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知結果無法改變,我亦選擇相見。”


    從白卿卿的敘述中,晏清足以看出,白棠是一個原則性非常強的人。


    有些事情,她斷然是不會做的。


    晏清微俯了身,手撐著地:“得到又失去,或者從未得到,任誰都不願成為其中之一。天下之大,男女之事,多如鴻毛,我曾見兩男心悅一女,如此情況下,必有一人永不得,那女郎也是紅顏薄命,生產時大出血而香消玉殞。可沒有得到的那男子也未曾後悔遇見過她。”


    “可見世上之事,並非人人都如常人。更何況,若是你出現,兩年後又離開,我不會像他們那樣痛苦,你的心是我的,我何須為此而傷懷。若能重新走一遭,不要躲著我了。你出現在我的世界裏,也是為我考慮。你出現了,我的人生中便不會有一大遺憾。”


    不出現,她在為白卿卿、他、這世界考慮,出現了,便多一個自己。


    晏清願她為自己考慮一二,不要自己一人承擔。


    那日醒後,海棠樹下坐了很久。二哥打暈了他,他醒來之後,便再也沒有提過此事,可行走世間,依舊會下意識的尋找,為著心底最後一點期冀。


    他們一定是前世認識,今生才會如此掛念。


    白棠望著他,伸手一拉,讓他一起躺下了。


    “晏清,你不怪我?”


    晏清略有些拘謹,嚐試著放鬆下來,深吸了一口氣道:“我沒資格怪你。我隻是希望,你不要為別人考慮,而忘了考慮自己。你怕我難過傷心,選擇不見,你怕白卿卿日後不好麵對郎婿,在她身體裏,從未帶著感情觸碰過我,怕她錯了花嫁之期,在這世道不好相與,可以走了後便離開,怕世道紊亂,傷及無辜,不願做一副身體。可你自己呢?”


    “你一直都在讓步,我有何可以怪你的。我如今想說的,這一輩子過完了,下一輩子,下下輩子,我見你仍會為你心動,我願明知前路不相守仍走這路,遇見便是我此生最大的幸運。”


    更何況,他就不信他找不到一個兩全之法。


    年輕時,雖覺得自己要等一個人,她一出現便會知道。


    後來,才知那人應是心悅之人。


    也曾無數次的想過,他的心悅之人是和模樣,是何性情。


    而今方知,為何他會喜歡這麽一個人。


    他或許從一開始喜歡的,便是她如此吧,但後麵,一定是全部。他曾經也是受眷顧的一人吧,如今若因此而怨了她,才真是可笑。


    白棠說不出心裏什麽感受,胸腔似有一些熱要湧出來。


    再次伸手觸上他的眉間:“我並非一直讓步,晏清,我在等。”


    法則出了問題,她沒動手也是在等後麵的人浮出水麵。現在的順應,並非是她真的無為。


    晏清握住她的手:“在此之前,不要再像今時這般了。”


    白棠勾了勾唇,溫軟一笑:“好。”


    晏清:“我這一輩子也活夠了,能盡的責任也盡了。帶我走吧。”


    白棠:“好,不過在此之前,我教給你一個心法口訣。你的能力足夠了,使用這個,你看到的,我也能看到。一道秘術,揭他麵目,記住,一擊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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