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節苦笑,“說起來就話長了,還是說說這次來進攻的源獸吧,我現在修為低,能幫你的少,最好還是提早考慮一下。”


    柳璣九點點頭,正要說什麽,她身後一個龐大的身影上前。


    月華之狐成年後原型體高3米,根據修為的不同,有不同數量的長尾;毛發多為純白,上麵分布著複雜的紫色紋路。


    上前的這隻就是收養柳璣九的月華之狐,也是現任月華之狐的族長——姱,現今唯一一隻即將踏進九級的月華之狐。


    她上前來,低頭輕蹭了季節一下,表示親近。


    隨即威嚴且溫和的聲音響起,明明是眼前的源獸發出,聽起來卻仿佛從天邊傳來:“不必勉強孩子,你之前為我們做的夠多了,你能毫不猶豫地過來,已經足夠能表達你的誠意。”


    柳璣九皺眉,猶豫著想說些什麽。


    季節率先開口了,她的聲音一如既往平淡,“您放心,我考慮過了。”


    “我會盡我綿薄之力盡可能幫助你們,像以前那樣。”


    姱的表情嚴肅,看了季節許久,最後點點頭。


    “你們聊吧。”


    說完,姱先離開了。


    她作為族長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柳璣九呼出了口氣,上前拉著季節的手:“走吧,我邊走邊給你講。”


    這次月華之狐的住在一個被岩石山包裹的小樹林。


    這和以前獨占大陸最大山脈的月華之狐來說是巨大的落差感,也是不可明說的傷痕。


    住在這裏,原本是為了不被其他源獸打擾,但對於現在的它們來說也意味著沒有可用來做遮蔽、防禦的地方。


    柳璣九帶著季節沿著一處林子邊緣走著,這裏已經有了不少月華之狐。


    “這次來襲擊的是羅煙魚。”柳璣九在說這句話的時候有些咬牙切齒。


    季節迅速反應過來。羅煙魚也是高等源獸,但以它們的天賦終身也不會是上升到八級,算是比月華之狐低一等的源獸。


    季節皺眉。


    月華之狐現在已經沒落到被低一等源獸挑釁的程度了嗎?


    “這次羅煙魚不知道發什麽瘋,舉全族之力來進攻我們,再有五分鍾它們就要來了。”


    柳璣九渾身都是肅殺之氣。


    季節心中一凜,再次環視了一圈周圍。


    全族之力,那麽月華之狐一族應當也是全族應對,這麽說來,在場的應該就是全部的月華之狐了。


    可她粗略一看,在場的月華之狐僅有近兩百隻。


    看來這三年,月華之狐也經曆了不少戰鬥。


    季節想起她第一次來到月華之狐族落時,那漫山遍野的月華之狐,心裏十分複雜。


    她袖中的手握緊,又驟然鬆開。


    再一想到來進攻的羅煙魚,羅煙魚一族可是出了名的數量多。


    這是一場硬戰。


    略微沉思一瞬,季節開口道:“我需要一隻擅長速度的月華之狐保護我。”


    時間緊迫,季節沒時間具體解釋。


    柳璣九聽後一句話也沒問,臉色不變,立馬去叫了一隻月華之狐。


    那隻月華之狐看了一眼姱,見姱點頭,才有些遲疑地過來。


    它們能應戰的族人已經很少了,怎麽能專門分一個出來保護這個脆弱的人類?


    要不是它是知道季節以前經常來幫助它們,它就要覺得季節是來搗亂的了。


    “這是妙,是我們族速度最快的。”柳璣九給季節介紹完後就急忙離開了,時間不早了,族長已經給她安排好了任務,她也需要在敵人來之前到位。


    “你好。”妙開口,她眼裏帶著幾分好奇,但更多的是焦急。


    “你好。”季節微笑。


    她的語氣不疾不徐,讓妙更多了幾分焦躁。


    “人類,我知道你以前很厲害,幫助了我們很多。但是我們全族生死存亡之間,我希望你能更慎重一些,不要逞一時之強,不然我也不會客氣的。”


    “這是自然。”季節臉色不變地回應。


    妙皺了皺眉,低下身子和頭,示意季節上來。


    季節幾個空躍,熟練地坐到妙的背上。


    她選的位置很巧妙,是最能受到妙保護的地方。


    這幾句話之間,羅煙魚已經到了。


    季節說的那句羅煙魚數量很多,在這戰場上表現出的就是烏壓壓的一片,在空氣中遊動的羅煙魚。


    它們身材扁平,背部有極為堅硬的鱗片,顏色是程度不同地接近黑色,上麵泛著幽藍色光的紋路。


    羅煙魚不在陸地上行動,所以沒有轟隆的聲音,但在波動空氣之間,會傳來緩慢的沉悶鼓動聲。


    這一幕,比真的有聲勢浩大的軍隊還要令人心中沉重。


    季節直接指揮妙,“帶我去最前麵的戰場,隨意找一隻月華之狐和它一起戰鬥。注意你的所處位置要比所有羅煙魚小隊的位置更高,以及我需要你保護我。”


    妙此時已經非常焦躁了,本來自己就很想去前線幫忙,一聽季節這話,立馬如離弦之箭一般竄了出去。


    季節不得不把自己的身子放得更低,藏在那雪白的毛發之間。


    眨眼間,兩人就到了最前端。


    這裏的月華之狐被無數組成小隊的羅煙魚分開,被迫各自為戰。


    妙一過來,就幫一隻差點被攻擊到的月華之狐擋了一擊。


    “謝謝你,妙。”


    兩隻月華之狐沒再多交流,相互對視一眼,點點頭,同時攻擊出去。


    七級和八級源獸之間的戰鬥十分迅速,要擱真正的感念等級的通念者過來絕對隻能看到各種閃爍的技能光。


    但季節的眼力並沒有因為修為消散而倒退,她依舊可以清晰地看清對麵這隻羅煙魚的情形。


    這支羅煙魚小隊的前鋒位置呈張開如箭頭的形狀,中央的羅煙魚最多。這是鋒矢陣。


    在妙各種翻轉騰挪的動作之間,季節一邊觀察,一邊注意躲避妙戰鬥時帶來的波及傷害。


    幾息之後,季節清聲道:“攻擊它們的尾側,這個小隊的指揮是倒數第三排最左邊那隻。”


    羅煙魚因為數量多,在千年的戰鬥中積累,現在的羅煙魚很擅長使用各種對戰陣型。


    而隻要是陣型,就有弱點,就有指揮。


    季節能做的,就是幫月華之狐找到對方的弱點,盡快解決。


    一聽這話,妙和那位月華之狐略微停頓了一下,隨即照著季節的話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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