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黑影越來越大,邵拓的眼睛也變得越來越小,最後已經變成了無法改變的敵視,因為出現在他麵前的大軍穿著的不是鄯善國的鎧甲、也與鄯善國周圍的國家不一樣,再加上修婁端的匯報,他百分百確定來人一定是漢軍!


    不出他所料,前來阻擊他們的正是再這附近埋伏了將近十天的韓遂。


    “遭了…”看著眼前這明顯比自己人數多的漢軍,邵拓的第一感覺就是今日要死在這裏了。


    “大帥,這群人很明顯是埋伏很久了,那些哈密瓜,肯定就是他們下的毒!”旁邊一個拿著長柄大刀的部將挪動戰馬來到了邵拓身前,和他耳語了幾句。


    “傳令,後軍變前軍,慢慢向後退…”


    收到命令之後,部將舉起左手前後揮動,圍在身邊的大軍按照指示,眼睛看著前麵,卻在將胯下的戰馬向後趕…


    走了大約有十步之後,全身緊繃的邵拓忽然聽見背後有人大喊大叫的,邵拓猛然回頭看去,隻見身後的士兵停住了前行,當他還沒開口詢問發生什麽事了,就已經看見在後麵又有漢軍出沒了。


    “我們從最開始就上當了!修婁端發出的求救信號已經被這群漢軍給利用了!”來回轉頭看著身前身後肆無忌憚的靠近的漢軍,邵拓心裏也是直罵娘,誰能想到自己這頭一回的救援行動直接變成了最後一回…


    “大帥!你快看!”


    正當邵拓麵如土色之際,聽見到了身邊部將的喊叫,轉頭看去,隻見對方直勾勾的盯著身後。“後麵又來漢軍了?”


    “恰恰相反!”部將臉上露出希冀的神情快速解釋道:“以我目測,後麵的漢軍不過兩萬人,而且有一半是步兵,隻要我們集中力量,一定可以突破他們的包圍!”


    被提醒到的邵拓急忙轉頭去,果然看見了身後那相對稀薄的防線。“嗨!命不該絕!老子命不該絕!”


    “大帥,下令讓弟兄們往後衝鋒吧,再晚就來不及了!”


    被部將催促的邵拓如同小雞啄米一樣的快速點頭,而後拿起童格羅迦賞賜的寶劍朝周遭將士命令到:“所以人,向後方的漢軍衝鋒!”


    終於等到命令的鄯善騎兵們紛紛掉轉馬頭,接二連三的開始向後方衝出,整整四萬的騎兵一起跑動,戈壁上的沙土被馬蹄帶著飛濺到了空中,凡是他們跑過的地方,平攤的地麵馬上就變得坑坑窪窪的,不過在這種殺人與被殺的生死時刻,沒人會在意腳下土地的變化……


    看著衝自己而來的大軍,張濟向張繡微微點頭,張繡即刻帶著一萬騎兵分散到左右兩側,一萬步兵緊跟著散開,直到這時,一直潛藏在他們背後的大殺器——三弓床弩才顯露在所有人眼中……


    滿滿當當的五百張床弩並排成五線,經過張奮和馬鈞的多次改造後,兩邊的士兵同時轉動握把,下麵的齒輪轉動,連帶著上麵的繩索開始向後拉動,拉到指定位置後,旁邊的士兵將五根粗大的穿甲弓放在五個設計好的孔道中,等到張濟點頭後,第一位旗手高舉紅旗,隨後落下,第一排的一百張床弩同時釋放,五百跟穿甲弓帶著劃破空氣的聲音飛了出去,轉瞬間最前排的鄯善騎兵立刻倒下!


    雖說三弓床弩的運輸和裝填都很麻煩,但是威力實在太強的,一根弓矢飛出去,最起碼能貫穿兩個鄯善騎兵,若是對於緊緊挨著的步兵,那穿透的人數最起碼能達到五人。


    正是為了防止出現空檔期和浪費箭矢,聞渡對於床弩的使用要求就是必須要分批次射擊,並且床弩的身高也有不同,為了防止後麵的床弩受到前麵床弩的阻礙,就跟方陣一樣,越往後的床弩六條腿越長,五排床弩從側麵看過去就是一條平滑的登高線。


    以前從沒有見過床弩,但是看見前排的士兵被射了個穿腸破肚之後,邵拓就明白了,為什麽早就謀劃好的埋伏會出現兩端戰力如此不平衡的安排,就是為了引誘自己上鉤!


    可問題是如今戰馬已經跑到了最快,根本停不下來,並且那種大殺器就在眼前,隻要犧牲掉前軍,那自己就可以成功突圍出去,基於這兩點,看著士兵一個個倒下的邵拓沒有下令停止的打算,反而是讓他們繼續向前衝擊!


    看著並沒有打算停下來,已經近在眼前的鄯善騎兵,張繡嘴角露出了一抹淡笑,抬起長槍大喊道:“騎兵出動!”


