睿王果然很快就結束了,站起身來走到書房另一邊窗口的桌邊坐下。


    睿王府的書房非常的大,而且很清楚明白的區分出了辦公和休息的區域。並不像一般人家,休息的地方都設置在後麵。睿王打量著謝安瀾片刻方才點頭笑道:「這身裝扮倒是不錯,難怪無衣公子短短時間就能夠名揚京城了。」


    謝安瀾垂眸,仿佛有些羞澀地道:「讓似乎見笑了。」


    睿王擺擺手道:「坐下說話。」


    「是。」


    謝安瀾在睿王對麵坐了下來,睿王又打量了她良久才微微嘆了口氣,謝安瀾有些不解的挑眉,不太明白睿王殿下在感嘆什麽。這位看起來不像是多愁善感的人啊。


    好一會兒,睿王才有些無奈地道:「本王縱橫半生,倒是沒想到好不容易收個徒弟卻是個女子。你若真是個男子……」謝安瀾道:「師父你看不起女人?」睿王搖頭道:「是這個世間看不起女人。」


    謝安瀾十分贊同的點了點頭,確實是如此。除了女尊的莫羅國,隻怕這世上也沒有幾個國家不輕視女人的了。


    睿王道:「本王需要一個繼承人。」


    睿王已經年近四十卻還沒有成婚,自然跟不會有什麽繼承人,這對於睿王府和西北軍並不是什麽好事。畢竟睿王再厲害也壽有盡時,而且這些年睿王在戰場上受的傷太多了,隻怕未必就能夠高壽。一旦睿王出了什麽意外,睿王府覆滅不說,西北軍群龍無首也是一件大事。


    謝安瀾斟酌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呃…師父,恕我多事,師父正當盛年,是不是應該…娶一個師娘了?」


    睿王揚眉笑道:「就算本王要娶,哪兒又能找到那麽合適的人?」


    「……」這畫風…您老不是應該堅定灑脫的表示您已經看破紅塵了麽?


    謝安瀾嘿嘿一笑,「師父英武蓋世,隻要你想娶這天下多得是女子想要嫁給你。找一找,總還是能夠找到一個合適的。」


    睿王道:「再說吧,就算本王現在娶妻也來不及了啊。」


    謝安瀾默然地看著睿王。


    睿王含笑搖搖頭道:「你也不必太過有壓力,你之前的身份並不適合時常跟本王接觸,許多事情本王也根本無法指點於你。現在這樣不是正好麽?橫豎在大多數人眼中你跟睿王府的關係已經不淺了,那就跟深一點也沒關係吧?」


    「我怕被人弄死。」謝安瀾小聲地道。


    睿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道:「你跟陸離幹的事情倒是不怕被人給弄死。」


    謝安瀾眨巴著眼睛,十分無辜地看著睿王,「師父…我們可都是安分守己的好人。」


    「……本王怎麽覺得,跟你們倆比起來東方靖和柳家的人更像是好人?」睿王道。謝安瀾一臉的匪夷所思,同情的望著睿王道:「師父,難怪你這麽大年紀了還沒有師娘。是不是您的眼睛出什麽毛病了?徒兒認識兩個神醫,要不要介紹給你?」


    「……」這徒弟是個丫頭,對丫頭不能那麽粗暴。睿王嘴角抽了抽,心中默默地道。


    等到謝安瀾從睿王的書房出來到了宴客的院子裏的時候,所有人的目光都若有若無的落到了她的身上。謝安瀾也不在意,帶著放心漫步在睿王府的院子裏。睿王府的宴會跟別處不同,就跟他的主人一眼充滿了陽剛和嚴肅,所有的賓客竟然都沒有攜帶女眷的。因為睿王府的帖子上隻有邀請人,絕對不會寫攜眷參加。例外的極少數幾個女眷,還都是不請自來的人。


