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就說,眼前這一幕是不是似曾相識?!


    嗯,舊社會合格的當家主母都是這模樣。


    別說席莫軒這小青梅和他也沒什麽,就是真有什麽,看這架勢都不夠席莫軒這對象收拾的。


    但心裏麵吐槽是心裏麵的事兒,這犯忌諱的事兒誰也不會往出說,說到底都是大家腦補的,尤其是,正哭的那位還是被他們中的某些人瞎起哄給惹哭的。


    -


    回到小四合院,老爺子已經掐著點兒備了一桌子的飯菜。


    小院這邊守衛的人已經離開,老爺子本就趁著這個時間和他的人聯絡了一下,飯菜有些是自家準備的,有些是他讓人從胡同裏的私房菜館裏送來的。


    一家子熱熱鬧鬧的,又吃了一頓。


    新年新氣象。


    去歲惡劣陰晴不定的天氣,似乎也因著新年的到來而溫柔了許多,雪依然還在下,卻是輕柔的小雪。


    初一跟著裴宴寧四處轉轉拜了年,在家等別人上門又招待一波,熱熱鬧鬧忙了一通。


    初二初三裴宴寧的朋友又上門聚了聚,一直到初四有工作的已經開始上班去了,裴宴寧這裏也才稍稍消停,但也隻是稍微消停,趁著過年串門的還是有。


    隻不過是沒人挨著人紮堆的上門。


    初四一上午,顧四將媳婦兒包裹的嚴嚴實實。


    一件墨綠色及膝的長款棉衣,一條煙灰色圍巾,戴著一個煙灰色毛線帽,帽子上墜著兩個小球球,走動的時候晃來晃去,腳下是一雙厚實的鹿皮靴子。


    他自己穿著的也是同一塊布料裁剪下來的半場款的墨綠色棉衣,在裴宴寧他們打趣的視線,在三小隻眼巴巴的目光中,毫不留情的帶著人出門。


    靈曦直到被帶到車門前,才後知後覺,瞬間眼睛亮閃閃。


    “四哥你要帶我去玩兒嗎?隻帶我呀!”


    她已經上了車了,家裏麵也就她和顧四換了衣服,其他人都是家常的穿著,也沒出來。


    很顯然就她倆出去嘛!


    顧四將人送上副駕安置好,自己開了另一側的車門,就笑:“家裏麵礙事兒太多,四哥還不能和你過一過二人世界了。”


    他這裏的礙眼半點不喊貶義,純純的都是怨念。


    靈曦笑的更開心了,悄摸摸道:“我也想和四哥單獨去玩兒。”


    她也沒說謊,誰帶她出去玩兒她都高興。


    顧四瞬間被哄好了。


    他倆在車裏黏黏糊糊,而眼睜睜看著他們上車的明暉小朋友,帶著三小隻眼巴巴站在客廳,望向大門的方向,盯著門口的吉普車。


    哇,還沒走。


    明暉瞧著乖乖的弟弟妹妹,這咋辦?


    小姑姑和小姑父出去玩兒,帶著他們也不好帶啊!


    可弟弟妹妹,這樣也怪可憐的,明暉有點舍不得,他瞧著門口還停著的車,眼珠滴溜溜轉,到底心疼弟弟妹妹占了上風。


    他咳了聲,故作淡定模樣,道:“爺爺啊,小姑他們車就停在門口,也沒啥動靜,我帶著晗晗阿昭他們去看看呀!”


    說不準看看,就看到了車上呢!


    他擠眉弄眼給三小隻使眼色,一手一個還剩一個拉不住,就準備往出走。


    然而——


    三小隻小步子還沒邁開,停在門口的吉普車發動了,緊接著……


    蹭的一下躥了出去。


    明暉:“……”


    三小隻:“……”


    !!!


