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月見那六個黑衣人消失在黑暗之中,不禁有點急了,憑姑娘的實力,要將他們全部留下來,絕不會是什麽困難的事情。


    “小姐,他們。。。。”


    沒有等她說完,袁秋凝就輕擺了擺**斷了她接下來的話。而她自己的眼睛卻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最後出場的那人身上。


    黑布包頭蒙臉,因此看不清那人的神色,但是他的聲音卻帶著輕鬆以及從容不迫,雖然剛才姑娘已經表現出一手絕活,瞬間將他那六個手下放倒,但是他對自己很有信心,捫心自問,要在那麽短的時間內做出那樣的效果,他自信也能做得到。因此,他並不認為對方比自己強多少,即使再加上旁邊那個美女車把式也是枉然。


    看著那六人全身而退,黑衣人拱了拱手,語氣中帶著半點的戲笑成份。“感謝姑娘放手,留下他們那一條狗命,今天晚上得罪了,待哪天有時間我們再來拜訪。”顯然,在他的計劃中,接下來要退的就是自己了。


    隻是姑娘也絲毫不為意,她略勾起一角的嘴唇,帶點嘲弄的味道,輕輕的說道:“就這麽想走了嗎?”


    黑衣人一呆,剛才見她站在那裏不為所動,以為她已經放棄了“挽留”,但是此時聽來似乎又不是那麽的一回事。


    “怎麽了?姑娘難道還想留下我嗎?”語氣中多少帶點不相信的味道。


    “搞了那麽大的陣仗,將這條街道清空出來,這樣空手而回,豈不是有點得不償失?”姑娘繼續輕描淡寫的說道。


    見對方似乎並沒有什麽行動,黑衣人也就不急,反正一時三刻也不會有什麽人會出現在這兒,那又何不跟她耗上一會兒了。說實在的,今天晚上總算見識到了什麽叫風花絕代,什麽叫傾國傾城,所謂秀色可餐,能與這樣的美人兒說話,也是人生的一大樂事。


    外麵的兩人現在就像是一對朋友一樣,輕鬆自如的在對答著,隻是其對話的都是意有所指,雖然隱晦,但是還是能聽得出其針鋒相對。


    而猶在車廂內裏等待的蕭憫卻是陷入了沉思。當外麵的一場傳入他的耳中時,他極其意外的發現,最後出現的黑衣人那聲音竟然出奇的有點耳熟。但是對方到底是什麽人,一時間他又想不出來。


    輕掀那條車簾,雙目如電般的往外**去,將那黑衣人的一切盡收眼底,但得出來的結果卻是隻有兩個字,“陌生”,這到底又是為什麽呢?那天樹林裏也是這樣,兩幫人的對打其招式是異常的眼熟,但卻怎麽也想不起到底是出自何處。想到這裏,他不禁自嘲的輕撇了撇嘴,自己還自忖記憶力過人,但如今竟然還有這麽多記不起的東西。到底這是怎麽回事?


    有小姐在場的時候,小月一般都是很少會出聲的,但是此時她卻一點也不敢放鬆,將整個人的警戒**提高到一個前所未有的程度。在眼看著大勢已退的時候,那黑衣人竟然還可以表現得如此從容,隻能說他必有所持,現在就隻剩下這麽一個人了,無論他多少的厲害,她還是相信絕不會是小姐的對手的。因此絕不能放他輕鬆自如的離去。最起碼她們得知道這裏的一切,幕後到底是哪些人人**控的。


    那邊的黑衣**概感受著時間一點點的過去,此時心裏也有點不耐煩了,他聲音一沉言道:“姑娘如果再也沒有其它事情,那請恕我就此告辭,哪天如果姑娘惦記著我,那麽到時候再前來跟姑娘幽會。”語氣中帶著不少的輕薄。


    姑娘還沒有說什麽,小月就已經柳眉倒豎的叱罵道:“你嘴巴給我放幹淨點!否則別怪姑奶奶對你不客氣。”


    黑衣人仿如未聞,連眼角也懶得看她一下,這就讓小月氣得身體也在輕顫。


    “你這樣就想走了嗎?”姑娘臉色依然如故,淡淡的說道。


    “難道姑娘真的想我跟你回去陪睡嗎?如果姑娘真的有那麽迫切的需要,那麽我就算再怎麽樣也得留下來的!”黑衣人似乎越說越不像話。


    姑娘眼簾輕輕的往下拉了不少,然後再冷冷的輕“哼”了一聲,顯然,黑衣人的話語已經成功的撩起了她的怒火了。


    她這一聲輕“哼”可不簡單,黑衣人立刻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急速地跳動了幾下,好一會才恢複過來,他臉色立刻一變,眼中多了一絲驚訝,一絲懼意。但是一直以來的順風順水卻給他壯了不少膽。


    一掃剛才的戲謔之色,伸手擺了擺衣袖後吐出了幾個字,“夜開始深了,姑娘早點休息吧,恕不奉陪了!”


