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想跟你上床,是因為這裏。”


    許哲的狼狽在他看來很美,夏熠以占據絕對優勢的身形將他壓製住,兩個人一同倒向大床中央。


    夏熠親了親他的額頭,然後撐起上半身望著他,望到了他眼中濃到幾乎化不開的情慾,忽然問他:


    “我是誰?”


    “你是……夏熠。”


    男人不再猶疑,吻密密麻麻地落了下來。


    許哲身上第一個被解開的,是腿間的束縛,夏熠沒有撩起裙子,他仿佛長了一雙看透世間萬物的眼,輕車熟路伸手進去,在他耳邊低聲道:


    “傻子,為什麽這樣作弄自己。下次再這樣,我是不會好心給你解開的。”


    許哲羞恥得偏過臉去,忽然看到落地窗玻璃上,自己還穿著裙子帶著妝,更無地自容,想要掙脫夏熠去換衣卸妝。


    “別動,先讓我嚐嚐……”夏熠低頭舔了舔他豆沙色的紅唇,“草莓味兒的。”許哲睜開一雙水霧迷濛的眼看著他,卻見夏熠湊上來,貼著他的唇呢喃道:


    “吃完了草莓味兒的,再吃原味的阿哲。”


    許哲一驚,卻被他趁機吻住脖頸,一路向下,吻到喉結,牙齒撕開肩帶,輕輕銜住了乳貼的邊緣。


    “不要。”許哲小聲嗚咽,他用手去抵夏熠的臉,盡管先前身體已經被看過無數次,可是這一回,光是牙齒劃過微涼的皮膚,就已經讓他戰慄。


    可惜夏熠此刻已經不再是個現代文明人,他像一隻獸,叼走了許哲餘溫尚存的矽膠乳貼,深深吸了一口氣,在他耳邊喑啞道:


    “好香。”


    許哲幾乎帶著哭音哀求身上的人:


    “夠了呀。”他的雙手緊攥著床單,指節發白,腳趾尖都繃直了,任由一波又一波頂弄來襲。


    他叫他輕一些,他討厭看到自己這個樣子,誰知夏熠竟將他抱坐起身,與他磨蹭相抵:


    “我最喜歡它了,因為它最誠實。”


    說罷,見許哲紅著眼角不肯看他,隻將人抱進懷裏,貼著他的胸,隔著胸腔一同呼吸,感受鼓譟鮮活的心跳。


    後來,夏熠抱著許哲去了浴室,把人洗得幹幹淨淨,用大浴巾裹著小心地放回了床上,兩邊各捲起一角為他擦頭髮,引得原本安靜裝睡的人睜開了眼,忍俊不禁。


    夏熠身體力行地實踐他的諾言,把身上還帶著清新水汽的人又從內到外折騰了一遍,睡下時已經是淩晨了。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許哲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像一隻蠶蛹,夏熠無處落嘴,隻得親吻他的後頸:


    “寶貝兒,怎麽了?”


    昨晚一切都很好,許哲歷經無數次高潮,最後終於同夏熠一道從雲端墜入凡塵。


    “你為什麽……要把它錄下來。”許哲的聲音從被子裏傳出來,聽上去悶悶的。


    夏熠的主臥是一間標準套房,有一整麵落地窗和一堵堪稱迷你巨幕影院的牆壁,一個人在家的時候,他偶爾利用牆壁投影享受大片帶來的視覺盛宴。


    視頻他確實錄了,從昨晚進門的時候開始,整整四個多小時,清晰度可謂分毫畢現,好幾個機位不同的角度,如果當時就同步投影出來,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香艷景象。


    雖然光是想一想,夏熠都覺得口幹舌燥,但他這麽做卻不是為了追尋感官刺激。他的小阿哲,現在很需要一些數據來支撐研究計劃,如果後期手術,它們更是必不可少的重要依據。


    譬如昨晚,他的胸部性狀變化與做愛時間的關係圖,以及性快感表現形式的逐一變化,都是需要精準數據統計的。


    之所以沒有告訴許哲,是怕他有所顧慮而無法全情投入,更怕他的小腦袋胡思亂想,腦補一出大戲來。


    可他還是低估了許哲天性裏的敏感。從小缺愛的孩子,敏感幾乎是他所剩無幾的本能之一。


    許哲做了好幾年記者,對隱蔽性攝像頭再熟悉不過,他隻是不敢相信,既然肌膚相親,又為什麽要隱瞞和欺騙,違背他的意誌做這種事?


    他覺得很累,當晚紓解情慾之後昏昏欲睡,他躺在柔軟的大床上,有一瞬間想要就此長眠下去。


    夏熠親吻許哲的耳朵,他的小天使極少這樣失落。如他所料,他在許哲的耳邊娓娓道出緣由,但是對方的反應有些冷淡。


    說到底,怪他自己弄巧成拙。他一邊埋怨自己,一邊又心疼許哲,不禁將人連同被子一道裹著,抱到自己身上來:


    “同我說說話吧,罵我也好,隻是不要不理我。”


    許哲從他胸膛上抬起頭,正要掙脫,忽然見他胸口一個唇印,再一看,何止一處,脖子上、手臂間、小腹處都是自己留下的紅色印記,不禁臉上一熱,自己昨夜竟然這樣瘋狂嗎。


    夏熠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乘勝追擊側過身,扯開睡袍帶子道:


    “都是小阿哲的傑作,你可不能用完了我,就把我扔一邊不理不睬。”許哲瞄了一眼,簡直無地自容,他的大腿內側各有一枚紅唇印,這還不是最離譜的,甚至……甚至那根沉睡的器官上,還昭示著昨夜自己的放蕩。


    許哲連頭皮都要炸裂,回憶了一下,昨夜兩個人如魚得水好一番纏綿,自己更是軟得不成樣子,被夏熠哄騙引誘著,便伏下身親了他,大約還含了兩口,落下了唇印。


    之後這帶著紅唇印的炙熱是怎樣開疆拓土攻城略地侵犯他的,暫且不提。


    “你變態,為什麽不洗掉?”


    “我的小阿哲蓋的戳,為什麽要洗?”夏熠說著,伸手剝開被子,將裏頭光裸著的人抱進懷裏,輕輕地拍撫安慰。


    “那些片子,你還要看嗎?”


    “當然,要做筆記啊。”


    “不許泄露給別人看。”


    夏熠側過身跟懷裏的人麵對著麵,不禁有些好笑,摸著他透明泛紅的耳垂,假裝思考很久,然後一本正經道:


    “你覺得我捨得嗎?”


    許哲起床背過身穿衣服,夏熠歪著頭看他,冷不防對方一回頭,一隻抱枕砸過來:


    “還看,睡你的覺去。”


    夏熠哪裏還睡得著,翻來覆去折騰了半小時,一大早氣血攻心,是絕對不適合正經研究昨晚的視頻資料的。他起床沖了把澡,一邊係上睡袍,一邊尋找小朋友的身影。


    “喝粥嗎,還是給你下碗麵?”許哲從廚房端出一盤剛剛煎好的餡餅,“我看冰箱裏有食材,就做了這個。”


    夏熠覺得這是他吃過的最滿足的一頓早餐,吃完後還不忘為下一餐做鋪墊:


    “待會去趟超市吧,快要家徒四壁了。”


    許哲隻有一套裙裝,昨晚已經被撕扯得不成樣子,因此他拒絕夏熠的提議。


    “跟我來。”他帶許哲去了換衣間,一整麵牆都是根據他身型定製的衣褲。


    “都是男裝?”


    夏熠點了點頭,繼而又補充道:


    “你不喜歡的話,可以再去隔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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