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小吳天還沒有睡,不是他不累不困,而是他想起風塵道長來,睡不著。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就躺在那裏睜著眼睛休息。


    吳天並不怕他們,他知道,就是他們所有人一起上,也不是他的對手。再說,自己還能跑,踏蓮步不是吹的,跑起來,比他們九個人跑的速度加起來都快。


    那陰寒之氣和他體內的真氣糾纏起來,每一絲陰寒之氣被化解,都要消耗大量的真氣。強弱交替變換,此消彼長,爭鬥不息。小吳天想醒過來,卻怎麽也睜不開眼睛,痛苦,就在體內蔓延。


    他聽到有兩個人在逼近的聲音,卻無暇顧及。他現在根本就動不了。


    那兩個人在他身上摸了起來,摸了半天,就把該摸的東西給摸到了。


    他知道,那是翡翠玉米、青玉老虎和香凝花露瓶,也知道那兩個人就是那兩個老外。他們肯定是見財起意,想摸了東西就走路。


    吳天也沒辦法,他現在生死未卜,哪裏還管的了那些身外之物。


    吳天隻感覺身上越來越寒,陰寒之氣越來越濃,真氣漸漸的被吸空,無有一絲。而這個時候,另一種能量從體內深處開始積聚,漸漸的轉化著陰寒之氣。這股力量,正是太歲的能量,而這能量,正是能化解極陰之氣的能量。但是它過於弱小,承受不住陰寒之氣的壓力,使得小吳天越來越痛苦,意識也越來越薄弱。終於,小吳天失去了全部的意識,好像融於了宇宙之中,不再是一個人,不再是小吳天。這種感覺,不隻是靈魂出殼的感覺,是一種消散的感覺,小我溶於大我之中的感覺。仿佛,他就是這個世界,他就是那種來於塵土又歸於塵土的感覺。


    難道,這就是死亡的感覺?


    再說那路方道士,走在路上,突然就感覺到渾身發涼,真氣有漸漸被抽走的感覺。


    “啊!是僵屍之氣在作怪!”路方道士馬上就想起來,在墓室裏,那僵屍噴出的惡臭的氣體來。路方道士到衣袋裏一摸,幸好還有一些糯米。他取出來一些,就放到嘴裏嚼起來。等嚼的稀碎,就帶著吐沫吐到了手心裏,渾身上下抹了個遍。就感覺整個身體都火辣辣的,那陰寒之氣慢慢的被消散貽盡。幸虧隻是一點僵屍氣體,稍做處理就沒事了。


    那些人不知道怎麽樣了,他現在回去,怕也是來不及了。哎!世事無常,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他也沒能力管了。


    方道士趕著十一具屍體,繼續向前走去。


    ※※※


    秦嶺山脈的東部延伸,有一座山頭叫坎兒山,算不上名山大川,隻是一個小山頭而已。這裏離人們的居住地比較偏遠,幾乎渺無人煙,很少見有人影。這山上的植被並不多,樹木稀稀拉拉的,東一株西一株,歪脖子扭身子的,沒有什麽成材的好樹。


    這裏的鮮花野草也不茂盛。鮮花,真叫鮮花,因為他太鮮少了。野草,倒不如說是雜草好了。


    這不是什麽別的原因,隻因為這山形成的時間並不是很長,大概也就是幾千萬年,所以,風化的比較少,碎石,土壤比較少,也更加的稀薄,也所以很難長出高大茂密的植被來。


    山下有一穀,名叫青狼穀。以前的時候,這裏有一種狼,毛色發青,老百姓叫的順口,就成了這個名字。後來,青狼滅絕了,但這名字留了下來。這穀其實很普通,秦嶺山脈中這樣的穀有無數個,根本不稀奇。而這樣的穀裏,沒什麽利用價值,不能種植莊稼,打獵也沒有什麽動物,所以很少有人來。


    隻是今天奇怪,這穀裏居然有幾頂帳篷。什麽人呢?居然在這種地方過夜?灰燼還很新鮮,顯然是晚上的時候點起的篝火,現在已經熄滅了。


    這裏卻隻有一個小孩,而奇怪的是,他沒在帳篷裏睡,卻在露天的地方睡。看這小孩,**歲模樣,不像是一個人來旅遊的!特別是,他的頭發亂蓬蓬的,髒兮兮的,還掛著一些露珠。臉上也是一塊一塊的汙泥,但也掩飾不住蒼白的臉色,好像是生病了。


    奇怪的是,他的衣服都跟布條似的,窟窿多的實在是數不過來了。滿身的汙泥,臭味,說起來,還不如一個乞丐。估計要是去要飯,還真的沒人給,因為,誰也不願意向前去靠近他。


    太陽是每天都能按時升起的,除非被雲彩遮住,才照射不下來。今天,也不例外,太陽升起的越來越高,終於從山頂上探出臉來,照到了山穀內,這時候已經是早上七點了。雖然現在是夏天,但是,也要升到一定的程度,才能越過那高點,照射下來。


    那小孩的臉色這才泛起一股紅暈,仿佛大病已愈,容光煥發。


    那小孩咂吧著嘴巴,仿佛已經很餓了,正在做夢吃餃子呢!


