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戟感覺自己壓在了一團棉花上,壓上去再也爬不起來(想想一個人掉進裝著滿滿棉花的大卡車裏,還能爬起來麽嗬嗬)可胸前卻又感覺有兩個軟綿綿有頗具彈性的氣球般頂著自己,似要把自己推開,矛盾的感覺啊,但又卻是那麽實在


    艾莎羞得全身都透著迷人的胭紅,身體的升溫,更散發著一陣陣特別的幽香讓人迷醉。


    艾莎已經筋疲力盡,動一下都不可能,更別說還有個男人壓在身上呢,隻能哼哼呻吟著,身體不停挺挪,可惜紋絲未動。


    遠遠看去分明就是猥瑣大叔在侵犯未成年少女啊。田戟很想爬起來,可是手忙腳亂之下剛起來一點又壓下去,又來了一次親密接觸。艾莎被一壓之下更是發出一聲低糜地呻吟,田戟是急得滿頭大汗,汗水順著鼻尖滴落下來,那落下來的汗水更是好死不死的正好滴到了艾莎的嘴裏,小艾莎的大眼睛頓時就泛起一片水霧,本來就水汪汪的眼睛更加水靈了,田戟這下可真是心慌了,使出僅餘的所有力氣,翻到在一邊就再也不動了。


    真倒黴,怎麽會這樣,早知道這樣的話,我就不去拉她了,現在好了,人沒拉住,倒貼上個猥瑣大叔的罪名,我不該啊我不該。田戟懊惱的同時又有幾分竊喜。


    過了一會,兩人才回過神來,也恢複了點體力,兩人都爬坐起來,都不說話,許久田戟開口:“對不起。”


    艾莎沒有回答,因為她不知道說什麽好,這是意外,不能怪他,可是想想剛才的事情又覺得很委屈,一想倒這,眼淚又不自覺地流了下來。田戟看她不說話,有點擔心她在流淚,覺得心頭一緊,好想把她攬在懷裏安慰她。


    艾莎低著頭,不時用手擦眼淚,可眼淚還是不停地往下淌,淚水粘濕了她長長的睫毛,睫毛糾結在一起被手一擦像麥子一樣向兩邊倒去,眼角都擦地紅紅的。


    田戟再也忍不住了,艾莎楚楚可憐的模樣更讓自己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一樣,挪了過去,用自己的袖口輕輕地擦了擦艾莎的眼淚,當他的手觸碰到艾莎時,她渾身僵硬了,卻並沒有反抗,任他擦去了眼角的淚珠。可惜又是好心幹壞事,田戟的袖口這麽多天沒洗,能幹淨到哪去,把眼角弄髒了,換個角度想把臉擦幹淨,可惜,越擦越髒,頓時把艾莎整成了花臉。


    艾莎終於發現不對勁了,那有人擦眼淚擦到下巴來的,用手一抹,一手黑。這下好了,本已經有點收斂趨勢的淚水再次爆發。


    女人的哭聲是天然的武器,任何正常男人聽到女人的哭聲都會軟下心來,而田戟是徹底的慌了手腳:“丫頭,別哭了,看到你哭我也很心疼,哥哥真不是故意的,下次保證不會……呸呸!沒有下次了。”沒用,淚水一如既往地灌溉著被沙漠氣候肆虐得有點幹燥的臉龐。