    剛走近水榭,就聽到高小胖換了的朝他招手呼喚的聲音。看著高小胖那洋洋自得的模樣,顯然是還沒有從昨天的勝利之中冷靜下來。坐在他旁邊的顏錦庭倒是比他矜持得多,但是眼睛看起來也是亮閃閃的。


    「老大,這邊!」


    謝安瀾揚了一下眉,發現水榭的入口在湖的另一邊,幹脆一閃身直接從湖麵上掠了過去翩然落在了水榭之中。


    「好輕功!」顏錦庭贊道。


    謝安瀾心中默然:這傻孩子想要拍馬屁也要靠譜一點兒的,她這輕功隻能勉強算是入門而已。再遠一點的話她都會考慮直接繞過去了,不然一個不小心裝逼不成反而出醜就不好看了。


    不過在場的人倒是沒有什麽人露出嘲諷的眼神,因為謝無衣的功夫在他們眼中確實是已經不錯了。謝安瀾覺得不好,是因為她的標準不一樣。她拿自己跟蘇夢寒葉無情葉盛陽這些人比,不輸才怪。


    水榭裏此時已經坐了不少人,有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不過此時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都紛紛上前跟他打招呼。畢竟這次的兩國比試中謝無衣可謂是大出風頭,就連陛下都有耳聞。睿王殿下對他似乎也是青眼有加,可見在未來的一段時間內,這位無衣公子必然會成為京城裏的風雲人物。隻要他自己不作,隻要睿王府不倒,誰也奈何不了他。


    謝安瀾不得不說,上雍的權貴們實在是太會腦補了。畢竟現在他跟睿王的關係在外人看來也隻是幾麵之緣而已。睿王可沒有說過要收謝無衣為徒。事實上,外人隻怕根本不能想像睿王竟然會收徒弟?權貴之家又不是江湖門派,手藝工匠,收徒弟幹什麽?有什麽東西傳給自己的兒女不比傳給什麽徒弟好得多?


    好不容易應付完了這些上來獻殷勤的人,謝安瀾才終於鬆了口氣,躲到了不起眼的角落裏喝水喘氣。不過打量她的目光卻從頭到尾都沒有少過。


    「無衣,恭喜啊。」穆翎的聲音從身後傳來,還帶著幾分調侃的笑意。謝安瀾回頭瞥了他一眼道:「你怎麽來了?」穆翎道:「不僅是我來了,蘇夢寒也來了。哦…陸少雍沒來。」


    陸離是文官,這種事情跟他本來就沒有多少關係,不來是正常的,來了才覺得奇怪呢。但是蘇夢寒和穆翎到底為什麽要來?


    「近段時間,京城最大的事情便是兩國的比武了。如今比武人選還沒有定下來,隻要武功不錯的都可以來。」蘇夢寒含笑道,「在下自認為,還有幾分本事。」說話間,還淡淡的掃了一眼站在謝安瀾身邊的穆翎。


    穆翎額頭上的青筋挑了挑,爺忍著!


    謝安瀾這才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三人坐了下來,占據了這一方其實也不算安靜的角落。


    蘇夢寒打量著謝安瀾道:「你這次可算是出盡了風頭。」謝安瀾聳聳肩道:「總是躲著,也很沒意思啊。」青狐大神畢竟還是不太喜歡處處小心翼翼的生活。好不容易抱上了一個粗大腿,還躲躲藏藏的多沒勁。嗯,還有宇文策那個神經病。自從那次皇宮宮宴過後,一直在讓人暗中盯著她,顯然是已經知道那日後宮裏的人就是謝安瀾了。不管宇文策找她純粹是因為因為她險些壞了他的事想要找她麻煩,還是覬覦她的美色,她都沒有興趣。女子的身份對現在的她來說限製太大了,遇到那種位高權重的神經病一點兒也不方便!


