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艙的玻璃果然壞了,但不是全壞了,而隻壞了機長的主駕駛位置前麵的擋風玻璃。


    而顯然飛機出事後,親自駕駛飛機的主駕駛的位置就成了墨靖堯的。


    他在那個位置坐了那麽久,冷風直接灌到他的身上,他凍僵也就很正常了。


    畢竟現在回想起來,那時的她就算是在機艙裏,距離這駕駛艙還有點距離,都冷的直發抖呢。


    更何況是直麵冷風的墨靖堯了。


    他更冷。


    她怔怔的看著駕駛艙裏的一片狼藉,一時間,眼睛潮潤了。


    一隻手輕輕攬過她的腰,讓她靠在了他的身上,“小色,都過去了。”


    “是誰做的?”她啞聲問,心底裏已經全都是後怕了。


    這樣的混亂,隻怕當時的情形一定是萬分緊急,所以墨靖堯才不顧一切的自己坐到了那個最危險的位置上,來拯救了一飛機的人。


    雖然飛機上隻有六個人。


    但是有她,有他。


    “還不確定。”墨靖堯雖然有懷疑的對象,但是他從來不說不確定的事情。


    隻有確定了,他才會宣布。


    他不會冤枉任何一個人。


    也不會把罪名強加給任何一個人。


    他做事有他自己的原則有他自己的分寸。


    喻色咬了咬唇,唇色越發的白,她再度觀察了一下駕駛艙裏的混亂,“靖堯,雖然你在冷風裏飛了很久,可我覺得也不應該就直接被凍僵了的差點救不過來。”


    一定還有其它的原因,讓墨靖堯凍僵成那個樣子的。


    如果不是她後來強行的返回來,然後冒險的用自己的針灸救醒了他,她都懷疑他現在是不是已經沒有呼吸了。


    “是……”喻色的話讓墨靖堯心思一轉,隨即就想起了什麽。


    “你是不是……”喻色說著,轉身認真嚴肅的看起了墨靖堯。


    隨即瞪大了眼睛,“你身體裏……”


    有一種她不知道的物質橫行在墨靖堯的血液裏。


    可那種物質的量並不是特別多,再加上很特別,是她從來沒有聽說過的,所以她之前才沒有感覺到。


    也是這一刻,她忽而發現,這世上還有很多她未知的領域,等待著她去了解去學習去開發去解決。


    她雖然還不懂這種物質的成份,但是至少現在知道了墨靖堯的身體被凍僵的原因。


    不止是因為飛機出了事他被冷風直吹,還因為他身體裏的特殊的物質。


    所以,別人都沒事,隻有他一個人差一點直接被凍死。


    是的,如果不是她及時出現的為他針灸,他的五髒六腑也就凍透了,也就沒有呼吸了。


    對上她詫異的視線,墨靖堯微微擰眉,“小色,怎麽了?”


    “你今天的飲食被人動了手腳。”


    喻色用的是肯定句,而沒有用‘你今天的飲食可能被人動了手腳’,她沒有加上‘可能’兩個字。


    這就是百分百的肯定。


    畢竟,墨靖堯自己絕對不會在自己的飲食裏下東西的。


    那就是其它人。


    墨靖堯的眸子黯了又黯,半晌才輕聲道:“走吧,我們下去。”


    他是帶她來度假的。


    是想讓她放鬆身心的。


    可現在卻讓她被迫的變成了福爾摩斯,被迫的來斷他這個案子了。


    明明是美好的度假,現在已經一團遭了。


    他不想再繼續遭下去。


    喻色點點頭,由著墨靖堯摟著她下了飛機。


    其實才一到機艙口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陸江。


    不過因為一看到陸江,就想起了陸江打岔了墨靖堯吻她的那個場麵,她就臉紅,就不敢看陸江了。


    陸江這個時候也是低下了頭。


    終於看到自家主子了,終於放心了。


    所以,現在墨靖堯怎麽對他他也都沒所謂了。


    畢竟真的是他太沒眼色的打擾了主子和主子的女人。


    不過再讓他選擇一次的話,他還是會同樣的上去飛機去看看墨靖堯的情況。


    反正那會子就是不放心。


    畢竟墨靖堯那時剛醒過來沒多久,然後又那麽久沒下來,換成是誰都要擔心的。


    他不後悔。


    就算是被罰也不後悔。


    墨靖堯摟著喻色下了飛機。


    一點也沒有掩飾那一步步的腳步聲。


    一步步的腳步聲帶著兩個人的影子就這樣的來到了陸江的麵前。


    他的呼吸一下子就仿佛消失了一般,整具身體都僵硬了起來。


    此時的腦子裏等著的就是墨靖堯給他降薪的事情。


    說不定這一年的年終獎都要泡湯了,都要給他剝奪了。


    因為他是男人。


    男人最了解男人。


    身為一個正常的男人,最忌諱的就是做那事的時候被人打擾了。


    那被打擾的人絕對是恨不得砍了那個打擾他的人的。


    所以,他現在就是墨靖堯要砍了的那個人。


    陸江頹廢的耷拉著腦袋,看著自己的鞋尖,還有鞋尖前的那兩道長長的影子。


    他在等著墨靖堯給他一個結果。


    趕緊給吧。


    就當是早死早超生。


    不然這樣的等在這裏,他好難受。


    他憋的快要發瘋了。


    然,身前的兩道影子就停在那裏,不再繼續往前,也沒有開口。


    墨靖堯沒有開口,喻色自然也不會開口。


    陸江是墨靖堯的人,又不是她喻色的人。


    喻色很清楚陸江最聽的是墨靖堯的話,才不是她的話。


    就從之前墨靖堯讓陸江把她送進別墅,不許她知道墨靖堯的情況,陸江的表現就很清楚了,陸江最認的主子隻有一個,那就是墨靖堯。


    陸江對她,不過是因為墨靖堯而愛屋及烏罷了。


    而此時,主子墨靖堯正淡淡的看著麵前的陸江。


    那眼神有點冷有點沉,就連喻色也不知道墨靖堯這是要對陸江幹嘛了。


    不就是打擾他吻她了嗎?


    又不是打擾了他辦她的時候……


    要是正在結束的過程中突然間被打斷,那才是最要命的呢。


    不過不是呢。


    所以墨靖堯不需要很嚴肅的懲罰陸江吧。


    更不需要這樣的眼神看陸江吧,有點過了。


    如果墨靖堯真的要因為陸江打擾了他們兩個而懲罰陸江,她是一定要替陸江說話的。


    畢竟,是她把墨靖堯推進了浴室,是她引的頭,都是她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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