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沒做什麽大事,也就定下心來。


    祁嫣看向杜謹,“那便有勞杜公公帶路了。至於這位衝撞了我的婢子,是叫楚嵐?”


    “是的。依照宮規,衝撞貴人的婢子,一律杖刑三十,逐出後宮。”


    杜謹看向楚嵐的時候,目光很幽冷,仿佛在看一個死人。


    祁嫣知道,德公公當初與自己說那番話時,她一直沒有機會與楚嵐接觸。眼下,倒是有個機會送上門來,她若是不抓住的話,就無法再知曉端皇後與舒賢妃之間的關係是怎麽樣的。


    祁嫣眯了眯眼,隨後說道:“杜公公,既然她是要被逐出宮去的,那不知可否讓她做我身邊的侍女呢?”


    “啊?”


    杜謹微訝,沒想到祁嫣會提出這個要求。


    祁嫣反問道:“不可以嗎?”


    杜謹連忙點頭,“可以的,一會奴才去內務府除了她的冊子,待太子妃出宮時,一起帶她離開吧。”


    楚嵐傻眼,她今日的行動,是為了報答衛德妃,想救衛德妃,卻栽在了杜謹公公手裏。還以為今天必死無疑,卻被太子妃看中了自己,還要帶自己出宮!


    楚嵐原本就滿歲數可以出宮,但因衛德妃禁足,金荷死了,這才拖遲了她出宮的日子。舒賢妃代管六宮事宜,想要磋砣衛德妃,而楚嵐是衛德妃的女官,她更不會讓楚嵐好過。


    今日之舉,她隻是想著可以在祁嫣麵前,想要求救一下衛德妃,不讓衛德妃死在寢宮。


    可,祁嫣從頭到尾都沒有提衛德妃,反倒是向杜謹公公要了自己,給她當侍女?


    不知道為什麽,楚嵐突然覺得後背生涼,讓有種對前途不安的感覺。


    就這樣,杜謹帶著祁嫣和楚嵐離開了,至於常媚,看著一地狼藉,又氣又怒,但也隻能收拾幹淨,然後回去倚芍宮給舒賢妃稟報去了。


    自然,也沒少給祁嫣的行事上眼藥。


    舒賢妃聽到祁嫣要楚嵐為身邊侍女一事,隻是動了動手指,隨後又繼續讓婢女給她搖扇降溫。


    至於給太子殿下送藥材的事,舒賢妃還是讓常媚重新備了一份,送了過去。


    藥材雖然沒有一樣的,但總有別的可以湊數,倒也不至於難堪。


    ……


    禦宣殿。


    祁嫣來到這裏後,她並沒有東張西望。


    以前的她,閑來無事就會到處旅遊,見過輝煌的故宮,也去過一貧如洗的農戶。窮富之間的差距有多大,她很清楚。


    有的人,可以揮金如土。


    但有的人,連米飯都吃不起,隻能吃泥裹腹。


    祁嫣進入後,燕帝就坐在那裏,神情嚴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時,如同帶刺。


    祁嫣卻一臉如常,恭敬跪地,然後對著燕帝行禮,“臣媳給父皇請安,願父皇安康福健!”


    “太子自請藩王,是你慫勇的?”


    燕帝沒有讓祁嫣起身,直接問道。


    聽得出來,燕帝的語氣不悅,祁嫣跪在地上,她最擅長的莫過於是一問三不知。


    希望太子殿下成為藩王,不僅是祁嫣支持,就連祖父也是讚同的。


    但太子直接向燕帝提出自請藩王一事,祁嫣是真不知道。


    所以,祁嫣目視地板,回答道:“臣媳不知殿下自請藩王一事。”


    燕帝沉默了,好半天都沒有回應。


    這麽一來,祁嫣也沒有亂動,繼續跪著,靜等燕帝發話。


    燕帝像是在做出什麽決定似的,“赤蘭古城雖說離燕京城不遠,但朕還是很擔心太子的安危。太子要救助災民,你也陪著一起去。”


    “是,父皇!”


    祁嫣不動聲色的應了。


    燕帝眯了眯眼,盯著祁嫣的方向,繼而說道:“整個祁家,也得跟著去!”


    祁嫣這才抬首,深深看了一眼燕帝,終於有了疑問,“羽鷹衛也可以跟著祁家走嗎?”


    “當然,羽鷹衛是你祁家的護衛,與朕何幹?”


    燕帝的話,不明覺厲。


    祁嫣會意,“明白。”


    “退下吧,好好處理祁家的生意。”


    “是。”


    祁嫣頷首,退了出去。


    殿外,德公公在等候,一見到祁嫣出來後,他鬆開一口氣,自皇上收到密信後,整個人的情緒陰晴不定,他這個侍候燕帝幾十年的老人,都吃不消了。


    而這個時候,偏偏燕帝要見祁嫣。


    德公公是真的替祁嫣捏把汗,擔心祁嫣會因為不懂察言觀色而把皇上給得罪了,最後受苦的人,還是她自己。


    祁嫣平安的出來後,德公公立即迎了上去,“太子妃,咱家聽杜謹公公來報,你已經點名要楚嵐為近身侍女?”


    “是的。”


    祁嫣直接點頭。


    德公公明白後,“那咱家會把這事告知皇上,省得以後有人拿這事做伐子對付太子妃。”


    “辛苦德公公了。”


    祁嫣是個明白人,上前一步,給德公公遞了一張折好的銀票。


    德公公嚇了一跳,連忙擺手,“太子妃這是做什麽?”


    “公公辛苦了,這酷熱未消的天氣,公公就收著去喝壺好茶潤潤嗓子。”


    祁嫣將銀票再次遞了過去。


    德公公見狀,祁嫣的態度堅決,他也就不再拒絕,接了下來,低聲說道:“衛德妃身邊失去兩個女官,後宮諸事自有舒賢妃處理。”


    “明白。”


    祁嫣會意。


    依舒賢妃那樣佛口蛇心的女人,衛德妃這次病的這般嚴重,卻沒有一個太醫敢去馨藝宮,定然是有緣由的。


    衛德妃是禁足,可不是棄妃。


    若沒有燕帝的準允,舒賢妃做的這般明顯,舒賢妃是在自己給自己挖坑啊。


    也就是說,不想衛德妃活著的人,不是舒賢妃,而是燕帝啊。


    明白後,祁嫣越發覺得這皇宮像是吃人的囚牢。


    有些被困的人,至今都不會明白和醒悟過來,到底是誰要害自己。


    表麵上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相!


    出宮的時候,杜謹已經帶著楚嵐在馬車旁等候。


    楚嵐已經脫去了一身宮裝,換上了樸素的衣裙。


    祁嫣與杜謹公公告別後,這才登上馬車後,楚嵐則是跟在馬車旁,疾步而行。


    抵達了太子府後,祁嫣讓曹管家安排楚嵐的住處,以及教她太子府上的規矩。


    而曹管家也直接稟報,“太子妃,您之前在伢行買的七個下人,規矩已經全部教悉,他們在鳳雅苑靜候您的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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