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冷若寒霜的美女女仆,黎域內心當中很是心虛,一時間這氣氛有些尷尬,不過最終還是黎域承受不住,打破了這尷尬的安靜。


    “恩,歡迎光臨美女,請問你有什麽事情麽?”黎域盡可能的微笑著說道,可是他那不住望女仆身後望去的雙眼,卻是徹底的出賣了此刻他的內心,他的語氣當中依舊是以往的灑然與懶散,但是其中卻是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慌亂。


    女仆依舊神色冰冷的看著黎域,沒有說話而是將手中的盒子遞給了黎域,黎域雙眉一皺,不知道為何他的內心當中忽然感到了一陣十分難受的感覺,不過他最終還是接過了盒子,然後看著女仆問道:“這是什麽?”


    女仆沒有回答黎域,而是神色冰冷的看著他,內心當中卻是語氣憤怒無比的說道:“這樣的一個男人,真是混蛋!主人為他付出了如此之多,現在竟然還和別的女子就纏在一起,真是混賬至極。”


    “拿去交給他,什麽都不用說!”那以往高傲強勢的模樣已然不在,絕美的臉龐之上多了一絲讓人憐惜的憔悴,她如此說道,帶著屬於她的高傲。


    回想著來此之前主人麵無表情的的對自己所說的話,女仆內心當中除卻了對於眼前這個男子的憤怒與厭惡之外,還多了一絲哀傷。


    黎域的臉龐之上沒有一絲表情,有些冷漠,而此刻也許這冷漠是他最好的偽裝吧,不讓那懦弱的內心暴露出來的偽裝。


    黎域打開了手中的盒子,帶著一縷幽香浮現,那盒子當中,一把精致華麗如若藝術品般的銀白色手槍正在靜靜的躺著,冰冷的槍身之上散發著絲絲幽香,不似殺戮的武器,反而更像是用來珍藏的藝術品。


    黎域的表情依舊冷漠,但是卻沒有知道,此刻這個男子的內心當中,恐懼於慌亂如若瘟疫一般在飛速的蔓延著,黎域的腦子雖然有得時候會抽筋,但是他還是能夠理解,白象牙重新回到自己手中的意義。


    當初,那憤怒而張狂的妖魔,將這白象牙交付在了那個女子手中,許下過這樣的承諾,這柄手槍可以用來奪去他的生命,又或者換取一個她滿意的答複,這也許就是他與她之間唯一的牽連,唯一的羈絆。


    而此刻,當白象牙重新過來,而他除卻了傷痕她之外,還做了什麽?沒有,什麽都沒有,那麽,這歸來的白象牙代表著什麽,自然不言而喻了。


    她不需要任何答複,也不需要他的性命,她依舊是如此的驕傲啊,驕傲到了根本不會用這白象牙來威脅他,來請求他,如此驕傲的女子,如此倔強的女子,在黎域額世界,也就隻有她了,隻有那高傲的女王陛下了!


    白象牙歸來,一切都已然結束,也許可以這麽看來,那高傲的女王陛下主動斬斷了一切,從此,黎域不再欠她,而她,更加不會欠缺黎域!一切,就應該如此結束了麽,難道,這便是結局麽?


    黎域不知道,現在的他也無法思考這些,內心當中的恐懼於慌亂讓他難以思考,甚至連此刻自己到底在幹些什麽都不清楚。


    “無恥的男人!這樣的男人也配讓主人如此付出!真是混賬,人渣,可惡至極的家夥!”看著麵前麵無表情的黎域,女仆內心當中更是為自己的主人不值,她冷冷的看了眼前這個可惡的男子一眼,女仆轉過身子就要離去,但是就此此時,一隻有力的手掌卻拉住了她的手臂。


    女仆神色一愣,手掌自裙底之下探去,眨眼之間一把冰冷的手槍便對準了抓住自己手臂的男子,女仆神色冰冷的看著黎域,冷聲說道:“男人,放開!”


    然而此刻,以為那極度怕死的家夥卻是沒有退卻,那黯淡的眼眸當中此刻似乎閃爍著什麽,讓那一向無神的眼眸終於給予人一種靈動的感覺,但是這一絲感覺此刻卻是如此的可怕,仿佛麵對的就是一頭自黑暗當中蘇醒的野獸一般。


    驟然,女仆回想起了當時在天鳳樓的那一晚,這個男人也曾經出現過如此的眼神,那時的他是如此的恐怖,如若一頭上史前巨獸一般,誰也無法擋在他的麵前,這樣的眼神,是否說明了這個一向什麽都不在乎的家夥,此刻終於認真了起來呢?


