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各地百姓歡度新年時,周瑜的命令也不斷傳達給潛伏的暗哨,從豫州開始呈現對外放射性的傳播,主題隻有一個——袁術私藏傳國玉璽。


    不過半月時間,各路諸侯震驚、各方百姓議論不止,天子劉協更是怒不可遏,揚言要禦駕親征,斬殺叛賊,彰顯天子之威。


    但袁紹怎麽可能放他走哪?嘴上說著擔憂劉協生命安全,自己應當代君出兵,但實際上卻一直按兵不動,並且送信質問袁術究竟有沒有藏匿玉璽。


    對於自己一直看不起的大哥的疑問,袁術怎麽可能說實話,矢口否認自己是被誣陷的,至於親自趕去渤海向劉協證明自身清白一事,袁術怎麽可能會去,什麽理由?很抱歉,因為身處輿論中心,精神力經受不住衝擊,人已經病倒在床榻上,無法起身,故而不能親身前往,望陛下見諒。


    接到信報的袁紹怎麽可能相信,三番五次的派使臣過去看望,想要抓住袁術的狐狸尾巴,但是很可惜,要麽是被裝病混過去了,要麽就是給了一大把金銀收買了,乃至於袁紹壓根就沒探聽到什麽內情,反而在想袁術是不是真被冤枉了。


    而處於風暴中心的袁術也很鬱悶呐,平日裏自己都是偷偷摸摸的觀賞把玩,也沒有對別人提起過啊,怎麽一夜之間所有人都知道了呢?難不成是以前碰見的那一個神算子抖出去的?


    就在袁術即將撓破頭皮時,忽然聽到了一大片腳步聲,袁術急忙將玉璽蓋住藏在了矮腳凳後麵,整理著裝,看著手下文臣走了走來。


    “我等拜見主公!”


    “各位請起,請起啊。”袁術雙手伸出,示意對方起身後,接著問道:“你們這麽急匆匆的過來,是有什麽大事嗎?”


    “主公,老臣鬥膽相問,你是否真的拿到了傳國玉璽?”


    “這個嘛…”望著眼前的一眾下屬,袁術耽擱了數秒才開口反問說:“如果我沒拿到呢?”


    “如果主公沒拿到,那就說明是有奸賊在暗地裏散播謠言,想要敗壞你的名聲,所以在下建議主公應當立刻親自公開聲明,表示你沒有私藏玉璽,更沒有不臣之心,唯有主公自己親口說話,才有證明清白的可能。”


    此人說過後,又有一人站出來發言說:“張長史所言甚是,此事趁早不趁晚,還請主公趕快行動起來,莫要再白白浪費時間了。”


    聽著兩名屬下的建議,袁術的臉色發生了一些細微的變化,遂又繼續問道:“那如果我說,我真有玉璽的話……”


    此言僅僅點到為止,袁術在聚精會神的觀察著手下人的反應,見他們有些議論不止,但就是沒有結論後,才繼續說道:“如果我真有玉璽的話,你們說我是不是應該找個理由給天子送過去呢?”


    “回主公,在下覺得不妥,天賜玉璽於我主,那就說明主公乃是被天意所選中的英雄,如今漢室垂危,早已不複當年威望,所以在下鬥膽諫言主公,請我主承天順命,即位九五,成帝王大業!”此人話一出口,即刻引得身邊人朗聲附和,而袁術的臉色也終於不再擰巴,透露出陣陣喜意。


    “不可!萬萬不可!!”


    正當袁術起身想要拿出玉璽時,焦急的反對聲音傳入了耳朵,眾人回頭望去,發現是陳宮來到了眼前。


    “先生,眾人說此乃祥瑞吉兆,為何你卻持反對意見呢?”袁術說話時,雖然臉上並沒有特別明顯的厭惡感,但語氣中已經可以感覺到不悅了。


    睿智如陳宮又怎麽會聽不出來,但他全然不露懼色,一字一句解釋說:“主公,現在天下強敵林立,貿然稱帝必然會招致禍端,不說別的,且看那鎮守揚州的孫堅,在這一年中毫無聲響,分明就是在偷偷摸摸的發展經濟、養精蓄銳,他正等著北方動、亂呐!”


    陳宮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出事,且聽袁術冷哼一聲,頗為不忿的謾罵道:“孫、文台不過一介瓜農之後,論出身、論地位他連給我提鞋都不配,不過就是快我一步救了天子,才被他偷到了驃騎將軍的位置,現在偏安一隅已是莫大的福分,他哪裏敢跟我叫板?”


    “主公所言甚是!”人群中一個狗腿子立刻跟腔說:“主公坐擁地廣人稠的豫州,兼領人口過二百萬的南陽一君,就是揚州六郡加在一起也不及此二郡,況且豫州豐饒遠超揚州,他哪裏有膽色和主公爭這霸主之位?”