    在張繡的示意下,一陣號角聲猛然響起來,旁邊的一萬名騎兵紛紛夾住馬腹,迎著鄯善騎兵背後的方向開始奔騰,每個人的戰馬上麵都扣著一個鐵鏈,隨著跑動,埋在沙土下麵,原本很鬆散的鐵鏈逐漸緊繃起來,最後將整整兩百塊大鐵板拽到了地麵上,每一塊的木板上麵都安裝好了近千隻細長鐵釘。


    “!!!!!”看到這玩意兒,衝在最前麵的鄯善騎兵臉色驟然大變,拉緊韁繩想要將戰馬停下來,隻可惜速度實在太快,現在減速早已經來不及了…


    眨眼間,隻聽的一聲嘶鳴,戰馬的蹄子踩到了地上的鐵釘之後,疼的它直接豎起了兩條前蹄,飆著鮮血而仰倒在地。


    它的慘叫就像是一個信號,在他之後的戰馬接二連三的踩上去,然後慘叫,最後要麽是和它一樣向後仰倒,要麽就是直接摔在了鐵定了,當場斃命。


    跑在後麵的邵拓看見前麵這條“刀山”以及躺在上麵的屍體,急忙招呼著身邊的騎兵拉緊韁繩讓戰馬停下來……


    穩住了行動之後,邵拓定睛看向前方,這次才算看清楚,已經被染紅的鐵釘上麵不僅有屍體,還有被劃拉出來的內髒,而他這個剛過二十歲的將領,戰場上了不過三回,哪裏受得了這麽“赤裸”的場麵,頓時隻感覺胃裏翻江倒海,他伸手捂著嘴巴,可是已經晚了,前不久才吃過的幹糧順著喉嚨,吐在了他手上……


    “呼…呼…呼…”嘔吐到眼角都出現淚水之後,邵拓伸出胳膊擦了擦嘴巴,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纏著沙土的空氣,精神恍惚之際差一掉到了地上。


    “怎麽樣?血腥味不好受吧?”


    聽到問話的邵拓回過了腦袋,看著已經走到距離自己不過百米的漢將問道:“你是誰?”


    “西涼韓遂。”


    “西涼人…”稍微恢複了精神的邵拓挺直了腰板追問道:“鄯善國也曾經是你們大漢的藩屬國,按理來說我們之間並不存在仇怨,今日為何要入侵我們?”


    “嗯……”韓遂擺出一張苦笑的麵容,向邵拓回答稱:“我也不知道,因為我就是聽命行事罷了。”


    “漢朝天子的命令嗎?不應該如此啊,你們天子不一直說鄯善國是友好鄰居、兄弟之國的嗎?曾經的國王尉屠耆不是還邀請你們漢軍進入伊循城種糧囤穀的嗎?”


    “你這小將年紀不大,但是知道的事情還真不少。”韓遂點了點頭,就像是再給邵拓的博學多識送出讚美的意思。“不過可惜啊,現在的大漢已經不是當初的大漢了…”


    “不是當初的…”抓著重要情報的邵拓轉了轉腦袋,忽然警覺道:“你們皇帝不再是劉氏了嗎?!”


    “差不多吧,雖然現在的皇帝還姓劉,不過跟傀儡也沒多大差別了,我估摸著等把周遭的胡人或者像你們這樣的西域諸國都征服了之後,大漢就要改朝換代了。”講道此處,韓遂停頓了一下,將目光從藍天移動到邵拓臉上才繼續講述說:“不要怨我,我做的這些,都是為了保住我自己的地位和權利,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


    對於韓遂的解釋,邵拓慢慢的露出一個微笑,看著他說:“既然上麵對你如此薄情,將軍何不投誠我們鄯善國,我知道漢朝內部發生了一場前所未有的大動、亂,疲敝之際,倘若將軍願意歸順,我們就可以合理攻破圍攻驩泥城的漢軍,隨後再聯合周邊的西域國家為同盟,以涼州為前方陣線,我們合力出兵進攻中原,所得漢土盡數平分,不必你甘做一州之主還要好?”


    “你說的確實有道理,如果真有這個可能我一定會怎麽做的。”


    “那我們就算是談成了?!”


    就在邵拓滿臉喜色的檔口,對麵的韓遂


    回給了讓他收起笑臉的搖頭答案,就在邵拓滿臉不解之際,韓遂語重心長的解釋稱:“你知道的事情很多不假,可惜太落後了,中原卻是發生過一場大戰,隻可惜那已經是十幾年前的事了,而我們的國力早在這十年間就變得比孝武帝時期還要強大了。”


    “什麽?!你們…”


    “不要驚訝。”韓遂伸手堵住了想要追問的邵拓,依舊帶著處變不驚的語調回答說:“因為有人一直在封鎖這幾年的消息,並且一直在傳播中原戰亂不斷地假消息,目的就是為了迷惑你們,讓你們覺得漢軍都在內耗,根本無力對付你們,從而達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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