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趨利避害是人類的天性,區別是占卜者能清晰的看到,從而做出了相應的選擇。”


    在鄧布利多說完後,伊諾果斷的反駁。


    “您知道嗎?在霍格沃茨這幾個月了,我也經常漫步在走廊,所以發現了一副很有趣的畫像,他自稱卡根多爵士。”


    “對於他的故事,想來您也不會陌生。因此我想說……我們不能奢望每個人都像這位‘勇敢’的爵士一樣,奮不顧身的撲進惡龍口中。”


    說到這,伊諾便停了下來。


    同樣,他現在也萬分肯定,之前給哈利占卜的事情,應該又是被某個隱藏監控拍下來了。


    對於鄧布利多能夠實時監控城堡這件事,他也有了一定的猜測,所以剛才刻意用了卡根多爵士來舉例子。


    “哈哈哈,沒錯!你給哈利占卜的事情,畫像們告訴我了。”鄧布利多輕笑著眨了眨眼睛。


    如同讀心術一般的回答,再加上出乎意料的坦誠,一時間讓人有些難以招架。


    “教授!其實我……”


    “不用解釋!你就當是我特意想告訴你這些。對了!這也不是什麽攝神取念,這點你大可放心。”鄧布利多搶先說道。


    還不等伊諾反應過來,又聽到鄧布利多略顯疑惑的聲音。


    “你的魔力似乎很特別,它像是在保護著你,任何試圖窺探你內心的,無論是巫師還是煉金道具,都會受到它的攻擊,被冰封的鏡子就是最好明證。”


    魔力特別?乍聽到這個說法,伊諾也是愣了一下。


    但很快他也反應過來,似乎真的像鄧布利多所說的,畢竟厄裏斯魔鏡雖說能映照內心,不過換個說法,又何嚐不是一種變相的窺探呢。


    “教授,你說這些,我一點都不清楚。”麵對這種深奧的問題,他從來都是不懂就問。


    “這太正常了,魔法的奧秘沒有誰能弄明白,包括我也是一樣。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你這種情況雖然特殊,但它無害,就像是一種守護魔法一般。”


    似乎是想起了什麽,鄧布利多語氣有些感慨:“就像是鄧布利多家族的人,他們在最需要的時刻總是能得到鳳凰的幫助一樣。”


    “守護魔法?血脈?”伊諾呢喃著,漸漸也陷入了沉思。


    他大概想清楚了事情的緣由,但同樣也有了新的疑惑,或許感性到了極致真的就是任性?


    然而細細想來,這似乎也符合白女巫的性格,畢竟一個聽故事都能發火的人,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也不是不能理解。


    況且,真正的女皇,做任何事大概也都是隨心所欲。


    釋然、疑惑、探究、不解……念頭一起,便如同荒野上的雜草,燒不盡、除不絕、無窮無盡。


    然而,鄧布利多似乎真的有讀心術一般,再次精準的猜到了伊諾的心思。


    “現在想不明白的事情,為什麽不丟下它,或者留在以後去想?”


    “教授,我不是非要糾結事情答案,因為有些事情往往也沒有答案……”


    話說到一半,伊諾頓時愣住,剛才這番解釋,也是吟遊詩人當久了,下意識的場麵話。


    但如今想來……或許真的就是這樣,生活中有些事情,可能永遠都不會有答案。


    “瞧!都不需要我說服你,你自己就說服了自己。”鄧布利多攤開雙手,表情似乎有些無辜。


    “哈哈哈哈哈,對!我說服了我。”


    想通之後,伊諾也是爽朗的笑著,“要不是我的手風琴放在寢室了,這時候真應該來點音樂。”


    “我有!”鄧布利多一臉得意,那模樣活脫一個孩子在向另一個孩子炫耀自己的新玩具。


    “上次離開塔樓之後,我就去對角巷買了一個同款的,但……它總是不能演奏出之前那首曲子。”


    說著,鄧布利多用老魔杖敲了敲桌麵,又是一個無聲的召喚咒。


    另一邊,伊諾也看到空氣中突然浮現的手風琴,無論是造型還是形狀,和他那架手風琴都別無二致。


    唯一的區別,那就是眼前這架手風琴的邊角處被係上了一圈粉紅色的絲帶。


    ……


    柔和的音樂響起,手風琴的旋律仿佛成了這一種時間的魔法,將發生在這裏的過去與此刻的當下融為一體。


    樂章中的廢棄教室,在這一刻似乎也活了過來,訴述著屬於它的故事。


    曾經在這裏上課的小巫師,他們的歡笑、淚水、夢想與失落,而那斑駁的牆壁與雜亂無章的桌椅,則成了遺留下的見證。


    時間仿佛按下了暫停鍵。


    良久。


    “教授,說實在我並不怎麽喜歡哲學,蘇格拉底晚年深陷地牢後飲下毒芹,說出了死亡前最後的話:我去死,您們去生,至於誰的路更好,隻有神知道。”


    說著到,伊諾微微停頓了一會。


    通過剛才的交談,他再也不敢小看這個百歲老人的智慧。


    同樣的,高塔上義無反顧、縱身一躍的身影,也讓人十分惋惜。


    “伊諾,無論你看到了什麽,我想說的是,未來一切發生的事,都是該發生的。”


    鄧布利多似乎聽懂了,但卻沒有接受。


    這番話,也讓伊諾打消了勸說的念頭,說到底未來確實尚未發生。


    況且有很多事,也不是站在一旁說兩句哲理就能改變的。


    說到底,鄧布利多的死亡真正的原因,是對家人的思念與半個世紀的操勞,讓他有了放棄的念頭。


    作為一個頂級的白巫師,甚至放眼整個魔法界都找不出幾個比肩的人,會看不出複活石戒指上的詛咒?


    或許真的是親情戰勝了理智。


    總之這個百歲老人走上了另一條冒險之路。


    想到這,伊諾也是輕歎道:“好吧,我尊重您的選擇,我尊重每一個人的選擇。”


    “謝謝你!伊諾。”鄧布利多說道。


    雖然彼此都沒有明說,但兩人都很清楚在說什麽。


    片刻後,鄧布利多似乎是又想起了什麽,身體微微前傾。


    “我在假期登記表上看到了你的名字,很抱歉,但我想說的是,如果在霍格莫德找不到住處,或別的需要我幫助的地方,記得給我寫信。”


    聞言,伊諾也是兩眼微微一亮。


    因為他突然想到了一個不算棘手,但也非常需要解決的問題。


    “教授,什麽樣幫助都可以嗎?如果是,我還真有需要您幫助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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