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快砍他的馬!”站在城樓上麵的將官眼瞅著赤兔上台階如履平地的樣子,他即刻轉換了目標,將手下士兵的注意力都帶到了赤兔身上,他就不相信,若是沒有了這匹戰馬,呂布還能這麽肆無忌憚。


    正所謂寶馬配英雄,能夠駕馭當世第一戰馬的男人怎麽可能是個蠢貨,不過三兩招之後便明白對方是要先殺赤兔,隨即策動它來回奔騰,不留在同一個地方,讓鮮卑士兵根本沒辦法擊中。


    針對戰馬的問題,本來聞渡是特地按照陷陣營的標準給赤兔馬做了一套馬具的,但是給赤兔裝上之後,因為馬具過重,增加了防禦力但是速度和耐久卻不比往常,鞍上人呂布對於這一點最有發言權的,赤兔是快如疾風、勢如閃電的代表,怎麽能被馬具給拖累了?所以婉拒了聞渡的好意。


    隻是沒想到,後來聞渡又給他送來了一套馬具,相比之前的可以說是輕如鴻毛,在不妨礙赤兔疾馳的同時也能稍微給它增加一點防禦力。


    就是在這套戰甲的保護下,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的赤兔雖然被砍中了幾刀,但也隻是一些皮外傷,遠不懂傷筋動骨的程度,換來的則是呂布一個人剿殺了大約兩百多人後,上麵的士兵終於是頂不住了,紛紛向城樓下麵逃去,迎麵撞上的卻是隨後趕來的張遼和李傕。


    混亂之餘,呂布暴喝一聲,雙手揮戟將門閂一分為二,跑出城門後向著東邊數百米的營地趕了過去……


    “將軍,城內可發生了什麽騷動?”見到呂布快馬而止,站在營地門口的守夜士兵急忙問了一句。


    呂布看了看營地內部不少人都站在外麵看城樓,遂趕忙命令稱:“去通知所有人,拿好武器隨我進攻!今夜便攻下此城!”


    放下一句不容置疑的命令之後,呂布調頭轉向,又鑽入了城內。


    眼見情況不對的士兵趕緊跑到裏麵,使勁敲打放在桌子上的鑼鼓。“溫候有令!攻城!攻城!”


    一邊敲鑼一邊扯著嗓子喊叫,營內的士兵無不是趕緊跑回到帳內,穿衣帶甲,持槍拿劍,這般緊急時刻,沒有人還會傻傻的集合等待將軍帶領,凡是準備好的士兵接二連三的開始往城內衝去,幫著被包圍的呂布三人逐漸減少了壓力。


    整個城內的鮮卑士兵頂破天隻有兩萬人,而漢軍在五六萬左右,外加上這八年日複一日的刻苦曆練,水平已經是碾壓對方了,在多重優勢的疊加下,不過一刻鍾時間,城門徹底失守,鮮卑士兵一邊抵抗一邊向後撤退,直到都已經跑到了最中間的住著蒲頭的帳篷前,一個士兵快速跑進去想要請蒲頭出來救命,可惜環顧一圈也沒有見到蒲頭的人影,更可惜的是他一定不知道蒲頭現在隻剩下一個腦袋在這城內了。


    “叮當~”被層層包圍,已經無處可逃的僅剩的五千多名鮮卑士兵中,忽然有一人放下了手中的彎刀,擺著鮮卑禮節半跪在地,低下頭說:“我投降!”


    隨著他這一個舉動的出現,周遭的鮮卑士兵接二連三的放下武器後半跪在地,重複著一句話:“我投降!”


    “將軍,他們選擇投降了。”置鞬落羅來到了呂布跟前,向他說明了鮮卑士兵的選擇。


    “他們的動作,除了投降之外,我想不出第二種解釋。”呂布頓聲,轉頭走到了賈詡身前詢問:“你說說,對於他們,我是該殺還是該留?”


    被詢求決斷的賈詡抬頭輕笑說:“溫候,如果之後碰見了鮮卑大軍,你說他們是願意給自己人作戰?好是會調轉方向,對準我們呢?我們次來是為了剿滅所有跟我們為敵的胡人,寧可殺錯,不能放過。”


    聽過賈詡的解答,呂布沒有做任何表示,轉身命令道:“不留活口!”


    “諾!!”五萬多士兵齊聲回應,舉起手中的長槍長劍衝入早已放下武器的鮮卑士兵中,霎時間,慘叫聲接踵而至,被包餃子的鮮卑士兵眼見漢軍如此做法,發揮出你不仁我不義的德行,當即撿起地上的武器,不求別的,如此絕境下哪怕是能換掉一個都是賺的。


    不過一炷香時間,在殺嗨了的李傕和果敢的張遼帶領下,漢軍隻付出了極小的代價就全滅了五千鮮卑士兵。


    看著眼前這血流成河的場麵,賈詡轉頭對


    置鞬落羅邀請說:“走吧,我們去安撫一下城內民眾。”


    “現在去?這可是剛剛發生了戰事,我們現在就去,能起效嗎?”


