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似虎本是火熱性子,一時大喝一聲,如虎狼嚎叫之聲,縱身奔入倪犬妙墜落的地方。此刻的倪犬妙妖力盡散,立刻恢複成兩尺左右的一個小狸貓墜落而下。熊似虎飛上前去,抱住了下墜的倪犬妙,隻感覺自己的手中一片帶著腥臭的濡濕,黏糊糊的,顯然便是鮮血。


    此刻躺在熊似虎懷裏的便隻是一隻尋常狸貓,隻是心髒處已經透穿而過,而狸貓的嘴角也是隱隱血絲淺淺。


    倪犬妙躺在熊似虎懷中,用妖言顫抖著說道:“……他們……好狠!”話音一落,兩隻小小的眼睛精光逸散,一時更是身子猛烈抖動幾下,便是煙硝魂散。


    倪妙犬死去的時候,那張小嘴依然咬合著,隻是嘴唇因為疼痛翻了過來,露出一片雪白的小牙。


    隻是這樣鋒利的小牙,再也無法咬動鬆果,再也無法叼起石塊。


    熊似虎捧著還在流動參與鮮血的倪犬妙,不僅心中大痛,朝著蒼天一聲大吼,這一刻卻是自身也是發生了巨大的變化,那一聲大吼中更是夾雜著這樣的呼號:“我是妖,專吃人,吃盡你們這些修真人!”


    轟然大作之間,這熊似虎身子也是鐵甲橫生,鬃毛蔓延,骨骼轟然作響,身體也是陡然變得巨大,一足足有丈餘方圓……


    猛然巨吼!


    天地變色!


    黑雲壓地而起,狂呼亂嘯之間。這隻巨獸的形態才終於是被台下的修真之人看了個清除。


    這竟然是一隻不熊不虎的羆獸!


    羆獸自古以來便是神獸的一種,力大無窮,似虎似熊。


    台下的修真人士不覺啞然失笑,原來這裏竟然還有這等獸類潛入,隻不過這熊似虎的在半空中的眼神瞪然如火,顯然不是神仙左右的靈獸,估計還是一隻野性未馴的凶獸!


    太真上人見邪獸忽現,更是心中一驚,立刻縱身而起,騰然間已經是將剛剛沉溺於喜悅中的齊風和慕容知抓住,袍袖一卷,已經是將兩人的身子隨風推回了南極劍門的陣營,而他更是不忘用深厚的道力向著各個門派之人道:“我家道場,焉能讓這邪獸亂了清淨!”


    話音一落,眾人但聞太真上人口中念出一段字訣,但那字訣連綿猶如流水,台下眾人無人能懂。


    此時太真上人卻是要使出《天機道卷》中十六卷絕技“百川歸海”。


    太真上人縱身於熊羆麵前,喝道:“孽畜,還不俯首?”太真上人周身青黑光芒透然如雲似霧,方圓幾裏之內頓時雲氣大作,而這雲氣之中更有著暗暗波濤之聲,眾人心中頓時大震,那聲音奔流間,猶似九天之上還有一條長河奔流一般。


    太真上人這番氣度,立時將門下氣勢盡露無疑。


    那金尊寺中的度劫大師一見這場麵,顯然要湊湊熱鬧,以免失了佛門氣度,當即金色袈裟無風自鼓,縱著千環佛杖破雲而上,立於太真上人一邊道:“太真師兄,老衲祝你一臂之力!”


    太真上人知曉度劫大師是想在眾人麵前顯顯威風,再想想倘或以度劫大師自身之力來降伏這羆獸已經是綽綽有餘了,太真上人明知勝負已分,遂笑道:“度劫大師這一臂之力料想非同尋常,此時眼前這隻凶獸,倘或以我們兩人的力量,猶如大材小用!度劫大師佛法無邊,我區區道人便不在這裏礙手礙腳了,貧道這便扯一膀子!告辭!”話畢便是一陣青光散落而下,重又回到了太極台之上。


    度劫大師淩然雲端,一聽這話,倒是頗有些沒有料到,但心知這太真性子活潑無忌,當時留給自己一顯身手,於是便也不再多想,袈裟一抖,金杖直指羆獸:“孽畜,還不俯首就擒?“


    羆獸一聽這話,火冒三丈,吼道:“媽的,什麽東西,和尚道士是一家,說的話都一樣!你個孽僧!”


    羆獸此話出口,頓時血口大張,迎風而出一股鼓蕩蕩的腥臭味道。


    度劫大師嗅到這一陣惡心味道,乃是大吼道:“你這妖孽,若不是吞噬千百生靈,怎會有如此血腥口氣,還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羆獸聞聽此言,大笑道:“你這惡和尚,自古鷹抓羊兔,貓食葷腥,我不吃人則不活,幹你鳥事?你這和尚怎麽這麽多廢話?”


    度劫大師說道:“普度眾生乃是我釋迦門人隻責,你雖然天生妖性,但卻還可以度一度!”


    羆獸胸中悶氣大盛,吼道:“依你所言,那我便要你放下佛杖,立地發情如何?我修行這麽多年,幾時輪到你這個和尚來管?”


    度劫本是苦口婆心,此刻見這邪獸毫無悔改之心,更是企圖攛掇他破了色戒,一時臉上紅白相間,俄而朗聲道:“我今日便用無上佛法度你一程!”


    羆獸吼道:“我也用無上妖力送你一程!讓你去見佛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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