    女仆不知道,但是無論眼前的男人變成怎樣都與她無關,她冷漠的看著黎域,食指已然搭在了扳機之上,女仆敢保證,如果這個男人還不放手的話,那麽她不介意為自己的主人討一番公道,讓這個男人付出血的代價。


    也許,在經過了慌亂與膽怯的洗禮之後,這個男子的內心當中終於出現了一絲名為勇氣的東西,雖然他不知道這勇氣從何而來,但是那靈魂當中的本能卻告訴他,不能夠繼續下去,他必須要做點什麽,無論如何,都必須要做點什麽。


    然而黎域卻是沒有理會,直接甩開了女仆的手臂,而後大步向前踏去來到了那輛車子麵前,他伸出手掌想要打開車門,但是就在觸碰到車門的一瞬間,他的動作卻又停止主了,這個時候這個男人內心當中的慌亂與懦弱如若洪水一般奔湧了出來。


    那剛剛湧現的一點點勇氣,此刻就如若風中的燭火一般,瞬息之間,便被那奔湧著的慌亂與懦弱所撲滅,說到底,他還是一個懦夫啊。


    他沒有勇氣去打開這車門,他沒有勇氣去看哪一張傾城絕世的容顏,就如若當初他沒有勇氣去拭去她臉龐之上的那一點淚水一般。


    黎域的身子僵硬在了原地,而那女仆緩緩走到他的身旁,而後,發出了一聲不屑的冷哼聲,隨即她拉開的車門,車子當中空空如也,讓黎域害怕的女子並不在這裏。


    女仆不屑的冷笑著,進入了車子當中,而黎域卻好似沒有聽到這不屑的笑聲一般,身子僵硬在了原地,直至那轎車絕塵而去,他都沒有恢複了過來。


    黎域站立在了原地,頭顱垂低著讓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卻可以清晰的感受到,他此刻內心當中無比複雜的心情。


    當初,被****力量所操控的他如此的傷害了她,哪怕這件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是無法抗拒的,有著種種的理由可以說服自己,但是,真的能夠說服麽?理由能夠說服自己那一切都與自己無關,甚至於自己都是一個無辜的受害者麽?


    不行,他不行,黎域不行,甚至於這說服的聲音都無法在他的內心當中出現,既然是他傷害了一個女子,那麽無論如此,無論怎樣的原因,錯的都是他,在多的接口,在好的理由,都無法抹去這個事實。


    既然犯下了錯誤,那麽就應該受到懲罰,但是黎域卻害怕了,膽怯了,懦弱的他選擇了逃跑,手足無措的,無比狼狽的逃了出來,因為他沒有勇氣,沒有勇氣麵對那一個倔強而高傲的女子落下的那一點淚。


    是的,黎域是一個懦夫,徹頭徹尾的懦夫,他沒有那霸氣與勇氣,對一個受到了自己如此傷害的女子說出什麽:“你是我的女人!”這種話語,所以他倉皇的逃跑了,並且努力的不去理會,但是該來的怎樣都會來,所以,他始終要麵對的。


    可是,他又應該怎樣去麵對,又能夠怎樣麵對呢?現在的他能夠做些什麽,又有資格做些什麽,黎域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他陷入了可怕的混亂當中,如若沼澤泥潭一般的混亂,怎樣都無法掙脫出來的混亂。


    精致華麗的銀白色手槍掉落在了地麵之上,而它的主人卻沒有理會,呆呆的站在原地,對外界的一切事物都沒有察覺,一陣腳步聲臨近,冉仙辰緩緩走出了門口,看著麵前那呆立著的男子,再看了看地麵之上的白象牙。


    冉仙辰似乎想到了些什麽,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彎下身子將那盒子與白象牙撿起,而後,看了一眼那仍舊渾然不覺的男子,女孩美眸當中的疼惜之色一閃而過。


    “笨蛋哥哥,你總是這樣,不知道讓多少女孩子傷心呢,而你自己也不是如此麽?”冉仙辰無奈的歎息了一聲,對於自己的哥哥十分了解的冉仙辰,怎麽會猜不出讓個讓自己哥哥變成這副模樣的,也隻有這種事情罷了。


    冉仙辰緩緩走到黎域身旁,輕聲呼喚了一聲:“哥哥,怎麽了?”冉仙辰的聲音,讓那陷入混亂世界的黎域瞬間驚醒了過來,他慌忙的看了一眼身旁的冉仙辰,臉色有些異樣的蒼白,但是他最終還是露出了一個勉強的笑容,道:“沒事!”


    看到黎域這番模樣,冉仙辰內心當中既是無奈又是疼惜,冉仙辰自然不會看不出黎域那偽裝的如此拙劣的笑容,但是她又能夠如何呢?她也拿自己這個麻煩的笨蛋哥哥一點辦法也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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