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是有道理,可就沒有什麽辦法能夠限製住他們的發展嗎?”


    “這個嘛……”沮授陷入了窘境,審配倒是替著他站了出來。


    “回主公話,我倒是有一些小辦法”


    “盡管說與我聽”


    “先來說說距離我們最遠的孫堅,他的威脅對我們來說是最小的,因為孫堅的手下基本上都是南方人,擅長水戰,但是北方又沒有那麽多河流可以供他們發威。這中原可是騎兵的天下,但南方的馬基本上都是小型馬匹,頂多拉拉貨物,根本不可能做戰馬來用,他的現有騎兵就是一次性用品,隻能越打越少,到最後絕對會落到無人可用的地步,主公要做的,就是限製馬匹流入南方,如此壓製下,縱然有長江天險在前,孫堅也必然隻能龜縮在南方,無法繼續壯大”


    伴隨著審配的意思,意思配合醒的點了點頭:“那我如何發令,才能讓那些馬販子聽我的話?”


    聽著袁紹的疑問,審配輕笑道:“主公莫不是忘了,天子正在你手上,我建議主公即刻進位司馬,遵從天子詔命,以長江為界線,限令所有馬匹不得南北流通,但凡有違命著當斬,家眷全部發配邊疆,征收其手下所有馬匹充公”


    “這能否保證一匹馬都過不去?!”


    袁紹滿是希冀的反問道,審配卻隻能微微搖頭:“這一招說到底也隻能對付那些守法的,膽大的壓根就不會顧及許多,所以除了限製令以外,還需要主公多多記得從四麵八方收購馬匹和修建育馬場,直接在根源上解決問題”


    “好!再說說我身邊的曹操、呂布等人該怎麽對付?”


    “曹操這方麵,在下覺得可以用驅虎吞狼的招數,強令曹操和袁術交惡,讓這兩個實力較為接近的狗咬狗,主公就在這府上,坐收漁翁之利就行了”


    審配信心滿滿的說過之後,就連沮授都是滿目讚許的點頭,可袁紹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你接下來是不是想說,讓我把豫州的梁國封給曹操。再以密信告知袁術,就說曹操向天子密報,他袁術有不臣之心,請求發兵進攻袁術?”


    一番闡述過後,兩位謀臣都傻眼了。


    “主公聰慧過人,一語中的,在下佩服!”


    “佩服?哼!”被一頓舔的袁紹隻是自嘲一笑,完全高興不起來:“在你提出來之前,這招就已經用過了”


    “啊?是誰提議的?”


    “許攸,對象的雙方是張楊和馬騰,結果呢?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一點動靜都沒有”


    事實擺在了眼前,審配一時間也有些不知所錯,整個房間都開始沉默了……


    “主公,以在下愚見,那是因為張楊和馬騰智商在線,所以沒有中招,不過這一次,在下倒是覺得可以成功”


    《我有一卷鬼神圖錄》


    “哦?”沮授的進言,讓袁紹重新有了信心:“何以見得?”


    “曹操很聰明,他比張楊和馬騰兩個人加起來都聰明,這點小伎倆,他一看就能明白,但是重點在於主公的弟弟袁術,他人豪爽、勇敢但缺乏戰略眼光和魄力,雖尚氣俠,卻是以家族勢力結交三教九流,博求虛名,這種性格的人,最在乎的就是自己的利益。倘若得知自己將要受到迫害,那他第一時間想到的是先下手為強,絕非是仔細思考其中虛實”


    “既然如此,那我為何不撇開曹操,讓袁術去進攻陶謙呢?”


    “那是因為實力不對等,主公啊,現在的袁術麾下兵將不論是質量還是數量,都是遠勝陶謙的,轉換目標隻能是給袁術壯大勢力。


    更重要的是,握有青、兗州的曹操才是主公的大敵,必須要想辦法削弱他的力量,如果此戰順利,主公定然可以從中獲利!”


    沮授說過後,袁紹細細品味,越想越覺得舒坦:“好,那並州這邊可有良策?”


    “回主公,依在下隻見,先前驅虎吞狼已經失敗,如今我們再發詔令,他們也不會相信,反而會記恨主公,因此我覺得,咱們可以借此機會,敕封功臣呂布為征北將軍,但是隻給名頭,不給地盤,再另外給他們送一些很需要的糧餉,如此一來,就算呂布感覺不爽,張楊也必然會攔著他,趁此時機,主公可以放開手腳,收馬、屯糧、訓練騎兵,待到羽翼豐滿時,何人能擋住這冀州鐵蹄?”