    一大三小,四個小朋友麵麵相覷滿是茫然。


    裴宴寧他們圍觀全場,笑的不行。


    他任勞任怨將人摟住,一個個的哄。


    明暉小朋友歎氣,也跟著哄。


    “沒事沒事。


    等你們長大,你們也把他們丟在家裏,自己去玩兒。”


    感覺似乎學到了新知識的三小隻:“……”


    啊?


    可以這樣的嘛?


    他們好似真的在認真思考這事兒的可行性。


    裴二叔沒忍住一口水噴出來,裴宴寧原本就在笑,這一下更是止不住。


    顧四靈曦對家裏麵後續的事情並不知情,顧四離開前倒是和三小隻好聲好氣的商量了一下,至於他們答應沒答應……


    顧四隻當他們答應了。


    而且裴宴寧裴二叔老爺子,哪個帶娃都比靈曦他們靠譜,顧四靈曦這倆當爹媽的還真不操心。


    靈曦坐車有那麽一丟丟不老實,這時候也不是顧四不在的時候,顧四要是不在身邊,她要麽發呆,要麽暗戳戳用通訊器給顧四發消息,現在顧四就在她身邊,她坐著那麽一會兒就坐不住了。


    她看著顧四開車挺認真的,就將白嫩嫩的爪子挪啊挪,挪啊挪,挪到了他身邊。


    稍稍停頓了那麽一下下,見他好像是沒有發現,就拿著手指輕輕蹭到他衣服上,結果……


    他好像還是沒發現。


    靈曦眨巴著眼睛,小手兒就鑽了進去,摸到了他腰間的軟肉……


    顧四:“……”


    !!!


    顧四原本想要看看媳婦兒想要做什麽,在故作一副淡定的模樣,沒想到……


    他心裏麵美得冒泡,麵上卻有那麽一丟丟為難,故意逗她。


    “媳婦兒,還在車上呢,這樣不好吧!”


    靈曦:“……”


    她就單純手癢。


    腦子瞬間回來的靈曦,白嫩嫩的手就要收回去,卻被顧四一把拉住,握到掌心,“幹嘛收回去呀,這樣剛剛好,四哥還能給你暖暖手。”


    他轉移靈曦注意力,說起昨晚的事情。


    “還記得前幾天拉二胡的那個嗎?”


    咦?


    靈曦瞬間忘記了手不手的。


    顧四想起家裏麵老爺子的操作,表情很是微妙。


    “她上回不是拿出了幾千斤的糧食,把她老子送了進去?”


    靈曦點頭。


    對,現在還沒出來。


    顧四繼續。


    “她上次拿出來的糧食,不是林家公中的,是她自個兒的。


    她那糧食來源有些問題,具體情況還不知道,但是爺爺查到她和黑市有些聯係,她固定有一個下線,對方幫她用糧食換古董。


    “咱們家老爺子的人弄了幾箱以前的杯瓶碗盞盆子罐子的,換了上萬斤的米麵,老爺子給咱們留下了些,剩下的分批運了出去。”


    老爺子拿出去的東西,老物件兒真就是老物件兒。


    隻不過成色啊做工啊沒那麽好,老爺子看不上,但拿出來也是幾百年的古董了。


    怎麽說呢,貴族用的和平明百姓用的,就算是相同年代的東西,價值也遠遠不同。


    可,那邊不怎麽挑,越是老的東西,能換的就越多。


    顧四的話還未說完:“老爺子已經約了下次交易的時間,還打算把咱爸和二叔磨的珠子給做舊一下,看看能不能再坑一筆大的。”


    靈曦:“……”


    !!!


    目瞪口呆,又好像在意料之中。


    今年才六零年,六二年災年才過去呢!


    哪哪兒都缺糧,老爺子也不嫌多。


    而且——


    “老爺子的人還發現上麵的人已經注意到了。”


    四九城是首都,真鐵了心想查,沒什麽能瞞得住。


    至少林緋音這買賣瞞不住。


    隻是,上頭現在好似想要探探底,倒是沒大咧咧的直接把人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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