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強盜首領用手中的長刀杵著地,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在他的周圍已經是一片狼藉,橫七豎八的倒了一大片的人。這些倒地的人有的被長劍貫穿了胸口,有的被劍鋒割斷了喉嚨,還有一個竟然是眼窩被利刃刺入,這些死屍幾乎都是一擊斃命。而蘭斯洛特背靠著一塊石頭癱坐在不遠處,此時他全身是傷,再也無力動彈,隻有微微顫動的眼毛表示,他還活著。


    強盜首領此時已經沒有了暴怒的力氣,這個年輕人剛剛不知為何,突然間爆發出了驚人的戰鬥力,竟然在自己一眾人的圍攻下將自己的手下殺死不少,這時剩下的幾個不爭氣的家夥此時已經不敢上前。他摸了摸脖子側麵的一道傷口,仍然心有餘悸,剛剛若不是自己躲閃及時,恐怕早就命喪當場了,好在自己臨危時竟突然間有了突破,在體外爆出一股巨大的鬥氣,將那個年輕人震傷,否則的話恐怕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這個小白臉手裏了。強盜首領掃視了一眼四周,此時他的心在滴血,沒想到一場十拿九穩的追擊,竟然被這個小白臉打的損兵折將的,這死的可都是他的精銳,也是曾經隨他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啊!想到這裏他不禁怒火中燒,大踏步的向癱坐在那裏的蘭斯洛特走去,而蘭斯洛特看對方向自己走來,本想再憑著一口氣支撐著站起來,可惜這時的他已經提不起一絲的力氣,仿佛自己的身體除了腦袋以外,其他的都已經不屬於自己了一樣,失去了所有的控製權。


    “小子,沒有到你有點本事啊!”強盜首領走到了蘭斯洛特的麵前,說罷,抬起大腳惡狠狠的踢在了蘭斯洛特的肚子上,蘭斯洛特雖然吃痛,麵部一陣抽搐,但是卻沒有吭一聲,甚至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好,小白臉,有點骨氣。”說吧,強盜首領對蘭斯洛特拳腳齊下,發泄心中的怒火。(.mianhuatang.info棉花糖小說網)


    過了一會,強盜首領打的稍微有些累了,停下了。而蘭斯洛特吐了一口嘴裏麵的血沫子,衝強盜首領笑了笑,仿佛在嘲笑對方的無能,仿佛在說這麽多人打一個的優勢局麵,竟然還讓他殺了好幾個,而實際上他是想激怒對方,讓對方給自己一個痛快,免得多吃些無謂的苦頭。而強盜首領仿佛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此時的他已經被蘭斯洛特那似有似無的嘲弄般的微笑徹底激怒。


    強盜首領單手抓著蘭斯洛特的頭發,就像老鷹揪小雞一般的,毫不費力的將他從地麵上提了起來,然後另一隻手拔出腰間的匕首,惡狠狠的向蘭斯洛特的脖子捅去。


    這一刀既不快也不狠,更沒有附加鬥氣,甭說以蘭斯洛特的水準,就算是一個普通人恐怕都能躲開。但此時的蘭斯洛特全身已經脫力,動彈不得,隻能看著刀刃向自己的喉嚨一分一分的靠近。他兩眼一閉,準備等死。


    鋒利的匕首毫不猶豫的洞穿了蘭斯洛特的喉嚨,連分毫的阻滯都沒有,一刀兩洞,蘭斯洛特隻覺得喉嚨間一涼,然後一陣劇痛傳來,緊接著口中就無法控製的吐出血沫子來。強盜首領將匕首從蘭斯洛特的喉嚨裏拔出來,鮮血立刻從傷口中噴湧了出來,濺了強盜首領一身。強盜首領皺了一下眉頭,然後將蘭斯洛特像一塊破抹布一般的丟在一旁,把匕首在褲子上隨意的抹了抹又插回了腰間。臨走前,他又目光陰沉的扭頭看了一眼倒在地上已經瀕臨死亡的蘭斯洛特,歎了一口,好像是在後悔自己的衝動,而讓對方死的這麽痛快了。突然,強盜首領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等他回過神來,他竟然驚奇的發現自己的視野竟然和那個倒在地上的小白臉跑到一個水平線上去了,旁邊那是什麽?好像是一具無頭屍體,怎麽那屍體還會站著,為什麽那個屍體穿得和自己一模一樣?強盜首領滿腦子都是問號,但是下一刻他就明白是怎麽回事了,因為他看到,在那具無頭屍體的不遠處,一個手持的長刀、身材高挑的女人正在向那個剛剛被自己殺死的小白臉跑去,而那具無頭屍體正在慢慢的倒下,他明白了,那沒有腦袋緩緩倒下的,竟然是自己的身體,而自己竟然在毫無察覺的情況下被那個女人殺了,在他腦子裏最後一個閃過的念頭就是,怎麽會有這麽快的刀……


    “老頭子,你看,是和賽爾成天混在一起的那個小子!”荒野中,出現了一個女聲。


    “知道了,你跑那麽急幹什麽,我這一把老骨頭可是追不上你。”緊接著,一個渾厚的聲音出現在女聲的後方。


    “少廢話,趕快過來救人,要是他死了,我饒不了你!”


