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公快人快語,那我也不藏著掖著了。”聞渡放下吊兒郎當的模樣,擺出正經姿態詢問道:“我想知道二位老哥現在的想法,呂布已經投誠了,接下來就是我們之間的事了,你們是準備投降,還是要和我軍繼續戰鬥?”


    “老弟,這話可有點不對吧?咱們不已經是盟友了嗎?”


    “哎呀老哥,都這時候你就不用騙我了。”聞渡笑意滿滿的看著曹操說:“先前你願意結盟,那是因為你被夾在了南北中間,如今北方已經潰敗,有了可以活動的空間,你還能耐得住性子嗎?


    再說了,玄德公是什麽樣的人,我了解的不必你少,如今天子尚在,而他竟然願意跟我主結盟,這其中怕是三分真七分假吧?”


    “你說的不錯,我就是這個打算。”越過曹操,劉備回答稱:“天子在一日,那天下便為一日大漢,我上表陛下封孫堅為大將軍,正是為了讓他和呂布拚個兩敗俱傷,如此我才有機會匡扶漢室。”


    對於劉備的實誠,曹操有些哀怨,而聞渡倒是非常讚賞的點頭說:“漢賊不兩立、王業不偏安,時至今日玄德公竟然還能保持本心,不易!敬佩!”


    “那孟德兄呢?你是準備繼續站在哪邊?”


    “我…”曹操看向劉備,希望可以從他身上找出答案,但劉備早已經將頭低下,不給他任何表情。


    “如果你現在真心實意的投降,我可以向對待呂布那樣對待你,你不是渴望向西剿滅匈奴嗎?我也可以給你提供糧草器械支援。”


    “你怎麽知道我有這個想法?”曹操頗為震驚的反問之後,又緊皺了眉頭繼續說道:“不對啊,我們是合作關係,我應該是盟友才對啊,怎麽變成投降了?”


    “很奇怪嘛?在我主尚且隻有揚州一地時,劉琦和士燮選擇結盟,這才叫做盟友,如今我主已經是中原最強大的諸侯,又何必與孟德兄結盟呢?”聞渡往前一步走,盯著曹操的眼睛陳述道:“我們都知道曹公心中有大誌,若是還讓你占著兗、青二州,怕是有所不妥吧?退一步講,我主比較多疑,就算我願意,他也不會願意的,如果日後會用其他由頭來對孟德兄再動刀戈,那還不如我現在跟你挑明了來的妥當,孟德兄覺著我說的話有幾分道理啊?”


    曹操緊繃著臉龐,若論多疑,他曹操稱第二,沒人敢稱第一,若是把自己和孫堅的位置互換一下,保不齊就要把劉琦和士燮換成自己的心腹咯……


    “呼…老弟,不過數月不見,你這口舌可是越發厲害了…”


    “沒有的事,都是大家教的好!”聞渡嬉皮笑臉的拱手向蒼天,至於語句中的大家是誰,除了他自己也不會有人知道了。“孟德兄,給個答案吧,我還要忙著招降冀州各城鎮呐。”


    “一個問題,我需要上交兵權嗎?”


    “當然不需要,都說了讓你出去打匈奴了,還收兵權幹嗎?”


    “那可不可以把泰山郡留給我?這泰山郡是我辛苦了三年繁榮起來的,若是丟了我寢食難安,再者說我需要找地方囤放兵力。”


    “可以,並且我能保證日後除了泰山郡之外,兗州各郡年稅收的五分之一也可以給你拿去補充軍資。”


    “這樣的話倒是有接受的餘地…”曹操在腦海中仔細對比著投降與不投降的區別,發現不投降除了死之外沒有其他好處之後,即刻點頭稱:“也罷,最起碼我還能外出去打匈奴。”


    “孟德兄明智!在下恭喜孟德兄做出了最正確的選擇!”


    “別埋汰我了,我先去和他們講講當下的狀況。”曹操拱手,懷著躊躇的心情去到了曹魏各將聊天的地方,開口不過三秒鍾,各將震驚的聲音便傳到了聞渡耳邊。


    “玄德公…”


    聞渡喊出名字的一瞬間,劉備便伸手拒絕說:“聞將軍,不要再勸了,我意已決多說無益。”


    知道劉備脾性的聞渡甚是無奈,卻也隻能點頭回應了他的選擇。


    “既然這邊已經結束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玄德公!”