    “丫頭,哥哥給你說個笑話好吧好,你不是最喜歡我的笑話嗎?”還是沒用,甚至哭得更厲害了,卻沒有哭出聲來。


    該死!這丫頭怎麽知道無聲的哭泣才是更讓男人心軟的人也軟的大規模殺傷武器啊。


    “咳……故事是這樣的……”田戟沒轍,他對於哄女孩子開心的經驗和沙漠中的水一樣貧瘠。“老大和老二去戲院看戲,看到中途二人為情節發展而爭執起來,並為此打賭。老大指著前邊擺的一排痰盂說:“輸的人要喝一口那裏邊的東西。”不幸,老大輸了,於是老大皺著眉頭喝了一口。二人接著賭下邊的情節,這次,老二輸了。隻見老二抱起一個痰盂,咕咚咕咚連喝了十五大口。老大大驚失色,佩服的五體投地,對老二說:“你太了不起了,居然能連喝十五大口!”老二搖搖頭,“不是我想喝,那個痰盂裏的痰太濃,我實在咬不斷!”笑話說完了,可是事與願違,他並沒有看到艾莎發笑,反而哭上加哭!本來由小溪變成沒關緊的水龍頭,現在是由沒關緊的水龍頭變成黃河決堤,看得田戟是莫名其妙,難道我記錯了,這個不是笑話是悲劇?轉念一想,就狠狠地拍了下自己的腦袋,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剛這極品小美女還喝了自己的臭汗呢(還真是臭汗,不知多少天沒洗澡了,能不惡心嗎?能不委屈嗎現在又說了這喝痰的笑話,這不是找抽嗎?


    “哎呀,丫頭,是哥哥笨,哥哥不是那個意思,我再給你說個笑話吧:一天烏龜在河裏洗澡,癩蛤蟆在一旁看。烏龜發現後說:你沒見過俺這麽美的麽?你看你那倆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癩蛤蟆:妹子!別逗我了,沒看見哥看的都起一身雞皮疙瘩麽?”邊說還邊扮烏龜慢吞吞說話,又鼓起腮幫子裝癩蛤蟆說話,說完還雙手抱緊自己手臂裝冷的樣子,表演的那是活靈活現。小艾莎畢竟還是個小孩子,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但是覺得自己麵子放不下,剛舒展開的臉龐又唰的下拉了下來,頭偏過一邊翹起小嘴嘟噥著。田戟知道有戲了,趁熱打鐵說:“艾莎妹妹啊,你就原諒哥哥吧,哥哥我也是太累了,別嘟著嘴了,你知道嗎?你這麽可愛,聽說嘴巴翹久了就一輩子下不來了,多難看啊。”艾莎馬上就收回了嘴巴,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也清楚這一切都是為了給自己治病才發生,已經原諒了他,可心裏還是不服氣就悶聲說道:“哼!騙小孩子的吧,我才不信呢。”說完還衝田戟皺了下鼻子。顯然她已經原諒自己了,這下田戟就徹底放心了。


    這時,老人掀開簾布進來了,看見兩人的臉色都不太正常,剛想發問,但是想起田戟說吧能幹涉治療的事情,就忍了下來,用詢問的眼神看向艾莎,艾莎明白爺爺想問什麽就搖了搖頭,但是臉上害羞的表情還是出賣了她自己,老格林也是過來人,知道孤男寡女同處一處,必然會發生點什麽,老人問艾莎:“怎麽樣了艾莎?有沒有事。”


    老格林這麽一問,田戟的心就懸了上來,艾莎這麽單純的人該不會全盤托出吧,要真說了我的嫩臉往哪擱啊。


    “還好,就是非常痛,但是比起以前天天喝藥好過多了,田哥哥說大概要一星期才可以完全好。”聽艾莎說完,田戟砰砰亂跳的小心肝才漸漸平伏下來。


    “真的嗎!?這可太好了!賊老天對我還不算趕盡殺絕啊!”老格林抬起頭感歎道,那渾濁的淚水淌了下來,還沒滴下,便被幹裂充滿皺褶的皮膚吸光了,可能是因為沒喝多少水,流了幾滴就沒了。


    “看你們都累了,喝點水歇息下。”老格林的表情顯然很高興,田戟看到更多的卻是仇恨。說完就倒了兩杯水,他們流了那麽多汗確實口渴,田戟接過杯子仰頭咕通一聲全幹了,用渴望的眼神看著老格林,看來還想喝。艾莎一雙小手捧著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得酌飲,每喝一口都像喝汽水一樣輕聲哈一口氣,連喝水都是那麽可愛。老格林搖搖頭再倒了一杯給他。原本隻打算死馬當成活馬醫,卻沒想到真的有希望,三人在車裏東聊一句西聊一句時間就到了晚上。


