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失去了去時的衝動。沒精打采的幾個人拎著東西慢慢向前走去,路上時不時蹦出一隻小白兔,兩隻小鬆鼠,可大家都像沒看見一樣。也是,都這麽累了,誰還有精力去抓著玩兒啊!


    回去的路程同樣用了三天,先圖的腳底磨起了一顆顆水泡,踩在地上痛的要命。先圖真的好懷念他的旅遊鞋,再怎麽著,穿上旅遊鞋也比穿草鞋舒服。李家兩兄弟一路上給他挑著水泡,可先圖還是疼的想哭。


    黃昏漸漸來臨,大家也走到了山腳下。夕陽照著大家斜斜的身影拉了好長,烏鴉在樹上“呱呱呱”的叫個不停。看著這副荒涼的情景,先圖不禁感慨的念道:“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念完後,腳上的水泡把他疼的哭了起來。


    李家兄弟聽到先圖念了一首這麽傷感的詩,看樣子他們在這種境界下也領悟了一點兒,便流著淚說:“先圖啊,你這念的什麽詩,怎麽看到你哭了,我們也想哭啊。”


    看了一眼他們,先圖用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傷心的說道:“我想家了,我想回去,不想呆在這裏,我以前可沒受過這種罪。”


    “兒啊,這次你病剛好就讓你走了這麽遠,咱們馬上就到家了,幹嘛在這個時候又想家了?”薛父看著先圖傷感的樣子,有點不解的問道。


    薛父不懂先圖的言外之意,先圖說的家並不是現在的家。雖說這裏給予了他許多親情的溫暖,但他畢竟不屬於這裏。他在21世紀是一位養尊處優的小白領,穿越到大唐卻混到如此地步,你說他能不想家嗎?那份無助說出來誰又能明白?


    大家依然向前走去,腳步也快了許多,看樣子是想天黑前回到家裏。一邊走先圖就一邊想著那時候看過的《西遊記》,豬八戒一遇到困難就嚷著要散夥。當時看電視劇的時候還挺瞧不起他的,覺得豬八戒挺沒擔當的。但如今自己也深處這種類似取經途中,心中何嚐不想散夥。可人家老豬還有個高老莊,他又有哪裏可去?


    邊走邊想著,路也就沒有那麽遠了。沒一會兒便走到了半山腰,看到家裏炊煙嫋嫋的升起,山村的傍晚又將再次的來臨了。看到這靜悄悄的半山腰,先圖隻想大聲喊道:“這tm太靜了,老子快瘋啦!”


    告別李家兄弟,先圖跟薛父打開籬笆,走進了小院裏。姐姐在微弱的月光下煮著飯,薛母則不時的從那邊抱來柴火。月亮的光芒照到她們臉上,她們是那麽平靜,沒有一絲煩躁。頓時我那火焰般暴躁的內心,被這久違的平靜澆滅的沒有一絲氣焰。


    “我們回來了”,學著蠟筆小新可愛的聲音,先圖大聲衝著她們喊道。安靜的小山村久久環繞著他的回音。看到他和薛父歸來,姐姐跟薛母高興的走了過去,幫他們拿起東西一起走進了屋裏。


    點著那明亮的蠟燭,一家人圍在桌子旁看著集市帶回的東西。“這是娘的,這是姐姐的。”先圖一邊掏出那些胭脂水粉一邊對著她們說道。她們怎麽也想不到先圖他們會買來這麽多東西。出門的時候大家都看的仔細,賣牛的錢僅僅夠買些種子。


    這是一個多麽讓人心酸的家啊,她們看到禮物後,先是大吃一驚,然後高興的像是中了五百萬彩票一樣。看到她們興奮的樣子,先圖真不知道用什麽語言來形容,眼睛隻是酸酸的看著她們。


    還是薛母老成一些,激動過後便問道:“你們這是哪裏來的錢?怎麽買了這麽多東西?”


    “娘啊,還不止這些那,咱們家一人還扯了一身上等的綢緞。等你們閑暇時間,找個裁縫做身新衣服,這都是大伯給的。”先圖幸福的說道。


    “弟弟,綾羅綢緞在哪裏,我看看是什麽顏色的布料?”聽到姐姐這麽問,先圖打開了另一個包袱,這多麽有點像哆啦a夢的四次元口袋,盡可能掏出滿足她們早已失去的願望。


    看到這些在燭光下閃著微光的絲綢,她們樂的隻是傻笑。今生能有一件絲綢衣服,對於她們勞動階級來說,那就是一種奢望,她們想都不敢想。


    帶著快樂的情緒,美好的夢想,大家吃完飯後早早進入了夢鄉。這是一個快樂的夜晚,僅僅是因為那幾塊絲綢,一些護膚品,就可以讓這些古代女子高興成這個樣子。


    天還未亮,那隻可惡的大公雞又‘喔喔握’的叫了起來。睜開那睡的迷糊的雙眼,先圖抓狂的想弄點敵敵畏,來犒勞一下天天叫醒自己的勤勞大公雞。


    這生物鍾全他媽在大唐被打亂了,甚至波極了自己將來的生活。先圖就是從這個時候,開始養成一個新的生物鍾,每天天不亮他就睡醒了。這都是拜那些公雞所賜,這都是後話了,先不提。


    起身,穿衣服,梳頭,很麻利的完成,隻不過天天梳頭,先圖真的不太習慣。每次梳頭的時候他都在考慮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到底是男生還是女生。


    伸個懶腰,打個哈切,一副懶洋洋的走出屋外。這裏的空氣特別特別新鮮,尤其是早上,你吸一口新鮮空氣那可真是神清氣爽。什麽?霧霾,這裏不會有霧霾的,隻有碧海藍天,高山流水,你們羨慕吧。


    不要羨慕哥,哥在這裏也不好過。看著貧窮落後的小山村,哥要開始改變這一切了。


    晨曦的陽光沐浴著他的身體,坐在門外的石頭上,先圖靜靜的觀看著日出。不過他腦子可沒閑著,開始盤算著他的棉花大計。


    薛父不知什麽時候站在了先圖的身後,看到他呆呆的望著天空,便問道:“先圖啊,怎麽起的這麽早,又不舒服嗎?”


    就猜到薛父會這麽問,好像先圖上次病的那一場真的把家人都嚇壞了,大家現在都挺擔心先圖會再次病倒。每次看到他的異常行為,家人都會關心的問著那句話。


    “沒有,爹,我隻是被公雞吵的睡不著,沒有不舒服,挺好的。”


    “恩,沒有不舒服就好。你這次病好了真的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總是叫不醒你,每天都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床,可現在遠處的公雞都能把你吵醒。”


    聽到薛父這麽說,先圖才奇怪的發現,原來這丫的先圖跟自己的生物鍾居然一樣,難怪自己會附在他的身上。


    先圖沒有再說話,薛父卻又說道:“一會兒吃飽飯,跟我去地裏把田耕了。咱這牛都賣了,隻好早些下地,人來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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