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暴恩慢慢睜開了自己的眼睛,感受著毛被的溫暖,他並沒有覺得幸福或是為自己沒有死而感到慶幸。說閱讀盡在拉開了毛被,他坐了起來。默林仍然坐在門前。暴恩一動,他就醒了,一夜,他與奇怪的賽兒一樣坐了夜。


    “你醒了?”默林問候著,並起身準備去查看暴恩的傷勢。能自己坐起來的人,肯定不會是瀕死之人了,所以他也不再像之前那樣擔心。


    “為什麽不幫我?難道你就放任布萊特去殺別的人嗎?”暴恩用平淡的語氣說著,並不看默林,但他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他在生氣,為默林沒有跟他並肩做戰而生氣。在他的心裏,默林遠比自己厲害得多,如果默林肯跟他一起動手的話,那個劍士根本就不會傷到自己。而布萊特消失的劍突然出現在手中,也被暴恩算成了是一種暗算,他恨那個劍士,更鄙視他的卑鄙。


    默林停住了腳步,想了片刻,“我知道我說了你可能不信,但我真的動手了,我以我最快的速度,在同一時間施放了三個魔法。可是,肖賓的詛咒是黑暗之源,是一切恐怖力量的綜合體,我的魔法對他並沒有形成應有的效果。這也是我讓你不要插手這件事的原因。”。


    暴恩聽完這話,嘴開始上揚,他露出陽光般的微笑下了床。從窗子裏射入的光照在了他的臉上,他的臉色已經不再蒼白,而是多少有了些血色。


    “我相信你!你願意再跟我一起去消滅他嗎?如果他再向東方走,一定會進入斯格瑞姆,就算是為了曾經幫助過我們的人。”暴恩仍然堅持著自己的意見。


    “我願意!”默林並沒說話,而手拿水晶球的賽兒卻站了起來。


    “你?賽兒小姐,不是我看不起你,你並不知道我們麵對的是什麽?他不止是個劍士,他是一個連巫術都無法打倒的惡魔!”默林很誠實地描述著,希望能讓麵前的女貴族清醒過來。


    但賽兒顯然太年輕了,像所有的年輕人一樣,她很有衝勁兒,聽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難,她反倒更有了鬥誌,“是嗎?我也不妨告訴你們真相,我是個女巫。”,她的話隻說到了這裏,並沒做過多的解釋。


    默林愣了一下,暴恩沒有。暴恩那可憐的有限的記憶中並不知道‘女巫’這個詞代表著什麽。但默林明白,他擁有著冥界和人間多年的記憶,現在,已經完全恢複了。他知道女巫在人間的口碑,跟自己所從事的職業也差不了太多了。曾經有吟遊詩人這樣唱詠女巫,‘她初現世間,父母,兒女,配偶,家庭,以及她身邊的一切人,就都不存在了。也有人說,她就是一塊隕石中跳出來的,是一個魔怪的化身,沒人弄得清她從哪裏來。沒人敢靠近她,沒人敢跟蹤或打探她在什麽地方。野獸出沒的深山老林,怪獸橫生的深沼泥潭,甚至連生物都沒有的活火山口,到處都是她的棲身之所。每到夜晚,她躲在一張古老的桌子下,冥想,讓她更加的強大。大家都怕她,這也使她更加的孤獨。她的周圍像是燃燒的圍牆,沒人敢造近她,沒有!’。


    麵對如此強大的傳聞,任何人都對女巫心存畏懼。默林仍然在思考,但沒有把他所知道的一切說出來。他不想在暴恩麵前把可愛,美麗,善良,又救過他們的人說成是那種形象。而暴恩,無知地回應了她,“女巫?是個戰鬥力很強的職業嗎?你會魔法嗎?如果會,那就太好了,我想,我們三個一起,一定會有些辦法的。即使是惡魔,也隻能在我們腳下吃著土死去。”。


    默林為他的無知感到不安,“女巫是元素魔法的專家,是神奇力量的掌控者。暴恩,不要再對賽兒小姐無禮,別忘了,昨天是誰救了你。你不能讓自己的恩人身處險境,這是做人最起碼的良知。”。


    暴恩沉默了。太陽進一步爬高,室內被照得通亮。默林在想著,如何讓暴恩打消去殺布萊特的念頭,而暴恩和賽兒想的,跟他卻正好相反。(.mianhuatang.info好看的小說)就在這時,‘咚’的一聲重擊聲傳來,門開了。


    “就是他們,我親耳聽到了,那個女人是女巫。這兩個人跟她一起的,一定也不是什麽好人。”怒吼的正是昨天夜裏敲了他們一筆的果特——酒館的老板,他此時青筋突起,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殺父仇人。


    站在他身後的,是一個身材魁梧的軍官。護頭,護鼻,留下了兩個可笑的長條型露出被分成兩半的臉,這種頭盔,可是隻有赫頓瑪爾的高級軍官才能帶的。一條紅色的披風散在背後,半胸甲,護腰護腿,主要的戰鬥可以用到的部份都被純鋼的盔甲保護著。手中的寶劍在陽光下反著亮光,那也是一把上品,經過千錘百煉的上品。暴恩甚至覺得,如果自己有那把劍,就一定能將布萊特的盔甲劃開,讓他好好嚐嚐皮開肉裂的滋味。


