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今日你們都來了,那就全死在這吧。也算是為我贏家一千三百七十一條冤魂陪葬了……”


    “不!!”


    “三長老!”


    ……


    忽然,一道光芒掃過,紫蜘蛛手腕一痛,放開了他。三長老跌落,被那力量拽了回去。


    “你終於願意出手了?”


    紫蜘蛛冰冷的美眸望向紀銘詔。


    紀銘詔緩緩走出,三長老被人扶著,“帝尊……”


    “你退下。”


    紫蜘蛛長綾翻舞,周身靈力越來越強,猛地大喝,“去死吧!”


    長綾合二為一,化作利刃朝他刺去!


    噗!


    利刃刺穿腹部,三長老等人大驚失色!


    “帝尊!”


    “帝尊您為何不躲?”


    血瞬間浸染他腹部,三長老他們扶住他,此刻紀銘詔麵色慘白,緩緩抬頭,對上紫蜘蛛冷漠的眼睛,“你,可還滿意?”


    “滿意?哈哈哈!你以為隻是這樣,本座就會滿意了?我恨不得是嗜其骨,飲其血,將你們抽筋扒皮,千刀萬剮,才方消我心頭之恨!!”


    “贏妗你放肆!!”


    紀銘詔擺手,“殺了我們呢?你就能解恨了?你父親長兄就能活過來了?”


    “閉嘴!!你懂什麽?”


    “我知你恨毒了我,我紀銘詔的確負了你贏氏一族,我並不想辯解。隻是,如今西域危在旦夕,數萬百姓正處於水深火熱之中,望你能,助他們一臂之力。”


    “哈哈哈……”


    忽然紫蜘蛛大笑起來,笑聲不可思議,“紀氏小兒,你是有多蠢?你以為在發生了當年的事後,我贏妗還會對西海存有半分希望?危在旦夕?水深火熱?老娘管他們死活?!不,應該說,我巴不得他們趕快死!”


    “當年他們冷漠看著我贏家被滅,子弟被殺卻無動於衷!今日,就是他們品嚐當年苦果的時候了!這就叫惡有惡報!你們放心,等你們全死了,本座定會放個千百掛鞭炮,開門慶賀!!哈哈哈”


    “妖女囂張!”


    “哈哈哈……”


    紫蜘蛛卻隻管大笑,笑的眼淚都出來了,三長老等人氣得胸脯直聳!


    看來他們決定邀請紫蜘蛛出山的主意爛透了!沒想到過了近千年,她心裏依然恨著他們!恨著所有人!身上的戾氣更是恨不得將他們所有人都殺戮殆盡!


    “若西域淪陷,你以為你們還能繼續苟活?”三長老冷笑。


    “哼,那又如何?有你們陪葬,值了。”


    “瘋子。”


    三長老喃喃,她的恨意竟如此瘋狂!她已經著魔了。


    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玉石俱焚,果然,不愧是贏家的人。


    “帝尊……”


    “真的如此嗎?若你真不在意,為何會收留那麽多西海的逃奴和罪人?”


    紀銘詔忽然道。


    紫蜘蛛笑聲一頓,臉陡然一沉。


    “你說什麽?”


    “你島上的這些人,其實並非外族人吧?”


    “帝尊您是說……?”三長老訝異,都說紫蜘蛛恨毒了西海人,所以門下弟子,無一位是來自西海,沒想到……


    “怪不得這些年總有罪奴和犯人無故失蹤,原來是你。”


    “那又如何?你們有什麽證據證明是我所為?又有何證據,證明他們是逃犯?”她麵無表情。


    “你……”


    “我並非是為問罪,若我要問罪,不必等到今日。”


    紫蜘蛛眯眼。


    “你心中明明還是掛念西海的,若非如此,為何要出手幫他們?贏家一脈忠心赤膽,當年,你身為贏家嫡女,何等輕狂恣意?雖為女子,卻無人敢小覷。贏帥最為寵愛你,縱使你從不插手家族之事,可身為贏氏一族肝膽忠烈的血脈,卻始終都在。”


    “你還有臉提我父帥?”


    啪!


    紫蜘蛛暴怒,長綾如鞭子般抽來,被紀銘詔一把握住!


    “你真的願意看到西海血流成河,屍骸遍布?你真願意看到你父帥兄長他們用生命守護的西海就這樣被糟踐?他們生前的願望,他們的理想,期盼……難道你都忘了嗎?”


    “住口!住口!!”


    紫蜘蛛大喝,腦中驀地回想起小時候,父帥曾抱著她去銀杏山俯瞰海域的一幕。


    “妗兒你看,這些都是我西海的領土,大不大?漂亮不漂亮!”


    “好漂亮啊!”才隻有七歲的小贏妗坐在思父親脖子上,望著遠處被霞光浸透的美不勝收的海麵,驚喜地睜大眼。


    “爹跟你說啊,其實你看到的這些跟整個西域比那可是小的不行!”


    “真的?有多小?”


    “嗯……就跟你最愛吃的香瓜一樣小。”


    “爹爹吹牛!怎麽可能?”


    “不,應該說隻有米粒那麽小……”


    “米粒?”


    “對,西海遼闊,妗兒還小,等你長大了,定要出去看看!那時你才會發現,這個世界有多大!”


    “可母親說了,外麵很危險,不讓妗兒亂跑,難道母親說的不對?”


    “額……你母親說的,自然也有道理,隻是爹爹希望,你能活得肆意瀟灑,看遍這大好河山,世間萬物,才不枉來這人間走一遭……”


    “爹爹妗兒不懂……”


    “哈哈哈,我的乖寶貝,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那妗兒要快快長大!到時候妗兒保護爹爹!妗兒也跟爹爹去打仗,讓那些壞人再也不敢跑過來使壞!”


    “哎呦我的乖女兒,難道妗兒還想當女將軍不成?”


    “有什麽不行?”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寶貝女兒!好誌向!”


    父女倆笑成一團,氣氛溫馨美好。


    他們看著眼前夕陽沉落,猶如一幅壯麗磅礴的美麗畫卷,他歎息,“真美啊……這樣的美景,真希望能讓後世族人也能看到……妗兒,你要記住,無論將來發生什麽,這裏都是我們的家,我們贏氏一族的根。我們要保護他們,保護我們的族人……”


    “爹爹?”


    “千古江山,英雄無覓……金戈鐵馬,氣吞萬裏……一身報國有萬死,雙鬢向人無再青……”


    ……


    “一身報國有萬死,雙鬢向人無再青……”


    多少次午夜夢回,贏妗曾夢到那一幕,父親壯誌淩雲對著山河碧海說下這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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