    說完後轉身就輕輕一躍,準備騎牆而去。


    但是忽然間他感覺到背後麵傳來了一股勁風,外帶著一絲香氣,讓他心中一凜,猶在空中的身體輕輕的往外一側,以為可以避得開,但是那股勁風隨形而至,根本不容他有半點思考的時間。幸好平時在父親敦促之下並沒有荒廢那些武藝。有點艱難的在空中換了一口氣,身形險險的再往另一邊側去。這一次他可以鬆下一口氣,因為背後麵的那股神秘氣息終於消失了。


    堪堪的站穩身形,往後麵再看時,他驚愕的發現那兩個姑娘依舊衣裳飄飄的站在原地望著他。一點也沒有動過的樣子。那麽。。。剛才緊隨其後的那股勁風氣息到底又是如何產生的?有點失神的轉頭望了望四周,有點懷疑剛才的一切是自己的錯覺。


    他感到疑惑,但是蕭憫卻是看得一清二楚,快!真的很快!他清楚的看到剛才袁姑娘的身形移動,如鬼魅般無聲無息,在恐嚇了一下那個黑衣人後又重新回到原位,讓人感覺似乎並沒有動過一樣。


    看著他那如受驚兔子般的驚魂未定樣子,小月禁不住噗哧的笑了出來,剛才因被圍毆而升起了那一股悶氣立刻煙消雲散。想起剛才對方那趾高氣揚的態度,心中有著莫大的報複快意。


    “既然閣下如此大動作的來迎接我們,如果就這樣一無所獲的離去,那豈不是有點遺憾?還是帶點禮物回去吧!”


    姑娘說得很隨意,也很平淡,但是聽在黑衣人的耳中卻是有著極大的振撼,因為他看到了原本站在離自己很遠的她在沒有任何動作之下突然間迅速的放大起來。這麽說其實有點詭異,但事情就是那麽的詭異。她就像會什麽空間轉移一樣,突然從那個地方一下子移到了自己的眼前,中間似乎沒有用上一點時間。感覺就像她本來就站在自己麵前一樣。


    被嚇得不輕的黑衣人下意識的倒退幾步,眼中露出了驚懼的神色,然後眼睜睜看著姑娘伸到麵前的纖手而不懂絲毫反應。


    看似平平無奇,看似完全沒有著力,但是那對如白蔥般的玉手輕拍在黑衣人的身上,對方立刻就像斷了線的風箏一樣,迅速的往後麵飛去,直到撞上那邊的牆壁才慢慢的滑了下來,然後他用那顫抖的雙手艱難的扶著牆邊站了起來,兩條大腿依然有點發軟。顯然受傷不輕。隻是那塊黑布蒙著臉龐,讓人沒辦法看清楚。


    蕭憫輕眯了一下眼睛,原本他就對袁秋凝估計有點高了,但是卻想不到出來的效果卻比自己想像中還得高得多。看似隨意的一舉手一投足,但是卻威力無比。而那個黑衣人,到目前為止他也隻是感覺到有點熟悉而已,但還沒有想得起其到底是何方神聖。


    小月覺得心裏非常的暢快,隻是她有點不明白,現場的情況已經是一目了然了,但是姑娘為什麽像還有點手下留情的意思。而且也不掀開他那蒙臉的黑白讓他露出廬山真麵目。


    果然,大街上袁姑娘似乎沒有再繼續追擊的意思,站在那裏冷冷的望著黑衣人。聲音並沒有絲毫的變化。


    “我對你們的身份沒有一點興趣,我也不知道你們在這裏埋伏的目的,回去告訴你們的主子,紫月居並不是他想像中那麽好惹的。如果他真的要想跟我們過不過,最好先掂量一下自己的實力,下次別再派這種程度的人出來丟人現眼了!”


    感覺自己在對方的眼中跟那些縷蟻沒什麽分別,黑衣人又何曾受過這樣的侮辱,不知道是受勢有點重還是被氣到了。他的身體迅速的顫抖起來,然後“嘔”的一聲,從那蒙巾中流出一種應該是鮮血的液體來。


    他眼中**出歹毒的目光望著她,連流出的鮮血也懶得去抹了,隻是喃喃的咬牙切齒說道:“好!”“好!”“好!”


    袁秋凝此時懶得再去理會他,轉過身輕盈的往馬車走去,臨走的時候輕輕揮了一下衣袖,擋在大街道中心那翻倒的馬車立刻如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推動一樣,以飛快的速度往一邊退去,讓開了道路來。


    “小月,我們走!”


    很平淡的一句話,像完全沒發生什麽事一樣,她顯得那麽的從容,那麽的輕鬆。


    小月聽後輕嗯了一聲然後拿著皮靴急步奔回馬車當回了她的車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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