    那小孩微微睜開了眼睛,陽光太過刺眼,使他睜不開來,隻得眯縫著眼。他一臉茫然的站了起來。


    “這是在哪裏?我,我怎麽會在這裏?我又是誰?我到底是誰來著?”那小孩變的非常的苦惱。他的大腦裏一片空白,好像自己就是這麽憑空出現在這裏的,突然在他眼前就有了這麽一個世界。這個世界好陌生,這高高的山,樹木,野草,他一概不認識,這真是一個奇怪的地方。他又怎麽會在這裏呢?


    肚子好餓,咕嚕咕嚕直響。他拿起一塊石頭來,咬不動。抓了一把泥土,呸呸,不能吃。拔起一株野草來,哦,還好,雖然難吃,但總歸能吃。拔了幾株吃了,但太難吃了,就這樣吧。


    他剛想向前走,卻被一個大瓶子擋住了去路。這個瓶子好漂亮呀!那瓶子呈白色半透明狀,猶如凝脂,上邊還刻有美麗的花紋。沒有什麽能比看著這東西更讓人舒服了。隻是太大了,居然和他一般高。這得多重呀!


    他用手摸了摸,手感**,好溫馨。推了推,太重了,根本推不動。他又看到黃色晶體一樣的光芒從瓶口裏出來,覺得更加的漂亮了。


    “瓶子呀!你要是小點,輕點就好了。”他在心裏想道。那瓶子好像很聽話一樣,嗖的一聲,真的就變小了,變輕了。


    “再小點。”他想著,那瓶就真的變的直到他滿意為止。這個時候,那瓶子已經變成半寸大小了,重量也隻有一塊小石子那麽重了。


    他非常喜歡,就把他握在了手心裏。


    他看了看周圍,看到了那幾頂帳篷,卻不知道那些是什麽東西。還有幾身衣服擺在周圍不遠處,也和他身上的一樣髒,一樣破,而且上邊還有黑漆漆的東西,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他別的什麽都沒動,就向著山穀的一個方向走去,茫然的走去。


    原來,這正是小吳天。小吳天昏迷之後,身上的兩股力量繼續爭鬥,結果是不分上下。


    天色已經很晚,離黎明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這個時候,那兩個外國人走到了小吳天的身邊,就從昏死著的小吳天身上摸出了翡翠玉米和青玉老虎,也找到了香凝花露瓶。他們剛想離開,那玉瓶就聞風而長,越來越大,從一個老外的手裏脫手落到了地上。那玉瓶變的有半人多高,重有幾百斤,他們根本拿不動了。


    他們知道這玉瓶很邪,很想得到它,卻實在沒有什麽辦法,隻有看著它發呆。


    他們想,帶著翡翠玉米和青玉老虎走,也不算白來此行了。也罷,那玉瓶和他們國家沒緣,也隻能如此了。


    他們轉身走了幾步,想要和那些人不辭而別。


    他們忽然感覺到身上一股涼意傳變了全身,筋骨也感覺到僵硬起來。他們幾個人吸入的僵屍之氣要相對較少,因為當時離的比較遠一些,不像小吳天,直接被僵屍噴了一口。


    他們兩個慢慢的失去了感覺,全身變的青黑起來。而這時,從帳篷裏也跳出幾具僵屍來。這九個土夫子,相繼之下,都屍變成了僵屍。


    九具僵屍,就在這裏跳著轉著圈子,這些隻是初級剛剛形成的僵屍,就像剛出生的嬰兒一樣,沒有任何的判斷能力,胡亂的蹦跳著。


    黎明悄悄的到來,這些僵屍卻還沒有意識到,他們的末日就要來臨。雖然還沒有陽光照耀下來,但極陽之氣雖弱,也占據了上風,令僵屍們很不舒服。他們想逃,卻又不知道向哪裏逃。


    光線越來越強,他們也越來越難受,身上也開始吱吱的冒起青黑色的煙霧來。他們的動作幅度也越來越小,漸漸的就蹦不起來了,一具具的呆在了那裏。


    終於,陽光照耀下來,照到了哪具僵屍,那具僵屍就迅速的化成了青黑色的汙水,連骨頭都沒剩下。這僵屍之氣太過陰毒,居然都滲入骨髓。


    不大工夫,九具僵屍,就都剩下了衣服,飄落到了地上。


    而陽光照耀到小吳天身上,一股青黑色的氣體飄了出來,飛入了空中就消散了。小吳天的臉色,從淡青黑色,複又變的蒼白起來,不管怎麽樣,也算恢複了人的本色。看來,在陽光的幫助下,小吳天身體裏的太歲之氣,終於戰勝了僵屍之氣。


    青玉老虎和翡翠白菜從兩具僵屍的身上落了下來,掉到了身邊。隻可惜,在又一天後醒來的小吳天眼裏,他們不過是兩塊石頭,根本就沒有興趣。


    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小吳天已經忘記了這裏的所有東西,包括自己以前的所有記憶,連帶自己是誰都已經記不起來了。