    “我剛渡完天劫,力量全失,能勉強跟上你已經不錯了啊。”


    “哼!”


    “這傷……,也太重了。我現在用不了法術,很難救治啊!總之,先試試吧,如果救不回來你可別怪我。”


    渾厚聲音的主人是一個高大的,相貌俊朗的中年人。隻見他說完話後就走到蘭斯洛特的身前,然後蹲下身去,皺著眉頭看著蘭斯洛特此時一邊試圖努力的呼吸,一邊吐血的樣子,那種垂死掙紮的樣子仿佛觸動了他的某些神經。


    “你還愣著幹什麽啊,快動手啊。”


    中年人搖了搖頭,將雜念摒棄出自己的腦海,在胸口前的破布袋子裏麵拿出了一個瓷瓶,拔開塞子,從瓷瓶中倒出了一顆白色的丹藥。他把瓶子蓋好,又小心翼翼的收在了懷中,然後又從懷裏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個碗和一個葫蘆,他將丹藥放在碗中,又把葫蘆的塞子拔開,將裏麵的東西倒入碗中,一陣酒香立刻就傳了出來。白色的藥丸遇到酒立刻就被化開,中年人將化好的藥湯小心的用手沾了一點,然後小心翼翼的將塗在了蘭斯洛特脖頸前後的傷口處,沒想到這藥是如此的神奇,剛剛塗好,蘭斯洛特脖頸上的血就已經結痂了,但是,他仍是不停的從嘴裏向外溢著血沫子。中年人見此急忙將他扶座了起來,然後用手在他的胸口點了幾下,這是怕他將太多的血嗆入肺部而窒息,才暫時封了他的氣竅,緊接著中年人一口氣將剩下的藥湯給他灌了下去。


    見蘭斯洛特將藥完全的咽下去後,中年人又點了他胸口幾下,恢複了他的氣竅,然後讓身邊的女人扶好蘭斯洛特,自己則是坐在蘭斯洛特的後麵,開始給蘭斯洛特施起了推宮過血之法。過了十多分鍾後,蘭斯洛特突然間猛地咳出了一大口鮮血,然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後,呼吸經漸漸的恢複了平穩。


    做完這一切,中年人呼出一口濁氣,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道,“沒事了,隻不過藥力還在,讓他暫時無法醒來而已。”然後就此打坐,不再言語,而女人見他不說話,正在打坐恢複精力,便也索性坐在地上。此時的荒野便又重新回歸寂靜,隻剩下天上偶爾傳來的鳥叫聲。


    一個小時後,蘭斯洛特緩緩地睜開了眼睛,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身材高挑、有著一頭黑色頭發的美麗女子。他記得,那時商店街鐵匠鋪的一個食客,自己好友賽爾的其中一個師父,在地下競技場有著“刀鋒女王”稱號的、叫做“朧”的女子。


    “是你救了我嗎?”蘭斯洛特對朧露出了一個微笑,即使身受重傷,他的微笑依然是那麽陽光,讓人看了有一種溫暖的感覺。


    “不是我,是你身後的那個老家夥。”朧搖搖頭說道,語調也變得冰冷,遠不像剛剛她和中年人對話那般。


    身後的老家夥?蘭斯洛特好奇的扭了下頭,不過脖子上傳來的一陣強烈的刺痛感讓他停下了動作。


    “別亂動,你剛剛在鬼門關上走了一圈,好不容易撿了一條命。現在還沒完全恢複,如果傷口在裂開可就不好辦了。”一個洪亮的聲音傳入了蘭斯洛特的耳中。


    中年人睜開雙眼,站起身來,走到了蘭斯洛特的眼前,這時蘭斯洛特才看清那人的麵容,隻見救了他的那個人身穿著一身破爛的袍子,胸前一個破布口袋,背後背著一把劍卻是木頭做的,不過他雖然穿的破爛,卻麵如冠玉,鳳目疏眉,麵色紅潤,神態飄逸,雙眼中精光琉璃,似如晨星一般,再配上無風自擺的道袍,和雙手負在背後的高傲形象,竟隱隱有幾分出塵之意。那人往那裏一站,其身影竟給蘭斯洛特一種似有似無的飄忽感覺。


    “多謝大人您的救命之恩。”蘭斯洛特渾身乏力行動不便,隻能衝麵前的中年人微微俯首,點頭致意。剛剛賽爾的女師父管這個人叫老家夥,而這個人在蘭斯洛特的眼中卻最多超不過四十歲,蘭斯洛特不敢瞎稱呼,隻得叫了一聲“大人”。


    “沒什麽,據說你是賽爾的朋友,所以也不算是外人,救你這一命就當我這些年欠他的些許補償吧!”中年人說道。


    “補償?請問大人您……”


    “沒什麽,說起來我也算是那小子的半個師父,隻不過我這個師父不太盡責,一直在忙自己的事情,而對他疏於教導。另外,你別叫我大人了,聽著別扭,論輩分,你是賽爾那小子的朋友,論年齡估計你爺爺在我麵前也算小孩,這輩分可不好排。不過既然我救了你一命,你就按照我們的規矩來吧!你且叫我一聲前輩就好了。”


    “前輩?”蘭斯洛特皺了皺眉,硬記下了這個奇怪的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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