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四百一十一章生死有數


    安九霄很快就從外城回來,風塵仆仆的進門之後,連水都沒喝一口,便趕緊和林燁說起了他打聽到的結果。


    “林兄,確實如同我們猜測的那樣。”


    “之前我不知道,畢竟內外城的信息並不完全相通,也沒有人特地留意這個。”


    “但是就在昨天、以及今天,都有人去世。”


    安九霄不僅僅去調查了昨天和今天的,同時也核對了前麵幾天內外城的出生和死亡情況。


    太久遠的事情大家肯定不記得,但最近的情況卻很好大廳。


    他確定了,在這一個月之內,每當內城有一個人出生,外城就有人離世,而且數目都一模一樣。


    比如七天前,那天對於內城來說算是大喜之日了,因為那天同時有六個產婦同時產子,其中有一個剩下的還是一對雙胞胎。


    但就在那天,外城卻同時有七個人壽終正寢。


    最詭異的是,安九霄還特地留意了昨天出生和死亡的人。


    昨日加上阿英,內城一共就出生了三個孩子,其中兩個是順產。


    而安九霄去城外確認的時候,確實有三名”老人“去世,但其中一個卻是非正常死亡。


    “我方才問過了,外城裏去世的人,幾乎每一個都是壽終正寢。他們這兒的人一生到頭可能都不會有什麽病,死的時候也是壽數已盡頭。”


    “我沒有輕信,偷偷去外城的亂葬崗那裏查看了一番。”


    “這兩日去世之人屍骨保存完好,還沒有太嚴重的腐爛,我確認了一下,發現正如那些人所言。那些去世的外城城民,基本上都是壽終正寢,唯獨昨天。”


    林燁聽完,頓時眉頭皺得更緊:“昨天......”


    要知道,昨日阿英剩下的那個孩子,原本應該是在兩個月後出生的才對。


    但是因為她受到了驚嚇早產,所以那個孩子的出生算是一個意外。


    難道說這個小小的意外,直接導致了外城有人“不得不”提前死亡麽?


    明明隻是一個猜測,但林燁和安九霄的神情頓時都嚴肅了起來。


    死亡和出生的數目都對上了,若是兩邊有所聯係的話,就意味著黑石城已經不僅僅是一座被圈養起來的城市了。


    這裏的人說不定已經成為了某種極品,在冥冥中為某些人的某種目的作出了巨大的犧牲。


    在林燁眼中,無論對方的目的是什麽。


    但在他人不知情的情況下,強行要求他人做出犧牲的行為,本身就令人詬病。


    所以他絕對不會允許。


    陣法的事情他尚未獲得什麽消息,畢竟隻記錄了第一天,還不能完全清楚這座以城市為基礎的大陣到底意欲何為,隻能再等兩天了。


    林燁有些急躁,倒不是因為小平安的事,而是外城的人過一天,就和普通人過一年差不多。


    自己多耽誤一天,就有人失去了一年的生命。


    他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持續下去。


    所以盡管沒有得到大陣運轉的規律,他還是打算今夜再去那口枯井看看,說不定能有意想不到的收獲。


    天色入夜的時候,忽然下起了小雨。


    今夜天黑無月,走在路上時,周圍的房屋都好像悄無聲息地隱匿在了黑暗之中。


    林燁不需要視野,一樣能夠如履平地。


    他並沒有用遁法,而是選擇了徒步前行,正好觀察一下街道上有沒有什麽異常。


    異常雖然沒碰見,可是走了幾步,他卻忽然聽到了一陣嬰兒的啼哭聲。


    他突然想起來之前阿英對崔沐嫦說的,黑石城的人在剛出生的一段時間內,是沒有被“表記”過的。


    按照阿英的想法,這個時候的人是自由的,直到下一次有人送來補給之後,他們才會被標記。


    阿英的那個孩子確實如此,她的身上並沒有和阿英阿明他們一樣的標記。


    這會兒聽到了啼哭聲,林燁想到了今日另一個出生的孩子,他打算去看看。


    城內沒有燈火,每個人住的房屋都是一模一樣的格局。


    雖然也有勤快人對自己的房屋進行重新修築,比如阿英的客棧那般,但其他普通人的住宅幾乎都是一樣。


    哪怕是阿英的別墅經過了重建,但奇怪的是占地麵積其實也和其他人家一模一樣。


    他們或許沒發現,但林燁知道這是為了維持住黑石城內的眸中陣法。


    他縱身一躍,直接從牆頭越過,落到了院子裏。


    孩子的啼哭聲就是從這戶人家裏傳來的。


    他走到啼哭聲傳來的房間裏,盡管沒有燈火,但他的夜視能力也足夠他看清屋子裏的情況。


    孩子的母親正在睡覺,似乎是因為生產消耗盡了體力,那個嬰兒一直在身旁啼哭,她也好想沒聽見似的,睡得十分安穩。


    明明孩子的啼哭聲很有穿透力,幾乎整條街都聽到了,但他的母親卻仍舊呼吸平穩。


    甚至不僅僅是她,這條街上的每一戶人家都不為所動,任憑嬰兒的啼哭響徹天際。


    換做普通的城裏,家裏孩子哭還沒人管,早就有人來叩門了。


    即便不來問怎麽回事,街坊四鄰也早就有人罵街了。


    林燁推開門走進屋裏,看著那名孩子躺在床上哇哇大哭,走過去將他抱起了起來。


    剛出生的孩子是什麽也看不見的,但有人抱著他,他的情緒就會安穩不少。


    哭聲慢慢減小,孩子不斷地吮吸著手指,看來是餓了。


    林燁將一律仙力輸送到了這孩子的體內,很快便發覺了這孩子“不同尋常”之處。


    他的不同尋常在於,這孩子的心跳、筋脈走向、骨骼發育,確確實實和普通剛出生的孩子一模一樣。


    按照阿明他們的說法,許多孩子還不到滿月,就已經長得很大了。


    但現在看來,剛出生的孩子似乎沒有受到印象。


    這麽看來,應該真的和那所謂的標記有關。


    倘若如此的話,若是自己能夠將阿英的孩子帶走,也不會被隱藏在背後的人發現。


    他輕輕觸碰著懷中剛出生的嬰兒,笑道:“放心吧,我不會就這麽走,也不會僅僅隻帶走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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