    穆翎倒是十分贊同謝安瀾的話,雖然知道謝無衣是個妹子,但是穆大公子表示他還是更想跟無衣做兄弟。任一個嬌滴滴的美人做妹子很不錯,但是不方便大家一起玩耍啊。


    蘇夢寒道:「剛進來就聽說睿王請你去單獨說話了,怎麽…有什麽消息麽?」


    謝安瀾挑眉笑道:「消息麽…自然是有的。」


    「嗯?」蘇夢寒做出洗耳恭聽地模樣,謝安瀾道:「時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


    「胤安攝政王到!」門外,傳來一個有些高亢的通傳聲。三人同時側首隔水望過去,果然片刻後就看到宇文策帶著一群人走了過來。宇文策依然是一聲玄色錦衣,臉上帶著幾分漫不經心的神色,仿佛昨天輸掉比賽的怒火已經消失無蹤了。宇文策身邊跟著的是宇文純,宇文岸易文靜以及蘭陽郡主四個。再往後卻是一對長得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不過這對雙胞胎的關係隻怕是不怎麽樣。隔著這麽遠,謝安瀾都能感覺到兩人之間那種僵硬冷漠的氣氛了。


    宇文策畢竟是胤安攝政王,而且來者是客。水榭中的眾人自然都要出去相迎。謝安瀾三人也就跟在人群中走了出去,隻是跟在後麵看著並不上前說話。他們是東陵人,和胤安的攝政王能有什麽近乎好套的?如果是睿王的話說不定還可以上前去說幾句好話,奉承一下什麽的,胤安攝政王就免了,他們還不想被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宇文策似乎也對這些人不感興趣,隻是隨意應付了兩句便揮揮手讓人散開。轉身去找睿王說話去了,隻是在他離開的時候,視線若有若無的在謝安瀾身上停頓了一下。


    看著宇文策遠去,穆翎微微蹙眉道:「他剛才一直在看你,這次你給了胤安人那麽大的一記耳光,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謝安瀾聳聳肩道:「早上宇文純還親自過去找我呢。」


    「哦?找你?」


    謝安瀾將宇文純去找她的意圖說了一遍,穆翎連忙搖頭道:「無衣,你可千萬別想不開。非我族類,宇文策不是信任你的。現在說得好聽,等你真的過去可就沒有退路了。」


    謝安瀾有些好笑,卻也有些感動,「我自然是知道的,難道我看想起來像是會一時腦熱就不管不顧的人?」


    穆翎一想,「也是。」而且就算你是,不是還有陸離麽?


    三人也懶得再會水榭,直接找園中尋了一處幽靜的地方坐下閑聊。還沒說上兩句話就看到有人朝著他們走了過來。看到來人,三人對視一眼齊齊望向穆翎。穆翎神色淡然,沒好氣地瞥了兩人一眼,看我幹什麽?


    來著自然就是如今的胤安清河郡主宇文靜。


    宇文靜走到三人跟前聽聽站定,含笑道:「謝公子,蘇公子,穆翎哥哥。」


    穆翎臉色微沉,「還請郡主不要這樣稱呼在下,在下擔不起。」


    宇文靜眨眨眼睛,無辜地道:「穆翎哥哥這是做什麽?」


    穆翎淡淡道:「想來郡主是忘了,與穆某和穆家有故的是真正的沈、涵、雙!而不是你。」


    宇文靜盈盈一笑道:「但是三年前救了你的確實是我啊。」


    聞言,穆翎的臉色越發的難看起來了。曾經對這樣一個女人動過心,對穆翎來說絕對是黑歷史和恥辱。宇文靜竟然還敢在他麵前提起!穆翎冷冷道:「三年前的救命之恩我已經報了。清河郡主現在是在提醒我,替沈含雙報仇麽?」


