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視著自報家門的來著,呂布也不拐彎抹角,直接反問他“韓馥讓你帶隊,是怕我把他的人給拐走吧?”


    高覽尋聲,放肆的笑了幾聲,解釋道“正如你所說,韓馥的確不敢放權給你”


    “哼,那你就讓他放心好了,本大爺手下自有並州子弟在,懶得與他爭搶”呂布豪邁的放出此言,便抬起腳,大步流星的朝著遠處的營地門口走去,行進到與高覽統一平行線時,被對方伸手攔截住了。


    “你什麽意思?想挨打嗎?”呂布帶有怒腔盯著高覽,對方立刻擺出了笑臉,做出一個“請”的手勢,指向遠處的一頂營帳,先行走了過去,呂布雖不解,但還是跟著他走了進去。


    待進去之後,便看見那高覽早已備好了一小桌酒席,還順手幫他斟滿了一杯酒,示意他坐下。


    “想要對我做鴻門宴?你是小看我還是高看自己?”


    聽見呂布如此反嘲,高覽先是一愣,反應過來之後,直接將手邊一個空碗狠狠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致其四分五裂,不過除此之外,再無其他動靜。


    高覽緊跟著站起身來,轉了一圈,對呂布講道“將軍可見我身上藏有刀劍?”


    看著對方如此坦蕩,呂布想了想,也沒什麽值得再懷疑的了,遂慢慢坐到了高覽對麵,端起酒杯來,先是放在鼻前問一問,再一飲而盡。


    “這杯酒算是我向你賠禮了”呂布翻過手腕,露出空碗,高覽見狀,也端起了眼前杯酒,瀟灑一飲。


    至此,呂布才算是放下了戒備。


    “你叫我過來,是想要說什麽?”


    “將軍昔日在董卓麾下,於虎牢關前斬方悅、殺潘鳳,將武安國、公孫瓚打的倉惶而逃,後又與四位大將鏖戰數十回合才將將平手,我雖然沒有親身前去,卻也聽過將軍勇武,實乃人中豪傑,高覽萬分欽佩,今日終於有機會相見,真是萬幸也”


    高覽並沒有回答呂布的提問,反而是先來彩虹屁舔了一通,呂布就算是想要保持高冷男神的形象,但在如此密集的“炮火”攻勢下,還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哈哈哈~我的武藝自然是天下無雙,不過你還是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聽見追問,高覽收起了笑容,鄭重其事的看著呂布,拱手施禮稱“在下高覽敬服將軍威名,願轉投將軍帳下,與將軍共創不朽偉業!”


    此話一出,呂布瞳孔瞬間放大,略顯欣喜的追問“此話當真?!”


    “千真萬確,如有半句虛言,定當天打雷劈!”高覽右手指天,一字一句都深深刻進了呂布耳朵之中,由不得他不信。


    “那我可否問一下為何想要跟著我?”


    “我剛剛便說過,我敬服將軍的武藝,想要給自己找一座最堅固的靠山,此乃其一;而那韓馥無謀、無智、無勇,那冀州牧一職乃是他在靈帝時期,花費金萬兩買下來的,他根本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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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上這個位置,此乃其二”


    講道此處,高覽站起身來,來回踱步著講“韓馥匹夫,毫無識人之能,我與張郃哪一人不比潘鳳強上數倍?隻因那潘鳳自打韓馥上任以來,便在其手下為將,保他一條小名,故而一直將他尊為上將。


    而我與張郃先後投入其帳下,剿殺黃巾、驅趕黑山賊寇、操練手下士卒……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條不超潘鳳?隻因我二人平日與不少士卒走的近,擔心我二人日後功高震主,在其麾下整整四年,也不過撈的裨將軍一職,此等作為,如何能對得住我二人多年的汗馬功勞?”


    高覽的語氣中,帶有不甘、帶有質問,為虛度了四年的時光,深感惋惜。


    “你說韓馥忌憚你?那他又怎麽會讓你帶兵前來?他就猜想不到現在的情況嗎?”呂布再一次質問,高覽隻是輕笑著,坐回到了他對麵。


    “將軍有所不知,被派出來的這群人中,有一大半並不歸心韓馥,隻是被他的州牧身份吸引而來,混口飯吃罷了,真正聽他話的,都還在軍營裏麵呆著呢,如今他寄人籬下,根本不敢放耿武與閔純兩個心腹離開,生怕缺了一人自己就會被張刺史給誅殺。


    如此形式下,他就隻能在我和張郃、麴義之間選擇一個了,可惜他選錯了人,而我,則是唯一一次感激他派我出征,將軍可知過來之前,韓馥與我徹夜長談,細細道出曾經對我的嘉獎,就連我也不得不感慨他的腦袋,全都用在這種事情上麵了,難怪有如此優勢,卻還是一事無成啊”


    高覽在結尾感歎了一下,隻是不知道這一聲是不是因為對韓馥的徹底失望。


    “你說自己和士卒關係好,那可為我征集多少步卒、多少騎兵?”