    三人坐在火堆邊,老格林說道:“按現在的速度明天晚上應該到耶墨了,我們會在耶墨住一晚上,然後再去加裏帝國的褐石城,在那裏找一個人。”然後轉頭對田戟說:“我知道你沒有失記,也知道你來曆不簡單,不要驚訝,我這麽多年不是白活的,你的表演還瞞不過我的眼睛,不管是什麽原因,不管你有什麽目的,我隻知道你能治好艾莎的病,所以,這段時間你必須和我們在一起,直到艾莎的病好,之後你離開也好,繼續跟著我們也好都隨你。”


    “格林爺爺,謝謝你的信任,我的確沒有惡意,你們救了我,我為了感恩幫艾莎治病,還有,我真的不知道要去哪裏,所以還是和你們一起,而且你們就兩人,還是老人孩子,有我在還是安全一點,再不濟也可以做做苦力不是?我力氣比一般人大多了!”


    老格林想想也對,自己年紀也大了稍重點的東西拿著也吃力,艾莎又是體弱多病,有田戟在的話情況會好很多。


    “那就這樣吧,什麽時候你想走的話和我說一聲,不過我想你跟著我們說不定是個糟糕的決定。”格林說完還歎了口氣。


    一天時間很快就過去了,田戟一行人也快到耶墨鎮了。


    車子忽然劇烈震動起來,老人立即停車,在車廂的角落拉出一根z型的杆子搖了起來,田戟感覺車子在下降將了一會車子又慢慢上升起來了,老人把杆子一推再折疊起來放回去,連續拍了幾下手掌,外麵的鴨螂獸(由老格林處得知怪獸名,沙漠中相當於駱駝)咆哮一聲拔腿狂奔。


    田戟用他疑惑的表情看著老格林,可惜老頭不鳥他,他又用疑惑的表情轉向艾莎,相信艾莎一定會告訴他的。


    艾莎咯咯得笑起來,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嘴角微微上翹,表情非常得意:“嗬嗬,我爺爺可是世界有名的格物師,隻有你想不到的,沒有我爺爺做不出來的東西,這個車子就是我爺爺做出來的,可以在沙漠和土地上行使,剛才就是升起滑板降下輪子。這世界就隻有一輛哦,你知不知道,爺爺曾經做出過會飛的……


    “夠了艾莎!”老格林厲聲吼道!表情猙獰。把艾莎嚇得愣住了,在她的印象中爺爺是那麽慈祥,從來都沒和她大聲說話過,眼淚委屈得流下來。


    “格林爺爺,別這樣,艾莎都哭了。”田戟有些不滿。


    老格林兩眼通紅地看著艾莎說:“丫頭,是爺爺不對,不該凶你,丫頭乖,不哭阿。”


    艾莎抽泣著,懂事地點了點頭,老格林歎了口氣,整個人好像漏氣的氣球一樣萎靡下來,搖著頭走出車廂。


    田戟哄了哄艾莎也出去了。兩人並排坐在車前都沒說話。


    過了一會田戟開口:“或許我不該打聽你發生過什麽,有什麽仇恨,千萬不要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我也不傻,我想艾莎的父母應該都不在了,或許和你有關,但是已經發生的事我們無法改變,但將要發生的事我們卻可以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


    “我活了大半輩子反倒被小毛孩給教訓了,既然你知道了,就不要告訴艾莎,起碼在她完全好起來前不能讓她知道。”老格林自嘲道。


    “放心吧格林爺爺,我有分寸,知道輕重緩急,我先進艾莎,你也早點進來吧,外邊這麽冷,不要病了,艾莎需要你這個唯一的親人照顧。”田戟吧‘唯一’兩字咬得很重。


    老格林一個人坐在車廂外,看著遠處慢慢接近的耶墨鎮,陷入了沉默,遊離的眼神似乎告訴我們他沉痛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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