    邁步想要走開去收攏大軍的劉備因為這一聲而回過了眼睛,隻見聞渡恭敬行禮道:“玄德公,不管何時,但凡你有需要,盡可以來找我,小弟會盡力幫你的。”


    “多謝…多謝賢弟…”回禮的劉備本來是想要喊聞將軍的,可是看著聞渡的失落神情,心下當即一軟,還是喊出了他最喜歡的稱呼。


    【如果當初桃園時,你也在該有多好…】抱著對聞渡最真誠的欣賞與可惜的態度,劉備帶著大軍率先離開了。


    隨著劉備離開不過一個時辰後,曹操也率領大軍回去了,盡管他身後的將士們臉上多多少少帶有一些消極和憤怒就是了……


    在冀州帶了數日時間,等到孫堅發來消息稱張楊突然投降之後,聞渡即刻將目標瞄準到了最北邊的幽州,等到嚴顏和楊任帶著五萬益州兵前來駐守冀州後,他才繼續帶領休整完畢的大軍開始向幽州進發。


    最開始的時候,聞渡並沒有讓呂布一派加入的打算,畢竟經過一輪慘敗之後,他的大軍從上到下加起來也不過四千人,另外聞渡也有一些照顧呂布的想法,畢竟日後要是出塞的話,鬼知道要多長時間才能讓他和貂蟬、嚴氏團聚呐。


    但是,呂布可不打算承他的好意,帶著沒受傷的兩千多人自己就跟上了大部隊,按照他的意思就是:本大爺早就和幽州兵交過手,知道他們有幾斤幾兩,有我參戰,能更快的解決麻煩。


    見呂布如此執拗,聞渡自然也不再婆媽,正如他所說,有最強者參戰,他自己也能省點勁兒。


    數日之後,占領涿郡北新城之後,聞渡收到飛鴿傳書,孫堅已經帶人攻打代郡了,示意聞渡與他在上穀郡涿鹿城匯合。


    介於兩支軍隊中都有數位乃至數十位猛將、數萬精銳和超過雙手的攻城器械的原因存在,劉虞與漢胡聯軍直接被一分為二,合攏都不一定能贏的情況下又被分開,那就更沒有打勝仗的可能了。


    將麾下將士分成三路,分別有聞渡本人、呂布、黃忠作為主將,不過兩三日,整個涿郡縣城全部被納入手中,周邊村鎮無不是望風而降。


    帶著這股士氣,聞渡一路橫掃到逐鹿城,意外的是孫堅竟然已經在城內等候了。


    “我等拜見主公!”


    “快快起來!”笑意滿滿的孫堅拉著聞渡的手,帶著所有跪拜的武將接二連三的站了起來。


    “我都已經分成三路進軍了,沒想到還是被主公拿了頭籌。”


    “我能來這麽快,可是你們的功勞啊。”孫堅踩著雪地畫出了兩道線。“你們最先進入幽州,大部分兵力都被你們吸引走了,留給我的都輸一些小菜,所以我才能快你一步。”


    “哦,講了半天,還是我的功勞最大唄。”得知真相的聞渡摸著後腦勺,賊兮兮的笑了起來。


    被逗樂的孫堅餘光一撇,看見了站在聞渡右後邊,明顯和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的五個人,瞪大了眼睛看去,猛然回問道:“那些李傕郭汜嗎?!”


    “沒錯。但他們現在已經投降了,並不會跟我們作對。”簡單解釋了一嘴,聞渡快步走過去,和呂布一行人說了幾句話,隻見李傕頗為反感的瞟了孫堅一眼,但還是屈服在淫威之下,跟著走了過來。“主公,介紹一下,這位漂亮的小美人叫做呂玲綺,是溫候的女兒,這位帥大叔叫張遼、張文遠,是溫候麾下第一猛將,他的實力相比伯符、公明等人也是能平分秋色的。”


    “這麽厲害?!”孫堅讚歎不已的上下打量了一遍張遼。“但真是強將底下無弱兵。”


    “大將軍謬讚了,在下的武藝德行都還需要多多向諸位將軍學習呐。”


    “謙遜,好品質!真希望我的愛將也能多學學。”在講這句話的時候,孫堅的目光很明顯的放到了聞渡身上,不過對方早就已經仰著腦袋看藍天了……


    “呂布,我們闊別可有三年之久了,遙想當年一戰,你差點就把我給砍死了。”孫堅雖然是在比劃脖頸中招的姿勢,但是臉上完全沒有惱怒的意思。


    對於此,呂布雙臂攏胸道:“算是你運氣好,被別人救走了,不過我要先講明白一件事,我雖說投降,但那是和聞渡做的交易,是為了以後出關剿滅鮮卑,我並不是你的下屬,所以你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都沒有資格要求我做事。”


    對於呂布的說明,孫堅毫不猶豫的點頭稱:“你放心,這幾天的事,瑟提已經寫信給我講明了,而他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那就簡單了。”呂布依舊抱持著抱臂姿勢,抬頭望向耀眼的太陽說道:“那就讓本大爺來盡快解決這無聊的戰鬥吧,外麵還有一望無際的草原等著我去征服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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