    “短視、愚昧、無知!”陳宮對著狗腿子就是一套素質三連,十分氣惱的指責說:“身為人臣,應當為主公辨別對錯,怎能如你這般顛倒黑白,此等虛言妄語就是在將主公往火坑裏麵推,你怎能不明白?!”


    被陳宮指著鼻子咒罵的狗腿子也是氣血上湧,反手回擊說:“我在主公帳下為臣已經五年之久了,哪一天不是在為了主公的皇圖霸業著想?倒是你,不過一個剛來不過半年的新人,有何資格在我麵前指手畫腳的?規矩何在?禮儀何在?!”


    “主公,正所謂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陳宮屢屢頂撞我們已是不敬,現在更是搬弄是非,阻止主公你征伐四野,其心實在可疑,還望主公命他速速退下,這間高雅之堂,容不得小人放肆!”


    張長史剛說完,旁邊和他穿一條褲子的家夥紛紛拱手低頭進言稱:“請主公下令!”


    “你!你們!”陳宮怒發衝冠,左手食指指向眼前這群蠢貨,氣的話都說不直溜了。


    “好了,都閉上嘴吧,你們一人一句,吵的我快頭疼死了。”袁術麵現不悅,來回擺手說:“你們都先出去吧,讓我好好想想。”


    “主公!”陳宮焦急的開口,卻被袁術伸手喊停了。“先生,你也先回去吧”


    “這…在下告退。”望著高座上麵陰沉臉麵容的袁術,陳宮便明白,再說下去隻會激怒他,隻得垂下頭歎氣一聲,無可奈何的離開了袁術眼前。


    等到眾人全都消失,袁術又將玉璽拿了出來,雙眼放光如同信教徒一般盯著它,嘴中喃喃自語道:“不,我不能丟了它,它是屬於我的…我的…”


    就像是一瞬間大徹大悟的袁術也不裝了,連續三天都把玉璽光明正大的擺放在堂前,讓自己的文臣武將看個痛快,而他本人也快要在一聲聲的請求帝王加冕中迷失自我了,至於為何還不行動,那是因為他在等著自己的另一位重要謀臣出現。


    翌日,窩在矮腳凳上閉目養神的袁術,在聽見外麵那急促的腳步聲後,慢慢睜開眼睛,不過三秒鍾,就看見一直在等待的閻象終於出現了。


    而快步走進來的閻象還沒來得及向袁術問號,視線就被堂而皇之的擺在正中央的傳國玉璽給吸引住了。


    袁術見他這個反應,心裏也很愉悅,因為他就是想看到別人和他一樣的反應,乃至於用著十分驕傲的語氣詢問說:“先生覺得如何?”


    “霸氣外露、殺氣騰騰,僅僅是看著就讓我心驚膽戰,真不虧是帝王象征。”


    “那先生覺得我持此傳世之寶,號令天下牛耳,合不合適?”


    聽著袁術問話,閻象毫不猶豫的朝他跪拜了下去,拱手請求說:“此事萬萬不可,請主公放棄這般想法,盡快將玉璽棄手,方可躲過大劫!!”


    沒想到會從自己老臣嘴裏比聽見和陳宮一樣的發言,袁術瞬間耷拉出臭臉,耐著性子追問道:“為何不可?當年高祖劉邦,官位不過泗水一亭長,手中不過三尺劍,隨從不過數十人,就敢相應陳勝吳廣起義大軍,奪沛縣、稱沛公,最終亡秦滅楚,建立大漢。


    直到今日,漢庭已經延綿四百年,氣數已盡了,如今四海沸騰,梟雄並起,強者為王、勝者為帝,這是天經地義的傳承。


    而我雄踞豫州,糧多地廣、人稠富碩,麾下精兵四十萬,強將千餘名,有此優勢在手,誰能與我爭雄?誰敢與我爭雄?!”


    越往下說,袁術臉上的驕傲越是強烈,但映在閻象眼中卻是邁向自我毀滅的信號。“主公,你雖然是明主賢人,可你並不是高祖啊,當今天下就有三人敢和主公爭鋒。”


    看著閻象伸出的三個手指頭,袁術甚是不爽的質問:“誰?誰?誰啊?誰有豹子膽?”


    “揚州牧孫堅、青、兗之主曹操以及主公兄長袁紹。世人皆稱孫堅為江東猛虎,且不說本人驍勇善戰,他那長子孫堅年紀不過二十,就已經享有小霸王的威名,他們這兩頭猛虎絕對不可小覷。


    再說冀州袁紹,此人曾擔任十八路諸侯聯盟盟主,他占據的冀州,富庶程度完全不弱於主公,身為主公的堂兄,名望更高,最重要的一點在於他手中握有天子,占盡了道義。


    至於最後的曹操,其人更是當世梟雄,文才武略百年罕見,海內豪傑盡皆歸於其麾下,兵力日盛一日,隱隱出現不可阻擋的勢頭。


    主公,還請聽老臣一眼,有此三人在你絕對做不得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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