    他渾渾噩噩的向前走著,也不知道要到哪裏去,反正就這麽走著。他餓了就吃一些草,樹葉什麽的,見了山泉,就喝一通,喝個飽。也許,他是在找有吃的東西的地方。也許,是他一個人太孤獨了,他想找一個和自己一樣的人來做夥伴。


    這都是人的原始能力。


    女媧娘娘就是因為活的時間太長了,覺得自己一個人在這天地間很孤獨,很沒意思,才照著自己的身體模樣造的人類。孤獨感,從神仙到人類,到各種動物,其實都一樣。“一”在這個世界為孤獨的數字。


    他走的並不快,因為在他的大腦裏,不存在為什麽要快的概念。他慢悠悠的走著,看著周圍的山石變化,樹草迎風,現在,也隻有他們和他為伴。


    他走了三天三夜,也不知道走了多遠,也不知道自己走的方位,反正就這麽走。


    漸漸的,山都不在那麽陡峭了,更加的平緩。他走上了一個平緩的山頂,想看看山的那邊是什麽。


    他看到山的那邊,還是和他上來的山坡一樣的山坡。那山坡上,綠草幽幽,還有一片果園。就在那山腳下,有一個小村子,房子都不怎麽高大,數量也不怎麽多,總算遇到了有人類居住的地方。可惜的是,他並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麽。


    山坡上,有一個老伯正在放羊,那老伯懶洋洋的坐到一塊石頭上,抽著旱煙,瞅也不瞅正在吃草的羊群。


    他不知道那些都是什麽,但是總覺得有一些熟悉感,使得他向著那群羊走了過去。也許,他可以吃到東西了。


    從山頂到山坡,看的不遠,走起來,卻走了好久。


    他站到羊群的外圍,看著放羊的老伯。


    那老伯也看到了他。驚愕!震驚全身每一處細胞的驚愕!他累死也想不到的事情,就擺在了他的麵前。怎麽會從山裏邊走出一個人來?如果是個大人,有可能是偷著去打獵的,可現在出現在他麵前的卻是個**歲的孩子!


    個幹幹淨淨的孩子的話,也可以理解,是村裏的孩子,到山頂上去玩了,剛剛下來。可是令他更加驚愕的是,這個孩子的模樣和裝束。


    頭發亂蓬蓬,乍呼呼,臉上髒兮兮的好像一輩子沒洗過臉!身上的衣服應該不叫衣服,那叫布條,就像在身上掛了兩個拖把一樣,上身一個,下身一個。這是個從哪裏來的孩子呢?


    他呆了半天,不知所措。


    那孩子也是好奇的看著他,兩個眼珠一動不動的。


    他向那孩子走了幾步,本來想上去問問情況的,卻不知道從哪裏問起。


    那孩子看他走過來,也向他走了幾步。兩個人的距離就近了起來。


    那孩子向他伸出手來。


    “咦!他要幹什麽?”他看了看手裏的煙袋。“難道,這孩子也會吸煙?”


    這在農村不算什麽,經常有幾個人在一塊聊天的時候,互相借著煙袋抽煙。


    他把煙袋遞了過去。


    那孩子接了過來,就朝嘴裏放去。一咬,卻咬不動,那可是一個銅杆的煙袋。


    “唉!唉!別!”那老伯趕緊擺手示意那孩子停止。


    “我餓!”那孩子還想試圖吃掉煙袋。


    “哦!”那老伯恍然大悟,趕忙從袋子裏取出一個饅頭,伸出兩隻手過去,一隻手裏拿著饅頭,示意他換過來。


    那個時候,改革開放已經有了幾年,老百姓都富裕起來,終於吃上了白米白麵,所以,老伯拿白麵饅頭當幹糧,也已經不奇怪了。


    那孩子看了看老伯,把煙袋遞過去,把饅頭接過來。他接過來就往嘴裏放,吃的那叫香。這可是老伯自家做的饅頭,個大,實誠,一個頂倆。卻沒想到的是,被那孩子三兩口就給吃下去了。這才叫譏餓!


    那孩子舔了舔幹裂的嘴唇,還是一臉茫然的看著老伯。


    老伯又拿出一瓶水來,遞給那孩子。那孩子也不客氣,也不說話,拿過來就喝,一下就喝了個底朝天。


    “孩子,飽了嗎?”老伯有點擔心。這孩子,到底得遭了多大的罪呀!


    “沒有!”那孩子說道。


    那老伯拿過瓶子來,去羊群裏擠了一瓶羊奶出來,又遞給了孩子,那孩子就一仰脖子,又喝了個精光。


    “一會跟我去家裏吃吧!”那老伯搖了搖頭。


    天色漸晚,太陽接近了西邊的山頭,老伯帶著一群羊和那孩子,朝村子裏走去。


    到了村口,碰見一個白胡子老頭,那老頭就衝老伯喊道:“二跛子回來了?”


    “哎,是三叔呀,回來了!”伴隨著整群羊的咩咩聲,他們就都走進了村子裏。


    欲知後事,請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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