    “將軍,隻要我一聲令下,三萬步卒可盡得兩萬,兩萬騎兵可收半數有餘,剩下的,或威逼或利誘,亦或者是見點血,讓他們看看你的強大,我相信,定然能攏下至少四萬名征戰沙場已久的老兵”


    高覽伸出四個手指時,呂布舉杯的動作停滯在了空中,俯身詢問“此言非虛?”


    “一字一句,斷然無假,憑空多出四萬精銳,必定可以將鮮卑人盡數剿滅或驅逐出並州境內。


    而憑借將軍的武藝、賈詡、董昭二人的謀劃加上張刺史固守本營、糧草供應,將軍若是想走出並州,參與諸侯爭霸、進取中原,這也算是有了一些基礎不是?”


    高覽的話筆直的戳中了呂布的心思,此前在並州時,他的想法便是驅逐鮮卑,守得並州百姓安寧,後來隨丁原前去中原,又轉投董卓最後回鄉的這段時間裏,他變了,不是他的人變了,而是他的眼界,變得更遠大、更寬闊了,因為他見識到了中原的繁榮,他想把並州這個邊塞之地變得和洛陽一樣富有。


    除此之外,他還見識到了太多強者,在丁原麾下、在董卓麾下,他走到哪裏,都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存在,他也一直如此堅信著…


    直到那一天,在虎牢關前,他遇到了劉關張三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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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和聞渡,盡管是四個人與他對弈,他才選擇撤退的,但那時他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熱血沸騰,每當回想起那個場麵時,他心中便有一道聲音在告訴他


    【這才是值得他呂奉先認真對待的對手,尤其是最後出現的那小子,並不算健壯的雙手,卻能接下自己近乎滿力的方天畫戟,那人是必須要打倒的!】


    望著自己的雙手,就好像現在還能感受到反彈的震顫一樣,久久不能消散……


    帶著滿腔抱負,呂布舉起酒杯,放在了桌子中間,盯著高覽“公若不棄,我呂布自當欣然接納”


    “我就等著將軍這句話呐!”高覽伸手與其碰杯,兩人同時飲盡,張目對視、大笑不止。


    “你說過,那張郃的處境與你一樣,那他是否也有這般心思?”


    聽見自己的同僚時,高覽的喜意消去了不少“雋乂兄弟比我要重情重義的多,此前那李傕挑釁耿武時,不就是他接的招嗎?我二人雖和閔純、耿武不算相熟,但也有過一同喝酒的時候,他有沒有這般想法,我真的不敢肯定。


    要不這樣吧,我親自寫一封書信,向他闡明當今事態,探一下他的口風,如果有想法但卻難以啟齒的話,我就去做一趟說客,憑我和他的關係,定然能說動他倒戈相向,以禮來降。


    但如果他不願意的話,我懇請將軍……”


    高覽話才說到一半,呂布便接著說“我會直接砍死韓馥,接收他的部眾,反正他活不活著都一樣,至於張郃,就交給你了,他的武藝能入我的眼,留下來做我麾下大將算是合格”


    呂布極其高傲的對著張郃進行了一番評判,高覽聽著自己好友的評價有些低,倒也沒有生氣,畢竟評價人是呂布,眼光自然會比自己高許多。


    “如此,我先替張郃多謝將軍了”高覽的好心情直接反應在了自己的語氣上,對麵的呂布聽著感覺也爽,畢竟這也是對自己實力的一種變相認可。


    談成了一件好事,二人酒喝的越來越嗨,以至於後麵有小卒前來稟報時,呂布直接揮手趕他走,防止自己的興致被打斷,還是高覽勸著說讓他聽聽是不是有什麽大事,呂布才終於打開了耳朵。


    “回將軍話,那些大夫如今正在藥房裏麵爭吵”


    “因何事爭吵?”


    “聽起來像是因為對病人的病情發生了分歧”


    “吵的厲害嗎?”


    “非常厲害,如果不是卑職找人拉著,現在估計都已經打起來了”


    士卒的話讓酒勁兒上來的呂布甚是惱火,罵罵咧咧的站起身來,從他腰上拔出長刀,快步踏出營帳,高覽見他這般,怕他動怒殺人,趕緊小跑著追了上去。


    才剛剛到達藥房門口,便看見門裏門外直接亂成了一鍋粥,二三十名大夫分成了兩派,左右對峙,吧啦吧啦的指著對方的鼻子罵,眼看著就要衝破身前士兵的阻擋,動手打起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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