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湯不好喝,基本沒放油,有鹽味兒,帶著草藥的苦味兒還有辛辣味兒,但是喝到肚子裏暖烘烘的,喝了凍不死餓不死,還要求什麽呢!


    這魚湯也不是白領的。


    裴宴寧明碼標價,凡是災民,都可以拿一張草氈子或者一捆柴火在這裏領一碗魚湯。


    草氈子柴火又不能吃,在窮苦人家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現在聽說拿著那個就能換糧食,原本住在橋洞裏麵的流民,附近的災民聽見動靜的都蜂擁了過來,就算是家裏麵沒有可以去砍啊,可以去找草編啊!


    有了這部分的物資,再組織人拿草氈子將長廊圍起來,拿著柴火在長廊裏麵燒上火堆,還算是遮風擋雪的地方暫時收容起了無處可去的人,而後,繼續動員這些無處可去無家可歸的人繼續去鑿窟窿逮魚,安排人煮魚湯……


    形成了一個良性循環。


    這事兒是裴宴寧帶著探險隊那群自發組織起來的大兄弟偷摸摸幹的,幹完的效果很爆炸。


    趕在雪災爆發上頭的救濟救援沒下來,賑災糧食沒有調運過來的時候……


    裴宴寧和探險隊弄的這個小小的收容所,隻幾天時間,將附近守在的常駐和流民過不下去的都收攏到了一塊兒,災民們日子過的不好,卻也結結實實的撐了過去,撐到了被大雪攔在路上的糧車進城,等來了救濟糧。


    而專門負責他們這邊的救災和安置的人也全部到位,開始安置,小院周圍的亂象解決了,其他地方自然有其他人負責,裴宴寧和探險隊的那群大兄弟功成身退。


    裴宴寧他們隻用了五六百斤的米糠麩皮,不到一千斤的食堂挑揀出來的那種拇指大小的紅薯根,外加一些鹽和草藥。


    竟然就幹了這麽大的一件事兒。


    不止探險隊的那群大兄弟驚訝,上頭相關部門聽說了這件事也很驚訝,但驚訝過後就眼前一亮。


    對!


    還能這樣!


    以前沒有裴宴寧這麽搞,誰也不覺得等救濟糧等救援有多不正常,見到了裴宴寧這一回,再看著按部就班等救濟糧,躺在那裏等柴火等口糧,就覺得蠢的很。


    這事兒掀起了不小的一場轟動。


    這是個很典型的救災案例嘛!


    他們這會兒啥啥都缺,拿出來就很實用。


    學起來學起來!


    別人怎麽樣,那是有別人負責,裴宴寧終於閑下來已經到了年根下。


    年三十的晚上,老黑帶著幾個探險隊的大兄弟上門拉,著裴宴寧他們去探險隊食堂吃餃子看表演。


    熱情難卻裴宴寧抱著晗晗,裴二叔抱著阿昭,顧四抱著小三子,靈曦牽著明暉小盆友,至於他們家老爺子,老爺子不願意到那邊露臉,他自己留在了小院,實際上偷摸見了幾個手底下的人。


    靈曦他們一家大大小小八口人就這麽浩浩蕩蕩的一路過去。


    裴宴寧他們這邊剛到食堂就看見了在探險隊那一群人當中的老領導,他詫異了一下,隨即就笑。


    “叔兒啊!


    想我沒?


    正說明兒個帶著這些個小的去給您請安呢!”


    “你就皮吧!”


    他點了點裴宴寧,他哈哈就笑,“你小子這回不聲不響的這事兒辦的漂亮!”


    他一早就知道這小子腦子好使,沒想到真就處處能給他驚喜。


    老同誌年紀不小笑聲卻是中氣十足,可見身子骨是真健朗。


    裴宴寧就笑:“您教的好,您誇我是應該的。”


    老領導失笑搖頭,又看向裴二叔。


    “這是你二哥吧!”


    裴二叔溫和頷首。


    “給您問好,早聽老小說過您,這些年還多虧您照顧。”裴二叔約摸是知道這老頭是誰的,之前還找人幫過忙,他原本就是個周到人,說的話自然是好聽。


    “什麽照顧照顧,他用我照顧……”


    裴宴寧嘿了聲。


    “我說叔兒,這大過年的,您老給我留個麵兒成不成,我這一家老小可都在呢!”


    老同誌說話被人打斷就是一噎,還沒吹胡子瞪眼起來,懷裏忽然間一重他下意識的抱住,就見一個紮著倆小揪揪正睜著一雙幹淨的眼好奇的打量他。


    老爺子忽然間就僵住了。


    “你你你……”


    你快抱走。


    老爺子不是不喜歡小孩子,相反他非常喜歡,但是他根本就沒抱過小孩子也沒和小孩子親近,他現在就跟被點了穴道似的,他感覺懷裏麵抱著的不是個小娃娃而是個炸藥包。


    裴宴寧哈哈就笑,旁邊的人看著也忍俊不禁。


    老爺子就是聽說要把裴宴寧一家子都請來吃餃子,他就是來看看人,最主要還是看看裴宴寧家的那三個孫子孫女,一個個看過了提前塞了壓歲錢,他也就走了。


    這種場合,他留在這邊別人隻會覺得不自在。


    晚上表演的節目是大院這邊職工或者職工家屬自己出,唱歌跳舞拉二胡吹口琴吹笛子。


    熱熱鬧鬧,靈曦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老黑就坐在他們那一桌,他看見明暉小盆友,總想要逗一逗。


    他見明暉小盆友不搭理他,而是低頭吃吃吃,一時間沒忍住伸出手去捏了捏明暉小盆友那肉呼呼的小臉。


    明暉皺了皺臉。


    想到自己還沒練成的神功,他忍!


    老黑越發來勁兒了。


    隔壁就有保衛科的小夥子,是曾經親眼看見老黑和明暉二三事的,這會兒沒忍住吭哧笑出聲。


    他這邊一小,跟著他勾肩搭背一起過來也聽說過那事兒的,跟著一起笑。


    他們這明顯是反常啊!


    那別人自然就要問了。


    尋常的時候他們還真不敢說,可大過年的,這是喜事有講究的很,老黑是不會拿自己怎樣的。


    一個個就你一言我一語的來了一次場景重現,就連當時那抓鳥龍爪手,他們也模仿的惟妙惟肖。


    “好!”


    “哈哈哈哈哈,好!”


    忽然間就有人喊了一聲,緊接著又有人跟著起哄,手拍的啪啪響。


    這邊手掌拍的啪啪響,隔壁那邊根本不知道這邊是在幹什麽也趕著鼓掌這一片都跟著鼓掌了,那隔壁的隔壁……


    幾乎是沒用幾十秒時間掌聲頓時連城了一片。


    大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是個拉二胡的姑娘,一首二泉映月拉的還是相當有水平的。


    然而,這接連的叫好和歡呼聲,瞬間把台上那姑娘給弄蒙了。


    這哈哈哈,哈什麽呢?


    二泉映月是什麽?


    是一位飽嚐人間辛酸的和痛苦的思想情感,展示了他一生的辛酸痛苦不平與怨恨。


    結果你們哈哈哈哈……


    嘲笑誰呢!


    她瞪著下麵一群隻知道瞎起哄什麽都不懂的渾蛋,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拉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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