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都是小事,要多少我們有多少。”


    蔡修遠將金子啪的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金子金燦燦的,那秦氏情不自禁地兩眼放光,立刻拿起來,捧在手心裏,先是放在嘴邊,用牙齒輕輕咬了咬,又拖起來四下裏看著,竟是喜笑顏開,對蔡修遠說道。


    “這可是九成的金子呐……這位公子,出手闊綽,定然不是一般人。”


    蔡修遠微微一笑。


    “不敢當,隻是家裏攢了些錢財。我說,秦老板,金子已經擺在這兒了,你到底賣不賣啊。”


    “賣!賣!怎麽能不賣呢。”


    秦氏笑著,急忙讓小廝,取來一個白玉杯子,有一手掌那麽高,杯口卻不大。


    姚舜卿:“秦老板,你這杯子,好生奇怪啊。”


    秦氏笑道:“諸位看官莫急,這玫瑰釀是神仙佳釀,必然也得有專門的杯子飲用方可。”


    蔡修遠解釋道:“有道是葡萄美酒夜光杯,葡萄酒唯有在夜光杯中才能顯出它絕妙的色澤和滋味來。這玫瑰釀想來也是這個緣故。”


    秦氏笑吟吟地:“這位公子說的極是,真不愧是見多識廣之人。這酒杯乃是白玉做成,玫瑰釀色澤鮮紅,在這白玉杯裏,透出淡淡紅色,甚是可愛,宛若女子嬌羞麵龐,因此這玫瑰釀,又被叫做美人羞。至於這瓶口纖細,也有一個原因,大凡杯口寬闊,酒香也都飄了出去,這杯口狹窄些,酒香就難以飄出去,送入嘴邊,格外有酒的醇香,還有玫瑰的芳香。”


    蔡修遠連連點頭:“看來秦老板是真的費心思了,這麽說來,這酒卻是要好好嚐一嚐。隻是聽秦老板這麽說,我倒覺得,隻喝一杯,隻怕不盡興的。”


    “哦?”


    秦氏笑得更開心了。


    “這位公子,是想多買幾杯麽?”


    “幾杯算什麽。”


    蔡修遠拍了拍桌子,大聲道。


    “這一壇,我全買了!”


    “全買了!”


    秦氏臉上表情有些滑稽,既是震驚,又有些想嘲笑蔡修遠年輕張狂,又想想即將要發一筆大財,想笑又不敢笑。


    她咳嗽了一聲,對蔡修遠說道。


    “這位公子……這玫瑰釀可是號稱難過三杯的,公子竟然買一壇?小店是真的害怕出事啊。”


    蔡修遠卻依舊淡定從容,微笑道。


    “秦老板放心,我們行走江湖中人,還是有些酒量的。既然敢買,我們自然就喝的下。秦老板是不是怕我不給錢啊?”


    說著,他已經從袖中摸出一張一萬兩的銀票,看著秦氏。


    “秦老板,這些可夠?不夠我再填上。”


    “夠了!夠了!”


    秦氏眼睛恨不能直接放在那張一萬兩的銀票上,一把抓住銀票,接著塞進袖子裏,笑得合不攏嘴。


    “快!快拿家夥來,好好伺候諸位少俠老爺們喝酒!”


    一排玉器放在一個紅漆木盤上,被幾個小廝抬著,放在桌子上。


    其實這客棧設施實在普通,這玉器在這家客棧裏出現,竟顯得格格不入。


    而這玫瑰釀,在這家客棧裏出現,似乎也有些非同尋常。


    也恰恰表明,這秦氏不是一般人了。


    眾人心知肚明,嘴上暫時不敢戳破。


    “諸位少俠慢用,小女子先退下了。”


    秦氏笑吟吟著,就要轉身離開。


    “且慢!”


    這次是沈予安說話了。


    秦氏停下腳步。


    “這位少俠還有何吩咐?”


    沈予安手指輕輕敲著桌麵,想了想,說道。


    “光這樣喝酒也沒什麽意思。你們這兒有什麽麻將,牌九,篩盅什麽的?”


    秦氏一怔,接著略顯尷尬地陪笑道。


    “朝廷明令禁止賭博,小店不過小本經營,哪裏敢違背朝廷的命令啊。”


    沈予安深邃的目光看著秦氏,眼神大有深意,嘴角上揚,似笑非笑,說道。


    “這美人羞原料珍貴,秦老板能夠弄來,定然不一般。連那過關闖境的事都能做,秦老板還害怕朝廷律令?”


    秦氏臉色一瞬間蒼白,冷汗都嚇出來了。總覺得眼前這個人,十分不一般,比起其他三個人,是個格外難對付的主兒。


    她心裏暗自叫苦,不該因為貪財,把這四個人給弄進來的。


    此刻的她,竟有些後悔了。


    秦氏的臉色在一瞬間恢複了平靜,她微微欠身,語氣中帶著幾分歉意和堅決。


    “這位少俠,不是小女子要駁您的臉麵,而是這實在讓秦某為難。小店雖然簡陋,但一向遵循朝廷法度,不敢有絲毫逾越。至於這篩盅,確實是小店備來供客人娛樂的,但隻是作為酒桌上的點綴,絕不敢用作賭博之器。不過幾位少俠是貴客,又給了小店這麽大一筆收入,小女子要再這般,倒成了不會做生意了。”


    說著,她拍了拍手。


    “來人啊,把篩盅拿來,再把門關了,掛上打烊的旗子。”


    秦氏向眾人陪笑道。


    “咱們還是保險一點,關上門,省的有人知道了,上報官府,又要生出是非來。”


    沈予安立刻問道:“官府就在這附近麽?”


    秦氏笑道:“雖然不在這附近,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一村一店,哪個不是大宋的疆土呢。”


    沈予安眼中拂過一絲寒光,大有深意地看了蔡修遠一眼。


    蔡修遠會意,問秦氏。


    “秦老板,我有點兒想出恭,你們這兒茅廁在哪兒啊?”


    秦氏也沒多想。


    “出門,右拐,那個掛著紅旗的小木屋便是了。”


    蔡修遠說著,便起身出門去了。


    小廝把篩盅端了來,放在桌子上。


    秦氏心裏暗思總算把這幾個人給伺候完了,剛要轉身離開,卻又被沈予安給叫住。


    隻見沈予安微微笑著。


    “秦老板,這裏除了我們,又沒有別的客人,客棧裏也不忙,您何不陪我們幾個玩一會兒?”


    秦氏心裏咯噔一跳,有些緊張地看著沈予安。


    沈予安並沒有調戲的一絲,那深邃無比的雙眸中,透著幾分難以察覺的寒意。


    秦氏心裏有些害怕沈予安,總覺得他沒安什麽好心眼兒。


    “這……小女子不會啊……還是你們玩兒吧。”


    沈予安卻根本不讓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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