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地方的人窮苦落後沒什麽見識,更有活不下去的,人吃人他們都敢,在鐵軌上動點心思不奇怪。


    當然了,這還是往好的方向猜測的。


    至於不好的……


    當年打仗的時候,炸火車炸鐵軌難不成是什麽稀罕事兒?


    裴宴寧這麽快回來,就是擔心後麵這點。


    他這幾個月得罪了不少人,雖說年前來了一次大清查,可還真難說有沒有什麽漏網之魚會打擊報複,他雖然有自信誰也不能把他們一家怎麽著,可回來守在靈曦他們身邊,他心裏也能安穩些。


    但這些,裴宴寧裴二叔顧四他們心裏有數,卻沒有說出來叫靈曦擔心。


    靈曦扒拉著手指算了一下時間。


    他們去京都的時候車也停過那麽一回,當時是因為雪下得太大,將拐彎的時候的鐵軌給凍得得下車化凍,後來火車減速行駛,期間也沒出什麽意外,就那都在路上多耽擱了接近一個白日。


    這一回鐵軌直接被撬走了,想也不用想就知道,這回怕是一時半會兒的走不了。


    但問題也不大。


    她們帶回的糧食不多,但吃個十天半個月還是綽綽有餘。


    再說了她們還有儲物袋,她還有伴生空間,絕對渴不著餓不著。


    至於火車裏麵的其他人……


    估摸著等到拉運人手和材料修補鐵路的時候,可能會送些救濟糧過來,再加上火車上原本就配備的一部分糧食,再加上各自從家裏麵帶的,估摸著餓不死人。


    想明白這些,靈曦神色就全然放鬆了。


    這種事情吧,她就是再著急,這鐵軌也不可能立刻就原地修複。


    著急不著急日子一樣的過。


    她安安心心喊顧四一起把小爐子又點上了,隨意擱置在一邊的粥再次煮上,到飯點了都,他們飯還沒吃呢!


    稍晚一些,那列車長又親自過來了一趟,大冷的天兒,他著急的滿頭都是汗,看見裴宴寧就是彎腰握手,態度特別好。


    “裴宴寧同誌,我這是怠慢,真的怠慢。


    這邊剛剛出事的時候我就想要過來匯報一下,這不是一直就走不開。”


    裴宴寧的級別到底足夠高,上回救災事情過後沒多久,他又往上升了一級,此時列車長再客氣都不過分。


    裴宴寧讓人坐下,還給倒了杯溫熱剛好能入口的水。


    “先喝,喝著緩緩。


    在火車上都是乘客,我也不例外。


    現在我歸你管,你別有什麽壓力。


    你隻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好好安置其他乘客,我這邊我能做到不給你們添麻煩。


    火車出了這麽大的事故,責任卻不在你,你若是能統籌安置好,反而有功,好好幹。”


    裴宴寧頓了頓,扭頭去看靈曦。


    “拿二百塊錢給我。”


    靈曦不明白裴宴寧想要做什麽,但她還是點點頭,站起身取了二百塊錢過來。


    裴宴寧接過來就給那列車長遞了過去:“原本我瞧著這炭不夠燒的,還想著弄點兒樹枝子過來烤著燒,但是你來了也不用了。


    我拿著這錢跟你買兩簍子的碳。”


    列車長嚇得臉都白了。


    “裴,裴副,副部啊,您要什麽您說一聲,我哪能拿著您這錢啊!”


    他們火車就算是再缺碳,可也真不至於勻不出來燒爐子的這點。


    而且那碳是什麽值錢的玩意兒?


    一簍子煤炭能值個幾毛錢?


    他上來就拿了二十張的大黑十,這不是要了老命了麽!


    裴宴寧笑著安撫,“這不是給你的,是給咱們火車上的幾千乘客的,你們也不容易,這錢換成糧食你們安排人在合適的時候給有困難的發下去。


    別餓出了事情來,什麽都沒有人命重要。”


    有些人坐火車打算一路餓著撐到家的這種情況不是沒有,原本一天兩夜的車程,餓一餓不礙事,可現在硬生生的停在這兒,走不了,這樣的人怕是餓著要出人命。


    餓極了,亂起來的風險也極大。


    可火車上的物資,不是列車長一個人的,他就算想要免費發出去,他還真不一定有事後擔責的魄力。


    列車長一聽,愣了一下。


    “我替車上的二千七百六十四名乘客,謝謝您。”


    他深深的給裴宴寧鞠了個躬。


    讓他緊急拿出糧食發下去不是不能,但是糧食是公家的是鐵路局的,不是他一個人的,發給誰不給誰那都是事兒,但經過裴宴寧這裏一轉手,變成了有人資助的,那就不一樣了。


    裴宴寧扶著人起來,又‘好心’建議。


    “我覺得物以稀為貴嘛,現在這個時候碳賣貴點兒沒什麽。”


    裴宴寧真就是個冷心冷情,冷血冷肺冷了肝腸的,要不是因為草人設,他根本不可能掏這二百塊錢。


    自己不心疼這二百塊錢,就是覺得自己尼瑪為了這個說奉獻講貢獻愛d愛過愛人民的無私人設,一回一回的挺淡疼。


    因此,要疼大家一起來嘛!


    列車長一聽,心說誰那麽二百五呢,肯拿一百塊錢買一簍子的碳,但剛出去被兩個級別同樣不低的幹部堵住,要炭要熱水,他正準備苦著臉講講困難,但下一瞬腦海中忽然間就想起了剛剛裴宴寧說的話。


    他笑了笑。


    “兩位同誌啊,不是我不給你們,是咱們這火車上真的困難。


    你們看看,是不是意思意思……”


    他剛開口那兩個人就黑了臉。


    “你tm的是個什麽意思?”


    他倆真沒想到這列車長竟然還敢這麽囂張問他們要好處費。


    列車長淡定將裴宴寧塞給他的二百塊錢掏出來。


    “裴宴寧同誌你們知道不?就是前段時間雪災救災上報紙那個,哦,之前大旱他帶人找水也上過報紙。”


    他下巴點了點身後的包廂。


    “他就在那邊那個包廂,這錢就是他給我的,他要兩簍碳。”


    那兩個人就一臉大兄弟,你tm的在騙誰呢?


    你找裴宴寧索賄,你這列車長莫不是不想幹了!


    列車長假裝看不懂他們什麽意思,真情實感的開始誇。


    “裴宴寧同誌不愧是d和組織多次誇獎表彰的好同誌。


    人家拿著錢是捐出來,買咱火車上的吃食救助有困難的乘客的,擔心我這邊不好白收,才要了兩簍子的碳。


    其實啊,人家哪裏用碳,我剛剛去的時候,瞧見他們自己砍了些樹枝子在烘幹,像是是打算直接燒樹枝子取暖的。”


    列車長就一臉你看看人家什麽覺悟,再看看你們自己的表情。


    那兩位幹部:“……”


    啊,這……


    尷尬了不是!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成年代文被炮灰的錦鯉原女主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墨流疏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墨流疏並收藏穿成年代文被炮灰的錦鯉原女主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