    宇文靜撇了撇嘴,道:「穆翎哥哥真是越來越無情了,對我這個救命恩人冷言冷語,卻要替一個你自己都不記得的女孩報仇。」


    穆翎輕哼一聲,淡淡道:「郡主有空在這裏廢話,不如去那邊看看。本公子之前看到理王殿下和理王妃也來了。真正和郡主有舊的難道不是理王殿下麽?」


    宇文靜臉上的笑容一僵,狠狠地瞪了穆翎一眼道:「穆大公子,你對女人太沒有風度了!」


    「嗬嗬。」穆翎不以為然。


    宇文靜臉色很快就恢復了過來,淡淡道:「好吧,既然穆大公子不喜歡提以前的事情,我就不提了便是。我父王一貫喜愛年少英才,不知道三位可有興趣去胤安?」


    謝安瀾撐著下巴好奇地打量著眼前的宇文靜,跟從前的沈含雙比起來現在的宇文靜美麗依舊,卻更多了幾分利落和貴氣。柔弱優雅畢竟不是宇文靜真正的性格,如今恢復了原本的身份本性自然也就漸漸的表現出來了。顯然,比起尚書家的小姐,宇文靜還是更喜歡現在這個身份。


    蘇夢寒打量了宇文靜一眼,偏過頭去不再理她。穆翎嗬了一聲,不屑的意味溢於言表。倒是謝安瀾還有幾分禮貌,十分客氣的笑道:「多謝郡主抬愛,不過我們都是東陵人,還是留在東陵的好。」


    「良禽擇木而棲,公子不像是那麽食古不化的人。」宇文靜道。


    謝安瀾搖頭,一臉堅定地道:「這不是食古不化,這是有所為有所不為。在下身是東陵人,死是東陵魂。」哎呀,本大神都快要被自己給感動了。


    「說得好!」一個聲音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不遠處。眾人回頭就看到莫七站在不遠處一臉淡漠的看著他們,仿佛剛才的那一句稱讚不是出自他的口中一般。


    謝安瀾含笑道:「多謝莫七先生,不知有何事?」


    莫七瞥了一眼宇文靜,眼神鋒利如刀。宇文靜被他看的臉色微微發白,卻依然站在那裏一動不動。謝安瀾垂眸看著宇文靜靠著桌邊微微發抖的手,倒是有些佩服她了。


    片刻後,莫七若無其事的收回了視線,道:「王爺請公子過去。」


    謝安瀾點點頭道:「我知道了,有勞莫七先生。」


    見睿王有請,蘇夢寒和穆翎自然也不會耽擱時間,揮揮手讓謝安瀾快去。


    謝安瀾歉意的一笑,跟這莫七離開留下了蘇夢寒和穆翎繼續麵對沈含雙。


    王府的大堂裏,睿王坐在主位上神色淡然的注視著手邊的茶盞。右下首第一位坐著宇文策,宇文岸和蘭陽郡主站在他身後。宇文策似乎聽到了什麽好笑的話一般,好半晌才突然大笑起來,「謝無衣是你的徒弟?東方明烈,你是不是瘋了?」


    睿王抬眼,淡淡的看著他眼神清晰冷靜,表示他並沒有瘋。


    宇文策冷笑道:「那小子不過才十五六歲,就算是有些能力也有限的很。若論天賦,便是他再怎麽天賦過人你現在才開始教他也已經完了。你倒是會憐惜愛才,你以為你收他為徒,本王就奈何不了他了麽?」


    睿王微微蹙眉道:「你想得太多了。」


    宇文策輕哼一聲,道:「好,本王倒要看看你這位愛徒到底是什麽驚才絕艷的人物。」


    睿王道:「本王收誰為徒,似乎不關攝政王的事。」


    宇文策道:「怎麽會不關本王的事?因為你收的徒弟如果是廢材,很容易被本王殺了啊。」


    睿王道:「這麽說,本王也可以將你攝政王府的那些人全部殺幹淨?」跟謝安瀾比起來,宇文策的那些兒子女兒全是廢物!