    “我是赫頓瑪爾的守衛隊長金。陌生人,你們有權解釋,但一切,都在鎮長的決定做出之後才會生效。現在,請跟我去見我們的鎮長沙魯大人。”紅披風的軍官報出了自己的身份,同時,他的劍也指向了默林。


    從他身後湧入的六個手持利劍的士兵,將本來就太大的房間擠得滿滿的。劍與人離得很近,稍有人動,就會造成誤傷。當然,他們並不怕誤傷,因為拿劍的是自己。


    “我想你們誤會了!我們隻是普通人,昨天,我的弟弟還被惡魔攻擊,我們差點死掉。本鎮的牧師魯卡爾會證實我的話,我曾經找他救治過我的弟弟。”默林巧言相辯著,希望能從這場打鬥中脫身,用最和平的方式。


    聽到本鎮牧師的名字,金顯然動容了。他的劍放低了一些,“好吧,那請幾位跟我走一趟,得到牧師的證明,你們就是這裏的客人。請原諒我們的無禮,你們應該明白,在這種盜賊亂行的時代,我們不得不加小心應對。”。


    默林點了點頭,回頭望了暴恩和賽兒一眼,自己首先走出了房間。他,是天生的領導者,也習慣了做出決定。而他的眼神,並沒能傳達好自己的意思。當他的一隻腳剛剛邁出大門,就聽到了六把劍落地的聲音。默林急忙轉過頭去,他搖頭埋怨著,“暴恩,你在做什麽?你怎麽能對這些普通人動手?賽兒,怎麽連你也?”。


    六個士兵都倒下了,暴恩的腳還踩在最後一個倒地的士兵身上。而果特和自命不凡的金,正雙腳離地,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樣亂蹬著腿,發不出聲音來。賽兒的兩眼中一閃一閃地放著暗紅色的光。顯然,這兩人的狀態,是她造成的。


    “現在我明白什麽叫女巫了,你真強。”暴恩對默林的埋怨置之不理,卻開始讚美起跟他一樣動用武力的賽兒。


    “啊!”空中的兩人終於發出了聲音,卻是被重重地摔在了牆上。磚砌成的牆被撞塌了兩塊,兩人也同時暈了過去。


    “默林,你不覺得你太懦弱了嗎?昨天的果特是怎麽對我們的?今天,他又偷聽我們的談話。這種小人,不給他點顏色看看,他會老實嗎?放心,我並沒有殺掉他們,我們走我們的路,不會引起什麽風波。”賽兒抬頭挺胸說得理直氣壯。


    但接下來,暴恩卻有些怯弱地說道:“可是,他們要威脅到我們的生命。我,已經殺了六個。”。


    默林的心馬上一涼,他二話不說,立即拉起暴恩轉身就走。


    “等一下,你們要去哪?帶上我。”賽兒在剛剛的一戰中,完全認同了他們的身份,雖然默林並沒有出手。跟暴恩這種重傷初愈就能有如此身手的人在一起,想他也不會差到哪去。何況,她不久前還聽到了他們關於對付布萊特的談話。至少,默林是個魔法師。


    匆忙地走出了酒館,默林仍然拉著暴恩。,他不顧所有人奇怪的眼光,也不管賽兒一直跟在他們身後,就是走,一直走。直到暴恩甩開了他的手。


    “默林,夠了,我是不是又讓你不滿意了?為什麽你總是逃避戰鬥?難道我們之前的戰鬥你都忘了嗎?你不是已經能隨心所欲地用魔法了嗎?你一點也記不得嗎?”暴恩在大街上,當眾對默林怒吼起來。


    “你記起來了?”默林奇怪地問著,就在昨天,暴恩還一無所知,隻是提到那些夢。


    “是的,在被那個牧師施放了光明魔法之後……”暴恩動了動嘴,欲言又止。


    默林看了看身後追上來的女巫賽兒,搖了搖頭,“那你想如何?回到那裏繼續你的夢想?哈迪斯不在了,你現在有機會做最高的主宰,你還要回去嗎?還要繼續那些無止盡的戰爭和殺戮嗎?”。


    “回去?別傻了,誰願意回到該死的冥界,這裏多好。你忘了嗎?最後的一擊,你用了那個極其可怕的魔法,而我,像以往一樣,吸收了哈迪斯的力量。最後的爆炸,就是因為我的力量過剩造成的。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現在還不能用全力,但我知道,早晚有一天,它會回來的。在這裏,人間,我一樣能成就我的夢想。”暴恩將默林一直想不起的最後的片段說了出來。


    “冥界?”這時,追上了他們的賽兒好奇地問了起來。


    “不!您聽錯了,這隻是一種叫法。”默林試圖掩飾,雖然他知道聰明如賽兒根本就騙不過去。


    “她對我們坦誠相待,我們也應該一樣。她跟我們有差不多的身世,又救了我,就是我們的朋友。”暴恩責怪著默林的不誠實,“是的,女巫,我們來自冥界。但現在,我們不是亡靈,而是有血有內的人,或者,比人高級些的生物。”。


    賽兒聽到這句話後,眉頭皺了起來。周圍的空氣開始加速流動,以他們三人為中心,開始吹起了一陣旋風。默林根據自己豐富的經驗,馬上得出了一個結論‘賽兒要攻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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