赤蘭古城。


    燕京城的百官們,知曉燕帝這份旨意後,無一不震驚。


    閔太師收到消息的時候,執著茶盞的手,不由僵了一下,好半晌才說話,“赤蘭古城,就是皇上要給太子的藩地嗎?”


    而睿王葉恒聽到消息後,整個人都傻了,他一直的假想敵,就是太子。


    他想要取代太子,成為大燕儲君,可卻沒有想到,自己費盡心思,想要去將太子拉下來,太子地位依舊穩固。


    可如今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對方卻這麽輕而易舉的離開了燕京城。


    太子離京,這是要成為藩王的節奏嗎?


    想到這裏,睿王葉恒是真的高興,興奮的他連瑩姨娘的屋都懶得去了,徑直往閔蘭的院子走。


    到了閔蘭院子後,睿王葉恒則看見了她在屋子裏作畫,自與閔蘭大婚後,閔蘭就不曾再執過畫筆,此刻她卻有這份心情作畫。


    當他走了進去後,繞到了書桌旁,看到了那宣紙上的畫,是荷花。


    “蘭兒,怎麽突然有興致畫荷了?”


    睿王葉恒微訝,閔蘭的畫技,是燕京城貴女們都交口稱讚的。


    閔蘭微微一笑,“隻不過是閑來無事,害怕自己畫技生疏,故而才想著畫上一副,自賞罷了。王爺,來我這是有什麽事嗎?”


    她如今看開了,心情也平靜了許多。


    柳東讓她給祖父回信,可閔蘭表示沒什麽信息可以傳遞的。


    便拒絕了!


    就連上一次,祖父來睿王府,閔蘭還是稱病,拒絕了與他會談。


    這一次,睿王葉恒來見她,閔蘭並不是很想參與那些糟心事。


    比起這些,她更想關起門來,隻過自己的小日子。


    “太子要去赤蘭古城了,聖旨已下達,這個消息,你可聽到?”


    睿王葉恒說這話的時候,也在試探閔蘭的態度。


    他知道閔蘭與太子之間的關係,也清楚閔蘭是喜歡太子的,就算是閔蘭現在是他的王妃,可他依舊如刺哽喉,極不舒服。


    閔蘭聽到睿王葉恒的話後,臉上沒有任何變化,反倒是多了幾分溫婉的韻味,“太子哥哥,這是要成為藩王了。恭喜王爺,離儲君之位,又近一步了。”


    她的平靜,讓睿王葉恒微愕,“你,不擔心他?”


    “太子哥哥有太子妃,我有什麽資格擔心他?成為藩王,對他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歸宿。”


    閔蘭說這話的時候,倒是真心話。


    也因為在大燕皇莊那一場夜宴,讓她醒悟及時,明白自己不過是一顆棋子。


    在閔家,她是祖父的棋子。


    在睿王府,她也是棋子,是葉恒借著她,與她成親,是想要閔家的勢力,給他加籌碼。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算計。


    就連親人,也在算計著她的價值。


    這樣的生活,閔蘭累了,也就放手了。


    太子離開燕京城,祖父也就不會再需要用得她,她也能過一段屬於自己的日子。


    睿王葉恒聽得出來,閔蘭這話並沒有任何妒忌之意,甚至是一副談吐旁人的模樣,與之前的表現一比較,就顯得十分不一樣。


    他走到閔蘭麵前,伸手貼了一下她的額首,“沒發燒啊,你怎麽變了個人?”


    “王爺是想說,我對太子哥哥不再惦記上心了,王爺說過,我已是睿王妃。我所思所想的人,便隻能是王爺。至於太子哥哥,他有他的路要走,我也有我的日子要過活。王爺的後宅,我也得看顧著才是。”


    閔蘭這般賢惠的模樣,倒是擊中了睿王葉恒最心軟的地方。


    他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剛想俯首親吻閔蘭,結果劉鼎在外麵大聲稟告,“王爺,王妃!宮裏出大事了!”


    睿王葉恒一個激靈,退後了一步。惱羞成怒,轉首看向門口,語氣不善,“劉鼎你滾進來!給本王好好說話,什麽叫宮裏出大事了?”


    “德妃娘娘歿了!”


    劉鼎神情慌亂,趕緊把收到的消息說出口。


    睿王葉恒聞言,驚的臉色大變,“怎麽可能?上個月本王進宮給母妃請安的時候,她身體還好著,怎麽會……”


    閔蘭擱下手中的畫筆,走到睿王葉恒的身邊,“王爺,您別著急,我們得馬上進宮。劉鼎,你去備馬車!”


    “是,王妃。”


    劉鼎趕緊出去備馬車。


    睿王葉恒的身體有些發軟,他怎麽也沒有想到,母妃隻是禁個足,怎麽就死了?


    就這樣,睿王葉恒與閔蘭進宮後,來到馨藝宮,也就看到了棺裏的衛德妃。


    衛德妃已經穿戴明鮮,就這樣躺在棺樽裏。


    僅是看外觀,完全看不出來,她與平時有何異樣。


    燕帝知曉衛德妃的死訊時,隻是讓舒賢妃以妃位的奠禮,給衛德妃死後的殊榮。


    衛相爺與衛大夫人也進宮了,衛相爺靜靜的看著衛德妃的屍體時,心如寒冰,沒有半分觸動。


    衛霄的屍骨未寒,結果衛德妃也跟著沒了。


    衛相爺與睿王葉恒的嫌隙也並未解開,甚至睿王葉恒給衛相爺行禮時,衛相爺視而不見,隻是按禮製,給衛德妃上了一柱香,便領著衛大夫人離開。


    睿王葉恒見狀,喚住了衛相爺,“舅舅,你還在怨我?”


    衛相爺眥目欲裂,瞪著他,“若你不是衛瀾的兒子,我早就殺了你!衛豐與你如手足般親近,可他卻在你大婚當日,莫名其妙的死在了睿王府!衛霄是你表兄,他替你出謀獻策,最後得到了什麽?你養的親衛,害死了衛霄!我的兩個兒子的死,都是與你有關,你就是我衛忠的殺子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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