    “好!”袁紹大叫一聲,快速將兩封書信揣在懷中,並對著麵前二人下令道:“沮授、審配聽令,特命你二人為典軍校尉,督促馬匹限令的進展與購入馬匹的統計”


    “在下遵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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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等待糜竺整理家業的時候,閑來無事的聞渡此刻正悠悠然的在一片看不著邊際的田間小路上,看著四周光禿禿的地麵,還有十幾個正做著準備的農民伯伯。


    “已經到了播種的時候了嘛…”就蹲在路邊,看著那群大爺趕著黑牛犁地的聞渡,心中想到的卻是揚州的情況:“看樣子春季播種的機會是沒了,浪費啊”


    “為何這麽說?才剛剛開始呐”


    一個人聲接過來話題,聞渡抬頭看去,隻見對方是一個皮膚稍顯黝黑,身材高瘦的男子。


    “請問你是在和我說話嗎?”指著自己的鼻子,得到對方點頭之後,聞渡才繼續說道:“因為還需要先墾荒啊,在墾荒之前又需要招人、置辦農具,也就是說現在一切都沒有準備好呐”


    “照此話講,春小麥定然是趕不上了”得知緣由後,該男子才是認同了他的意思:“在下是陶公帳下典農校尉,陳登陳元龍,不知這位公子如何稱呼?”


    聽著對方自報家門的聞渡忽然虎軀一震,有些驚訝的盯著他,但很快又掩藏起了異樣的目光:“原來你就是陳校尉,在下聞渡字瑟提,今日有幸得見陳家陳元龍,真乃三生有幸。”


    “公子抬舉了,虛名而已,恕我冒昧,敢問公子是哪裏的聞家?這姓氏甚為稀少,在下實在沒有聽說過”


    看著陳登疑惑的目光,聞渡淺笑著擺手:“元龍兄誤會了,在下並非世家子弟,乃是驃騎將軍孫堅帳下監軍”


    聽到聞渡真實身份後,陳登的笑意有一瞬間的消失不見,但又迅速的補充了回來:“年紀輕輕就能在猛虎手下謀得監軍一職,可見兄弟本事不小啊”


    “沒有的事,單純的運氣好,自認是比不過元龍兄的”“那不知兄弟千裏迢迢跑來徐州是要幹什麽?需不需要我幫忙?也算是盡一盡地主之誼”


    “欸,不過是過來得空過來看一位朋友而已,不敢勞煩元龍兄大駕”


    聞渡提出一個聽起來很合理的借口之後,就想著這事已經可以繞過去了,但沒想到的是陳登還真就不放過:“敢問你那位朋友,可是別駕糜竺?”


    聽聞此言,聞渡眼睛瞪大了一瞬間,捕捉到這一反應後,不給聞渡贅述的時間,繼續開口道:“看來我說的並不錯”


    聞渡尬笑兩聲,隻能點點頭承認了他的猜想:“你是怎麽知道的?糜竺告訴你的嗎?”


    “非也,隻是之前去向陶公辭行時,我就在旁邊,聽糜竺的意思,他正是要隨一個朋友南下,所以我便猜測你就是糜竺口中的朋友,我說的對嗎?”


    “陳元龍當真是細嗅薔薇啊,聰明、精明”


    看著自己眼前的大拇指,陳登往前走了兩步,將目光放到了天地中辛勤耕種的農戶身上:“耕地、收獲,不過是無限反複的過程,但就連如此簡單的事情,天公也不願意讓我們安穩一些,戰亂一開,最先遭受影響的,就是這些田地了……”


    “元龍兄覺得,會對徐州下手的,是曹操還是袁術呢?”


    “他們都有可能,但我想,孫堅也不會繞過徐州吧?”


    盡管陳登是笑著回話,聞渡卻能看見其背後的質問與提防。


    “不,我們現在的重心不在擴張,而在於養精蓄銳,我相信在揚州銷聲匿跡的同時,袁術一定是最安奈不住的那個人”聞渡自信無疑的麵容紮進了陳登眼中。


    “看來我要提前向袁術表達一些敬意了”


    “敬意也好,敵意也罷,反正現在咱們是打不到一塊去的,隻是不知道我軍北上時,徐州是否還是今天的徐州咯”站起身來大大的撐了一個懶腰,似開著玩笑話的意思,向陳登表示:“要不要提前做個打算,和糜竺一起,跟著我回揚州去?”


    陳登眼光稍有閃爍,但還是搖搖頭,帶有堅定語氣反駁道:“陳家世代在此,徐州牧隨便換,但陳家永遠都會在這裏”


    明確的被拒絕後,聞渡尊重他的立場,並沒有窮追猛打,因為他知道,和糜竺這種富商巨賈不同,陳登是宦官世家,根就在這裏,絕對不會像糜竺一樣說走就走的。


    “既如此,我就先告辭了,希望元龍兄記得,徐州若有難,可向揚州求助,我軍定然前來幫忙”


    “什麽條件?”陳登單刀直入,完全不繞彎。


    “交個朋友,日後錢糧、鐵礦、馬匹、農具、牲口等物資,還需要元龍兄多多優惠”


    “若能救徐州於水火,這些都好說”


    “我向來說到做到,這點你請放心,除了公事外,還有件私事,希望元龍兄莫要再生吃食物了,及早去大夫那裏診斷一下吧,我想現在你肚子裏應該有不少寄生蟲了”


    留下來一句忠告後,聞渡便走了,隻剩下滿臉驚訝的陳登在後麵大聲詢問:“你怎麽知道我的癖好?”


    聞渡沒有回話,隻是擺了擺手對其告別,反正自己已經提醒過了,他聽不聽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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