    宇文策卻並不動怒,反倒是懶洋洋地道:「你高興,你殺得了的話,也可以啊。」


    身後的宇文岸臉色頓時蒼白難看起來,蘭陽郡主的臉色也不太好看,隻是看著宇文策的眼神有些傷心。


    對於宇文策這種神經病一樣的做派,睿王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兒子女兒是他自己的,宇文策自己不心疼別人難道還替他心疼不成?如果宇文策真的敢傷害他徒弟的話,他當然不回去傷害這些根本不會讓宇文策有半點觸動的王府公子郡主,隻要是人都是有弱點的,他隻會往人宇文策的弱點上戳。


    睿王不說話,宇文策反倒是戒備起來了,微微眯起眼睛盯著他,似乎是在盤算他心裏在想些什麽。


    「王爺,謝公子來了。」門外,侍衛恭聲稟告。


    睿王臉上的神色稍緩,點頭道:「讓他進來。」


    謝安瀾走進大堂,果然不意外的看到了宇文策也在場。她目不斜視的走入廳中,對著睿王恭敬的一拜,「師父。」


    睿王很是滿意,點了點頭朝著謝安瀾招招手道:「無衣,過來。」


    謝安瀾走到睿王跟前站定,隻聽睿王道:「這位是胤安攝政王,攝政王性情不羈,以後遇上了不可失禮。」這話翻譯過來就是,這貨是個神經病,以後小心點兒。


    謝安瀾點點頭,乖巧地道:「是,師父。」


    宇文策突然笑了起來,打量著謝安瀾道:「本王倒是還沒恭喜睿王覓得高徒啊,昨兒聽說謝公子在山上英勇無雙,以一人之力幾乎將我大半數的胤安精兵提前送出局。如此年少英才,實在是讓本王好奇的很。既然睿王收了徒弟,本王不送見麵禮卻是有些失禮了。」


    說著,宇文策竟然解下了腰間一把裝飾的極為精美的彎刀遞給了她。謝安瀾微微蹙眉,側首去看睿王。睿王劍眉也是微微鎖起,卻還是點了點頭示意謝安瀾可以接下。謝安瀾這才上前一步接過了宇文策遞過來的彎刀,同時也接收到了兩道嫉妒怨恨的神色。


    「多謝攝政王。」


    宇文策靠著椅子,有些慵懶的打量著謝安瀾。謝安瀾卻分明感覺到在他的視線下那種沉重的壓力。仿佛被什麽東西一寸一寸的掃過身體一般的感覺,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睿王輕哼一聲,一揮袖寬大的袖袍劃過謝安瀾跟前割斷了宇文策的視線。


    宇文策嘖了一聲,倒也知道在被人的地盤上惹怒了主人是極其不智的。睿王或許不能殺了他,但是把他趕出去的話胤安的臉麵不好看啊。


    宇文策笑道:「見麵禮也給了,你們都是年輕人想必也不耐煩跟咱們這些老頭子在一處,蘭陽,岸兒,跟謝公子一起出去玩兒吧。」


    兩人對謝安瀾射出厭惡的目光,謝安瀾麵無表情的撇開臉:誰特麽要跟你們一起玩兒?


    睿王伸手拍拍謝安瀾的肩膀,溫和的道:「今天府中的事情不少,莫七和那幾個人都是不慣料理這些事情的人。你過去幫幫源叔的忙。」


    謝安瀾愣了愣,連忙道:「是,師父。」謝無衣既然是睿王的徒弟,那麽幫他料理一些瑣事也是理所當然的。畢竟…有事弟子服其勞嘛。


    「去吧。」睿王含笑點頭。


    謝安瀾道:「是,無衣告退。」不用跟那兩個無理取鬧的父控玩兒當然是一件好事,師父實在是太善解人意了。謝安瀾心中暗道,心滿意足的走了。


    宇文策看著睿王冷笑一聲道:「王爺倒是會疼愛徒弟。」


    睿王淡淡道:「本王就這麽一個徒弟,不疼他疼誰?」


    「……」所以,父王不疼愛我們是因為兒子女兒太多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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