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方才李通天附著在我身上了?”


    聽了眾人對自己說了方才發生的事,姚舜卿一臉不敢相信。


    “為什麽剛才我一點兒感覺也沒有。”


    蔡修遠:“你方才失血過多,死人一般,哪裏有感覺呢。如今感覺如何呢?”


    姚舜卿揉著頭,虛弱說道:“還是有些累……”


    他看著沈予安,苦笑一聲:“算了,你這功夫,真不是一般人學的。你能學會我欽佩你,更感激你有這樣的好事還想著我……我方才好似同鬼門關裏走了一遭一般,我現在隻求能夠保住一條小命,再也不要學了……你,你另尋高明吧。”


    沈予安急忙道:“你這都快要入門了,如今半途而廢,豈不是白瞎了你方才受的罪?”


    姚舜卿連連搖頭,堅決不肯學了,想想方才的痛苦,他就汗毛林立,光是想想,都覺得後怕。


    “我真的不想學了……這種罪誰愛受誰受吧,我怕死。”


    見狀,沈予安卻也無法了。


    李寒州和蔡修遠都學不了,江婉……


    江婉似乎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麽,竟說道:“玉女穀有規矩,進了玉女穀,就隻能學玉女穀的武功,別門別派的武功,斷然是不能學的。”


    希望破滅,沈予安一陣失落。


    江婉似乎有些不忍,也是為了玉女穀將來的安寧,青鸞劍和寒香琴能夠安然無恙,必須要把李通天的幽魂給驅走。


    她想了想,猶豫了一番,決定還是豁出去,對姚舜卿說道:“隻要你學,赤焰靈芝也好,金色鯉魚也好,我玉女穀裏所有的奇珍異寶,你喜歡哪個,我就給你哪個。”


    話音方落,姚舜卿竟瞬間有了精神,兩眼放光,方才的疼痛,竟轉頭拋到了九霄雲外。


    “江穀主所言果真麽!”


    見錢眼開……


    江婉心裏翻了個白眼,一陣無語,但為了玉女穀的長久安寧,此刻卻也不得不忍痛割愛了。


    她點了點頭,說道:“就當是謝你給玉女穀去除一個大麻煩了,隻是我得先說明白,得需要你真的把李通天的幽魂給從玉女穀趕走,我才肯給你。”


    “沒問題!”


    姚舜卿拍著胸脯,滿臉自信地說道。


    “像我師傅那樣難學的武功,我都能夠學會,不就是一個玄功嘛,別的不敢說,在學武功的天份上,我姚某人還是有些的。來吧!”


    沈予安笑著點頭,拍著他的肩:“有誌者事竟成,你隻要學,我必然全心全意助你。”


    江婉從袖中取出一個手掌心大小的紅葫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說道:“這是天元丹,對於修煉玄功,大有裨益,我放在這裏,你若不舒服了就服下一粒,對你應該是有作用的。”


    “多謝江穀主。”


    “我不宜在這裏久留,先走了。”


    江婉轉身離開,突然停住叫住,盯住蔡修遠,嚴肅說道。


    “說好了寒香琴譜,到時候要是沒有,你就等著吧。”


    門啪的一聲關上,蔡修遠心裏不禁暗思,這江穀主當真是脾氣古怪,實在難以覺得到底是個什麽脾性的人。


    不過她嘴上雖然說話刻薄,但為人處世,卻也是至仁至義了。刀子嘴,豆腐心,用來說她,實在是再貼合不過。


    蔡修遠心裏想道。


    “你方才說我快要入門了,是不是就不用像方才那樣了?”


    沈予安看著姚舜卿複雜而深邃的雙眸,不僅沒有脫離凡胎,證求大道之人眼中的純淨,大慈大悲,反而依舊被錢財所迷,沉迷錢財之下,似乎有著無盡的不平。


    他心中長歎一聲,不禁感歎此人被仇恨所蒙蔽,隻怕登天入地玄功,不僅學不成,甚至稍微踏錯一步,都會讓他走火入魔。


    隻好盡力將他心中的魔念給驅除,能驅除多少就驅除多少,而登天入地玄功,也不求他學得如何出神入化,隻求讓他入門。


    對付李通天,入門的程度應該就夠用了。


    “你放心,最難熬的關已經熬過去了。我在這裏時刻陪著你,就算還會有些疼痛,不會讓你再出事了。”


    說著,他手中結印,快速寫下一個“安”字,丟到空中,隻見那“安”字散發著耀眼的金光,將盤腿坐在床上的姚舜卿給籠罩住。


    姚舜卿忍不住問道:“我見你老實結印,又寫字的,這到底是什麽武功?”


    “北海道法。”


    “就是北冥金仙當時降服八十一路妖魔的道法?聽說如今北冥金仙已經羽化成仙,飛升神國。你加把勁兒,不知道哪一天,你也得道飛升了。”


    沈予安微微一笑:“我可沒這麽大的誌向。當神仙未必是天下第一得意事,且等著吧,以後有亂的時候呢。”


    姚舜卿一陣驚愕,沒敢說話。


    沈予安又讓李寒州,用打神鞭在姚舜卿身邊護持,以防李通天又溜回來偷襲。


    沈予安對姚舜卿說道:“繼續將真氣運轉到天靈蓋處。”


    “不是吧,還來?!”


    “方才你可是在江穀主麵前誇下海口的。為了玉女穀那些奇珍異寶,該豁出去的也得豁出去啊,到時候我也謝你,如何?”


    姚舜卿聽言,笑道:“那你又如何謝我?”


    “我一沒錢二沒權勢,無非是你想學什麽功夫,我教給你罷了。”


    “那還是算了。”


    姚舜卿撇了撇嘴。


    “我自己的武功就夠用了。”


    說著,他長呼一口氣,氣沉丹田,將體內翻滾著的真氣,緩緩堆積到天靈蓋處。


    真氣堆積,姚舜卿明顯感覺到體溫正在升高,又是那種險些要了他的命的灼燒感。


    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好像上了沈予安他們的賊船,沈予安其實是在對自己謀財害命。


    沈予安:“定數心神,我來幫助你,不會讓你太痛苦。”


    說著,他低聲念叨了什麽,大概是什麽法決,隻見天上旋轉的那個發著金光的“安”字,竟撒下了許多零零星星的雪花,落到姚舜卿衣服上,卻並沒有浸濕衣服,可姚舜卿卻已然感受到了通身的清涼。


    此刻姚舜卿好過了不少,也不得不佩服起沈予安這個青鸞劍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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