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鳶想起他的諸多手段,又想起昨晚條案上的那一回……


    也是扮作先生罰她。


    這會兒想起來她還會羞臊得不敢看大公子。


    錦鳶麵皮薄,聽不得‘罰’字。


    張牙舞爪的小貓瞬間就縮了回去,把匕首往男人懷裏一塞,低著頭麵頰通紅,利索地福了身:“奴婢笨手笨腳,恐傷了大公子,奴婢這就去請輕風來侍候公子。”


    她轉身就要避開。


    胳膊輕而易舉被抓住,拽了回去。


    教人圈在懷裏懲戒般的吻她。


    如狂風驟雨的吻落下來,她柔順的應承著他的索取,喘息也逐漸變得艱難起來,就在她快透不過氣時,男人的動作漸漸溫柔。


    像是春日的細細斜織的雨。


    落在她的額上、鼻尖、麵頰、唇上……


    “膽子愈發大了。”他騰出手,指腹摩挲著她的耳垂,眉梢有一分邪氣的淺笑,又要低下頭去。


    纏綿一吻,帳子裏安靜的隻有交換呼吸的聲音響起。


    分開時,男人神色饜足。


    手裏握著她的指腹輕輕揉捏著。


    錦鳶抿著下唇,視線飛快看了他一眼,被男人捉了個正著,挑了下眉,眼底有淡淡的笑意。


    見慣了男人矜貴淩厲的一麵。


    眼前他的表情甚至稱得上是……溫柔,愈是高冷的男子在溫和待人時,越是容易讓人心神動搖,更何況他生得高大、氣韻矜貴,這樣似笑非笑地看著人。


    仿佛……


    仿佛觸及到了一處滾燙之物。


    錦鳶撤回視線,在他用力擁住自己時,鬼使神差地用手掩住唇,輕輕說了句:“疼,”又怕單這一字惹惱了男人,她揚起視線,大著膽子用手輕輕觸碰他唇上的胡茬,“比昨晚還要疼。”


    小丫鬟的手指柔軟。


    動作更是輕柔。


    明明是需要大樹庇護的嬌花,為何會在昂望著他時,她的眸光、她試圖掩蓋的柔怯,她手指間的溫柔,都能讓他平靜下來。


    忍不住,想要對她溫柔些。


    他眸色滲出溫柔,拉下她的掩著唇的手,果真看見她的唇周紅了一片,“嬌氣的小丫鬟。”他用指腹拂過她唇上的印記,“等會兒出門記得戴上長帷帽。”


    小丫鬟細聲細氣地應了聲是。


    還大著膽子回了一句:“請大公子出門前記得淨麵。”


    ……


    輕風守在帳子外,九月清晨寒氣滲骨,他站得久了些,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接著,就聽見從帳子裏傳來大公子的笑聲。


    他和府兵對看了眼。


    大公子今兒個心情肯定不錯。


    正好能借著好心情把娘娘那邊的事情說了。


    又安靜了會兒,輕風掩唇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就在他想著大公子是不是一時半會兒出不來了時,腳步聲就響起了來。


    輕風立刻提起精神。


    “不用送出去了。”


    大公子的聲音在帳子後響起。


    守著的府兵抬手掀起簾子。


    恰好看見大公子正側過身去,同身後跟著的錦姑娘說話,“等會兒歸置妥當後,府兵會帶著你們先去馬車上候著,等午後禦駕動身後再一同回京。”


    錦姑娘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似水。


    “奴婢記住了。”


    大公子頓了頓,又囑咐了一句:“下午爺不得空來看你,自己乖乖待著,知道嗎。”


    “是。”


    “若真有什麽事,別自己扛著”他餘光看了眼麵前的小丫鬟,“打發府兵去找輕風,記住了嗎?”


    “奴婢記住了。”


    她說著,心口沉甸甸的。


    趙非荀自覺交代完了,握了下小丫鬟的手,看她扭怩的要抽回去,唇角勾了下,轉身離開。


    門外的幾人紛紛垂首。


    不該看的絕不多看一眼。


    趙非荀離開帳子,朝著禦帳的方向走去——再秋獵期間,他每日都要去向陛下請安,今日動身,他得先去把安請了。


    走了四五步遠後,輕風才追上兩步,低聲回稟:“娘娘身邊的吉量姑姑傳話來,娘娘請大公子抽空走一趟。”


    趙非荀步子停下,“何時來傳的話?”


    “就剛剛的事情。”


    趙非荀眉心皺了下,若無要緊事,娘娘絕不會一早派人來說話,而且還是讓貼身大丫鬟來,是母親那兒出了什麽事情?


    趙非荀腳下的步子就變了方向,向著禾陽郡主的帳子走去,在路上吩咐輕風把禁軍統領找來,打算仔細問問昨晚營地中有無異事。


    *


    因趙非荀前兩日早早就說了要回京,讓她們先收拾著,今日才不至於如此匆忙。


    但帳子裏剩下的東西仍是不少。


    錦鳶和小喜兩人忙了小半日,才把東西分門別類收入箱籠中,讓小廝們送去馬車裏。


    等到歸置結束,府兵便請錦鳶去馬車上。


    小喜也同她道了別。


    她本來也隻是暫時借調來照顧趙非荀的,今日秋獵結束,她自然該回郡主那兒。


    誰知,錦鳶才進了來時的馬車裏,等禦駕起程時,小喜的聲音又在外麵響起。


    她還當自己聽岔了。


    掀開簾子看去,正是小喜。


    她詫異著問:“是有什麽落下來麽?”


    小喜笑出一雙酒窩來,福身行了禮,道:“姑娘莫不是嫌奴婢聒噪了,那奴婢這就走了。”


    錦鳶連忙挽留:“沒有沒有,你來和我作伴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麽會嫌你呢,快上來說話。”


    小喜彎眸笑了,利索地登進馬車裏。


    不等錦鳶再問,她自己挨著錦鳶坐下,把緣由說明白了,“姑娘別怕,是娘娘讓我來的,說姑娘路上一人,有奴婢在,兩人也能有個照應,等回了家裏,我再回娘娘那兒。”


    錦鳶的肩膀不禁鬆垮了些。


    至此,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一直繃緊著,這一趟秋獵發生了太多事情,哪怕她不敢去想,但心中多少還是會不安。


    有小喜在,她安心不少。


    “這一路上還要委屈你和我作伴了。”錦鳶笑得真心實意。


    “不委屈,一點兒都不委屈。”小喜嘴甜話利,笑著說完這句話後,語氣忽然放輕了,麵色也嚴肅起來:“姑娘有所不知,郡主娘娘那兒也出了樁不大不小的事情。”


    不大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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