    “去,不一定會起效,但是不去一定沒有效果。”


    留下了一個模棱兩可的回複之後,賈詡便先行一步,走在了前麵,置鞬落羅臉上雖然帶著莫名其妙的神色,但還是跟了上去。


    “張遼。”


    隨著呂布的叫喊,正在打掃戰場的張遼快步走了過來,抱拳問道:“溫候有何吩咐?”


    “帶領百騎前往望月城池,將裏麵囤積的糧草和支援部隊帶過來,接下來要以此城為據點了。”


    “諾,末將這就去辦!”接到命令後,張遼翻身上馬,在大軍中隨手招來了一百個騎兵,於夜色之中開始折返。


    經過這一夜的大戰,兩萬鮮卑士兵外加魁頭被盡數殲滅,城內的鮮卑民眾各個都是心驚膽戰的,因為他們都知道了漢軍是多麽的殘忍,以至於在後來賈詡伸著笑臉去跟他們解釋隻要乖乖配合,以後一定不會為難他們的意思之後,盡管表麵上點頭答應,但心裏頭根本沒幾個能相信的,以至於那一天晚上,鮮卑民眾都不敢入睡,生怕就是在睡夢中就被一刀哢嚓了。


    但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一連兩天,漢軍除了修補城牆之外,還給他們每家每戶都分發了一些粟米,麵對著以前沒有見過的食物,鮮卑民眾最開始都沒敢吃,有些害怕這會不會是漢軍想要折磨他們而分發的毒藥。


    看到這種情況,賈詡立刻讓士兵在中心地帶架起了幾口大鍋,在周遭的民眾全神注目下將粟米到了進去,經過熬製後發出淡淡的清香,漢軍士兵排了數支隊伍,每個人都是端著一碗米湯、幾個肉餅三三兩兩席地而坐,或是埋頭吃飯,或是聊天閑談,愜意至極。


    正當他們吃飯的時候,在圍觀群眾之中有一個不過十歲的小男孩聞著味慢慢的走了過來,低頭看了看鍋裏,又抬眼瞅了瞅夥夫,眼神中充滿了不言而喻的好奇與渴求。


    早就受到軍令的夥夫沒有遲疑,輕車熟路的盛了一碗米湯,還有一個肉餅遞給了小男孩。隨後就看見小男孩先是試探性的嚐了一口,然後如獲珍寶般將所有的碗內所有的米湯都給喝光了,怯怯的放下碗低頭答謝之後,快步跑到了人群中,說著鮮卑語,手舞足蹈的跟圍觀群眾講著什麽東西,以至於聆聽的民眾各個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


    經過漢軍的實驗加上那個男孩的潤色,賈詡的計劃完美的做成了,隻見在當天下午,鮮卑民眾將米湯擺上了餐桌。


    也就是經過這一次,原先還大門緊閉,不願意和漢軍有過多接觸的鮮卑民眾逐個走出了房門,喂羊、喂牛、洗衣、割草,坐在門口曬著太陽縫補衣裳,見到巡邏的漢軍士兵也敢於主動打招呼了,往日的生活氣息終於又回來了。


    “謔,你這老東西,手段高明啊,前兩天還跟瘟神一樣對著我,這兩天一招麵就跟我打招呼。”走在城內偶然遇見賈詡之後,李傕就開始跟他講述這兩天的變化。


    對於李傕對自己的稱謂,賈詡完全沒有生氣的意思,抱持著一貫的溫雅作風答複稱:“百姓是最不希望發生戰爭,最希望天下永遠太平的,不論是漢人還是胡人,這就是一條永遠不會發生改變的鐵律,我們隻需要給出一定的好意,讓他們明白自己並沒有受到什麽威脅之後,他們基本上也就不會排斥我們了,畢竟誰當老大不重要,自己能不能好好活最重要。”


    “你這套說辭,我好像在哪裏聽到過…”李傕摸著下巴,眼睛來回遊動,思考了片刻之後猛然開口稱:“奧~孫堅手下那個叫聞渡的家夥,以前聽他這麽說過!”


    “沒錯,我記得就是他說過的。”賈詡雙手背在身後,若有所感道:“那人舍得花費時間、金錢、糧食在八千多萬的百姓身上,這也難怪當初中原混戰時,其他地方多多少少會有一些騷亂之際,孫堅治下的南方卻隻掀起了一些不痛不癢的風浪,原因就在於他把百姓的心思琢磨的太透了,開墾荒土重新分配,整頓世家律法嚴明,在其他諸侯靠世家養兵作戰的時候,他卻靠著基本沒有知識、被多方壓迫的百姓平定了亂世,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得民心者得天下,孟子的著作沒有被各個老成的諸侯學到,反而是被一個年輕小輩發揮的淋漓盡致,不得不感歎一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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