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死我了,下手沒輕沒重的……”


    姚舜卿被李寒州捶了一拳,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著屁股起身,抱怨道。


    門被推開,沈予安走了進來。


    李寒州:“怎麽回來了?出什麽事了?”


    “李通天在玉女穀裏。”


    沈予安坐在凳子上,倒滿一杯茶,一口飲下,神情嚴肅,說道。


    “他還沒走?真不怕死啊!”


    李寒州氣得直跺腳。


    “再讓我逮住他,一定把他碎屍萬段!”


    沈予安輕歎一聲:“他現在不過是個元魂,來無影去無蹤,肉眼不可見,軀體不可碰,便是如今借屍還魂,輕易也看不出來是他。”


    李寒州聽言,一拳砸向桌子:“還真成了個禍害了……”


    沈予安:“有此人在這裏,咱們什麽也沒法做,更別說讓江婉用來去混元玄功了……或許,他就等著江婉用來去混元玄功,然後偷襲我們,讓我們兩個都走火入魔。”


    姚舜卿:“所以,眼下當務之急,是要驅走李通天。”


    “不錯。”


    姚舜卿苦笑一聲:“咱們這兒可沒人會驅鬼啊……要是那個阿瑤姑娘在這兒就好了,這可是她的營生,倒不若把她從翠微山給請了來,就說給她找了個好營生,想來她也願意來的,她師傅也願意放她來的。”


    “現在不是打趣說笑的時候。”


    沈予安托著腮幫,眉頭緊皺。


    “若說驅走李通天,我倒知道一個法子,無奈如今武功盡失,用不出來。”


    “行了,我聽懂了。”


    姚舜卿打斷了沈予安,坐在他身邊,說道。


    “你是不是想讓我來替你?”


    “你願意麽?”


    “我得先聽聽你是用的什麽辦法,另外麽……”


    姚舜卿微微一笑。


    “我是個商人,無利不起早。我現在說白了就是幫你的忙,怎麽著也得給我點兒好處,不讓我白下力才是。”


    沈予安笑道:“我這門功夫,普天之下超不出三個人會,如今教給你,難道還不算好處?”


    “到底是什麽功夫,這麽神?”


    沈予安摸著下巴,看著姚舜卿,故作神秘地緩緩說道:“登天入地玄功。”


    “什……什麽?”


    姚舜卿眨巴著眼睛,滿臉不敢相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到了什麽。


    他嗬嗬一笑,笑道。


    “我姚某人習武這麽多年,也算是有些見識的人,可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什麽……登天入地玄功。”


    “所以我才說整個天下超不出三個人會。南海的鬆明道人會,之前去世的朱雀大仙會,第三個就是我了。”


    姚舜卿知道,鬆明道人,朱雀大仙都是超脫世俗之外的武學大宗師,便是如今的天下五仙,也不能夠與他們交手超過十回合,既是隻有他們會的武功,自然是玄之又玄的上乘武功。


    沈予安見他起了興趣,緩緩起身,向姚舜卿解釋道:“當年我行走五湖四海,在南海住了一段時間,不光殺了神鳥,奪走了青鸞劍,也結識了在南海的諸多世外高人們,與他們坐而論道,探討武藝,這登天入地玄功,便是當時我向這兩位高人求學的。


    所謂登天入地玄功,顧名思義,若能學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便是上天入地也不在話下,學到中成,天上地下,山川湖泊,飛禽走獸,全都可以隨心調動。如果隻學了個入門,強身健體不說,也可以以天地正氣護身,百毒不侵,邪魔難以侵擾,而且能夠用浩然正氣,驅走一切精怪邪魅。”


    姚舜卿的神情顯然心動了。


    李寒州在一旁也聽得熱血沸騰,拉著沈予安走到一邊,偷偷看了姚舜卿一眼,對沈予安低聲道:“我說,這麽好的功夫,你幹嘛不教給我啊……自己人不想著,反而向著外人。”


    沈予安笑道:“都是一路上的同伴,分什麽自己人和外人。”


    “那……”


    李寒州急了,撅著小嘴說道。


    “咱們倆和他們能一樣嘛,咱們可是從刀山火海裏走出來的……他們都是半路碰上的……反正我不管,你不能把我冷落了。”


    “你這是吃醋了?”


    李寒州臉一紅:“誰吃醋了……要是別人還則罷了,你忘了這個姓姚的當時怎麽訛詐我們了,根本就是個見錢眼開的世俗小人,我不服氣。”


    “哎呀,聽話。”


    沈予安輕輕摸著他的頭,哄著他。


    “他是見錢眼開,世俗小人還算不上。這登天入地玄功,不是我不教給你,實在是因為一是你武功修為不夠,二是因為,你身上有藥華穀秘術在身,學不得這門武功。”


    “為什麽?為什麽有藥華穀秘術,反而學不得這門武功?”


    “你每次逢凶化吉,就是因為你體內有你們自祖上傳來的藥華穀秘術,性至剛,而我這門玄功,卻是至柔之術,二者相克,你若要學,就要忘卻你這一身的功夫。”


    李寒州一陣驚愕,眨巴著眼睛,不敢說話。


    沈予安笑道:“等過了這關,你想學什麽武功,我教給你什麽武功,如何?”


    “好吧……隻是便宜了那個姓姚的。”


    李寒州仍有些不服氣。


    沈予安走到姚舜卿麵前,笑問道:“如何?願不願意幫沈某人這個忙?”


    這筆賬自己怎麽算都不吃虧,不答應的才是傻子。


    姚舜卿這樣想著,欣然笑道:“青鸞劍仙既如此看得起我姚舜卿,我若推辭,反倒是故意托大了。隻是我自從離開了師傅身邊,倒有些年頭不細心鑽研武學了,隻怕要讓青鸞劍仙見笑了。”


    “姚老板休要過謙,若是以姚老板的資質都學不會,那天下人可就找不到幾個人學會了。”


    沈予安這話雖然不過是客套話,但姚舜卿心裏依舊有些洋洋自得。他知道沈予安素來心高氣傲,眼裏輕易放不進人,更不要說會對人以誇讚乃至有些諂媚的話了。


    “能入青鸞劍仙法眼,姚某人不勝榮幸。不如咱們現在就開始?”


    “姚老板準備好就可。過來。”


    沈予安說著,已經拖鞋上床,盤腿坐下。


    姚舜卿也跟著他上床,盤腿坐在沈予安的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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